湊近一點,在高挺秀緻的瓊鼻這裏停下,将酒壺頂部的蓋子打開,近距離之下,聞着裏面散發出來的濃郁酒香,蘊含的力量非常巨大,仔細看的話,還能見到一頭迷你的真龍在酒水中長牙舞爪,似乎在怒吼,想要從裏面掙脫出來。
玉手伸出,拿着一個空的杯子,稍微倒了一點點,朱唇輕啓,含住酒杯,淺嘗一口,龍珠酒入腹,除了蘊含的酒香味,還有磅礴的靈氣,非常的雄厚。
美眸一亮,如果說剛才還不确定,現在已經确定了,的确蘊含着真龍氣息,看來真的是龍珠,從這股靈氣的雄厚程度推算,這頭真龍已經成年,道行不低,如果是這樣,他的那位長輩宰了真龍,還和天瓊玉釀融合在一起,又添加了一些靈藥?
她知道的人中,除了楊紅靈那邊、隻剩下火祖,除了他們想不出來是誰!
兩者都有可能,張榮華和他們的關系很好,前者從上次晚上來拜訪就能看出一二,後者贈送他五龍禦靈腰帶,有此珠玉在前,再贈送龍珠酒倒也說的過去。
柳眉緊鎖在一起,沒有浪費酒杯中的酒,将剩下的一點點喝了,搖搖頭,再将龍珠酒放在張榮華的面前:“你的好意我領了,但這東西太貴重了!你恐怕還不知道其價值,這裏面的龍珠應該是成年的真龍,才會有如此強大的效果,等伱将這兩壺龍珠酒煉化,應該能突破到大宗師一重!”
張榮華面色認真,望着她的眼神,從中看到了堅定,拿着龍珠酒再次放在她的面前:“不把我當朋友?”
四目相對。
倆人骨子裏面相同,都很要強,有自己的堅持,認準的事情很少會改變,見張榮華一步不退,紀雪煙開口說道:“龍珠酒雖然珍貴,以我的身份如果想要,還是能得到,再者,我手中擁有的修煉資源不比它差,甚至比它還要好。”
“你的是你的,我的是我的,給你是我的心意!”
紀雪煙沉默,不知道該怎麽說,她知道張榮華這樣說了,如果再拒絕,會在倆人之間留下一道間隙,一向要強的她罕見的退了一步。
不等她開口,紫貓望着僵持的倆人,貓已經成精,走了過來,擡起小爪子夾着龍珠酒,抱在懷裏,縱身一躍,從桌子上面跳了起來,落在她的懷裏,将龍珠酒塞給了她,叫了一聲:“喵!”
貓眼可憐兮兮,仿佛在說,收下吧!
紀雪煙本來就準備收下,紫貓又給了她台階,當即點點頭:“謝謝!”
張榮華笑了:“之前你送我寶物、靈藥,難道我就不能送你龍珠酒?”
“嗯。”紀雪煙輕輕的應了一聲。
“替我護法!”
“好!”
進了裏間,再次在卧室中停下,望着眼前熟悉的床,水柔色的被褥和床單,紀雪煙面色不變,心裏像是小鹿撞擊一樣,噗通的跳個不停。
這才過去多久,又一次上了他的床。
将潔白的繡花鞋脫了,露出兩隻小腳,被黑絲短襪包裹,腳的前部透明,很薄,在腳縫之間,有四道金色線條點綴,清晰無比的看見十個腳指頭,小巧玲珑,盈盈一握,沒有鞋子的約束,暴露在空氣中,調皮的玩耍,十個秀氣齊美的腳指甲,塗抹着橘紅色的指甲油,令人眼前一亮,豔麗、性感,恨不得握在手中,使出渾身解數,替它按摩、放松,讓其體驗不同的滋味。
不敢擡頭,她怕被看出内心的緊張,坐在床上,擺出五心朝天的修煉姿勢,默默的将被褥拉了過來,蓋在腳上,将它遮掩。
“呼!”
紀雪煙提着的心,稍微放松一點,拿着龍珠酒,盡量讓自己顯的平靜:“麻煩你了。”
将酒壺的蓋子打開,張開紅豔亮麗的紅唇,将酒全部喝了下去,沒有灑落出去一滴,快速的将酒壺扔在地上,一刻也不敢耽擱,雙手結印,運轉功法開始修煉,煉化體内這股龐大的力量。
氣勢變強,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增加,乳白色的靈光,從她的體内沖出,将整個人籠罩,借助着龍珠酒中蘊含的力量沖擊瓶頸。
張榮華背負着雙手,站在邊上看着,她剛才的舉動全部看在眼中,心裏在想,上次見到的腳指甲油的顔色,不是水柔色?這才多久,怎麽換成了橘紅色?
不過半透明的橘紅色,像是繁星一樣閃亮,與她秀美的小腳很配,帶來的魅力也比之前強上三分。
可惜,卻被被褥遮掩。
目光落在她的臉上,彎曲的半月眉,像是月輪一樣,遙遙相對,将她精緻的五官彰顯的更加唯美,在乳白色靈光的襯托下,仙氣飄飄,多了一股出塵、不食人間煙火的氣息。
一會兒。
見她一切正常,并無走火入魔、或者其它的迹象,收回視線,沒有再看下去,轉身向着外面走去,到了大廳,坐在之前的椅子上面,拿着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喵!”紫貓壓低着聲音叫了一聲。
在說,這麽快?
“???”張榮華疑惑的望着它。
紫貓擡起小爪子,指了指裏面的方向,又指了指他,兩個小爪子對着比劃。
砰!
張榮華揮手在它的小腦袋上面,重重的敲打一下,壓低着聲音說道:“想什麽呢?”
紫貓不敢再說話了,默默的拿着一枚人參果放在桌子上面,又将水果刀遞了過來,兩隻小爪子做了個讨好的動作,可憐兮兮的望着他。
“服了你了。”
拿着人參果和水果刀,大拇指抵着刀身,開始削皮,七八個呼吸過後,人參果削好,将它遞了過去。
“喵!”紫貓叫了一聲。
在說,謝謝!
