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向晚的唇色绯紅,水色盈盈,她輕輕的嘶了一聲,眉頭微微皺着。
霍斯年抱着她的腰肢,卻不小心碰到了她的膝蓋,那被磕到的膝蓋頓時生出一陣劇痛。
“啊!”
唇分,霍斯年擡起頭看向了蘇向晚的膝蓋,伸手将她的褲子卷了起來。
那白皙細嫩的膝蓋上生出淤青,那淤青之下甚至還有絲絲的血痕。
像是擦破了皮。
霍斯年的眉頭皺得越發的深了起來。
他朝着蘇向晚看了看,低着頭輕聲的道:“剛剛在派出所門口磕到的?怎麽不說?”
蘇向晚眨了眨眼。
她朝着霍斯年的眸子裏帶着幾分心虛。
“我那會也不疼嘛,是方才覺得有些疼痛的,揉一揉就好了。”
她話音剛落,霍斯年的長指便輕輕的揉着蘇向晚的膝蓋,小心翼翼,雙眸專注。
蘇向晚朝着霍斯年的手指望過去,那長指輕輕的揉捏着膝蓋,将那淤青一點點的散盡。
蘇向晚的心頭微微一顫,生出一股異樣的感覺,唇邊暧昧的溫熱令她整個人宛如沐浴在春日暖陽中。
霍斯年好像對她來說,有了一種特殊的意義。
她不知道這樣的變化是不是好的,可她之前一向晦暗的人生之中,忽然就擲出了幾分光彩。
光彩盈盈,分外誘人。
蘇向晚便很想要接着走下去,同霍斯年一起走下去。
她心底生出幾分漣漪,朝着霍斯年情不自禁的喊了一聲。
“斯年。”
霍斯年唇邊微揚,朝着蘇向晚望去的雙眸關切。
“怎麽了?”
“疼了?”
蘇向晚搖了搖頭。
“沒有,你揉過之後便好多了。”
霍斯年揚唇,朝着蘇向晚輕輕的捏了捏手,将蘇向晚的褲子放了下來。
他的聲音裏帶着關切。
“向晚,你是不是已經被跟蹤兩次了,上一次酒吧,這次派出所。”
“你會不會是最近得罪了什麽人?需要我幫忙嗎?”
蘇向晚微微一怔。
她的心裏像是被丢了一塊大石頭一般,隐隐發疼。
“我得罪的人,也就隻有蘇鸢歌了,她一向和我不對付。”
霍斯年的眉頭皺了起來。
“蘇鸢歌?她還不消停嗎?”
蘇向晚苦笑了一聲,她輕輕的握住了霍斯年的手。
“我父親一直很偏疼她,不說這個了。”
她不想多提蘇鸢歌,尤其是在今天這種氣氛下。
更何況蘇向晚忽然想起來,自己的過去。
她明明早已經脫離了燭,而且隐姓埋名,将屬于過去的光輝都埋葬了起來。
燭還能再次找到自己嗎?
如果這二次跟蹤的人是燭,她又該怎麽辦?要是他們發現了霍斯年,會不會做出什麽不好的事情來?
蘇向晚的心亂如麻,她低着頭,垂着眼眸,極力的想要将燭從腦海裏抛去。
而霍斯年也抿了抿唇,并不說話了。
時間一下子便安靜了下來,空氣裏遊蕩着一抹莫名的暧昧焦灼。
令蘇向晚的思緒越發的亂了起來。
蘇向晚側過頭去看霍斯年,朝着霍斯年像是要遮掩什麽一樣。
她輕輕的笑了笑,紅唇豐盈,朝着霍斯年輕聲的道:“斯年,看上去今天的事情我給你惹了不少麻煩。”
蘇向晚的語氣有些複雜。
她看着霍斯年,看着霍斯年沉靜的臉龐,心裏那一點不安隐隐的暴露了出來,隻朝着蘇向晚的心尖蔓延。
她害怕自己的事情會連累霍斯年。
更怕霍斯年會覺得麻煩,會對自己産生厭煩。
會覺得自己拖累了他。
霍斯年的目光清澈,一雙眸子淡淡的。
“怎麽會?更何況今日若不是你提醒我有人跟蹤,我也不會發現。”
“反倒是我不小心,讓你傷了膝蓋。”
蘇向晚心頭微微劃過一絲波瀾,霍斯年的話就像是一塊小石頭丢進了一向平靜的湖面。
蘇向晚的唇邊略微揚起一抹苦澀的笑意。
“可是我就是有些不安,畢竟這跟蹤的人肯定是沖着我來的。”
霍斯年一個普通的總裁,又并沒有結什麽仇。
更何況蘇向晚清楚,倘若真的是燭找上了門,恐怕以後的麻煩會更多。
她憂心忡忡,卻又不知道該如何化解。
霍斯年輕輕的拍了拍她的手,溫暖的手心包裹着浸入寒意的指尖。
令蘇向晚的心一下子便安了下來,她不由自主的靠在霍斯年的肩膀上。
眼睛微微的眯着。
“斯年,我很不好意思。”
霍斯年微微一怔,他沒想到蘇向晚竟然會說出這種話,眼裏頓時現出複雜的情緒。
他低着頭朝着蘇向晚看過去。
“不用不好意思,我不在意。”
回答霍斯年的是一陣平穩而均勻的呼吸,蘇向晚恬靜而美麗的面容猶如月光繪下,透着柔和而溫暖。
她的雙眸緊閉,長睫微微顫動,绯紅的臉頰猶如這山間最美麗的花朵。
霍斯年不由得啞然失笑。
他長指攬過蘇向晚的肩膀,順勢将蘇向晚抱入了懷中,起身慢慢的走到車旁。
蘇向晚睡顔恬淡,發出舒服的嗯哼聲。
顯得十分的乖巧可愛。
霍斯年的心頭微微掀起波瀾,他拉開車門,小心翼翼的将蘇向晚放進了後座上,爲蘇向晚蓋上了大衣充作被子。
山上夜裏寒冷,霍斯年又打開了空調,這才轉坐在駕駛位上休息。
他長指輕輕的握着方向盤,冷白的手指略微有些緊。
不知爲何,他對蘇向晚相處越久便越發的生出了一種奇怪的感覺。
這感覺令他十分的想要關心蘇向晚,想要守着蘇向晚。
甚至覺得今夜來得十分的美好。
霍斯年的心頭微顫,他腦海裏全是蘇向晚方才靠着自己的模樣,星空下所有的璀璨都無法與之比拟。
他的眼裏,心中好像在那一瞬間都是蘇向晚。
霍斯年覺得這樣有些許的危險。
他的指尖更加緊了幾分。
霍斯年透過後視鏡看向被裹成一團的蘇向晚,眼裏又是複雜又是無奈。
他輕輕的揉了揉額頭。
星夜漫漫,璀璨星光與茭白皓月形成無數道細密而溫柔的線,将蘇向晚和霍斯年在睡意沉沉之中編織出一張朦胧情網。
将兩人不自覺的籠罩在一起。
就這麽一直到天明時分,霍斯年守了蘇向晚一夜時,才悄然撤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