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侯聞言瞥了眼跪在地上的仆婦,問道:“整日鬧得不消停,這又是怎麽回事?”
田氏扯着謝侯的袖子回道:“睿兒和昭兒玩鬧,大小姐便發了火,說是妾身身邊的人沒有看管好睿兒,氣勢洶洶的就來興師問罪了。”
謝侯聞言看向女兒,蹙眉道:“既然是小孩子家玩鬧,沒什麽大不了的,何必又鬧成這樣?”
謝侯一向偏袒田氏,對此,謝娴兒早已見怪不怪。
她看向父親,冷哼了下,回道:“田姨娘可真是巧言令色,我阿弟昭兒都被打破了頭了,姨娘還說是小打小鬧?”
“睿兒如此頑劣,皆是你這做娘的過錯。”謝娴兒指着田氏罵道。
謝侯見狀,臉上立馬露出了不悅的神色,沉聲道:“娴兒,你怎能這樣說話,睿兒亦是你的親弟弟,兄弟姐妹間,該和氣才是。”
“嫡庶尊卑有别,睿兒才是侯府的世子,侯府的将來要靠誰來支撐?父親該拎清楚才是。”謝娴兒冷聲辯道。
田氏有兒子傍身,又得謝侯寵愛,她哪能不窺竊這世子之位,聽聞謝娴兒又拿嫡庶尊卑這樣的話來打壓她,田氏恨得咬了咬牙。
“都是侯爺的骨肉,大小姐說這話,是成心讓咱們一家子生分了。”田氏陰陽怪氣道。
“哪個與你是一家子。”謝娴兒白了眼田氏,半昂着頭冷聲回道:“我乃郡主,哪裏是你個上不得台面的妾室能攀附得起的,真不要臉,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是個什麽東西。”
“你——”田氏被噎得漲紅了臉,眼裏噙着淚,委屈巴巴的望着謝侯道:“侯爺,您瞧瞧大小姐,她又來欺辱妾身。”
謝侯見長女與愛妾又吵了起來,他一個頭兩個大,冷聲喝道:“都給我住嘴,整天的吵吵鬧鬧,煩不煩人。”
田氏見謝侯動怒,吓得不敢再做聲,謝娴兒卻端着郡主的範兒對着田氏命令道道:“昭兒才是世子爺,是這個家的正經主子,今後,這園子,再不允你和睿兒踏足半步。”
田氏見狀還要再争,正在這時,門上的小厮急着跑進來回說益州來了書信。
聽聞是益州的書信,田氏心裏一亮,也顧不得其他了,忙催着謝侯道:“侯爺快拆開看看信中如何回複。”
前陣子田氏撺掇着謝侯退了雍親王府的婚約,她正憋着壞水想要将謝娴兒這個眼中釘推入火坑呢,隻要雍親王府退了婚,田氏的如意算盤自然就能達成。
謝侯從小厮手中接過了信箋,他心虛的看了眼一旁的女兒,遂将信揣在袖袋裏,轉身而去,田氏也顧不上再與謝娴兒争吵了,巴巴的跟上謝侯,急着看信去了。
待謝娴兒回到自己的院子,她的貼身乳母便忍不住念叨着道:“果真不出大小姐所料,我瞧着方才侯爺接了信的神色,笃定是要在您的婚事上做手腳呢。”
“公主不在了,若是他們成心不讓大小姐好過,哎!這可如何是好哇。”嬷嬷心裏發愁,說話唉聲歎氣。
田氏一心不想讓自己好過,親爹又是個拎不清的糊塗人,事關自己的終身大事,謝娴兒又哪裏能不擔心呢。
隻是母親已故,嫡親的皇外祖父也去了,新君到底隔了一層,哪裏能顧念到她。
在這樣惡劣的處境下,若是換成一般的小姑娘,早被壓垮了,謝娴兒自然也煩悶,但終究是個心志堅定的,她聽了嬷嬷的話,苦笑着道:“若是益州那邊真的退了婚,我隻有另想法子就是了。”