接過人參果,屁股坐在桌子上面,大口的吃着。
張榮華放下水果刀,端着茶杯,慢條斯理的喝了起來。
一刻鍾後。
裏面傳來一陣稀稀落落的聲音,接着,紀雪煙走了出來,并沒有拉開椅子坐下,耽擱到現在,距離天亮還有不到兩個時辰,望着眼前這張臉,開口說道:“我突破了。”
張榮華溫和一笑:“恭喜!”
“我要回去了,你早點休息!”
“不要給自己太大的壓力,順其自然。”
“嗯。”紀雪煙輕輕的應了一聲。
從椅子上面站了起來,張榮華将她送到院門這裏,望着她消失的背影,這才收回視線。
“喵!”紫貓從地上跳了過來,落在他的懷裏。
在說,貓又立功了。
抱着它向回走去,張榮華随意的問道:“玄武靈術和山河鎮世拳,修煉的怎麽樣了?”
“喵!”
在說,修煉的很認真,絕對沒有偷懶。
到了人工湖這裏,将它放了下來,讓它自己去修煉,站在湖泊的邊上,張榮華開始修煉大五行破天劍陣、踏天行三字秘術,還有真靈寶術第一變燭龍變,一連三遍,這才停了下來,進了房間,關上房門,坐在床榻上面,開始修煉五行幻靈法,體内的五道靈光瞬息沖出,演化成五大聖獸的模樣,在房間中縱橫騰挪,施展着各種攻擊手段……
距離天亮還有一個時辰,停止修煉,從床榻上面下來,打開房門,陣陣晨風帶着潮濕,還有一陣涼意從外面刮了進來。
“又要上早朝了。”
洗漱過後,換上官服,石伯正好從外面回來,提着從南街買來的早餐,問道:“青麟您是在車上吃?還是吃過再去?”
“車上吃吧!”
“老奴這就去準備光陰車攆。”
很快。
光陰車攆準備好,張榮華踩着小馬紮上了車攆,進了裏面,将靴子脫了,坐在軟塌上面,鳳凰羽翼編織的毯子很軟、也很舒适,端着胡辣湯喝了一口,幹掉了三分之一,拿着一張潮牌,卷着油條和大蔥,塗了一點辣醬,咬了一口。
清脆、香辣,很好吃。
外面,石伯控制着光陰車攆的速度,不緊不慢,給他充足的時間吃早餐。
等到吃完。
張榮華掀開窗簾,望了一眼,還沒到朱雀大道,還能小憩一會,躺在軟塌上面,拉過邊上的被褥眯一會。
到了朱雀門百丈外,光陰車攆停下。
石伯輕聲的提醒:“青麟到了。”
“嗯。”張榮華睜開眼睛應了一聲。
從軟塌上面坐了起來,整理一下衣衫,再将官帽戴上,這才掀開車簾踩着小馬紮下來,吩咐一句:“晚上不用來接我。”
進了朱雀門,向着皇宮走去。
一些人打着哈欠,聲音很大,看樣子還沒有睡醒,進了内宮,上了紫極大道,踩在昂貴的紫紋磚上面,行走在左邊,一直到了紫極殿的外面,從左邊的側門進去,在禮部隊列最後面的位置停下。
眼角的餘光一掃,将衆人打量一眼,發現一個有趣的現象,位置越是靠前的官員來的越早,最前面的隊列,除了三公沒有過來,五位閣老、六部尚書都到了,包括其他的大員,裴才華一身官服,昂首挺胸,腰闆很直,精神抖擻,一點也看不出上了年紀的老态。
低着螓首,閉目養神,距離早朝開始還有幾分鍾。
很快。
官員全部到齊,楊公公帶着倆名太監,三人分别将紫極門和左右兩扇側門關上,聽見後面傳來的動靜,張榮華睜開了眼睛,知道早朝開始了。
沉重有力的腳步聲,從龍椅後面的山河社稷屏風那裏傳來,夏皇穿着龍袍,氣場強大,帶着皇者的威壓,行走在前面,後面跟着太子和魏尚他們。
往龍椅上面一坐,文武百官精神一震,魏尚上前,扯着嗓子喊道:“有事啓奏,無事退朝!”
眼觀鼻、鼻觀嘴,低着螓首,雖說睜着眼睛,并不影響張榮華劃水摸魚,隻要不涉及到他,或者太子和裴才華的派系,就不會出面。
像昨天的那種情況很少見,沒有人會一上來就發難。
這次的早朝有點長,持續了一個半時辰,外面的天空徹底放亮,政事才結束。
從左邊的側門離開,向着學士殿走去。
劃水摸魚了一會,他的精神狀态好了一點。
到了學士殿。
丁易正在喝茶,見他回來,拿着茶壺倒了一杯,遞了過去,問道:“哥,今日他們沒有在朝堂上面找茬吧?”
“嗯。”張榮華點點頭。
“凡事不可一而再、再而三,新人皇傳的事情還沒有結束,再跳出來,都不用我們動手,别人就會趁機攻擊他們。”
端着茶杯喝了一口,将茶杯放下,望着候在邊上的呂俊秀:“将他們叫來。”
“是大人!”
呂俊秀疾步離開,一會兒再次返回,将趙白四人叫了過來。
“見過大人!”
張榮華應了一聲,等曹行将殿門關上,指着椅子:“坐!”
衆人坐下,隻有曹行在邊上候着。
“從今天開始編修新的人皇傳,我們這次要編修的人皇傳,相比于舊版,通俗易懂,闡述的事件更加的明理,記載的也更加的全面,本官思索了一夜,爲了将兩者更好的區分,打算換個名字,你們覺得如何?”
趙白皺眉:“大人,還有比“人皇”二字,更加霸氣、威武的詞?”
季學東思索一下,開口說道:“換個名字更好的區分,也不是不行!就像是趙大人所言,“人皇”二字已經是巅峰,一般的名字無法彰顯出陛下的皇者之氣,與其換了被禦史彈劾,還不如不換。”
張榮華威嚴的眼神掃視他們一眼,四人心裏一顫,知道大人鐵了心的想要更換名字,不等他們開口,呂俊秀率先站了出來,用自己的行動支持:“大人說的沒錯!想要更好的區分兩者,如果我們編修出來的新人皇傳,隻是在前面加個新字,無法令人眼前一亮,就算價值超越舊版,在外人看來,我們不過是躺在功勞簿上,占了前者的便宜!尋常的百姓就更加不知道了,也不會記住我們,更不會讓我們的名字傳遍大夏皇朝的每一個角落。”
編修出來以後,書籍的最後一頁會有署名,署名這一項牽扯的也多,涉及到鬥争,畢竟名傳大夏皇朝,這個誘惑太大了。
舊的人皇傳編修出來的時候,經過一番鬥争,那麽多的人,隻有十二人署名,如今這十二人,哪個不是名氣響徹大夏皇朝的人?
