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是妹妹做錯了,是我不自量力與姐姐做對,望姐姐大人不記小人過,能原諒我。”魏清婉再次道歉。
“你的道歉我聽到了,但我依舊不打算幫你。”魏若回答道,表情淡漠。
這一瞬間,魏清婉的心裏防線崩塌了。
不論她在來之前做了多少心理建設,在看到魏清若這般折辱自己之時,她也無法再平靜地應對。
“姐姐,你還想要我怎麽樣,你還想要我做什麽才肯原諒我?”魏清婉抿着唇,紅着眼睛,聲音顫抖着問魏若。
“你想怎樣是你的事情,我選擇不原諒也是我的事情。”魏若回答。
“我都已經跪在這裏向你道歉,讓你将我的自尊踩在腳底了,你還有什麽不能消氣的?”
“怎麽?你道歉我就一定得原諒你?”魏若反問道。
魏清婉凝視着魏若。
魏若繼續道:“你如果是誠心道歉的,那就做好我不會原諒你的準備,道歉是你表達歉意認識錯誤的方式,就要做好了對方不接受道歉的準備。想着隻要你道歉了我就得原諒你再幫助你,那不叫道歉,那隻不過是你爲了達成自己目的演的一出戲罷了。”
魏若無情地拆穿了魏清婉。
魏清婉的臉一陣青一陣白的,煞是好看。
這要是從前,她已經回怼魏若了,可是今日,她卻遲遲未發作,隻是一雙眸子怨怼得凝視着魏若。
魏若看着這雙充滿怨念的眼眸,心知自己的判斷沒有錯。
戲看得差不多了,并未有什麽能讓她感到意外的事情發生。
于是魏若起身,擺了擺手:“送裕王側妃離開。”
魏清婉還在愣神,突聽到魏若要趕她走,她猛地一驚。
“姐姐!”魏清婉喊着魏若,“姐姐,你聽我說!你幫我也是在幫你自己,睿王不長壽,你以後需要有個依靠的!我可以幫你,裕王可以幫你的……”
她後面的話魏若聽不見了。
林芳和另外一名丫鬟将魏清婉“請”出了松竹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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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睿王夫婦獻上了神武大炮和霹靂彈,皇上便開始考慮從皇子當中選拔一人來負責批量生産銅制大炮和霹靂彈,由此引起了朝中裕王一派和景王一派的争論。
雙方各執一詞,連着幾日在早朝上吵得不可開交。
裕王和景王都想要拿下這次督造大炮和霹靂彈的任務,對他們而言不僅因爲這一次是一個極好的立功表現的機會,同時也是他們掌控工部的好時機。
加之這次要制造的火器都十分厲害,誰能将制造這些火器的工藝掌握在自己的手上,誰就擁有了更多的主動權。
然而皇上遲遲沒有做出決定,讓衆人摸不着頭腦。
于是,除了在朝堂之上争執之外,裕王和景王都給睿王府遞了拜帖。
魏瑾亦給的回複依舊是自己身體欠佳,不便見客。
他繼續坐山觀虎鬥,任由景王和裕王的人鬥得你死我活。
沒過幾天,鬧出了内閣大學士文沖貪污受賄案,舉報之人是文大人府中的良妾,因爲受文夫人的欺淩差點喪命,故到官府狀告文夫人草菅人命,她乃良妾,不可随意打殺。
本隻是一樁妻妾争寵的小事情,誰想這一審竟還審出來一樁貪污受賄案。
而這位文大人乃是齊彥松的心腹,也是裕王的擁護者,他的貪污案牽扯到了裕王身上。
皇上在早朝的時候痛斥裕王,更是責令督察院徹查此事,要将此事調查個清楚。
在這個節骨眼上出事情,讓人不得不懷疑是有人在幕後搞鬼,而最有可能搞鬼之人便是景王。
事實上做此事的人也确實是楚瀾。
楚瀾這些年早有布局,明面上局勢是一面倒地向着裕王的,但他能在原著當中成爲最後的赢家登上皇位,手上必是早早地就捏好了籌碼的。
隻是這些籌碼什麽時候放出來還得看形勢怎麽變化。
看起來是這次的争奪讓楚瀾覺得必須做點什麽來穩住自己。
裕王這邊雖被打了個措手不及,但也沒有白白認栽。
他們同樣給予了楚瀾還擊,将戶部左侍郎之子喝酒鬧事打傷人的事情給捅了出來,雖未能直接傷到楚瀾,但也有機會讓楚瀾折損一員大将。
除此之外,之前關于睿王遇襲案的調查也有了一些眉目了。
督察院左都禦史上報皇上,突襲睿王之黑衣刺客們所使用的兵器雖未有明顯标記,但查出鍛造的作坊是城東最有名的鍛造鋪,此鍛造鋪不向平民私售兵器,隻向幾家有私設府兵權力的人家提供兵器,其中就有齊家。
這個調查結果再次讓皇上懷疑上了齊彥松和裕王。
于是本對齊彥松無比信任的皇上一改之前的态度,收回了許多給齊彥松的特權,許多原本讓齊彥松代爲處理的事情也改爲親力親爲。
而自知不曾做過這樣的安排的齊彥松則懷疑是楚瀾嫁禍自己,借此打壓自己和裕王一派。
至此,裕王一派和景王一派的關系徹底水深火熱。
就這麽折騰了一個月,皇上不勝其煩,不等幾件案子的調查有最終結果,就将督造神武大炮和霹靂彈的差事交給了素來沒有什麽存在感的秦王。
秦王行三,年紀長于裕王和景王,然其從小便跛腳,加之其母妃宮女出身,各方面能力确實不出挑,國子監讀書的時候表現得就并不優異,故素來沒有什麽存在感。
這次就這麽白白得了個美差,撿了個大便宜。
而裕王和景王則兩敗俱傷。
魏若得知這些消息都是從魏瑾亦和林芳的口中。
這些事當個故事聽還是挺有意思的。
“果然都是千年狐狸。”魏若捏着下巴評價道。
然後擡眼看了一眼跟前的魏瑾亦,補充道:“你也是。”
今日魏瑾亦十分難得在魏若的房間裏,當然是魏若派人去請他過來的。
被魏若說成是千年狐狸的魏瑾亦無法反駁,隻是靜靜地看着魏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