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斯年的眼眸頓時便紅了起來。
他猩紅的雙眸看上去十分的戾氣,朝着孫特助的聲音透着寒意。
“給我查!調配所有的人手,所有能夠動用的人手,都給我查這幾天的出城監控!”
“一個也不許漏下!”
“立刻秘密發帖,就說我霍家丢了人,誰要是找到了,随便什麽條件我都能答應他。”
霍斯年的聲音極其的具有壓迫力,令衆人不敢違抗。
孫特助連連應是,朝着霍斯年看了過去,小心翼翼的道:“那要告訴……”
他話還沒說完,霍斯年便冷冷的道了一個不字。
“别讓他們知道,免得爺爺和媽媽擔心。”
孫特助立刻便應了下來,小心的退下去。
月色盈盈,照着光輝大地,也照着不同地方的兩個人。
蘇向晚被關在苗寨之中,她的身體倒是好了許多,被那哈珍看着。
那哈珍單純天真,卻極其的聽女寨主的話,時時刻刻都跟着蘇向晚。
“你不可以走!”
蘇向晚蒼白的臉,她勉強的一笑,朝着那哈珍道:“我就是随便走一走,天天在屋子裏悶得慌。”
那哈珍的臉上帶着天真,一下子便相信了蘇向晚的話。
這苗寨設在山腰之中,但綿延着,仿佛能直接抵達雲霧缭繞的山頂。
那哈珍的聲音裏帶着炫耀。
“那山頂是我們的廟!古廟哦,祭祀着我們的神明。”
蘇向晚漫不經心的點了點頭。
她的眼神不住的朝着寨子邊緣四周看過去,卻敏銳的發現那寨子四周都藏着毒蟲。
那一圈一圈的蟲子。
那哈珍的聲音裏帶着幾分威脅。
“你要是出去就會被咬哦!這可都是毒蟲,真正的劇毒!”
“除了寨主有解藥,我們都沒有的!”
蘇向晚眉頭一挑,她朝着那哈珍看了過去,對着那哈珍的聲音裏帶着溫柔。
“毒蟲真的有那麽厲害啊?那你們是怎麽出去的?”
那哈珍點了點頭,一雙圓圓的大眼睛極其的可愛。
“當然啦,都是我們寨主親自養出來的!”
“我們走出去的時候,會……”
她差一點便要說出來了,但又很快的反應了過來,直接捂住了嘴巴。
蘇向晚悻悻的摸了摸鼻子。
她朝着那哈珍有些溫柔的道:“我可沒什麽意思,隻是好奇而已。”
那哈珍瞪了她一眼。
“我要告訴寨主!”
蘇向晚抿了抿唇,她擡起頭看向月色。
心中分外的焦急。
她不能不回家。
霍斯年一定在找她!
她得回去!
蘇向晚的心中漸漸的堅定了信念。
既然都是毒蟲,那他們一定會怕一樣東西,隻要自己找到打火機,不!
隻要是能點火的就可以了。
她要燒出一條路出來!
那哈珍看見她的臉色凝重,輕輕的推了推她。
“我們回屋吧!太冷了!”
山裏的夏天總是如此的冰冷。
蘇向晚輕輕的哦了一聲,她擡起頭看向每家門口都燃着的火把。
心中頓時一亮。
她靜靜的等着那哈珍睡着,便悄悄的起身出門,将門前的一根木棍握在手中,悄悄的點燃了火把。
然後便急速的朝着寨子門口跑過去。
寨子門前的人昏昏欲睡,似乎根本沒有想到會有人出逃一樣。
蘇向晚當即便沖了出去,她的腳步極其的輕巧又快。
那草叢之中的毒蟲頓時便沖着蘇向晚來了。
隻幾秒鍾的時間便令蘇向晚的腳邊布滿了毒蟲。
蘇向晚拿着火把低頭一燒。
那靠着蘇向晚的腳邊的毒蟲頓時驚慌散去。
她的心頭一松。
忽然,一隻手握住了蘇向晚,蘇向晚猛然睜大了眼睛。
“你!”
蘇向晚的聲音裏帶着幾分動容。
那人眨了眨眼,朝着蘇向晚輕輕的噓了一聲,他接過火把,朝着毒蟲旁灑了一圈淡白色的粉末。
毒蟲紛紛褪去,留出一條淺淺的路子來。
拉住蘇向晚的人正是寨主的兒子阿力木,阿力木拉着蘇向晚避開毒蟲,将她徑直送到了山下。
阿力木低聲的道:“你不用管我母親,她隻是不想我再出去了。”
“所以她想要給我找一個老婆,讓我能夠留在寨子裏面。”
蘇向晚眨了眨眼。
“我知道,你救了我,除開嫁給你,我可以幫你完成你想要做的任何事情。”
阿力木笑了笑,爽朗的笑容像是一抹暖陽,令蘇向晚覺得有些許的熟悉。
“我救人從不求回報,你快些回家去吧。”
“你有辦法回家嗎?”
他眨了眨眼。
“不過我的确有件事情,我出去念大學其實也是爲了找到我的父親,我看你的本事很大。”
“你要是能幫我找找我的父親也可以。”
蘇向晚點了點頭。
“你知道你的父親叫什麽名字嗎?”
阿力木毫不猶豫。
“楊春晖。”
蘇向晚的瞳孔一縮。
這不是她師父嗎?
難道是同名同姓?
蘇向晚抿了抿唇。
“我回去之後便幫你查。”
阿力木絲毫不在意的揮了揮手。
他遞給了蘇向晚一張人民币,朝着蘇向晚道:“你打車去稻州,隻要二十分鍾,這裏有很多中巴客車路過的。”
他說完便急匆匆的轉身,融入了深山之中。
蘇向晚心頭一暖,她顧不得思考什麽,直接招手,此刻天色大亮。
中巴車也漸漸的多了起來。
蘇向晚在中巴車上遞給了售票員錢,朝着售票員有些不好意思的道:“你好,我可以借用一下手機嗎?”
蘇向晚擡起頭看向了售票員。
“我會付錢的,就從這裏面扣。”
那是整整一百塊。
售票員喜不自勝,她連忙掏出了手機遞給蘇向晚。
蘇向晚想了想,撥打了霍斯年的電話。
在不知不覺之間,她似乎早已經記住了霍斯年的電話号碼。
過了許久,霍斯年才接了電話。
蘇向晚迫不及待的道:“霍斯年!霍斯年!”
遠在千裏之外的霍斯年猛然睜開眼睛,他長指微微顫抖,眼裏露出驚喜的神色。
“向晚?”
“向晚你沒事吧?你現在在哪裏?你安全嗎?”
蘇向晚聽到霍斯年這一連串的問話,字字句句都是關于自己。
她的心頭便是一暖。
她有些哽咽的道:“我在稻州,在電話裏說不清楚,你快來接我吧。”
“我在稻州的客車站旁邊等着你,我現在沒有手機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