四人都是自己人,自然不會對着幹,當即表态支持。
張榮華道:“給你們一刻鍾,每個人想出一個名字!要符合陛下的霸氣、皇者威壓,還要獨一無二。”
從椅子上面起身,進了裏間,讓他們單獨去想。
坐在椅子上面。
右手在五龍禦靈腰帶上面一拍,張榮華取出一盤黑葡萄,拿着一個吃了下去,吐出葡萄皮,更換名字的事情,并不是臨時起意,就像是呂俊秀說的那樣,如果在人皇傳前面加個“新”字,無法體現出與舊版的不同,也無法彰顯出主編之人的功勞,更無法讓編修之人的名氣傳遍大夏皇朝。
想要做到這一切,唯有換個名字,将兩者區分,如此一來,别人提起編修出來的書,第一印象便會想到他們,而不是之前的那一批人。
名氣越大,好處也越多,無形之中帶來的價值很大。
張榮華既然負責此事,自然要将價值最大化,最簡單的一點,就拿何文宣來說,他的官位和資曆夠吧,還有崔閣老支持,還不是被裴才華死死的壓着,而無法進入天機閣,無它,何文宣的名氣沒有裴才華的大,但支持他的人很多,故而才能和裴才華抗衡。
若是何文宣的名氣,和裴才華一樣,倆人在伯仲之間,再加上崔閣老的支持,現在就不是從二品,至少是正二品,再以正二品的身份進入天機閣,除非裴才華也能争取到一位閣老的支持,才能夠阻止他入閣,不然根本就擋不住。
其二。
名氣越大,好處也多,真到了那一天,名傳大夏皇朝,無形之中帶來的各種好處,實在是太多了。
爲此付出一些風險也值得!
一盤黑葡萄吃完,卡着時間,張榮華從裏面出來,再次坐在主位上面,問道:“想好了嗎?”
趙白道:“大人,人皇“二字”,已經位極巅峰,恕下官愚鈍,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比“人皇”二字更加大氣磅礴的詞。”
季學東三人也是一樣,呂俊秀也想不出,丁易接過話,弱弱的說道:“武帝怎麽樣?”
趙白搖頭:“不妥!比起“人皇”二字差的太遠,一點可比性也沒有,如果我們真敢用,那些禦史恐怕在第一時間跳出來,指着我們攻擊!”
張榮華也道:“的确不行。”
丁易讪讪一笑,端着茶杯,默默的喝着,既然不行,那我就閉嘴,你們繼續。
迎着他們望來的眼神,也沒讓他們久等,張榮華将手中的腹稿說了出來:“天帝!”
“天帝?”五人皺眉,在腦中過量,思索着這兩個字的含義。
天爲極限,帝爲王者,但不如“皇”字霸氣,與人皇二字比起來,說不出誰好誰壞。
沉吟一下。
趙白開口說道:“大人,不如叫天皇吧?人字再大,也沒有天大,皇者,至高無上,天皇也比人皇要好聽一點。”
“不妥!”張榮華一口回絕。
将天帝二字的要義說了出來,天帝者,統禦三界芸芸衆生,神魔、人道、妖魔鬼怪,言出法随,至高無上的大天尊,唯一、永恒!
聽他這麽一說,在場的幾人眼睛一亮,激動顯示在臉上,如果真這樣定義的話,那“天帝”二字的價值太大了。
人皇統禦的隻是人道,而天帝卻統禦三界芸芸衆生,神魔、人道和妖魔鬼怪,超越前者太多,更别說是言出法随、至高無上的大天尊,如果綱義如此定義,一旦他們将天帝傳編修出來,那、那徹底賺麻了!得到的好處非常巨大,隻要不犯錯,幹到退休的時候,别的不敢說,混一個從二品的官位,還是很輕松的,連帶着他們的名聲,也将傳遍大夏皇朝,被世人歌頌和敬仰,妥妥的名利雙收。
趙白拍着馬屁:“聞名不如一見,早就聽說大人文采過人,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下官就算窮其畢生之力,也不如大人的“兩字”。”
季學東三人心裏腹謗一句,馬屁精!一個個也不甘示弱,開始拍馬屁。
讀書人一旦騷起來,真的沒武人什麽事情。
張榮華雙手一壓,衆人立馬停了下來,與進來時候的凝重不同,一個個的臉上帶着笑意,輕松惬意,幹勁十足,這樁差事真特馬的香,沒有一點的危險,好處還大,迎着他們望來的眼神,開口說道:“本官待會将綱要寫出來,交給你們校訂!中午要出去一趟,等本官回來以後,再繼續編寫。”
裴麟開口:“有事您吩咐,我們去辦!”
張榮華笑着搖搖頭:“今日本官表弟定親,必須過去一趟。”
四人有數了,全部記在心裏。
“你們下去吧!本官現在去萬書殿,将綱要編寫出來後,會派人送來。”
等他們離開。
張榮華從椅子上面起身,帶着丁易出了學士殿,向着萬書殿走去。
并沒有因爲他們來過一次,人皇衛就沒有阻攔,該攔的還是會攔,直到最後張榮華二人煩了,将真龍令拿在手中,這才沒有遇見阻攔,一路到了萬書殿。
爲首的司馬,昨天見過他們,丁易是老熟人,見倆人又來了,目光一瞅,望着他們手中的真龍令,嘴角抽了抽,弓着身體讓開一條道路,直接放行!
