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向晚的眼神裏帶着幾分淡然。
她根本不在乎霍文冉相信還是不相信。
“你愛信不信,但是現在我不想和你說話,你不走我就喊保安了。”
蘇向晚将手伸到按呼叫鈴的地方。
這是商場一直以來的措施,便是爲了防止有人鬧事而無法及時趕到。
霍文冉經常來逛商場,自然也知道這個。
她看見蘇向晚的手按了上去,臉色陡然一變。
她眼裏帶着幾分難堪。
“蘇向晚!你這樣對我!我哥哥是不會!”
她忽然哽住了,因爲霍文冉想起來蘇向晚要和霍斯年離婚了。
自己根本就威脅不了蘇向晚。
她恨恨的瞪了一眼蘇向晚,但還是畏懼蘇向晚會叫保安來,跺着腳便離開了。
蘇向晚望着霍文冉離開的背影,心中複雜的情緒陡然升起。
她不知道自己這樣做,霍斯年會不會對自己生出厭惡的情緒。
畢竟霍文冉可是霍斯年最爲疼愛的妹妹了。
她想起霍文冉屢次得罪自己過後,霍斯年都會親自爲了霍文冉道歉。
生怕自己對霍文冉生氣。
她當時還覺得霍斯年是在乎自己的想法,在乎自己的情緒。
可現在看來也隻不過是在乎霍文冉而已吧?怕霍文冉徹底惹怒了自己。
蘇向晚的唇角輕輕勾起,露出一抹嘲諷的弧度。
她的眼睫微微低垂,思緒的深重令蘇向晚完全沒有在意周邊的動靜。
但護士們的心潮卻一下子洶湧了起來,她們的腦海裏回蕩着霍文冉和蘇向晚的對話。
那一句一句的霍家,令護士們無比忐忑的浮想聯翩。
霍文冉是霍家那個霍文冉嗎?
如果是,那蘇向晚的身份便隻有一個了。
護士們互相看了看,紛紛小心翼翼的朝着蘇向晚靠攏着,互相推讓着,想要去找蘇向晚問一個明白,解答出她們的疑惑。
最終一個小護士走了出來,她的眼神裏滿是好奇和關切,朝着蘇向晚的聲音輕快忐忑。
“蘇大夫,你沒事吧。”
“蘇大夫,你原來結婚了呀?你的丈夫也是姓霍嘛,好巧哦。”
小護士揣測的目光将蘇向晚從哪迷蒙之中拉了回來。
而護士們這時候也紛紛期待的朝着蘇向晚看了過去,對着蘇向晚的眼神裏帶着幾分懷疑和震驚。
蘇向晚看着她們,眼裏露出無奈的表情。
蘇向晚聲音淡然。
“你們在猜什麽?”
小護士臉上绯紅,她一雙長眸輕輕的眨了眨,朝着蘇向晚看了過去,對着蘇向晚輕聲的道:“蘇大夫,你就告訴我們吧,我們可什麽都不會說出去的。”
蘇向晚根本就不相信這群小護士的話,但她現在也的确沒什麽必要隐瞞下去了。
她想到這裏,便唇角微微一揚,語氣略微帶着些許淡然。
“你們猜的沒錯,我的确是霍斯年的妻子,哪位剛才和我吵架的就是霍斯年的妹妹霍文冉。”
她的眼裏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黯然,朝着小護士們的聲音沉靜。
“但我們因爲一些無法調和矛盾,我決定和他離婚了,這中藥館的鋪子是他母親的,倘若我買不下來,你們可能就要暫時休息一段時間了。”
小護士們的臉上露出震驚的表情。
她們似乎是還沒有從蘇向晚的話裏蘇醒過來。
蘇向晚卻輕輕的點了點桌面,朝她們似笑非笑的道:“還不去預備招待病人嗎?你們的八卦也聽完了吧?”
小護士們紛紛有些不好意思,她們應了一聲,旋即便四散開來了。
蘇向晚有些啞然失笑。
她并不介意,隻安心的坐下來,重新認真的翻看病例。
預備着接待第一個病人。
但令蘇向晚沒想到的是,她說出口的話,在短短幾個小時之内便被登上了新聞報刊。
聳動的标題,仿佛就在暗示着吃瓜群衆,這裏頭有巨大的信息量。
但蘇向晚也隻擡起頭匆匆的看了一眼,旋即便關了手機。
但在城市另一端的霍斯年卻沒那麽平靜了。
他死死的盯着那聳動的标題,眼神裏滿是寒意和不甘。
“驚!霍斯年妻子因霍斯年出軌而離婚!”
“勁爆!霍家大少爺同妻子發生激烈矛盾而離婚!疑霍家大少爺有不可言說的原因!”
反正字字句句都是霍斯年和蘇向晚要離婚。
鋪天蓋地的八卦消息,還不忘記做各種的離譜猜測。
霍斯年的心頭像是被一塊巨石砸了下來。
他沒想到蘇向晚會直接将她要離婚的事情說出來,看上去蘇向晚就像是鐵了心的一般。
霍斯年甚至有一股沖動想要拔腿沖向蘇向晚的面前,問她。
可他的理智強硬的拉住了他,将他死死的限制在原地。
他知道自己沒有理由和借口去問蘇向晚。
畢竟這一切都是自己咎由自取。
霍斯年的目光微微一顫,他的心裏頭一次生出後悔的感覺。
他當初爲什麽要瞞着蘇向晚呢?
如果不瞞着蘇向晚,那麽也許一切都會不一樣吧。
霍斯年知道是自己的錯誤,是他先用了有色眼鏡看人。
霍斯年煩躁不安的按了按額頭。
“霍總,現在怎麽辦?這些要撤掉嗎?”
孫特助的眼裏帶着一抹擔憂和忐忑。
他看着霍斯年的臉色便覺得不好,但爲了以防萬一,還是決定提前問一問霍斯年。
霍斯年沉默了一瞬,他搖了搖頭,聲音略微有些幹澀。
“不,随他們吧。”
“你下去忙吧。”
霍斯年現在很不想說話,他有些疲憊的靠在辦公椅上,朝着孫特助道:“最近有什麽工作行程,都拿過來我看看。”
霍斯年急需要其他的東西來安撫自己的煩躁不安。
孫特助沒有猶豫,直接轉身出去拿行程表了。
就這時候,霍斯年的手機突兀的響了起來,一個陌生的電話号碼顯在屏幕上。
霍斯年略微有些疑惑。
他輕輕的劃開,朝着電話那頭喂了一聲。
電話裏安靜了三秒鍾,随後便傳來了一道熟悉的,令霍斯年有些猝不及防的聲音。
“斯年,我回來了哦。”
霍斯年的眉頭輕輕的一皺。
這聲音實在是太過于熟悉了,因爲這是雅娴的聲音。
但林雅娴已經去世了。
當年還是他親自埋着的。
有人利用林雅娴?
霍斯年的心底生出一抹憤怒!
什麽喪心病狂的人會做出這種事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