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瑾亦捏着茶杯的手忽地停住，再次擡眸看向眼前之人。
沒了假胡子和胎記的遮擋，清麗的小臉一覽無餘，水靈的眼眸清澈見底，正凝望着自己。
“爲何突然提及及笄一事？”魏瑾亦問。
“因爲及笄後，家裏便要給我相看親事了，我有新的要發愁的事情了，等成了親便與二哥是兩家人了，到時候可能就沒時間能再和二哥見面吃飯了。”魏若道。
所以以後像如今這樣與二哥這樣泛舟船上，閑聊品茗的機會會越來越少了。
剛到魏家後的那段日子，在府中最舒心的去處便是迎竹苑的小亭子裏了。
這麽想想，魏若對于離開魏家還是有那麽一些不舍的。
當然這點不舍是完全不會改變她原本的想法的。
魏瑾亦看着魏若若有所思的表情，問：“若兒想尋一個什麽樣的夫婿？”
“都行吧。”魏若道，人品長相幾乎都沒要求，隻希望對方家庭結構簡單，沒有礙眼的長輩。
她現在還不敢将自己想尋一個将死之人的想法告訴魏瑾亦，因爲即便是二哥，怕是也會不太認可她的想法的。
魏瑾亦眉頭微蹙，似對魏若說的這話有些意見，但他看着魏若好一會兒後還是什麽話都沒有說。
“二哥是不是也快要相看起來了？”魏若突然好奇道。
“我還不急。”
“也對，肯定是大哥在前的，而大哥要先考科舉，府中必然不會着急給他安排親事。”魏若道。
“嗯。”魏瑾亦沒有多做解釋，隻有魏若剛剛的那幾句話讓他不由地多了些思緒。
“那二哥呢，二哥想尋一個什麽樣的妻子？”魏若好奇道。
魏瑾亦沒有馬上回答問題，而是靜靜地看了魏若好一會兒後回答說：“聰慧、善良、有自己的想法，還有合眼緣。”
“那我祝願二哥早日找到這樣的美嬌娘！”魏若道。
魏瑾亦沒有接話，将目光移向外面的湖面，湖面上泛着圈圈漣漪，一圈一圈地冒出，又一圈一圈地蕩開。
有些想法不知何時入了心，也不知何時紮了根萌了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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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些時候，魏瑾亦讓林芳進來把魏若帶去了茶室隔壁的房間裏。
林芳先仔仔細細地觀察了魏若的面容五官了一番，然後拿出了一個木箱子，然後拿出一個碗，放了一些粉末，倒入水，混合之後，調和成糊狀。
“大小姐不用害怕，我調配的這個東西不會傷害到你的皮膚。”林芳解釋道。
“嗯。”魏若點頭。
“我會将這個東西少量地塗抹在大小姐您面部的某些區域，待它凝固後取下，便回形成一層會完全貼合大小姐您的臉型的如同皮膚一般的東西。這個東西日後就可以幫助大小姐小幅度地改變自己的容貌。”
“好。”魏若答應道。
這些江湖人的易容技術魏若從前也隻是聽說過，今日才有機會第一次見到。
林芳在魏若的臉上塗抹的不多，隻在下巴和兩頰部分重點塗抹了一些，用來改變魏若下半部分臉的輪廓。
魏若看着鏡子裏面改變了一部分容貌的自己，表情滿意。
這張臉雖然看着依舊有些稚氣，但明顯更像男子了。
林芳一邊忙活一邊跟魏若解釋：“因着小姐已經以原有之前裝扮的模樣示過人了，加之這假面戴着多少會有些不舒服，遮擋的部分少一些可以減少一些不适感。我便不在小姐上半部臉做文章了，隻在原本被大胡子遮擋的區域做調整。”
“好。”
最後成形後，林芳摘下了半張假面，交予魏若。
“小姐請看，這便是專屬于小姐您的假面了。”
魏若将那半張酷似人皮的假面拿在手裏，不管是顔色還是質感都與人的皮膚十分相似，貼到臉上确實有些真假難辨。
而後林芳一邊幫魏若淨面一邊說：“大小姐真的是天生麗質，膚質細膩如剝了殼的雞蛋和荔枝一般，讓我好生羨慕。”
魏若的膚色不算黑的，但也不是那種十分白皙的，至少和魏清婉的比起來沒那麽白，這是因爲魏若常年在外面跑，沒少曬太陽。
但她的膚質非常細膩光滑，也沒有痘和斑，真如剝了殼的雞蛋和荔枝那般細膩。
“林姐姐的皮膚也不差。”魏若道。
“我之前倒是也這麽想的，可是見了大小姐你的，我便相形見绌了。”林芳笑道。
“林姐姐也沒什麽大問題，隻是有些小斑點，不打緊的，我改日拿幾盒我用的護膚膏給林姐姐，你用來試試，或許能幫你改善這個情況。”魏若道。
“那怎麽成，我怎麽好拿大小姐您的東西。”林芳忙推辭道。
“這有什麽不好意思的，你們幫助我二哥，我理應感謝你們，再說林姐姐今日不是還幫了我忙嗎？”魏若笑着說道。
林芳也笑了：“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化完妝的魏若再次回到了船艙裏。
“二哥你看，我這個樣子比之前的大胡子是不是要好不少？”魏若在魏瑾亦的面前轉了個圈，向他展示着自己的新形象。
魏瑾亦目光溫柔地看着在自己面前轉着圈的魏若，應聲道：“嗯。”
魏若和魏瑾亦在遊船上待到了未時三刻，分别前，魏若問了魏瑾亦，打算何時回府中過年。
不管二哥在忙什麽，年總是要回家來過的。
“臘月二十五。”魏瑾亦回答。
“好，那我到時候多備幾個小菜，我們在新的迎竹苑裏再好好吃一頓火鍋！”魏若道。
而後遊船靠岸，魏若帶着秀梅回到了岸上。
魏瑾亦沒有下船而是在船上目送魏若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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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若回到校尉府才知道今日魏明庭也回家了，準備與家人一道過臘八節。
晉升爲副守備後，魏明庭好像更忙碌了，回家的時間也更少了，上一次魏若見到魏明庭已經是半個月前的事情。
“父親。”魏若喊了聲。
“嗯，若兒今日去上課了嗎？”魏明庭詢問道。
“嗯。”魏若回答。
面對魏明庭威嚴的面龐，魏若稍有些心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