進了萬書殿。
丁易忍不住想笑:“兩塊真龍令,還拿在手中,估計大夏皇朝也找不出比這陣容更加豪華的。”
張榮華沒好氣的踢了他一腳,将真龍令收了起來,走到案桌這裏坐下:“研墨。”
“嗯。”丁易拿着墨研了起來。
紙張是現成的,将一張紙展開,鋪在案桌上,張榮華拿着筆,沾了一點丁易研墨好的墨汁,筆尖落在紙上,筆走龍蛇,六境技近乎道的書法爆發,行雲流水,如宗師一樣,字美、氣勢十足,帶着堂堂正正的意境,形成獨有的風格,讓人見了就無法忘記。
開篇寫下《天帝傳》三個蒼勁有力的大字,其次是綱要,天帝者,言出法随、至高無上,統禦三界(神魔、人道、妖魔鬼怪)芸芸衆生的大天尊。
之前看的那些關于夏皇的記載,從第一件小事件開始,再到後二十年來的最後一件小事件,全部浮現在腦中。
逆天的天賦像是一台高速、密集的機器,以這些大小事件,迅速的建立模型,從中篩選出意義重大、有特殊含義、重大影響力的事件,一點點的補充,直到将模型完善。
用了一個時辰才完成。
嘴角一翹,面露笑意,眼神明亮,開始編寫。
從夏皇勤奮好學開始,重點突出他的勤勞、堅持、人品和責任,就像是一個好的故事,從小事開始,将前面的形象立起來,漸入佳境,再到最後的巅峰收場。
按照他建立好的模型,天帝傳一共有三個部分,第一部分是夏皇勤奮好學,第二部分是夏皇治國,讓百姓豐衣足食,吃的好、吃的飽,人人都能穿上新衣服,手裏有閑錢,可以買喜歡的東西,隔三差五還能去酒樓搓一頓,第三部分是夏皇以鐵腕手段,鎮壓妖魔鬼怪、真靈百族和大商皇朝,收尾以拿下大商皇朝半個州結束。
等到編寫出來,他會在天帝傳三個字下面,寫下兩個小字《上篇》,至于下篇,暫時還無法編寫,除非夏皇剿滅妖魔鬼怪、鎮壓真靈百族,再滅掉大商皇朝,才能夠動筆,讓他的不世功勳傳遍大陸的每一個角落。
新編寫的天帝傳,與舊版的人皇傳不同,沒有按部就班,将大小事件的順序打亂,再重新組合,按照影響力循序漸進編排。
等到天帝傳編寫出來,如果有人敢說他抄襲人皇傳,都不需要他動手,便會有人沖上去,将他們的嘴撕爛,白紙黑字在這裏,這麽大的字,你特馬的狗眼瞎了嗎?居然看不見。
半個時辰過後。
張榮華停了下來,将筆挂在筆架上面,望着編寫出來的綱要和第一部分的開篇,再次檢查了一遍,确定沒有任何遺漏,這才算完。
等到墨汁幹了,将它們收起來,從椅子上面站起來,招呼一聲:“走!”
丁易精神來了,研好墨以後,也認真看了,但哥寫的東西越來越深奧,到了最後,兩眼抓瞎,單獨的每一個字都認識,但組合起來像是看天書一樣,看的腦殼痛,急忙跟上,出了萬書殿,回到學士殿,将呂俊秀喚來,将東西交給他,命他們幾人校訂,不容出現一點閃失,帶着丁易向着朱雀門走去。
有真龍令在手,上值的時候偶爾離開皇宮,就算被禦史知道了也沒事,這是特權!不然也不會有那麽多的人,打破腦袋往上面爬,道理都是一樣的。
到了朱雀門,丁伯站在長平車攆邊上等待。
丁易道:“哥,我讓丁伯臨近中午來接我們。”
“嗯。”張榮華應了一聲。
倆人踩着小馬紮上了車攆,坐在軟塌上面,丁伯駕車,向着天香樓趕去。
天香樓。
今天是鄭富貴的高光時刻,雖然不是成親,隻是定親,并不妨礙他高興,從裏到外、從外到裏,洋溢着喜悅,就算是個瞎子,也知道他此刻的得意。
天剛蒙蒙亮,鄭善便帶着秋娘趕來,這幾天下來,将自己關在房間裏面,再加上肖幂的孝順,徹底想通了,年齡大點怎麽了?不過才大九歲,但她性格好,知進退、識大體,孝盡長輩,家世也很好,打着燈籠都找不着。
這人呐!
外人勸說沒用,除非有強大的外力硬逼,逼到他自己想通,才能過去心裏那道坎,鄭善是典型的代表。
一念想通,要忙的事情就多了。
親戚方面,隻有張榮華一家,但鄭家經商,生意場上的朋友多,有些人不用理會,作用不大,無需邀請,但有些人必須要邀請,一來借助着定親讓雙方的關系更進一層樓,二來向他們展示自家強大的人脈關系,震懾他們,做生意的時候讓他們不敢胡來!不然,就算僥幸得手,也得考慮能否承受得住鄭家的怒火。
站在門口和鄭富貴迎接賓客,見到自己的朋友來了,逢人便說富貴的表字叫長安,起字的人是當今禮部尚書裴大人。
一聽這話,這些賓客連看他的眼神都變了,下意識的恭敬三分。
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講,鄭善既然敢在外人的面前說出來,定然是真的,不然傳到裴才華那裏,有人冒充他的名頭,真當刑部大牢和冥獄的牢房滿了,裝不下他們一家?恐怕分分秒秒就被抓進去關押。
心裏活絡,鄭家攀上高枝了,以後再打交道,能讓的利益就讓,不能讓也不能得罪。
有消息靈通的人,還打聽到了鄭家的兒媳是天香樓的老闆,若不然今日天香樓也不會暫停營業,隻忙活鄭富貴的定親酒宴,朝中有背景的人,還知道肖幂是肖公公的孫女,暗道鄭家走了狗屎運,從商人蛻變到武将,權勢增加一大截。
諾大的天香樓,全部擺滿了酒席,一層、二層、三層,外加後院的房間,坐在第一層的人,身份最低,第二層次之,第三次再次之,坐在後院房間中的人,身份最好、最高。
賓客來了,鄭善按照他們的身份,安排在不同的地方,無論是一層,還是二層、三層的賓客,伸着腦袋張望,想要看看鄭家現在有多龐大。
随着時間的推遲,越來越多的賓客到來,臨近中午,三層酒樓都坐的差不多了,張勤從後院走了出來,鄭善疾步上前,問道:“妹夫,青麟什麽時候過來?”
