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們這上不台面的手段,勢必會被世家圈子所唾棄。
果然,後面的觀衆席上,一些古武者已經開始爲沈三求情。
“沈家主,登了比試台向來是以強者爲尊,這位沈三少爺并未做錯什麽。”
一人出聲,其他人立刻附和。
“對!上了比試台就是簽了生死狀,即便對手慘死,勝利者也受人擁護。”
“沈三少爺并未做錯!”
“沈家主,您如此剛正不阿,我等佩服,不知道沈家給不給我們效忠的機會?”
随着越來越多的人起哄,沈振東威嚴神色沒有絲毫緩和。
他鐵面無私,一身浩然正氣,以自身修爲提高氣音,大聲對衆人說:“我沈家身爲八大世家之一,向來明辨是非,也恩怨分明!
沈三如此仗勢欺人不可縱容,今日如果不懲罰他,來日沈家又豈可服衆,此等行爲絕不可放任!”
他話音剛落,立刻引起更多人的起哄。
“沈家主大義!”
“果然是世家之人,我等心生佩服!”
“我決定了日後效忠于沈家,還請沈家主給個機會!”
坐在沈振東身邊的沈振青,看到這一幕,精明的雙眼中露出滿意神色。
他偏頭看向裴家的席位上,發現裴熠南依然坐姿懶散,一副事不關己的恣意模樣。
沈振青想到昨天沈西彥回來後的說辭,心底猜不準裴家是否警覺。
蘇葉醫生的失蹤,跟沈家最近生意上遭遇的挫折,讓他不得不把多年的計劃提前。
這次古武會就是他們沈家邁入至高之位,統領古武界的第一步。
任何一個家族,都不能阻止他們的步伐。
裴熠南并不像表面這麽無動于衷,他内心是驚訝的,沈家的這一步棋走的太讓人措手不及。
對比前世,沈家提前好幾年暴露了野心,也不知道他們在打什麽主意。
坐在段家席位上的鄢栩硯,看着眼前的鬧劇,緊緊皺眉,嗤笑道:“這沈家是不是把人都當成傻子?”
這麽低級的手段,他們也拿得出手。
聽着台下一群智商堪憂的人恭維聲,他也感到可笑至極。
段正弘聞言,沉聲道:“鄢少,沈家的事比較複雜,跟境外古武界有些關系。”
鄢栩硯眸底浮現出疑惑光芒:“這事怎麽說?”
段正弘提醒道:“暹羅國。”
此話一出,鄢栩硯清秀帥氣的臉龐,立刻陰沉下來,眼底溢滿了刺骨的恨意。
對比之前發現小堂妹被男人拐跑,還要讓他動怒,憤怒的渾身都在發抖。
二十年前的舊聞,段家主這一輩的世家衆人都一清二楚。
他太明白此刻鄢栩硯的憤怒從何而來。
暹羅國的古武者絕不可小觑,就算是鄢家都曾在他們手上吃過虧。
段正弘打量着鄢栩硯陰沉難看的臉色,把嘴默默閉上,不再發一言。
鄢栩硯深呼一口氣,把眼底的恨意收斂,嗓音發沉:“沈家人修煉的古武,都是從暹羅那邊學來的?”
他之前隻覺得沈三的功法很詭異,并未放在心上。
如今再回想的确與東方的武學不同,處處帶有殺機,攻擊的招式刁鑽、狠辣。
段正弘小心翼翼地回答:“據我們的調查,的确如此。”
鄢栩硯掰斷了另一個完好的座椅扶手,周身迸發出淩厲殺意:“好,好個沈家!家族有這樣的敗類存在,沈家爲何還配被稱爲世家?!”
段正弘眼簾微垂,語氣沉重道:“沈家之前一直很低調,也隐藏的很深,等我們發現的時候已經爲時已晚。
這件事裴家也有所察覺,并且已經在暗地裏出手對付沈家,我們兩家準備合作,一同對抗沈家,把他們的如意算盤打碎!”
“好!我接受家主的懲罰,不過在我下台前,還要與一人比鬥!”
比試台上,傳來沈三狂妄的叫嚣聲。
觀衆席已經安靜下來,所有人都在默默關注着。
段家這邊的所有人,也被吸去了注意力。
沈振東一臉的爲難,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猶豫神情。
台下有意巴結沈家的古武者,趁勢高喊起來。
“沈家主,沈三少爺這麽小小的要求,您不會不同意吧?”
“他接下來要面對三年懲罰,想想就十分殘忍!”
“就是!沈家主,您就答應他吧。”
在又一波的人氣支持下,沈振東臉色溫和下來,擡手示意衆人安靜。
他雙手抱拳,對衆人先是一番感謝:“多謝大家,爲我沈家這個狂妄子求情,那就允許他再胡鬧一次。”
沈振東話音剛落,沈三立即從地上站起來。
他銳利陰狠目光直刺裴家坐席上,死死盯着一人。
裴熠南心底一緊,立刻察覺到不對勁,捏着喬洛鄢的手也緊了緊。
在沈三開口之前,他神情威嚴淩厲,低沉好聽的嗓音,傲慢且嘲弄道:“這事誰同意了?這裏是古武會,不是你沈家的私人比試!
被幾個人捧了幾句,沈家就如此飄飄然找不着北了?是不是完全不把其他家族放在眼裏?!”
低沉嗓音中,蘊含着極度危險的氣息,給周圍人帶來極大的壓迫感。
裴熠南滿身混不吝的雅痞氣勢,完全不知道什麽叫低調,幾乎是當衆打了沈家一巴掌。
其他世家衆人聞言,不僅沒有面色難看,反而用帶着笑意的眼神打量着他,就像是看到自己孩子一樣目光溫和。
沈振東沒想到,會突然冒出一個裴熠南來。
他清楚各大家族都要臉面,知道他們在摸不清沈家底細的時候,不敢輕舉妄動,所以才會有今天這一出。
如此好的計劃,偏偏被裴熠南給打亂了。
沈振東壓下心底的惱怒,語氣溫和地開口:“賢侄啊……”
裴熠南一聽他要套近乎,立刻伸手做出一個制止的手勢。
他獨特嗓音像是沁了寒冰,冷酷無情:“别,您可别這麽喊我,我跟你無親無故。”
沈振東臉上的笑意差點保持不下去,把心底的怒火是壓了又壓,這才再次開口。
“熠南,沈三這孩子雖說出手狠辣,我已經警告過他,他現在隻是單純想要跟在場的人比試一番,這事也不是不行。”
裴熠南根本不買賬,嗤笑出聲:“合着今天這古武會是你一個人說了算?”
他起身拉着喬洛鄢的手轉身就走,頭也不回,高聲喊道:“那恕我裴家不奉陪了!
一個沈家也妄想支配裴家,這是吃了幾個菜喝了這麽多,簡直滑天下之大稽!”
裴九爺可謂是把纨绔子弟的嚣張肆意,演繹的是淋漓盡緻。
即便他驕縱狂妄,且目中無人,滿身的矜貴傲然氣質絲毫不受損,反而越加襯得他這個人真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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