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充滿敵意地看着魏若。
看到這一幕的幾位夫人的臉上都露出了詫異的神情。
看着面前對自己充滿敵意的村民,魏若再次做了解釋:“你們的秧苗可能已經得了惡苗病,它們表現出了惡苗病有的症狀:葉片葉鞘偏長,葉色偏黃,節間距偏大,節部略有彎曲露于葉鞘外。如果不及時處理,會影響你們今年的收成。現在更換秧苗重新育苗還來得及。”
“你亂說你吓唬人!什麽惡苗病?你從何聽來的?”最初的那個老伯憤怒地問道。
“我在一本講農事的書籍上看來的。”魏若回答。
她隻能這麽說, 不能說是自己前世得來的知識,知道這是一種植物病菌的感染。
“胡說!我種了三十八年的田了!從未聽說過惡苗病!我不管你看的什麽書。”
其他幾位村民紛紛點頭。
“蔣伯說的沒有錯,種田是我們農家人的事情,跟你沒關系,跟你的書也沒有關系。你别來咒我們就好了。”
“就是一個小姑娘家的,說話怎麽這麽惡毒?開口就咒我們今年沒個好收成,你多積點德吧!”
在幾位村民憤怒的目光注視下,魏若起身離開, 回到了隊伍當中。
“若兒,這是怎麽一回事?”雲氏關切地詢問道。
“沒什麽,繼續走吧。”魏若道。
“清若,他們沒傷害到你吧?”同知夫人走上前來,向魏若遞來關切的目光。
“多謝夫人關心,我沒事,隻是我和他們有些意見不同。我們繼續走吧。”魏若道。
聞言同知夫人也就沒有再問下去。
魏若走後,那幾個村民指着魏若的背影罵罵咧咧地說了好些話。
到了同知夫人的農莊裏,這裏的長工也都在田裏忙碌着。
魏若同樣觀察着田裏的秧苗,然後發現了莊子裏的和外頭的田裏一樣的情況。
魏若又看向身旁的同知夫人,思索了一會兒後對同知夫人說道:“夫人,我覺得這一批稻種都有些許問題,由此育出來的秧苗可能已經染病。”
同知夫人看着魏若,想起剛才她跟外頭的農戶說的話。
沉思片刻後同知夫人道:“莊子上的賬目我是一清二楚, 可田裏的莊稼如何長好我是一概不知的,不如這樣,一會兒我喊我農莊上的管事來, 麻煩清若小姐與他說一下這些壞了秧苗該如何處置,如何補救。”
魏若有些詫異地看着同知夫人:“夫人不懷疑我所說?萬一我說的是錯誤的呢?”
同知夫人笑了:“首先, 你沒有故意說這種謊話的理由,對你而言,此時如對了,得不到半分好處,如錯了,還要白遭一通難堪。其次,即便你錯了又何妨呢?我雖然不是很懂農事,卻知如今時間還早,此時更換秧苗還來得及,換一波所費的力氣也不多,也不需我親自動手。”
同知夫人的一番話讓魏若對她的好感增加了不少。
同時魏若也松了一口氣:“那一會兒夫人就帶我見見莊子上的管事,我與他細說一下補救之法。”
“嗯。麻煩你了。”同知夫人道。
魏若和同知夫人說完話,雲氏将魏若拉了過去,小聲質問:
“那什麽惡苗病是真的嗎?莫不是你瞎說的吧?又或者你看過的那本關于稻谷的書籍是不可靠的,弄錯了可如何是好?”
魏若道:“你放心,便是出了錯,丢的也是我的人, 同知夫人要惱也是惱我一人,不會連累你和魏家。”
“你這說的什麽話?你是魏家嫡長女, 你的一言一行都代表着魏家, 何時能分得如此清楚了?”雲氏不滿魏若的話。
“就算分不清楚也沒辦法了,話我已經說出口了,你要麽選擇相信我一回,要麽就繼續擔驚受怕。”魏若道。
反正說出去的話收不回來了,雲氏就算不相信,她現在也改變不了什麽了。
聞言雲氏有些不滿但也确實拿魏若沒有辦法。
她不滿的是女兒對自己的态度。她是她的母親,詢問她幾句她好好地解釋便是了,如此姿态,屬實有些不把她這個母親放在眼裏。
難不成做娘的問女兒幾句也是錯了?
若非今日有這麽多外人在場,雲氏橫豎要好好地與她說道說道!
在雲氏和魏若說話的時候,同知夫人已經讓人去把莊子上的管事嬷嬷叫過來了。
而後同知夫人當真讓管事嬷嬷來跟魏若請教壞掉的秧苗一事。
魏若便與管事嬷嬷講了秧苗可能已經生病需要進行更換的事情,還将如何重新選種重新育苗避免這樣的情況再次發生的事情也一并說了。
管事嬷嬷是同知夫人的心腹,自然是能揣摩到同知夫人的心思的。
認真仔細地記下了魏若所言,并表示會認真地按照魏若交代的去辦。
小插曲過後,衆人在徐家的農莊上轉悠了一陣子,而後便在同知夫人提前安排好的亭子裏面喝起了茶。
說了踏青憫農,但想也知道,都是錦衣玉食慣了的權貴家的女眷,不可能真的讓她們累着,便是多走些路也是不太行的。
所以此行形式大于實際意義,不過是博一個名聲罷了。
魏若自是知道這其中道理的,故而看到衆人在走了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後又坐下了也是見怪不怪。
魏若跟着衆人一道悠悠然坐下,品茶曬太陽,順便看看風景。
而後魏若就看到了遠處策馬而過的安洲學子衆人。
看起來他們正在進行一場騎射的比試,而場地就是徐家這農莊的空地。
他們在空地上設定好了箭靶,騎馬而過,開弓射箭,看射得最準,從而分出成績好壞來。
魏若正看着,同知夫人半開玩笑半打趣地對魏若說:“剛才用午膳的時候就聽聞他們打算騎射,剛好農莊上有空地,就讓他們在空地上練習了。碰巧也剛好給大家看個熱鬧解解悶。”
“嗯。”魏若應了一聲。
而後同知夫人指着人群當中身着青衣的男子道:“那個穿青衣騎着棕色馬的就是犬子,如今與你兄長一樣在安洲學院讀書,今年秋也要考鄉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