“青麟不是昨晚不是答應富貴了嗎?今日必到,算算時間,應該在來的路上,畢竟宮中事情繁忙,耽擱一點時間也正常。”
“嗯。”鄭善點點頭。
這時右邊的大道上面,迎面走來倆人,爲首的人正是陸展堂,穿着紫衣錦服,沒有穿紫龍袍,帶着一名心腹,心腹的手中提着四件禮盒,離的近了,心腹運轉修爲,扯着嗓子叫道:“真龍殿紫龍使陸大人到!”
賓客一震,對他們中的一些人來講,縣衙的捕快、巡邏的城防五司官兵,都是無法觸及的“大人物”,真龍殿權勢龐大,擁有諾大的兇名,比他們還要可怕,如今一位紫龍使親自前來祝賀,大人物中的大人物,羨慕的同時,又非常的好奇,鄭家如何結交上這樣的權貴?
鄭富貴急忙上前,拱拱手:“陸哥!”
陸展堂笑着拍了他兩下肩膀,将他打量一眼,一身紅衣錦服,腰間挂着昂貴的玉佩,儀表堂堂,精神幹練,贊道:“不錯!”
問道。
“青麟來了嗎?”
“表哥昨晚答應我今天過來,暫時還沒到,應該有事耽擱了。”
“的确很忙!”陸展堂贊同。
張榮華主持編修新人皇傳的事情,他也聽說了,見張勤和鄭善迎了上來,面對前者不敢有任何的托大,這可是張青麟的老爹,笑容更盛,疾步上前,像是多年的老朋友,叫道:“張哥、鄭哥!”
這一聲“鄭哥”,完全看張勤的面子,如果他不是張勤的妻哥,又算老幾?居然敢讓一位紫龍使叫哥,配麽?
張勤笑道:“待會多喝幾杯。”
“一定!”陸展堂應下。
鄭富貴苦着臉:“你們論哥,那我和表哥又該怎麽論輩?”
陸展堂道:“各論各的。”
心裏也想讓張榮華叫一聲“陸叔”,但不能!至少他還不夠資格。
讓心腹将禮物交給邊上的下人,讓他自個找個位置坐下,沒有進去,站在門口等待。
這一幕讓衆賓客見了,更加的好奇,究竟是怎樣的人物,才擔得起這樣的大人物親自相接?
一輛馬車,普普通通,帶着四名護衛,從左邊的大道上面行駛而來,車架上面刻着一個“陳”字,代表着來人的身份,有眼尖的人,認出來了裏面坐的人是誰!上京府推官,從三品大員陳有才,真正的大人物,掌握着京城兵足、刑罰、司獄等的狠角色,本以爲鄭家的權勢已經很大,沒想到還認識這樣的人。
馬車停下。
陳有才穿着一件藍衣長衫,戴着幞頭,掀開車簾從裏面走了出來,鄭富貴和陸展堂笑着迎了上去,一番寒暄,陳有才讓人奉上禮物,再命護衛将馬車趕到邊上,同樣沒有進去,站在門口等待。
越是如此,衆人心裏越是震驚。
陸展堂的到來,像是開了頭一樣,接二連三有官場中的人過來,來的都是管家,别說鄭富貴了,就連陳有人他們也不認識,這些管家都是趙白他們府上的人,早上聽說張榮華中午要回去參加表弟的定親酒宴,他們抽不開身,将消息傳出去,命府中的人帶着禮物前來,便有了這一幕。
鄭富貴摸了摸後腦勺:“我不認識他們!”
陳有才試探的說道:“會不會是青麟?”
“應該是沖着表哥的面子來的!”
這時一輛豪華的車辇行駛而來,六匹神聖天龍馬拉車,車架大氣磅礴,刻着一個“霍”字,有識貨之人,立馬認出來了,這是無雙侯霍家的人。
爲首的護衛,沉聲說道:“無雙侯霍家霍景雲前來祝賀!”
車辇停下。
霍景雲穿着一件豪華的紫衣錦服,鑲嵌着名貴的珠寶,拿着折扇,從裏面走了出來,見真是無雙侯霍家的人,在場的賓客已經麻木了!
哪怕後面再有大人物出現,有了前面這些先例,也不會太吃驚,反而覺得正常。
鄭富貴迎了上去,不管是不是沖着自己來的,别人既然過來,身爲東道主,必須親自迎接,陳有才和陸展堂站着沒動,來人隻是霍家的公子,以他們的身份,霍景雲還不夠讓他們迎接,再者,又不是一個派系的人。
巴結?更不可能。
寒暄過後。
霍景雲主動上前和陳有才他們打招呼,這次沒有離開,命人将禮物交給下人,便在邊上等候,心裏也震驚,他和張榮華剛見面的時候,後者還在東宮當值,沒想到一段時間不見,便已經是學士殿的大學士,全面主持工作,昨日在朝堂上面更是得到陛下賞賜的真龍令,還和裴才華的關系很深,這樣的人、這樣的成長速度,值得他深交。
雖說功利之心很明顯,但他也不掩飾,反而堂堂正正,還會把握機會,就像是這次,鄭富貴并沒有通知他,但他知道以後還是來了,這就是他的高明之處。
讓人無法讨厭,反而覺得他手段高明,懂得利用自身的優勢,擴大自己的人脈網。
到了現在。
鄭善的腦袋已經不夠用了,心裏清楚,來的這些權貴,都是沖着自己的外甥面子過來捧場,望着張勤的目光,說不羨慕是假的,但從心底替張榮華高興。
此刻。
張勤臉上的笑容很盛,兒子有出息,做爹的也風光。
這時一名戴着鬥笠的年輕女子,穿着月白色的長裙,将玉臂、腿全部包裹,沒有露出一點的肌膚,裏面穿着厚厚的白色絲襪,防止春風暴露,沐浴在四色靈光中,如天仙下凡一樣走了過來。
來人正是楊紅靈,胯下的坐騎是小四。
聽說張榮華表弟定親,楊紅靈叫它讓自己騎下,撐撐面子,小四想也沒想就答應了,便有了這一幕。
張勤眼睛一亮,自家的準兒媳來了,疾步上前,熱情的迎了上去,鄭富貴他們反應也快,緊跟在他的後面,包括霍景雲在内,都沒有搶他的風頭。
這次楊紅靈沒有自報家門,但霍景雲、陳有才和陸展堂他們的舉動,已經說明了一切,來者的人身份定然非常的尊貴,比他們還要高,才會有這一幕。
玉手在小四的後背上面一按,楊紅靈跳了下來,輕聲的叫道:“伯父!”
