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
王亞透過窗戶可以看到碧綠藍天,初陽朝霞的色彩,盤旋的海鳥不時沒入海水當中,找尋一些小魚作爲食物。
附近的水面終于也出現了海獸吞吐的景象,這說明危機已經過去了。
王亞推門而出,走廊上還殘留着荊棘海獸殺戮過的痕迹,鮮血,地闆上的指甲抓痕,一切的一切都能說明昨晚上的驚心動魄。
殘存下來的巫師新生絕對不止他一個,現在或許還在某個地方躲藏着。
最關鍵的是黑暗已經退散,王亞并不懼怕荊棘海獸,都快殺吐了的物種。
空氣萦繞着一股子難聞的海水腥臭,混雜着人血的沖鼻。
微微皺了皺眉頭,來到甲闆的時候鹹濕的海風一沖,這股味道才緩緩淡去。
肩膀上的哈拉克蜷縮着身體,光線刺激着它将頭埋進了翅膀下,繼續今日份的睡眠。
灰色的長袍被海風吹的鼓蕩起來,以至于王亞不得不伸出手,壓了壓衣擺。
巫師船似乎已經行駛到了無盡海的另一處海域,海水并未之前那麽深沉渾濁,反而呈現出一種清澈感,魚蝦,一些海獸的鱗甲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王亞凝望着船長室的方向,細碎的藍色光澤一閃而過。
【提示:成功收集圖塔巫師信息,解析結果如下:生物能量下降百分之八十,粒子能量下降百分之七十。】
每一個碳基生命都會有生物能量,如果對應到遊戲當中,也可以說做是紅條。
粒子能量則相當于藍條。
當然,巫師并不是兩項數據就能夠衡量的,還有最核心的強大精神力,從虛幻影響現實的媒介。
此前真理之眼缺少相應的數據,無法确定圖塔巫師屬于哪一階段的巫師。
王亞對比自身,大膽推測了一下,至少也是一個三級巫師學徒。
什麽樣的對手,能讓如此強大的巫師,遭受這樣的重創。
是那釋放黑暗與荊棘海獸的幕後之人麽!
很明顯是沖着巫師船來的,帶着不留任何一個活口的目的。
王亞眉頭微皺,思索不出這其中的線索,索性不去想。
最重要的是他活下來了,圖塔巫師應該也是擊退了那個敵人,從而導緻自身受到重創。
接下來的日子,或許都還不會太平,圖塔巫師畢竟是處于重傷狀态。
撫摸了一下肩膀上的哈拉克的黑色羽毛,放松狀态下是處于柔軟的,溫熱觸感傳遞到掌紋皮膚上。
經過荊棘心髒良性異化後的哈拉克,實力提升極爲迅猛,力量與飛行承載不比之前的體型差多少,就算再發生意外,也有幾分把握能在大海上活下去。
打鐵還需自身硬,個人實力才是最重要的,巫師道路也隻有自己才能走下去。
一些腳步聲打亂了王亞的思緒,是那些還活着的巫師新生,臉上身上或多或少帶着血污,以及一些污穢物。
巫師交流會處于驕傲者的安娜也不例外,那一頭能燃燒空氣的紅發,黏答答,上面的污穢物散發着惡臭。
“偶,我的老天,我還活着,那些該死的怪物,就該下到地獄裏面去,承受千百世的折磨。”
“看這美麗的天空,多麽芳香的海風,一切都是那麽的美好。可惜我的好朋友,幾個老夥計都死在了那些怪物手裏,太讓人傷心了。”
“能夠活下來,真是太好了,爲什麽巫師船上會出現那樣的怪物,圖塔巫師又去了哪裏,在幹什麽!!”
一衆巫師新生不顧形象的發洩着自己内心的高壓。
有的大聲吼叫。
有的脫下了身上臭熏熏的衣服,伸展雙臂,在甲闆上奔跑起來。
有的則是哭泣着,甚至是抱怨起了圖塔巫師,以及能抱怨的一切。
王亞略微一想,就知道這些巫師新生是靠着什麽幸存下來。
腳步下意識的朝着甲闆邊緣的位置走去,更大的海風吹散了這股讓人眉頭緊皺的味道。
與這些巫師新生相比,近乎一塵不染的灰色長袍,無疑太過引人注目。
不少新生也是看到了王亞,發出了疑問,“他是靠着什麽活下來的,身上的衣服這麽幹淨,難道還有某種我們不知道的方法,可以躲避荊棘海獸麽。”
安娜也有些驚訝,不過也沒想太多,隻當是這家夥運氣好。
身上的惡臭讓她幾近不能忍受,必須要找一個地方,洗上五遍,十遍,再扔掉這該死的肮髒的衣服。
忽的,她瞳孔收縮,一個人意想不到的人走了出來。
渾身上下全是被撕扯的傷痕,大半邊臉被咬掉,三分之一的頭皮脫離,狀若厲鬼,還在淌着血這樣的傷勢是巫師新生無法治愈的。
他竟然是亞瑟,他還沒有死!!
空落落的左臂,一瘸一拐的走了出來,看上去無比的凄慘。
幾近崩潰的臉上,在看到安娜的那一刻,終于露出了一個讓人驚悚的笑容。
是安娜,他的女人,他愛的人。
他失去了太多,絕對不能再失去這個女人了。
諸多巫師新生都被亞瑟這幅樣子給吓到了,如果不是從面孔輪廓,還有衣服,或許還真認不出來。太過于凄慘了!
毀容,加上失去左臂,恐怕對于巫師道路也有着極大的影響。
雖然巫師世界的确存在可以斷肢重生的超凡藥劑,或是其他的諸多手段,但絕對不是低等巫師可以獲取到的。
安娜看出了亞瑟眼中的意味,那是一種迷戀,在凡人時期她便見過太多臣服在她腳下男人。
這也代表着亞瑟徹底離不開她了。
或許曾經會高興,但絕對不是現在的亞瑟。
那猙獰的面孔,醜陋的身軀,讓安娜打心底的嫌惡起來。
并未給亞瑟過多的目光,轉身便朝着自己的房間走去,她需要洗漱掉身上的肮髒。
亞瑟愣住了,瞳孔放大,那種冷冰冰的感覺,還是安娜麽,溫柔和藹的安娜去哪兒了。
更大的崩潰和憤怒從内心迸發,尤其是在其他巫師新生刺眼的目光注視下.不,我的安娜絕對不會是這樣的,一定發生了什麽誤會。
亞瑟惡狠狠的掃視了一遍甲闆上的巫師新生,仿佛要吃人一樣。
他的地位是最高的,依舊是,絕對不會有任何變化。
他擁有最頂尖的資質,擁有巫師傳承的機遇,這群該死的低等新生,這種憐憫、幸災樂禍的目光怎麽敢的!!
接着,衣服幹淨,眼神平淡的王亞,映入亞瑟的眼中。
不知道爲什麽,這幅樣子的王亞反而更讓他讨厭,甚至是憤怒,怨恨。
亞瑟狼狽的朝着艙體走去,安娜到底怎麽了,他必須要去問一問,是不是因爲荊棘海獸,受到了一些驚吓,才這樣對他冷冰冰的,
王亞眼底閃過幾分異色,與之前的亞瑟差别太大了,到底是受到了怎樣的刺激,才會變成這樣。
簡直就像是一條被打斷了腿的野狗,生怕主人不要自己,便四處狂吠,張揚自己的強大一般。
不過也無所謂了,與他沒多大關系,隻要别來惹上他。
王亞看向了船長休息室的方向,圖塔巫師的情況,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按理說,也有應該露面了,進行恢複秩序,确定航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