嬷嬷抹了下淚,歎氣道:“這婚事都是父母之命,他們成心不讓大小姐好過,您又能有什麽法子。”說着,嬷嬷又勸道:“不如大小姐與侯爺服個軟,您去侯爺跟前好好的求一求,大小姐終究是侯爺的親生骨肉,若是您肯低頭,侯爺終究是不會那麽絕情的。”
“嬷嬷莫要打這個念頭了。”聽了這一番話,謝娴兒冷笑着道:“他若是個念情分的人,我母親又怎會年紀輕輕就香消玉殒。”
思及父親對母親的絕情,謝娴兒心裏一陣酸楚,她蹙着柳眉,傷感道:“在他心裏,隻有田氏和她所出的孩子才是親人,我與昭兒,在他心裏,又哪裏有半分位置,但凡他顧念一點與母親的夫妻情分,也斷然不會做出毀我前程的事來。”
“他是指望不上的,嬷嬷莫要抱這個心思了。”謝娴兒悲聲道。
嬷嬷拭着眼角,念叨着道:“眼下益州來了書信,也不知那邊到底是個什麽意思,真是讓人着急。”
“事到如今,隻盼着皇舅父和舅母能念着母親的情分,允我進門罷”說着,謝娴兒走到窗前,憑欄望向外頭,喃喃道:“想我謝娴兒一貫高傲,如今卻被逼得不得不這般低聲下氣的去求着人家來娶。”
“大小姐可莫要這樣說。”嬷嬷走到謝娴兒跟前,輕拍着她手道:“大小姐這般容貌才幹,誰家娶了去,還不是燒了高香了,您呀,就是旺夫旺門的命。”
“我信雍親王夫婦是個慧眼識珠的。”思及自家小姐的條件,嬷嬷心裏又有了底氣一般,說話的語氣也再不似方才那般悲觀。
謝娴兒轉眸看向嬷嬷,喃喃道:“無論将來怎樣,我都會想法子讓自己好生的過下去,眼下,我倒是很不放下昭兒。”
提及這茬,謝娴兒美豔的面上籠上了愁色:“他還這麽小,待我嫁人後,指不定要受那田氏的欺負了。”
沒有生母庇護的孩子,在高門大戶裏,自然是少不得要受委屈的,尤其謝侯又是個糊塗人,謝娴兒簡直不敢想象自己出嫁後,幼弟會是怎麽個光景。
“這也是沒法子的事,大小姐早晚要出嫁,也不能護着世子爺一輩子啊。”說着,嬷嬷歎氣道:“世子爺畢竟是名正言順的嫡長子,隻盼着待大小姐出嫁後,他能得親族多庇護些罷。”
“那田氏狼子野心,恐怕心裏早已盤算着昭兒的世子之位了,親族又怎能攔得住她。”謝娴兒擔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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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女何青青與大将軍沈翰成婚那日,沈翰連洞房都沒進,便抛下新婦,奉旨平亂去了。
青青在侯府守了三年活寡,受了無數白眼,好容易熬到沈翰凱旋而歸,他卻帶回了‘白月光’,還有個不清不楚的兒子。
青青很憋屈。
沈翰解釋:“我不過是那孩子的義父。”
瞥着那孩子酷似丈夫的眉眼,青青苦笑:義父?誰信!——
沈翰出身高貴,文韬武略,乃天之驕子。
娶個民女爲妻,是因要報答救命大恩。
沈翰是個有擔當的男人,雖與她身份懸殊,但對妻子,他自問盡到了責任。
他覺得,她該知足。
可後來,她卻非鬧着和離。
他氣她不知好歹,大手一揮,從此一别兩寬。
可她真的離開後,他的心卻空了。
沈翰憋着一口氣,發誓絕不跟女人低頭,他強忍了小半年,最終,還是很沒骨氣的追了過去。
正劇;雙C;1V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