張勤非常開心,在門口站了這麽長的時間,就是等她,雖說希望不大,也不知道青麟會不會将她帶來,但該做的還是得做,沒想到她真的來了,熱情的說道:“來啦!”
“嗯。”楊紅靈輕輕的應了一聲。
霍景雲心裏想笑,這還是那個無法無天,不将任何人放在眼中的楊紅靈?從這裏來看,連小四都騎來了,她怕是真心喜歡上了張榮華,結合他得到的消息,張榮華出入命運學宮多次,想來老夫子也默許了,差的隻是身份,等他的官位提升上來,屆時便能走到一起,敬佩的同時又羨慕,這可是頂尖的白富美,比他霍家的權勢還要大,居然就這樣被俘虜了。
面上不敢有一點的表露,不然楊紅靈現在不收拾他,等到回頭,一定沒他的好果子吃,畢恭畢敬的叫道:“紅靈姐。”
楊紅靈點點頭,算是打了招呼,又和陳有才和陸展堂打聲招呼,張勤帶着她向着後院走去,鄭柔還在那邊等着。
這時一輛更加豪華大氣的車攆行駛而來,八匹神聖天龍馬拉車,車架上面刻着兩字“東宮”,代表太子的身份,見狀,賓客已經見怪不怪了,除非夏皇過來,不然無法再讓他們吃驚,鄭富貴等人疾步迎了上去。
車攆停下,青兒從車裏下來,将太子的話帶到,再送上禮物,坐着車攆離開,動用車攆前來已經破格,再逗留下去,有禦史攻擊就不好解釋了。
她剛走,長平車攆緩緩而來,一前一後,似乎商量好一樣,拉車的是四匹神聖天龍馬,雖然沒有太子的車辇氣場強大,但來者的身份也不簡單,車架上面刻着“丁”字,見到它過來,鄭富貴等人眼睛一亮,暗道一聲,終于來了。
疾步迎了上去,等到車辇停下,鄭富貴從丁伯的手中接過小馬紮放在地上,車簾掀開,丁易與張榮華一前一後的從裏面走了出來。
“表哥、丁哥!”
張榮華打量他一眼,這一身衣服穿的很精神,笑着說道:“等急了吧?”
“不急!”
鄭善上前:“青麟。”
望着丁易問道:“這位是?”
“他叫丁易,是我的兄弟,大舅你叫他常青即可。”
鄭善叫道:“常青!”
“大舅。”
望着霍景雲、陳有才和陸展堂,張榮華微微一笑,拱拱手,笑着說道:“待會多喝幾杯。”
“好!”三人應下。
丁易上前,瞅了霍景雲幾眼,後者很不自在,面對丁易,他惹不起,露出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怎麽了?”
“待會陪我喝兩杯。”
霍景雲笑着應下:“好!”
正主已經到了,衆人剛要進去,這時又有一人而來,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鄭富貴并沒有通知,來人是馬平安,提着四件禮盒,望着眼前的人,他都認識,但那次的事情過後,雙方之間的關系徹底斷絕,到了現在一點聯系也沒有。
尤其是聽說張榮華升官,如今還負責編修新的人皇傳,心裏苦澀,有苦說不出,在他看來自己做的并沒有錯,難道奉命辦事也有錯?但他不敢有一點怨言,也不敢表現出來,不然後果更加的嚴重,主動賠笑:“青麟、富貴!”
鄭富貴是真的成長了,換做之前,一定沒有好臉色給他,但現在至少保持禮貌:“來啦!”
喚來一名下人,将馬平安帶到三樓,至于後院想也别想,那裏不是他能去的地方。
一群人進了後院,酒席正式開始,各種妖獸肉做的精美菜肴,一一端了上來。
到了這裏。
肖公公帶着肖幂,從裏面迎了上來。
他的身份特殊,是魏尚的心腹,但官位并不高,也沒有實權,或者說,包括魏尚在内的太監,都沒有實權,因爲人皇是夏皇,不會允許宦官掌權的情況出現。
張青麟、霍景雲、陳有才和陸展堂的身份不同一般,必須親自迎接,不然于禮不合,顯的他托大,笑着說道:“來啦!”
張榮華笑着說道:“本該早點過來,但宮中太忙,一直耽擱到現在。”
聊了幾句。
一群人進入大堂,一共兩桌,男人一桌、女眷一桌,随着酒菜上來,衆人推杯置盞,霍景雲坐在丁易的身邊,問道:“這段時間怎麽沒去天上人間?”
丁易喝了一口酒:“教坊司打五折,你那裏能打五折?”
“别人不行,但你可以!待會我就命人傳話,從現在開始,你去了以後一律打五折。”
“沖你這句話,喝一杯。”
倆人端着酒杯碰了一下,将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張勤和鄭善陪肖公公聊天,張榮華則和陳有才、陸展堂聊天,一頓飯吃完,在雙方長輩、親朋好友的見證下,鄭富貴和肖幂完成定親,婚期也定下了,下個月初八,算命先生說那天是良辰吉日,适合婚嫁。
将他們送走,回到後院,望了一眼邊上的房間,諾大的一張桌子,擺滿了山珍海味,隻有小四在吃,一獸獨坐一桌,沒有獸作陪,雖說少了幾分歡快,但吃着真香。
楊紅靈在等他,見他來了招招手,示意他過來,倆人走到角落停下,背後是假山,不仔細看的話,根本就看不見。
玉手伸出,在腰間的荷包上面一拍,取出兩份房契遞了過來:“已經辦好了。”
張榮華接過房契望了一眼,一份是朱雀大道的酒樓房契,一份是麒麟大道的客棧房契,将它們收了起來:“辛苦了。”
“真覺得我辛苦了嗎?”
“嗯。”
楊紅靈眨眨眼,調皮的說道:“做一桌補償下不過份吧?”
張榮華面色認真:“你做的比好吃,我也喜歡吃。”
知道他這是推辭,但楊紅靈心裏還是很開心,像是吃了蜂蜜一樣的甜,面上不變:“你就說做不做吧?”
