“放開她。”
一個熟悉的男聲宛如一道驚雷,突然間在耳邊響起。
蘇向晚奮力擡起頭,對上了一雙深不見底的黑眸。
男人熟悉的俊臉上帶着她從未見過的陰沉表情,
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鍾源沉着臉朝她看過來,緊抿着的薄唇挑起了一個冷冽的弧度。
“誰允許你到這裏來的?”
他知道她今天早上出了門,但一直到晚上都沒有見到她的人影。
他的人出去找到深更半夜才給他傳來消息。
說在酒吧裏找到了她。
他當下就砸了一套擺在書架上的古董瓷器。
來回消息的人見到他狂怒的樣子都給唬得說不出話。
他一向很擅長控制自己的情緒,從來沒有這麽沉不住氣過。
但是他現在不打算糾結于這件事情了。
他現在隻想把這個膽大包天的女人,抓回去。
“你誰啊你?”
卷毛氣焰嚣張的迎上前去,下巴趾高氣揚地瞧着,眼神裏帶着挑釁。
這個男的,居然想壞自己的好事?
鍾源身後的保镖們默默的低下頭,在心裏替這個不知好歹的小子點了根蠟燭。
“滾。”
鍾源冷冷的瞥了他一眼。
卷毛男顯然被他不屑的态度激怒了,罵罵咧咧地揮着拳頭向他走去。
“我問你是誰,你給老子說話,聽見了沒?”
但他還沒接近鍾源,就被一個黑衣保镖唰地按住肩膀。
卷毛頓時就是一個趔趄,臉上刻意擺出的一副兇惡表情一僵,顯得有些滑稽,他嘴裏咒罵了一聲,一揚手正要反抗。
下一秒就被猛地摁倒在了地上。
保镖的腳直接狠狠地踩在了他的臉上。
卷毛嘴裏還在不依不饒的瘋狂咒罵着。
黑衣保镖的腳下用力,腳掌狠狠地碾壓過卷毛的臉,他的臉被重重的壓在冰冷的地面上,扭曲變形。
一開始卷毛還能大聲的哀嚎,後來氣息就逐漸微弱了下去,疼得隻能發出輕微的喘氣聲。
卷毛的一群同伴見他們來勢洶洶,一看就不好惹,早已四散開去,現在看到卷毛三兩下就被制服了,都喪失了想要還手的勇氣,戒備又驚恐地不敢動作。
隻留下卷毛一個人在地上哀哀地喘息。
蘇向晚脫離了他們的束縛,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遠離了危險之後她整個人都松懈下來,酒勁兒似乎又上了頭,整個人依舊有些不清不楚,居然傻站在原地沒有動。
“滾過來。”
鍾源冰涼的目光轉向她,眼神裏帶着濃重的煞氣。
她膽子還挺大,居然還敢一個人跑到這種地方來,還喝了那麽多酒,整個人神志不清。
如果不是他及時帶了人過來,她現在還不知道成了什麽樣子。
他斜睨過地上的卷毛和一旁的幾個小混混,渾身彌漫着更加濃烈的寒意。
蘇向晚的酒隻醒了一半,茫然地擡起頭,恰恰看到他臉上陰沉的有些吓人表情。
他最近老是對他沉着一張臉,今天他臉上的表情更吓人了。
雖然冷冰冰的吓人極了,但是就是這張冷冰冰的臉,把自己從剛剛的混混手裏救了出來。
蘇向晚昏昏沉沉的想。
她突然覺得這張臉有些親切。
剛剛受到的委屈和最近的煩悶,總之各種各樣的情緒一下子又重新翻了上來,她心裏五味雜陳,鼻子一酸,沒頭沒腦的朝着那個讓她此時此刻莫名感到安心的身影撲了過去。
酒壯慫人膽,不外乎如此。
鍾源本來已經壓抑不住内心的暴怒,沉着臉上前準備好好給這個女人一點教訓。
下一秒,卻被哭得稀裏嘩啦的女人撞了個滿懷。
他的眉頭一緊,忘了他剛剛正準備做什麽。
他好像是預備給這女人一巴掌,再好好的吼她一頓的?
她這是,玩得哪一出。
他身後的保镖已經紛紛目瞪口呆地說不出話來,紛紛和旁邊的人面面相觑。
本來以爲這個女人能勞動總裁親自出來找一趟就已經夠不得了的了。
沒想到她膽子還這麽大?
難得的是,總裁居然沒有發怒,也沒有推開她。
他們紛紛眼觀鼻鼻觀心地低下了頭。
要是被總裁知道他們在偷看說不定會被當成替死鬼。
總裁舍不得收拾他懷裏的那個女人,說不定他們就成了出氣的對象。
鍾源低下頭,這幾天他刻意疏遠她,以躲避那種莫名其妙的煩躁。
而現在,看着懷裏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女人,那種莫名心煩的感覺又升起了。
真是麻煩。
蘇向晚哭得撕心裂肺,好像要把埋在所有的委屈
都哭出來。
她也不知道是怎麽了,看見他來了,就突然委屈的不行,想哭個痛快。
反正自己喝醉了。
蘇向晚破罐子破摔地想。
鍾源的眉頭皺了又皺,伸出手正想要推一推懷裏的女人,卻發現她居然抱着自己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她眼角仍然殘留着幾滴淚水,還泛着紅,長長的睫毛浸泡在淚水裏顯得楚楚可憐。
鍾源伸出去的手在半空中僵了僵,最終隻是揉了揉懷中女人的腦袋,眼底有一抹淡淡的溫柔。
他抱着懷裏的女人,轉過身,臉上又恢複成冰涼的表情,他居高臨下地睨了一眼還在地上哀叫着的男人,對着保镖淡淡地吩咐。
“你們善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