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麒一陣無奈。
他伸手堪堪扶過蘇向晚的肩膀,朝着周瑤低聲道:“你們怎麽辦?”
周瑤打了一個哈欠。
“我們又沒結婚,在這裏睡一夜就好了。”
“向晚可是結了婚的,你沒喝酒就送她回去呗。”
周天麒抿了抿唇,卻是低着頭應了一聲。
将蘇向晚扶着走入了一樓門口,有泊車小哥将周天麒的車子開了過來。
蘇向晚倚靠着周天麒,軟綿綿的喊了一聲天麒哥。
周天麒揉了揉蘇向晚的頭,低聲哄着道:“一會就回家了,回家……”
他頓了一下,斟酌着,語氣多了一份酸澀。
“回家讓你老公給你炖解酒湯喝。”
蘇向晚眨了眨大眼睛,乖乖的哦了一聲。
她喝醉之後便極其的聽話,不哭也不鬧,像是一個小孩子一般,隻非常的嬌氣粘人。
周天麒将蘇向晚扶着坐上了後座,自去了駕駛座裏,朝着蘇向晚柔聲道:“向晚,你家現在在什麽地方?”
蘇向晚的腦袋模模糊糊的,可霍斯年家的地址卻還說得清楚。
周天麒微微一頓,隻覺得這個地址略微有些耳熟,但卻一時想不起來是在什麽地方。
他輸入了地址導航,不過半個小時便到了霍家門口。
門前亮着暖燈,映照着門前的路。
周天麒按了按喇叭,将昏昏欲睡的蘇向晚喚醒,蘇向晚頭疼欲裂,朝着周天麒揉了揉眼睛。
“天麒哥,到了呀?”
周天麒輕輕的嗯了一聲,将身上的安全帶解開,轉過頭去扶着蘇向晚下來。
他正準備帶着蘇向晚去敲門,一轉身那大門便打開了。
一道身影從門裏走出來,俊美臉龐,薄唇緊抿,隻攏着手,臉上冷冷的。
周天麒微微皺了皺眉。
他輕輕的拍了拍蘇向晚,蘇向晚擡起頭看過去。
朝着霍斯年哼了一聲。
“哼!”
周天麒有些迷茫,他朝着蘇向晚柔聲道:“向晚,這是誰呀?”
蘇向晚拉着周天麒的手。
“天麒哥,他是我的老公!霍斯年!”
蘇向晚眨了眨一雙大眼睛,朝着周天麒的聲音裏帶着幾分認真。
然後又補了一句。
“不過我們……”
霍斯年一把拉過了蘇向晚的手,将蘇向晚攏罩在大衣裏頭,隻露出了一雙大眼睛。
霍斯年朝着周天麒沉聲道:“多謝你送她回來了。”
周天麒朝着蘇向晚望了一眼,眉頭略微皺得深了一些。
他瞧着蘇向晚的模樣,恐怕霍斯年做了什麽讓蘇向晚生氣的事情吧?
但他面上卻是什麽都沒有顯露,不着痕迹的彎唇笑了笑。
“這有什麽謝的,向晚和我從小一起長大,我們連讀書都在一塊的呢。”
“送向晚回家這種小事,我之前也經常做。”
他微微一頓,朝着霍斯年大方落落的道:“向晚喝醉了酒,一定要喝解酒湯才能睡覺,不然便會做噩夢和頭疼。”
“我告訴你如何做解酒湯。”
周天麒緩緩的将解酒湯的做法說給了霍斯年聽,他一面說一面看着霍斯年的表情。
霍斯年在聽到他和蘇向晚青梅竹馬的時候,便有些低氣壓。
在聽着自己說解酒湯的時候,更是渾身冷飕飕的。
像是被裹緊了冰刃。
周天麒有些意猶未盡的止住了話頭。
站在月夜下看着霍斯年,朝着霍斯年輕聲的道:“霍先生,可還有什麽問題?”
“向晚自幼便是被嬌寵着長大的,隻是她母親去世之後才受了些苦,我當時正在國外,也無法抽身。”
“倘若她有什麽不對的地方,還望霍先生多多包涵。”
周天麒微微側身,心中卻是五味雜陳。
其實當年,他找不到什麽借口回來。
他沒有勇氣,更沒有身份。
等到自己想通了,蘇向晚卻早已經恢複了過來。
于是,周天麒就這樣錯過了他唯一的機會。
霍斯年的眸子不善。
他聽到周天麒的話,心中便隐隐有些不爽。
就好像和蘇向晚有親密關系,令霍斯年便生出無端的不喜歡。
他冷冷的道:“周先生這話什麽意思?難不成我還會欺負向晚嗎?”
更何況蘇向晚欺負他還差不多呢。
現在家裏連帶着下人也喜歡蘇向晚,更别說他的爺爺和媽媽了。
霍斯年總覺得周天麒的話别有深意。
他冷冷的道:“向晚是我的妻子,周先生未免也太過關心了吧?”
周天麒悻悻的摸了摸鼻子,含笑道:“向晚是我從小看着長大的妹妹,同我親妹妹一般。”
霍斯年緊緊的摟着蘇向晚的腰肢,指尖稍稍用力。
蘇向晚有些不舒服的呻吟了一聲,朝着霍斯年不滿的看了一眼,嬌聲道:“困!斯年,困!”
霍斯年眸子一沉,他朝着周天麒淡淡的看了一眼。
周天麒識趣道:“人交給你了,我先走了。”
霍斯年聞言,沉聲道:“多謝。”
但話音一落,就毫不猶豫的抱着蘇向晚徑直奔向了房間裏頭。
别墅暖燈從玄關處蔓延到了廚房裏頭,那廚房正對着門邊的桌子上。
蘇向晚懶散的趴在桌子上,一雙眸子不由自主的看向了廚房裏頭。
霍斯年的背影立在竈台前,袖子被半卷着,露出白皙如玉的手腕。
一雙修長的手握着湯勺,小心翼翼的攪拌着湯面。
霍斯年竟然在給自己煮湯!
蘇向晚覺得自己的酒興許是喝的太多了,可能看見了幻覺。
她無法想象霍斯年煮湯的場景,她覺得霍斯年那雙手隻會彈鋼琴和簽字。
雖然霍斯年也并沒有彈過鋼琴。
蘇向晚眨了眨眼。
她摸了摸通紅的臉頰,暈乎乎的朝着廚房裏頭喊了一聲。
“斯年……”
她眨巴着眼睛,露出無辜而茫然的表情。
霍斯年握着湯勺轉過頭,面無表情。
“一會就好了。”
果然是在煮湯啊!
蘇向晚滿是震驚,她那一直暈乎乎的,頭疼的腦袋霎時空白了一下。
霍斯年竟然在照顧自己!
這樣仔細算了,霍斯年照顧了自己兩回吧?
她咬着紅唇,将紅唇咬得恰如五月飽滿的花瓣,紅豔豔的能夠滴下來一般。
霍斯年眸子一沉。
他轉過頭去,借着煮湯。
蘇向晚心頭有些癢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