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确認他的确是強制了,裴九爺還用力點頭,表示肯定。
看着侄子眉眼含笑,嘴角噙着很淡的笑容,整個人有種說不出來的柔和氣質,裴司琪的眼神變了。
她感覺受到了一萬點暴擊傷害。
“清榮,小九欺負我!”
裴司琪雙眼淚汪汪地看向不遠處的丈夫。
明明人到中年了,她這副小女人姿态看起來毫無違和感。
謝清榮聽到妻子的委屈聲音,不再觀察喬洛鄢救治謝君靈,轉身快步走來。
他把妻子摟在懷中,柔聲問:“怎麽了?”
裴司琪指着身邊的裴熠南,嬌嗔道:“他欺負我,欺騙我的感情!”
還以爲遇到了志同道合的人,沒想到對方騙取了她的感情閱曆。
謝清榮眯着雙眼,看向無論是外貌還是氣質都十分耀眼,極其惹人注目的裴九爺。
他語重心長道:“小九爺,你小姑姑這麽多年都是孩子心性,你又何必讓她難過。”
裴熠南聳了聳肩,對此無話可說。
明明是小姑姑八卦,在他這裏得不到滿意的答案,就找人撐腰。
就在這時,一道清冷不爽的聲音響起:“謝三爺,你要是讓我的人受了委屈,謝五少你們是怎麽擡來的就怎麽擡回去。”
喬洛鄢雖然一直在查看謝君靈的身體情況,對于身後衆人的交談,一字不落的聽在耳中。
不管是誰,都不能讓她的人受了委屈。
謝清榮跟裴司琪面面相觑,臉上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
他們看向站在身邊,俊美容顔神色動容,笑容燦爛的無法掩藏的裴熠南。
兩人同時心道,這小子倒是有福氣,有這麽一個護夫的小夫人,想必日後的生活會很豐富。
這邊,喬洛鄢護夫後,見謝清榮跟裴司琪夫婦不再出聲,回頭看向站在身後的裴熠南。
她嗓音一如既往的清冷,淡漠道:“幫我把玄冥金針拿過來,就在桌上。”
“好——”
裴熠南轉身從桌上找到裝有金針的精緻錦盒,邁着優雅步伐來到喬洛鄢的身邊。
他彎身把金針送到對方面前,垂眸打量着躺在擔架上的謝君靈,發現對方臉色慘白,一片死氣。
這副模樣,明顯是活不了了。
情況比他所想的還要嚴重,也不知道這件事身後有沒有沈家的手筆。
喬洛鄢把謝君靈的上衣扒下來,扒的動作很熟稔,一看就是經常這麽做。
站在一旁的裴熠南,對其已經無感了,沒了最初時那種無法壓制的嫉妒與不爽。
喬洛鄢已經開始施針了,她指尖的金針,紮入謝君靈的心髒部位,白皙指腹點在對方的幾個穴位上。
她手上的動作很用力,在謝君靈的白色皮膚上,留下了明顯的紅痕。
做完這一切後,喬洛鄢又對裴熠南說:“取一枚護心丹來,在紫色藥瓶裏。”
“好——”
裴熠南轉身離開。
躺在擔架上的謝君靈,彌漫着死氣的身體開始顫抖,像是在承受難以忍耐的痛苦折磨。
有反應是好事,就怕他什麽感覺都沒有。
喬洛鄢低頭靠近對方,嗓音涼薄地問:“謝君靈,聽得到我說話嗎?”
謝君靈蒼白臉上溢滿了薄汗,嘴裏呢喃道:“師傅,我也想吃雞腿。”
“這孩子饞雞腿了?”
走來的裴熠南沒聽到那聲師傅,隻聽到了雞腿,沒忍住笑着出聲吐槽。
他把手中的丹藥送到喬洛鄢的面前。
後者接過丹藥,回道:“他身體不好,接下來的一個月内都要禁食葷腥。”
喬洛鄢把丹藥送到謝君靈的唇邊,動作粗暴的往他嘴裏塞,沉聲命令道:“把藥吃了!”
一開始還有所反抗,雙唇緊閉的謝君靈。
在喬洛鄢話音剛落,立即乖乖張開嘴。
護心丹被他順着喉嚨滑落入腹,一股暖洋洋的氣流順着經脈湧動。
躺在擔架上的謝君靈,吧唧了一下嘴。
随即,他雙眉緊蹙,委屈地出聲:“不是雞腿,師傅,我要吃雞腿,給我雞腿!”
謝君靈的聲音對比之前有力了一些。
不遠處的謝清榮跟裴司琪走來,前者出聲安撫他:“君靈,等你好了,給你雞腿吃,你先好好治病。”
謝君靈像是沒聽到,嘴裏不停呢喃着師傅,對雞腿更是非常執着。
喬洛鄢忽略傳進耳中的噪音,給謝君靈喂下護心丹後,又在他的頭部紮了三枚金針。
也正是這三枚金針,催動了他體内的毒素。
謝君靈突然側頭,哇的一聲,噴出一大口鮮紅血色。
随即又從他嘴裏,噴出數口暗紅色的血霧。
兩種顔色滲透廳内的名貴地毯。
如果不是喬洛鄢一直關注着,對方噴出來的鮮血顔色,隻看地毯上的兩灘血迹,根本發覺不了它們的區别。
她頭也不擡地對裴熠南說:“是沈家。”
謝君靈也中毒了。
他身上的毒素跟段家的長老,隗世龍所中的毒一樣霸道,這都是針對有修爲的古武者的毒素。
隻是謝君靈身上的毒性,更爲隐晦一些。
喬洛鄢伸手摸着謝君靈的骨骼,慢慢摸索到他赤倮的胸膛,來到心髒部位。
這裏的跳動不再緩慢,而是恢複正常的速度。
喬洛鄢猜測,謝君靈身上的毒素之所以隐蔽,可能跟他的體質有關。
百年難得一見的修煉體質,可不是說說的。
即便謝君靈中毒,他也會比一般人受到的毒性侵害少一些。
上一次她沒有第一時間發現,除了剛接觸醫術的才疏學淺,就是因爲對方身上沒什麽明顯的症狀。
合該這小子命大,生來有心疾,十多年來不停的修煉古武,導緻他虛弱的身體日益嚴重,如今還中了毒,命懸一線。
換做普通人,早就去找閻王報道了。
謝君靈現如今還能活着,不是命大又是什麽。
裴熠南、謝清榮、裴司琪三人聽到是沈家,臉色紛紛變了,出衆的面部神色快速沉下來。
謝清榮眉眼神色陰沉,冷笑道:“果然是他們沈家,就知道他們不老實!”
裴司琪疑惑出聲:“那門外的那些人,豈不是也是沈家的手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