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問宥跟問堯的懷疑目光下,小喬打了個哈欠,轉身往主卧走去。
她身上出了汗,不太舒服。
這會汗冷卻下去有點涼意,她要回屋沖個澡再睡。
問宥跟問堯聽到小喬說要煉制養氣丹,還說那是低級丹藥,臉上的表情别提多精彩了。
如果他們記得不錯的話,段家擁有一枚養氣丹,是被家族供奉的至寶。
一枚養氣丹,千萬金都買不來,引來多少古武者的惦記。
段家是四大古武家族之首,地位無可撼動,家族擁有的修煉古武者也數不勝數,有心惦記養氣丹的人根本不敢上門竊取。
傳聞中的養氣丹能治療諸虛百損,脾元耗憊,真陽不固,身體虛弱有暗傷的人。
此丹藥還有止血,治療内外傷,修複古武者根基,穩固修爲的功效,它對古武者就是保命丹藥。
這樣被段家當做至寶的丹藥,怎麽在小喬的口中就有點不值一提的意思。
聽聽對方的那随意的口氣,不知道該說她無知還是自大。
眼見小喬離開,樓下的問宥連忙開口說:“喬小姐那些藥材?”
小喬頭也不回道:“我一會兒給你發語音。”
語氣聽起來還有點不耐煩。
樓下。
問堯看向義兄的目光溢滿淡淡的憂愁,委屈地問:“哥,她是不是在報複我們?”
問宥拍了拍他的肩,心道你的語氣可以肯定點。
他含着無奈笑意的眸子望着問堯,面色如常道:“隻要人安分守己,随她怎麽折騰,我們能省點心也挺好。”
“這倒是。”問堯撓了撓後腦勺。
對于小喬煉丹一事,兄弟二人都沒放在心上,隻當她是心血來潮的整蠱。
“嘭嘭!”
“啪!嘩啦!”
第二天,小喬躺在床上被樓下的雜亂動靜吵醒。
她從前沒有起床氣,隻是這幾天睡到自然醒,難免醒來時有些低氣壓。
小喬揉了揉眼睛,起身下地,趿拉着居家鞋往門外走去。
她站在樓上看到廳内來來往往的黑衣人,他們懷中搬運着一箱箱東西。
小喬雙眉緊蹙,不解地問:“你們這是在做什麽?”
正在指揮着人忙碌的問宥,聽到從樓上傳來的詢問聲,仰頭看到站在上面穿着睡衣的小喬。
他略彎了彎身,回禀道:“喬小姐,您需要的煉丹房中午之前就能搞定,需要的藥材差不多也都齊了。”
小喬沒想到他做事如此麻利,順着樓梯往下走去,眼底流露出期待光芒。
問宥迎上去,如往常每個早上例行公事地詢問:“早餐已經做好,您是現在用,還是再等會?”
“我先看看煉丹房。”
昨晚小喬的确是一時興起。
她有着想要折騰問宥跟問堯的心思,但對煉丹術也是真有興趣,想要親手操作試試。
樓下的雜物間被人清理出來,屋内中央擺放着半人高的煉丹爐。
青銅材質的煉丹爐,看起來有八成新,上面的細密紋路以及精緻做工,看得出來它的價值不菲。
小喬圍着煉丹爐打量半晌,她估算不出來價值,隻是看着煉丹爐的目光再滿意不過。
她問跟在身側的問宥:“這煉丹爐伱是從哪淘來的?多少錢?”
問宥:“這是秦朝時期的煉丹爐,五年前被裴家以一千二百萬拍下來的。”
想到前些日子在商場花銷五千多萬,此時聽到一千萬,小喬内心倒也沒起多少波瀾。
誰知問宥又補了一句:“是歐元,當時在北英爾國拍下來的。”
歐元?!
也就是說眼前的煉丹爐價值近九千萬!
小喬臉上的笑意僵住,上挑的唇沉下來。
她不敢置信地盯着問宥,拔高聲問:“這玩意值多少錢?”
問宥态度不亢不卑地回道:“歐元一千二百萬,軟妹币近九千萬。”
小喬有些頭暈,連忙對他揮手:“這要是磕着碰着,我可賠不起,拿走拿走!”
這東西磕破一個小角就好幾萬,别說拿它煉丹了,她碰都不敢碰一下。
問宥揚了揚眉,像是被小喬逗得要發笑。
他忍住笑意,又指向貼着牆壁的一排排中藥櫃:“這裏面都裝滿了您需要的藥材,購買這些藥材倒是沒多少錢,花銷一千萬,百年靈芝跟千年人參占了大頭。”
錢!
好多錢!
小喬感覺人生開始幻滅了。
她這是要被裴九爺的兩個狗腿子用錢誘惑到底了。
昨晚的一個心血來潮,她花了裴九爺一個億,這是把她賣了都賠不起啊。
看着進進出出的人員,她想要出聲阻攔,這些東西她要不起。
問宥豈容她返反悔,在小喬出聲前,對她伸出手:“喬小姐,屋裏還沒整理好,您可以先去用早餐,一會再過來看看哪裏還需要重新布置。”
小喬垂死掙紮:“這些東西我不要了行不行?”
問宥面帶微笑,目光深深地注視着她。
他這模樣就跟那天讓他退商場購買的那些奢侈品一樣,其态度已經不言而喻。
問堯這時走了進來,他渾身髒兮兮的,懷中還抱着沉木香子。
從他托着箱底的手背迸發的青筋,能估算出箱子的重量不輕。
問堯也聽到小喬的詢問,滿臉笑容道:“喬小姐,我們九爺最有錢了,您可以大膽的放心花,隻要是花錢的事對九爺來說都是小事。”
小喬垂眸,将眼底的冷漠與防備深深掩藏。
她擡手扶額,狀似苦惱道:“你們這是在用金錢腐蝕我的靈魂,早晚有一天我的身體也會堕落沉淪其中。”
問堯把沉重的木箱放到屋内的角落,轉身看向身材嬌小的女孩,神情認真地問:“人生在世不就是圖暢快,您現在有花不完的錢,還有九爺給您撐腰。
就算您日後在這京城就算是橫着走,都沒人敢對您不敬,還有什麽不滿意的?”
小喬狹長精緻的狐狸眼眸中閃過一抹冷意,垂在身側的手蜷縮起來。
她自嘲一笑:“事情要是真這麽簡單就好了。”
話畢不再多言,擡腳往外走去。
她離去的背影有種說不出來的滄桑。
問宥跟問堯聽出她未言之意,是有什麽不得已的苦衷,兩人對視一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