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格子都有東西,有梳子,有耳環,有銀钗,有手镯,喬麥不禁笑了起來。
回過身彎下腰再打開一個箱子,裏面都是布匹,最差的也是細棉布,還有幾匹緞料。
再打開一個箱子,裏面有各種顔色的羅紗,正好到了夏季可以用。
再打開一個箱子,裏面是一整套的瓷器,嶄新的盤子碗。
再打開一個箱子,裏面也是瓷器,好幾套精美的茶具。
再打開一個箱子,裏面是一件擺件,這是看她家裏缺的都給她準備了啊?
最後一個箱子,裏面是一整箱子的紙,筆,墨,呵家夥,半年不用買了。
東西不是很貴重,但都是她家目前需要用的,王姑娘真的有心了。
等袁家起回來,看到他竟拎了一筐東西進屋。
“這是?”
“錢鎮長給的,說是回禮。”
喬麥撇撇嘴,那老摳門還能回禮?真是不容易呀,整天竟想着她的方子了。
這老狐狸的鼻子眼都很毒,竟然能看出她的與衆不同,算他有眼光。
讓袁家起給陸掌櫃送了年貨過去,回來也沒空着手,各種花糕,豆包,包子之類的一堆。
她那麽忙,這些東西肯定是從包子鋪訂做的。
還有半扇子豬肉,都是沒有去骨,還得她動手,袁家起雖然是男人,但是剔骨的事還得她來啊。
不是她小瞧他,他在武力方面真不行。
把能放倉庫的都歸置到倉庫裏,新衣服也給他們分發下去,讓他們疊好放起來過年穿。
其實袁家起都給孩子們置辦了,就是沒王姑娘送的好。
全部歸整好,喬麥和袁家起擡着半扇豬肉去了廚房,喬麥剔肉,他在一起看着學。
“以後這活我來吧?”
“看會了?”
“嗯,一回生二回熟,不動手怎麽才能會呢。”
“動刀子的事,小心着一點,别傷了自己就好。”
看着喬娘子剔肉的動作,有如行雲流水般的簡單,等她到倉庫放肉時,他拿了刀子自己試,卻感覺不是那麽回事了。
知道自己還差的遠,下定決心,下回一定要自己來,不能什麽事都讓一個女人去做。
回到廚房,看着兩個大肘子,一扇排骨,喬麥說道。
“燒水,我把這些焯一下水,晚上咱們炖排骨吃。”
“晚上吃肉不好克化吧?”
“有山楂糕,還有糖葫蘆,讓他們晚點睡也一樣,都在長身體,又不是老人,隻要不喝涼水就沒事。”
“那好吧。”
滿滿一鍋的肉,香氣不斷的透過廚房向外擴散着。
周圍鄰居聞到後不停的咽口水,這肉味也太香了吧,比鹵肉鋪子炖的還要香。
陳皓沒忍住,不顧陳氏的反對,來到了喬家,坐在炕頭跟三孩子在一起哄着靈兒玩耍。
“你家咋這麽香呢?”
川兒的小腦袋一梗,驕傲的說道:
“我娘炖排骨,炖肘子呢,陸嬸嬸給送了半扇豬肉,娘知道我們愛吃肉就給炖了。”
“你娘真好,我娘總是管着我,不讓我吃肉。”
“你胖,該節制,我們都瘦,需要補。”
風雲把點心給了陳皓一塊,“吃吧,這是我娘從府城買的,可有名,可好吃了。”
“謝謝!”
肉炖好天已經黑了,一大盆排骨剛上桌,陳氏就來了,好象知道似的。
喬麥客氣了一句,她就坐下跟着一起用飯了。
晚飯就是肉,饅頭,熬了一個米湯。
本來一家人熱熱鬧鬧,無拘無束的吃頓晚飯,因爲陳氏母子在場,讓袁家起很拘束。
他幹脆找了一個大碗,夾了幾塊排骨,拿了一個饅頭,盛了一碗米湯回自己屋吃去了。
陳氏望着門口,有些失望的在心裏歎了口氣。
對于袁家起的離座,喬麥好象也感覺到了什麽,她看了陳氏一眼,正好撞到她朝門口看。
眼中的失落,被喬麥盡收眼底。
陳氏對袁家起有意?可你早幹什麽了,自己才來這裏多久,按說陳氏和袁家起早就應該認識才對,怎麽才表現出來?
袁大哥回屋,其實就是躲着陳氏?
一個落花有意?一個流水無情?
陳氏真的是有些過分了啊,你以前對袁家起怎麽有意她都不在乎,你喜歡他就去表白啊,還暗地裏試探自己。
現在兩人成了一家,雖說是假夫妻,可你這樣打着找孩子的名義,過來又是吃飯,又是觊觎自己的假相公,是不是有些缺德了?
看來以後還是少叫她來家裏才是,整得一家人都吃不好飯。
陳氏發現喬麥在看她,忙把眼神收了回來,沖喬麥尴尬的笑了笑。
喬麥收回審視的眼神,若無其事的吃着飯。
她發現自己好象太聖母了,一個鄰居而已,又是讓她家兒子跟着讀書,又是時常邀請陳氏吃飯。
她欠她的啊?啊?
本來挺高興的喬麥,嘴裏的肉一下子變得無味了。
她倒不是吃味,就是覺得自己發現這個有點晚了,感覺自己很蠢,有種讓人賣了還給人家數錢的感覺。
吃過晚飯,陳氏帶着陳皓走了她也沒送,風兒把門插住後,袁家起才把自己的碗筷放到廚房,幫着孩子們收拾好。
這會兒睡覺還早,孩子們到喬麥這屋跟靈兒玩,袁家起也正好有事過來找她。
“明兒就二十六了,你若不出攤兒就在家裏看着孩子們,我出去置辦一些雞,鴨,魚肉什麽的,還有紅紙等一些年貨。”
“嗯,你隻管去,銀子夠嗎?”
“夠,每個月都使不完的,你經常往家裏買東西,省了不少銀子。”
“那我就不給你銀子了,碰到一些稀罕的吃食,給孩子們多囤一些。”
“知道了。”
袁家起張了張嘴想說點别的,卻聽着喬麥這樣說了起來。
“我知道陳氏對你有意思,先隻管教着陳皓,孩子是無辜的,等過了年兒,我買了大宅子,再買塊地,有了先生來教你們,就找個理由,讓她把孩子送到學堂,以後就不用再教他了。”
“多謝喬娘子。”
“以後我會少請她到家裏來,盡量請陸掌櫃的時候不叫她。”
“真是不好意思了,給您添了麻煩。”
“這也沒什麽不好意思的,她敢觊觎你,就已經斷了我跟她之間的朋友關系,雖然你我之間是假的,但她不知道,明知不可爲,非要爲之,那就是在心裏根本沒把我當回事,我也沒必須在乎她。”
“我都不知道要說什麽才好。”
“該做什麽做什麽,心裏坦蕩蕩就好。”
袁家起聽了正色道,“說的言之有理,我回屋抄書去了。”
他走了,喬麥一扭臉就笑起來,對着孩子們說道。
“吃了那麽多肉肉,拿點山楂糕吃,消消食,喝點熱水,不能睡那麽早啊?”
“娘親,你也要吃點,一會兒能不能給我們講個故事?”
“可以,今兒晚上給你們講個武松打虎的故事吧?”
“好啊,好啊。”
隻要她不累,偶爾晚上都會和孩子們互動一下。
其實她的年齡比孩子們大不了多少,和他們交流起來,一點代溝都沒有,非常合得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