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斯年聽着電話裏熟悉的聲音,心中頓時便充滿了喜悅。
蘇向晚是安全的。
霍斯年長睫微顫,他的聲音鎮定。
“好,你等着我。”
蘇向晚似乎是很忙,她用力的嗯了一聲,便挂斷了電話。
霍斯年旋即轉身,朝着孫特助的語氣帶着淩厲。
“那人是姜如海嗎?”
孫特助的聲音帶着幾分遲疑。
“霍總,你的推斷沒有錯。
“策劃綁走蘇向晚的正是姜如海,我們查到了綁架蘇向晚的那兩個人,這倆人供述他們都是受姜如海領導的。”
“但姜如海實在是太過于謹慎小心了,百合和孟封被我們抓住之後,他就再也沒有出現過。”
“我們按照夫人手機的定位搜查,卻發現哪裏已經沒有人了。”
霍斯年的眼神裏的寒意越來越深,聽到這裏更是捏緊了拳頭。
早知道姜如海會如此難纏,他當初就應該不留後手。
霍斯年目若冰霜,語氣冰冷。
“向晚在稻州,我得盡快趕去稻州,以确保她的安全。”
孫特助的眼裏閃過一絲擔憂。
“霍總,但是姜如海一定在等着你出去,你要是去稻州,恐怕他會提前布置。”
“我們還沒有抓到他。”
霍斯年眸子一冷。
他朝着電腦屏幕看了過去,看着姜如海的資料。
他萬萬沒想到當年姜如海的忽然消失竟然是加入了燭,而如今回來。
是想要針對自己。
綁架蘇向晚,便是爲了逼迫自己現身,逼迫自己交出霍氏的财物。
當年他和姜如海便是死敵。
那時候霍氏陷入了危機,而姜如海想要趁機吞并霍氏。
然後被他設套令蔣家破産,令姜如海的陰謀敗露。
那時候姜如海便神秘失蹤了,但霍斯年一直沒有放在心上。
畢竟霍氏度過危機,由他重新掌權,一切都需要處理。
等到他站穩腳跟,将霍氏重新締造成了一個龐大的商業帝國後。
姜如海也一直沒有出現。
可他萬萬沒想到,這麽多年後,姜如海竟然還不忘記自己。
竟然還想着對付自己。
可偏偏姜如海竟然動了蘇向晚。
霍斯年面無表情,他側過頭,視線落在姜如海資料上。
燭!
這個霍斯年之前便有聽聞的名字。
一個神秘的組織。
擁有着神秘的力量,而且他的成員十分的廣泛,分布在各行各業之中。
姜如海竟然加入了燭。
可不管他加入了什麽地方,他都要讓姜如海付出代價!
“霍總,我擔心若是你貿然前去稻州,恐怕會讓姜如海找到機會,燭的勢力廣大,根基深厚,不可輕舉妄動。”
霍斯年淡淡的看向正說話的孫特助,他的目光幽深。
“那麽便想辦法告訴姜如海,我要去的是另一個地方。”
孫特助輕輕的啊了一聲,有些疑惑的看着霍斯年。
霍斯年的指尖劃開地圖,眸子淡淡的掃了一眼,指向了同稻州相反方向的大城。
“你們坐直升飛機,在機場開專線去這個地方,放出風去,說蘇向晚在這裏。”
孫特助微微一怔。
“霍總那你?”
霍斯年的聲音透着一抹淡然。
“我坐飛機去稻州,給我買一張普通票就是。”
“記住,普通票。”
孫特助皺了皺眉。
“霍總,你一個人前去恐怕很危險。”
霍斯年卻出乎意料的堅持。
“隻有這樣才能夠安全,姜如海一定會上當的,他會相信我去了大城,而不是稻州。”
“而且大城比稻州繁華,姜如海倘若收到了蘇向晚逃走的消息,他一定會覺得大城才是蘇向晚去的地方。”
孫特助的眼裏露出震驚的表情。
“霍總!可你一個人前去也實在是太危險了些。”
孫特助依然有些不放心。
霍斯年淡淡的擡起頭。
“你找幾個人跟着我便是,人不要太多,僞裝成普通旅客,不要讓姜如海發現了。”
孫特助剛想要說話,霍斯年便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朝着他擺了擺手。
孫特助便隻得下去做事了。
很快他便買來了一張經濟艙的票,又大張旗鼓的聯系機場,聯系直升飛機停留的航線。
他不經意的将霍斯年要坐直升飛機去大城的消息透露了出去。
而霍斯年則乘坐了最近的航班,秘密前往稻州。
而另一邊,蘇向晚早已經抵達了稻州。
稻州四季如春,無論何時何地,都是鮮花着錦,綠樹成蔭。
客車站旁邊一溜的奶茶店,餐飲店,快餐店,甚至還有肯德基。
蘇向晚想了想,在晨曦初生之中走進了肯德基店裏。
她點了一杯可樂,一份雞翅,坐在窗邊靜靜的等着霍斯年。
她也隻能等着霍斯年了。
她身上的錢已經所剩無幾,衣衫也被灌叢的長刺刮破,露出白皙的皮膚。
蘇向晚忍不住伸手捂住了胳膊。
霍斯年會來嗎?
蘇向晚并不知道。
但她在這一刻,隻希望霍斯年會來。
她不住的朝着外面望過去,寬闊的馬路上人流湧動,車水馬龍,那閃爍的尾燈不停的從蘇向晚的眼前劃過去。
日升得越來越高,在稻州暖洋洋的伸展開來,透過玻璃窗照到了蘇向晚的身上。
很快,一道欣長而熟悉的身影從一輛出租車上下來。
他的神情冷峻,轉過頭來往客車站走着。
蘇向晚眼前露出喜悅的神情。
她猛然站起身,徑直沖到了門外。
“霍斯年!”
霍斯年目光驟然轉到了蘇向晚的眼前。
蘇向晚快步上前走了幾步,她的眼中蓄淚,對着霍斯年輕聲的道:“霍斯年。”
霍斯年定定的看着她,眼裏的寒意一掃而光,他伸手将蘇向晚攬在懷中,朝着蘇向晚輕聲的道:“向晚,幸好你沒事。”
蘇向晚眨了眨眼。
她縮在霍斯年溫暖的懷抱當中,心中那一股不安頓時蕩然無存。
她終于又安全了!
她終于安全了!
蘇向晚的心忽然便重新活了過來。
兩人站在馬路邊上,雙眸都是彼此,絲毫沒有關心周遭的環境。
在他們的不遠處,一個若隐若現的影子正怨毒而憤恨的瞪着兩個人,似乎随時都在準備着沖上來一樣。
但霍斯年現在的眼裏隻有蘇向晚。
他緊緊的摟抱着蘇向晚,生怕再一次的失去蘇向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