“随時随地。”
“等你休沐去命運學宮找我。”
“好!”張榮華應下。
楊紅靈再道:“找個時間過去看看,如果不滿意,再幫你置換。”
“抽空我過去一趟。”
又聊了幾句,楊紅靈告辭,帶着小四離開,張榮華将她送到門外。
回到院中。
和鄭富貴說了一句,帶着丁易離開,上了長平車攆,向着朱雀門趕去,宮裏還有一堆事情等着他們。
房間中。
鄭柔和秋娘待在一起,肖幂和鄭富貴陪肖公公聊天,待會他就要回宮了,以後想要見一面也不方便,現在自然得多陪陪。
沒有外人在場,倆人說話也很随意。
秋娘道:“紅靈是怎麽回事?”
鄭柔磕着瓜子,神秘一笑:“你猜。”
望着她臉上的笑容,發自内心的滿意,秋娘豈會猜不到:“青麟心儀的姑娘?”
“嗯。”鄭柔點點頭。
“我聽說她好像是命運學宮的。”
“是啊!爺爺是老夫子,身份尊貴,今天來的賓客中,身份最高。”
秋娘心裏一沉,說出自己的擔憂:“相差這麽多,真的能走到一起?”
鄭柔道:“青麟已經見過她爺爺了,還不止一次。”
聞言,秋娘放心了,想到張榮華的本事,從小到大就沒有讓人操心過,搞定老夫子那邊應該也不難,感歎道:“還是你會生,讓人羨慕不來。”
……
學士殿。
張榮華他們剛回來,呂俊秀便迎了上來,像是專門在等他:“大人您回來啦!”
“裏面說。”
進了宮殿,拉開椅子坐下。
呂俊秀将房門關上,取出一份文書,恭敬的放在他的面前:“這是程知節送來的。”
張榮華拿着文書,翻開看了起來。
程知節給的編修建議,換湯不換藥,潤色了一下,大體上沒什麽不同。
将文書放下,吩咐道:“将他叫來。”
“是大人!”
呂俊秀離開,很快再次返回,将程知節帶了過來,敲響殿門:“大人,程主簿已經帶到。”
“進來。”
殿門推開,倆人走了進來。
程知節拱拱手,算是打聲招呼,問道:“張主事叫我前來所謂何事?”
張榮華冷着臉,目光如刀,拿着桌子上面的文書,粗暴的砸在他的臉上,一點面子也沒留,喝斥:“本官讓你提供建議,你看看自己寫的,什麽狗屁東西?指望它,就能編修出讓陛下滿意的新人皇傳?”
程知節氣不過,心裏憋屈,怒火燃燒,但面色不變,更不敢頂嘴,因爲張榮華是這次編修新人皇傳的主事之人,在這期間,涉及到人皇傳的一切事情,都是他說了算,默默的将文書撿了起來,姿态放低一點,雖說結果已經注定,但他不想受辱,問道:“您想要什麽樣的建議?”
張榮華道:“彰顯出陛下無上偉績!”
說了等于沒說,雙方都懂。
“我這就去做!盡快交出一份讓您滿意的建議。”
轉身離開,呂俊秀見他的身影消失,将殿門關上:“大人,就這樣放過他了嗎?”
張榮華搖搖頭:“這隻是剛開始,大頭還得等天帝傳出來。”
“屬下明白了。”
“校訂的怎麽樣了?”
呂俊秀汗顔,張榮華已經将名字定下,還編寫出第一部分的第一篇,但所寫的文字博大精深,全文沒有一個錯字,詞語用的很到位,他們幾人抱着研究半天,從頭看到尾,每一句都掰開了認真推敲,沒有一個錯字就算了,恰當合理,挑不出一點的毛病。
見他這副模樣,張榮華明白了,自己編寫的東西沒有人比他更清楚,說是讓他們校訂,還不如說是讓他們學習,将内容簡單的記一遍,等到事後别人問起來,也不至于兩眼抓瞎,一問三不知。
右手在五龍禦靈腰帶上面一拍,将鄭富貴讓他轉帶的糖果取出:“這是富貴給你們的,将它們分了。”
“謝大人!”
呂俊秀識趣的拿着糖果離開,從外面再将殿門關上。
張榮華起身,招呼一聲:“去萬書殿。”
再次到了萬書殿。
張榮華沒有急着編寫,坐在椅子上面,打量着丁易,見他這樣望着自己,下意識的摸了一下後腦勺問道:“哥,我臉上有花?”
“給你安排修煉計劃。”
拿着筆,沾了一點之前研墨好的墨汁,開始寫着。
根據丁易的情況量身定做,吃了那麽多的靈藥、還有龍珠酒,全部被涅槃至尊生生功韻養,算是中上之資,肉身也強,堪比後天境一重的武者,不浪費一點潛力,将它們全部開發,讓他主修武道、再兼修肉身,如此一來,效果才能最大化。
以外力逼迫出潛力,輔助靈藥修煉,最好在瀑布下修煉,如果沒有,湖底也行,再配合實戰,提升戰鬥經驗,有丁伯看着不用擔心出錯。
完了,将紙遞了過去。
“回去以後交給丁伯!”
接過紙,丁易望了一眼,臉色立馬苦了下來:“這不是要了我的小命?”
張榮華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見逃不掉,他也認了,将紙收進了須彌袋裏面。
“你現在去一趟皇宮見魏公公,告訴他,找一位大儒,讓他教我中古、遠古的文字。”
“行!我這就過去。”丁易沒問爲什麽。
轉身離開。
端着茶杯喝了一口,張榮華眼中精光閃爍,如果不将中古、遠古的文字掌握,就無法看懂萬書殿中的所有藏書,就算創造出類似的功法,比涅槃至尊生生功也強不到哪裏去,他相信魏尚一定會懂。
拿着筆,接着編寫天帝傳……
禦書房。
丁易拿着真龍令,到了内宮被攔下,人皇衛通報,得到允許過後,才被帶了過來,行禮過後,将事情禀告一遍。
聽完。
夏皇面色不變,依舊冷着臉,沒有一點的表情,心裏面很高興,張榮華果然沒有讓他失望,領悟了自己的深意,如若不然,也不會讓丁易過來。
故作沉吟,好一會才開口:“魏尚你在中古、遠古文字上面的造詣如何?”
