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向晚有些心亂如麻。
她咬着牙,眼睛死死的盯着眼前不遠處的霍斯年,恨不得立刻上前質問。
可大腦控制了她的沖動。
将她牢牢的鎖在了原地。
因爲她忽然意識到雖然她和霍斯年領了結婚證,可霍斯年卻和她是簽訂了協議的。
他們彼此都不能幹涉對方的自由情感。
所以她根本沒有資格上前質問。
濃重的酸意和無能爲力将蘇向晚的精氣神瞬間抽走了。
她臉色難堪到了極點。
“師姐?”
林溯有些着急的摟住搖搖欲墜的蘇向晚,怕她直接摔下去。
“師姐,你怎麽了?你怎麽突然臉色這麽難看蒼白?”
他摟着蘇向晚慢慢的走到旁邊的沙發上。
伸手探了探蘇向晚的額頭。
“沒發燒啊,脈象也很平穩。”
“師姐?”
蘇向晚回過神來,輕輕的拍了拍自己的臉頰,朝着林溯搖了搖頭。
“沒什麽,隻是剛才看見了一個很熟悉的人。”
“可能是我今天下午沒怎麽吃飯吧?”
林溯聞言便從兜裏掏出了一個巧克力,遞給了蘇向晚。
“先墊着些,等會他們會上各種自助餐,供大家拍賣的時候吃喝。”
蘇向晚一笑,眼睛卻依然不由自主的看向霍斯年。
林溯見狀,眉頭幾不可聞的擰了一下。
但他什麽也沒說。
隻握住了蘇向晚的手。
而這一幕,自然也落入了霍斯年的眼中,霍斯年的眉頭擰了下來。
整個人的氣勢不由得更加冷了起來。
“怎麽了?你怎麽又不高興了?陪我來拍賣會可是你自己答應的!”
霍斯年淡淡的看了一眼說話的少女。
“霍文冉,你這次回國媽媽和爺爺知道嗎?”
霍文冉頓時有些心虛的低下頭。
“哥!我隻是想來這次的拍賣會嘛!”
“而且我拍賣會完了我就回去,我明天就回去,爺爺和媽媽不會知道的,他們剛好去旅遊了。”
霍文冉帶了幾分央求的語氣。
“你就不要告訴媽媽了好不好?我就是想拍個東西。”
霍文冉一撒嬌,霍斯年的冷氣便升了一點,但旋即又重重的沉了下去。
因爲他看見林溯正握着蘇向晚的手,笑着朝蘇向晚說話,還朝着蘇向晚的身邊靠了靠。
霍斯年冷冷的哼了一聲。
把膽顫心驚的霍文冉又吓了一跳。
她有些不敢說話了,恹恹的站在霍斯年的旁邊,陪着他一直站着。
霍斯年沉着臉,周遭幾乎無人敢靠近。
拍賣會很快便開始了。
主持人是一位很端正的中年婦人,穿着一身巴寶莉高定,手上帶着柔綢手套,一件件的捧着玻璃瓶上來,爲他們介紹。
有埃及幹屍,千年人參,甚至還有萬年龜殼等等一大堆珍稀卻能入藥的東西。
蘇向晚眨了眨眼。
“柔心草!”
“林溯,你怎麽不說還有柔心草啊!我找了這草藥好久了。”
林溯一臉苦意。
“我也不知道有這個啊,他們這個沒放出來。”
他看見眼前明顯騷動的人群。
朝着蘇向晚的眼神不由得多了幾分擔憂。
“師姐,你這個可好多人都要搶呢。”
蘇向晚咬了咬牙。
“幫我拍下這個!我以後把錢還給你,我的新藥研發需要它!”
“隻要成功了,我就能分你三分利。”
林溯眼前一亮。
“師姐,你能做出對心髒病的特效藥了?”
蘇向晚點了點頭。
“現在隻差柔心了。”
“這個藥草對心髒病有很特殊的作用,她可以修複心室。”
林溯聞言顧不得回蘇向晚,他直接仰起頭拍了一下,舉起了身邊的牌子。
“三百萬!一克!”
“一千萬!”
“三千萬!”
蘇向晚倒抽了一口涼氣,三千萬,僅僅隻是一克。
她不由得着急的站起來。
朝着裝在玻璃瓶子裏的柔心看了過去,眼裏帶着幾分迫切。
她咬了咬牙。
“五千萬!我要了!”
清脆的聲音響徹大堂,頓時無人應了。
蘇向晚松了一口氣。
然而很快,一道帶着笑意的聲音慢悠悠的響起來。
“七千萬!”
蘇向晚轉過頭去,是葉紹鋒。
她幾乎霎時便知道葉紹鋒是故意的了。
可她和林溯再多的錢也拿不出來了。
林溯臉色有些不好看。
“師姐,我以後再幫你找找,指不定其他地方有呢?”
蘇向晚有些落寞。
“柔心的生長環境要求很苛刻的,幾乎很難尋到,不然也不會這麽貴了。”
“國内幾乎也沒有人專門培育柔心。”
她發愁的揉了揉額頭。
看來她的新藥是指定搞不好了。
“七千萬第一次。”
“七千萬第二次。”
“不,請大家等等,有一位我們的特殊神秘嘉賓秘密拍下了柔心,成交價九千萬!”
“讓我們恭喜他!”
蘇向晚臉上頓時現出一陣愕然。
竟然有人出價比葉紹鋒高嗎?
不過這似乎也和她沒什麽關系。
林溯擡起頭看向了蘇向晚,朝着蘇向晚輕聲的道:“師姐。”
他話還沒說完,一道欣長挺拔的陰影便投了過來,籠罩着蘇向晚。
蘇向晚有些驚訝的擡起頭。
她看見霍斯年。
“霍斯年?你來做什麽?不用陪那位小姐了?”
霍斯年擰了擰眉頭,修長的手指握着一個玻璃瓶,那玻璃瓶裏正裝着柔心。
“我将它買下來了,你不是想要嗎?”
蘇向晚心頭被狠狠的撞了一下,那心湖旋即掀起陣陣的狂浪。
她滿是訝異。
“剛剛那個神秘嘉賓是你?”
霍斯年淡淡的嗯了一聲。
他将玻璃瓶塞進了蘇向晚的手裏,挑了挑眉看向林溯。
林溯有些糊塗的看向兩個人。
“師姐,這人是誰啊?”
蘇向晚臉色绯紅,朝着林溯介紹。
“這就是我和你說過的,霍斯年,我的老公。”
她的唇角微微上揚。
“斯年,這是我的小師弟,我們是同門。”
林溯伸出手,朝着霍斯年極其有禮貌。
兩人握了握手。
霍斯年便一把摟過了蘇向晚,他的聲音透過呼吸灼熱,傳到了蘇向晚的耳尖。
“向晚,我送你回家?”
蘇向晚還沒有回答,霍斯年便不由分說的将蘇向晚拉着走了出去。
泊車小哥将霍斯年的勞斯萊斯開了過來。
蘇向晚坐在副駕駛上,莫名的又想起霍斯年的女伴。
她有些酸溜溜的。
“霍斯年,你今天帶來的那個女伴是誰?”
她不喜歡拐彎抹角,于是便直接問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