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氏臉色難看,她看向魏明勇。
這回就連魏明勇都沒有選擇幫她:“夫人,這事關系到我們忠義伯府,就委屈你一下了。”
白氏沒了辦法,隻能低聲答應道:“兒媳知道了。”
于是第二日,二人再次拜訪睿王府。
由于這次沒有提前遞拜帖,被王府下人攔在了門外。
二人和守衛的說了半天好話,守衛總算搭理了兩人,守衛解釋道:“王爺王妃出門去了,不在府上。”
這下可給雲氏和白氏整懵了。
“出門?王爺不是病得很重嗎?怎麽還出門去了?”
“你們胡說些什麽?誰說我們王爺病重了?”
“是是是,我們失言了,我們的意思是王爺出門可能會受累,有些擔心王爺。”
“擔心什麽,許大夫跟着一起去了,有許大夫在,王爺不會有問題的。”
這下好了,連他們求的許神醫也走了。
這是一點機會都沒有給她們留。
雲氏和白氏的臉色都不好看了,雲氏心知今日完不成任務回府後必然是要惹得公公婆婆不高興的。
白氏則咬碎了牙,她都已經做好了給魏清若伏低做小的準備了,結果這丫頭居然跑了!
那他們要怎麽跟齊大人交代?這來之不易的和齊家親近的機會不就沒了嗎?說不定還會惹惱了齊大人!
這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啊!
一想到煮熟的鴨子飛了,白氏就氣不打一處來。
無處宣洩這股憋屈勁的白氏隻得将這股怨氣發洩到同行的雲氏的身上。
“三弟妹第一趟來的時候如果有這覺悟,我們又何須跑第二趟,又如何能吃這閉門羹?”
雲氏也不白白受這氣,回道:“如果不是二嫂上來就将王妃得罪了,我們今天至于跑這第二趟?”
白氏嘲諷道:“随便你怎麽說,反正你這娘當的,我看是白當了,親生的女兒都不待見。我再不濟,我那幾個兒子待我這個娘都是極爲孝順聽話的,如果我有女兒,且是我女兒做了睿王妃的話,如今莫說請個府裏的神醫出山這麽一點小事了,便是要這半個王府也要得!”
雲氏又一次被白氏戳中了痛處,不知道怎麽回怼,隻能鐵青着臉上了馬車。
白氏冷哼一聲,然後跟着上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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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清婉一直在家中等着雲氏和白氏的消息。
每隔一會兒就讓翠荷去打聽一次。
終于在第三次的時候翠荷帶回來了消息:“小姐,夫人和二夫人回來了,這會兒在壽安堂裏向老太爺和老夫人請罪,她們沒能進到睿王府,更不要說勸說睿王妃了。”
“沒能進到睿王府?是魏清若不讓她們進去嗎?”
“聽一同去的下人說,是睿王和睿王府去河間府的銅山寺上香祈福了,不在府上。”翠荷回答道。
“睿王身體這麽差,還出這麽遠的門?”
“這個奴婢也不知道了,奴婢也覺得這睿王這麽個病病殃殃的人還跑這麽遠是不要命的行爲。不過奴婢還聽說那個姓許的神醫也跟着一起去了。”
說到姓許的神醫,魏清婉的神色又變了變。
因爲她現在懷疑這個姓許的神醫就是在台州府的時候那個能制作祛疤膏的許大夫!
理由有三點:其一,許姓雖然不罕見,但神醫不多見,同姓許都是神醫,爲同一人的概率并不低。
其二,正德堂臨安府開一家,京城開一家,且都和許大夫有合作,都售賣祛疤膏;
其三,她曾在許大夫義診的時候見過魏清若,當時那個守門的說過魏清若是朋友帶來的,而如今魏清若和許大夫同在睿王府。
如果……如果這兩個許大夫真的是同一人,而魏清若極有可能早就認識許大夫了……
想到這裏,魏清婉的手捏成拳頭,攥得緊緊。
魏清若知道她在想方設法地找祛疤膏,她明明都知道的!
翠荷不知道魏清婉的心思,隻是看魏清婉鐵青着臉,便小心翼翼地詢問道:“小姐,您是希望睿王妃幫忙呢還是希望她不要幫忙呢?”
魏清婉也不知道這個問題要怎麽回答。
不管是站在忠義伯府的角度,還是爲着她曾經的心上人,她都應該希望魏清若能夠幫忙。
可另一方面,她又不想看到魏家人仰仗魏清若,将魏清若捧得那麽高。
“你多嘴了。”魏清婉道。
這些心思她自是不會和一個丫鬟講的。
“奴婢知錯。”翠荷連忙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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睿王和睿王妃出行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齊彥松的耳朵裏。
“那名神醫呢?”齊彥松問道。
“也一并去了。”
“呵,真是豈有此理,這個楚亦,竟在這個時候去上什麽香!很難讓人不去想他不是故意的!”齊彥松冷聲道。
“大人,那現在當如何?”
“讓太醫院的那群庸醫繼續治着,楚亦的事情暫時放一邊。”
齊彥松雖然氣憤楚亦此舉,但也還分得清輕重緩急。
如今他的桢兒性命已經保住了,他也沒有先前那般着急惱火了。
出于大局考慮,他如今更該小心的人是景王楚瀾而非病恹恹的楚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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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若和魏瑾亦此番出門是乘坐同一輛馬車的,從前二人是名義上的兄妹,不便明着同坐一輛馬車,如今是名義上的夫妻,在有些場合想不在一塊兒都不行。
而他們乘坐的這輛馬車正是魏若作爲嫁妝帶來的這輛經過她和秀梅精心改裝的馬車。
裏頭舒适寬敞,車上還裝了一個小箱櫃,可以用來當小幾案用,也還可以藏魏若的吃食。
甚至路面平坦的時候,還可以在上頭喝喝茶。
魏瑾亦坐在側邊,看着魏若一手捏着風幹肉幹一小口一小口地咬着,另一隻手翻着賬簿,小表情輕松愉快,就像一隻剛剛飛出籠子的鳥。
魏瑾亦的嘴角也不由地上揚。
魏若發現魏瑾亦看自己的目光,“你要吃嗎?”魏若停下來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