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見到如芯,具體情況都不知道,自然他也沒辦法處理,陸三娘咬着嘴唇,氣的臉都青了。
她早就知道會有這一天,大閨女這是在玩火自焚。
錢鎮長在車裏拍拍她的手,“有我在呢,走,咱們去府衙吧!”
馬車又急急駛到府衙門口,這時王宗盛挑着眉,看着大堂上面看着下面的原告和被告。
此時的原告盛氣淩人,被告陸如芯則是跪在地上狼狽不堪,身上明顯受了傷,臉還差點破了相。
原告是陳家的大少奶奶陳賈氏,她男人陳凱,長得相貌堂堂,才學不錯,就是有一點,風流成性。
不用說,被告禁不住她男人的誘惑跟了他。
隻是陳賈氏這個女人,口口聲聲說他們無媒苟合,要求知府大人治她的罪,可到現在她男人也不露面,而陸如芯卻死不承認,雙方就這樣僵持着。
這會兒,王宗盛派了人去找陳凱了。
對于陳家,王宗盛一點都不怕,不過是當地的富豪,京城有幾個人脈而已。
而他的閨女現在是小王妃,将來是親王妃,他現在根本不需本家這個後台,就已腰杆很硬了。
所以陳家在他面前,一點都不敢放肆,但他是個好官,所以有些事必須問清楚,他覺得這件事沒有那麽簡單。
因爲這陳賈氏,話中的意思,就是在逼這位姑娘當妾,可這位姑娘卻口口聲聲說她不是陳凱的外室,更不會給陳凱做妾,看來還沒讓愛沖昏了頭。
王知府一邊派人去查,一邊派人去找陳凱。
公堂之外,還站在許多圍觀的百姓。
就在這個時候,錢鎮長帶着陸三娘下了馬車,沖了進來。
王宗盛一看是他,忙喝止要阻攔的官差。
“你們怎麽來了?”
錢鎮長一指地上的陸如芯,“這是我閨女,她犯了事,我這個當爹的怎麽能不來?”
王宗盛傻眼了,這麽說他和他那個心愛之人成婚了?
“她是?”
陸三娘忙朝王知府行了個禮,“民婦是天水鎮如意繡莊的掌櫃。”
“哦,本官知道了,你就是喬娘子嘴裏說的那個陸姐姐。”
“是的!”
“嗯,本官雖然不常去喬家,但是也聽說過你。”
下面的陳賈氏有些蒙了,這,這是怎麽回事,怎麽丈夫的拼頭家裏這麽有錢有勢?竟然還和知府大人交好,完了,壞菜了。
她都讓人查過了,陸如芯娘家是開繡莊的,祖上沒出過什麽能人,外祖家就一個窮酸秀才。
這,這到底怎麽回事?
陸如芯心裏害怕的很,打算今天就是拼得一死,也不能讓陳家得逞,這個時候她開始想念陸三娘了。
可看到母親,她卻羞愧萬分,一直低着頭不敢擡起。
就在這時,陳凱來了,他一進公堂,就沖上面的王知府拱了一下手鞠了一躬。
“學生見過知府大人!”
“嗯,本官差人尋你,是因爲你夫人狀告陸如芯,說你們無媒苟合,你和她到底是怎麽回事?”
陳凱看到陸如芯,立即走過去,柔聲問道:
“芯兒,你沒事吧?”
陸如芯沒哼聲,陳凱勾了一下唇,“大人,什麽無媒苟合,我們不過是互有好感罷了。”
王宗盛驚堂木一拍,“陳賈氏?”
“民婦在!”
“今日你去陸如芯的家裏,可曾看到你男人陳凱?”
“不曾!”
“隻是道聽途說?沒有真憑實據?對嗎?”
“我男人有這個女人的肚兜和手帕等物品。”
“本官問你今天去她家打人一事,可曾當場抓住你口中的奸夫銀婦?”
“沒,沒有!”
“沒有就膽敢私闖民宅?誰給你的膽子?”
陳賈氏的臉色一白,忙朝陳凱使了個眼色,陳凱笑着的臉也是一僵。
“大人,學生和這陸如芯真的是一見鍾情,經常在芯園見面,而且學生手裏有她贈送的肚兜,首飾爲信物。”
王宗盛在聽到錢鎮長說陸如芯是他女兒的時候,就知道這案子該怎麽判了。
他驚堂木再一拍,“陸如芯,這個男人說的可是真的?”
“沒有,這個男人好色成性,見我獨居,經常勾引于我,怎耐我一婦人,隻求委屈求全。”
“原來是迫于無奈!”
陳凱指着陸如芯,“芯兒,你怎麽能這樣說,昨天晚上你還對我說非我不嫁?怎麽現在卻要這樣對我?”
王宗盛看的想吐,這男人太假了,他和錢鎮長對視了一下,讓他放心。
陸三娘沖上前,狠狠甩了陳凱一巴掌,
“你是個什麽東西,敢肖想我的女兒?”
陳凱捂着臉,也不惱,還沖陸三娘一笑。
“原來是嶽母大人,我和如芯早就情意相投,事情已經成了這樣,不如就一頂小轎擡進我家算了。”
陸如芯一聽,忙沖着王知府磕起頭來。
“大人,民婦不願意,他陳家看中了民婦的小食鋪,看上了民婦手裏的銀子,這才讓這個女人來我家鬧騰,敗壞我的名聲,求大人給民婦做主啊。”
陳賈氏沖她呸了一聲,正要破口大罵,王知府一拍驚堂木。
“放肆,這是公堂,安靜,聽本官道來,陳賈氏,本官就問你,今天去陸如芯家裏打砸,可有抓到你男人?”
“沒有!”
“師爺,讓她簽字畫押!”
“陳凱,本官問你,你說你有陸如芯的貼身之物,這位小夫人卻說并無此事,你可有證據證明這些物件是她心甘情願給你的?”
“大人,這真是她給學生的。”
“本官講究的是證據,因爲這些東西,除了她自願給你,還有其它途徑得到,所以,你說的證據,不能算是真正的證據。”
陳凱看了一眼陸如芯,這個娘們從不在大庭廣衆之下和自己接觸,隻能恨恨的說道:“沒有!”
“即沒有,原告狀告陸如芯此案不成立,陳賈氏目無王法,光天化日之下,帶人闖入他人私宅行兇,打傷若幹人,等苦主回家之後,清算損失再做定奪,來人,把陳賈氏打入大牢!”
“大,大人,您這樣不公!”
陳凱和陳賈氏一下跪在地上表示不服,王知府冷笑一聲。
“不公?大明律法,捉賊見髒,捉奸拿雙,你們的雙呢?那宅子是陸如芯自己的産業,不存在你男人養她,更不要說什麽外室,陸如芯是大明皇朝的良民,有自己的私宅和産業,拿着一個肚兜,仗着陳家背後有些後台,就想欺負人?”
圍觀的百姓也在後邊小聲議論着,“就是,明擺着看人家一個小婦人,手裏有點銀子,就想把她納到後院,把她的家業霸占了。”
“就是,不然就憑這小婦人的長相,那陳家大少爺能看上她?他的相好哪個不是生得貌美如花?”
陸如芯聽着百姓小聲的議論,臊的臉通紅,其實她早就知道,以自己的相貌,根本入不了陳凱的眼兒。
若不是她手裏的宅子和小食鋪,根本不可能跟陳凱在一起。
自己知道是一回事,被别人說又是另一回事。
明明什麽都懂,卻裝的不懂,舍不得潇灑風流的陳凱,一直拖到現在這個地步。
今天若不是有錢鎮長和陸三娘趕來,弄不好真要被陳家得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