魏尚道:“不說全部精通,但看懂萬書殿的藏書不成問題。”
取出一塊留音石,屈指一點,一道青光打入裏面,将自己對中古、遠古文字的掌握打了進去,從禦台上面下來,在他的面前停下,将這塊留音石遞了過去:“裏面有他想要的東西。”
丁易謝恩:“謝陛下!”
将手中的這塊留音石收了起來,轉身離開。
殿門關上。
夏皇威嚴的聲音再次響起:“你說他要多久才能辦到?”
“以他的才華,想來很快吧!”
……
萬書殿。
丁易激動的從外面進來,再将殿門關上,疾步走到桌子這裏停下,從須彌袋中将那塊留音石取了出來,放在桌子上面:“哥,你要的東西在裏面。”
張榮華問道:“誰給你的?”
“魏公公!”
“他懂的真多。”
放下手中的筆,拿着留音石,輸入一點玄黃真元進去,金光綻放,将它籠罩,畫面播放顯示出來,關于中古、遠古文字的介紹、發音和現在文字的對比等,出現在面前。
張榮華認真的看着、聽着,這些都是寶貴的知識,用處很大,現在會一點,說不定什麽時候就派上用場,就像是上古文字一樣,如果他不會,裴才華給他那張金頁也無法看懂。
丁易沒有打擾,安靜的在邊上待着,見哥很投入,自己也沒有浪費時間,坐在毯子上面,取出一株兩百年左右的靈藥服下,運轉涅槃至尊生生功韻養經脈、身體和靈魂……
一個時辰過後。
畫面消失,留音石再次歸于平靜。
張榮華笑了,将它收了起來,魏尚口中的夠用,已經全部掌握,在中古、遠古文字上面的造詣很高,幾乎全部吃透。
以他逆天的天賦,帶來恐怖的學習能力,隻是一遍,便将它們全部吃透,能夠聽懂、說出來、寫出來、認出來。
望了一眼丁易,見他坐在地上修煉,沒有叫他,拿着筆接着編寫,第一部分的内容很多,隻編寫出第一篇,筆走龍蛇,六境技近乎道的書法,快速的寫着,将腦中的内容寫了出來……
到了下值。
張榮華停了下來,将筆挂在筆架上面,望着寫好的五篇,距離第一部分完成,又前進了一大步,按照計算,再有五天便能将天帝傳編寫出來。
将它們收進五龍禦靈腰帶,從椅子上面站起來,似乎知道下值,丁易結束修煉,睜開眼睛,從地上站了起來,見哥望着自己,面露不解:“怎啦?”
“這麽準?”
“嘿嘿!成本能了。”
“走吧!”
張榮華招呼一聲,帶着他離開,回了一趟學士殿,呂俊秀他們都在等着,交代幾句,便讓他們回去,出了學士殿,向着宮外走去。
路上,提醒一句:“别忘記修煉的事。”
“嗯。”丁易應道。
到了朱雀門,倆人分開,望着天色,距離天黑還有一會,想到了楊紅靈交給他的兩份房契,一份是朱雀大道的房契、一份是麒麟大道的房契,正好有空過去看看。
換了一個方向,向着朱雀大道走去。
到了這邊,先去自己的産業“青雲客棧”和“有間包子鋪”看了一遍,生意很好,待了一會,按照房契上面的地址,在188号這裏停下。
這是一家酒樓,牌匾上面寫着“如家酒樓”,占地面積龐大,不比青雲客棧小,位置繁華,處于四岔路口,後面還有一座院子,如今酒樓已經關門上鎖。
之前從這裏路過的時候,生意紅火,客流量很大,大概在七八成,節假日或者重大節日的時候,上客率直接爆滿,還得提前預定,名氣上面,雖然比不上天香樓,但也是頂尖的酒樓,沒想到卻成了自己的産業,看來拿下它,楊紅靈用了不少的心思。
走到近前,取出鑰匙,将鎖打開,邁步走了進去。
裝修古樸,又不失大氣,有七八成新,桌椅等也是一樣,從一層看起,一直到五樓,比天香樓還要高了兩層,随後是廚房和後院,都看了一遍,挺滿意的。
站在院中,望着院中的花草,張榮華笑道:“看來一頓大餐不夠了。”
轉身離開,出了如家酒樓,将房門鎖上,向着麒麟大道走去,一鼓作氣全部看完,省的以後再專門花費時間跑一趟。
夜幕降臨,臨近月底,夜色很黑,不見月光和星光,四下望去黑漆漆的一片,哪怕近在咫尺,都不一定能夠看見。
有意思的一幕出現了,麒麟大道這邊的地址也是188号,寓意着“要發發”,楊紅靈應該是有意爲之吧!
客棧叫“福泰客棧”,占地面積和青雲客棧差不多,位置繁華,處于重要地段,一共有五層,前面是客棧,後面是院子,關門上鎖。
走了過去,将鎖打開,進了客棧看了一遍,都還行,整體過得去,有些地方還得重新裝修,才能夠再次開業。
站在院中,張榮華心生感歎,如今自己在京城也有了四座産業,兩家客棧、一家酒樓和一間包子鋪,雖說包子鋪很小,但在朱雀大道上面,單單是經營早餐這一塊,便賺的盆滿缽滿。
等到這兩處産業開業,以四座産業的收益,每天的營業額破一萬兩輕輕松松,甚至還會更高,一個月下來,去掉成本和人工開銷等,收益至少在二十萬兩以上,妥妥的暴利。
與那些世家大族比起來,這點兒産業還不夠看,還得繼續努力。
收回思緒,出了客棧,将房門鎖上,向着富貴坊那邊的家走去。
另外一邊。
京城兩百裏外,漆黑的夜色中,一隻黑白分明的老鼠,有家貓大,從地下沖了出來,身上的毛一半黑、一半白,閃爍着黑白兩色靈光,尤其是它的眼睛很亮,很有神,它叫光陰尋寶鼠,此刻卻萎靡不振,哇的一下,吐出一道血箭,一陣踉跄差點摔倒在地上,好在關鍵時候,穩住了身體。
回頭望去,一雙鼠眼充滿了恐懼,仿佛身後有人在追它一樣,不敢耽擱,強忍着重創的身體,施展天賦神通,再次遁入了地下,從地下向着京城趕去。
隻有逃到京城,或許會有一條活路。
16000字爆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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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