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二人親密過後,李陵抱着妻子,喃喃道:“一會兒孩子們要散學歸來,暫且這樣罷。”
靜姝從他懷中擡眸:“你還嫌不夠?”
李陵看着妻子,邪魅的笑了笑,湊在她耳畔道:“我今日早點歸來,你等我。”
靜姝嗔了他一眼:“快起罷,一會兒孩子們就回來了。”
夫妻二人剛剛收拾妥當,煊哥兒和寶姐兒便一前一後的進了大殿。
寶姐走在前面,進門便嚷嚷着道:“大熱天,爲甚還關着殿門,哎?這殿裏的宮人們的,怎的一個都沒有?”
靜姝敷衍了句:“方才你父皇在殿内處理政務,便讓宮人們退下了。”
單純的寶公主讷讷的點了點頭,也不疑有他,隻過來對着李陵撒嬌道:“父皇,我聽聞您今日去城外策馬了?怎的不帶上我呢?”
李陵拍了拍女兒的頭,回道:“父皇今日是宣見幾個武舉挑選上來的武官,私下裏考量一下他們,不是去玩耍的。”
寶姐兒聞言,依舊是纏着李陵不放,相比于寶姐兒,同齡的煊哥兒卻已經是十分的沉穩,他走到靜姝跟前,開口問道:“孩兒散學歸來,一路上見宮人們皆是與往常不同,可是宮裏出了什麽事了嗎?”
煊哥兒和寶姐兒如今已經十二歲了,寶姐兒還好,她作爲公主可以每日無憂無慮,但身爲太子的煊哥已經被李陵曆練着處理接觸一些政務了。
靜姝看着沉穩的長子,笑着回道:“宮裏一切都好,隻是今日有個宮人犯錯,剛被發落了,下面的人難免更謹慎些。”
煊哥兒聞言,他點了點頭,回道:“宮人們能謹慎些,倒也是好事。”
煊哥現下個頭已經蹿得高出靜姝半頭了,雖還是少年般清瘦,但因爲常年習武,身闆卻是健壯又結識,因爲常被李陵帶在身邊曆練,煊哥兒現下已經褪去了這個年齡段孩子的青澀,周身散發出的冷肅氣場與李陵十分肖似。
靜姝看向長子,問道:“東宮那邊的宮人們都還好用嗎?”
長子長女已經大了,早已經搬出了椒房殿,現下煊哥兒住在東宮,寶姐兒住在寶甯殿,隻有幼子稷兒還與李陵和靜姝住在一起。
煊哥回道:“孩兒殿内的人都還好,隻是孩兒還是覺得宮人有些多,勞煩母後将宮女裁撤出去些,隻留下一半即可,孩兒白日裏都在上書房讀書,隻有晚上才回去,着實不需要太多宮人服侍。”
煊哥的這個性子,亦是與其父一模一樣。
靜姝答應着說好。
待宮人們擺上晚膳,稷兒也随着乳母進了殿,稷兒現下已經四歲,小家夥見了母親,便跑了過來,一頭撲在了靜姝懷中,靜姝拿出錦帕,俯身爲幼子擦拭着額上的細汗,嘴上柔聲問道:“稷兒晌午有沒有好好的睡午覺?”
稷兒奶聲奶氣的回道:“我睡了好久呢,醒來後乳母便帶着我去禦花園玩耍了,我都是乖乖聽話的。”
李陵俯身抱起幼子,将他舉過頭頂,笑着道:“我兒又重了許多。”
稷兒最喜歡被父親舉高高,小家夥咯咯的笑個不停,待父親将他抱在懷中後,他緊緊的摟住父親的脖頸,撒着嬌道:“父皇,我今日午睡時候很想你的?”
李陵看着懷中的幼子,笑着問道:“稷兒隻有午睡時才想父皇嗎?其他時候有沒有想父皇?”
稷兒笑着回道:“都想了,稷兒一直想父皇呢,午睡的時候想的最厲害。”
李陵親了親幼子,遂将他放在地上:“走罷,去吃晚膳。”
稷兒蹦跳着來到餐桌前,看向李陵問道:“父皇,我可以挨着您坐嗎?”
便是入了皇宮,這麽些年,一家人一直都是一起用膳,一張圓桌,李陵和靜姝并坐在一起,李陵身側是煊哥兒,靜姝身側是寶姐兒,稷兒挨着煊哥兒。
雖同是兒子,但李陵對幼子遠沒有對長子嚴苛,面對幼子這一請求,李陵卻是斷然拒絕道:“不可以的,這個位置是哥哥的,不是你的,稷兒要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用膳。”
說着,李陵俯身将幼子抱在自己的位置上,拍了拍他的頭,柔聲說句:“稷兒乖!”
席間,靜姝問女兒道:“今日你雪表妹是不是沒來上書房?”
寶姐兒回道:“表妹沒有來,恐是前幾日中了暑氣還沒好利索罷。”
靜姝聞言,她嗔了女兒一眼,說道:“今後你莫要再拉着雪姐兒去策馬了,她身子骨可比不上你,這次雪姐兒中暑,定是你們前幾日去策馬熱着了的緣故。”
寶姐放下玉箸,争辯道:“表妹可是我們策馬後第三日才病了的,怎會是我們那日策馬惹來的毛病。”
不待靜姝開口,一直悶不做聲的煊哥兒說道:“若是中了暑氣,也有不是立馬發作的,現下正是伏天,最容易中暑了,你該當心。”
寶姐蹙着眉頭看向煊哥兒,驚訝道:“哥哥用膳時可是從不開口說話的,今個兒是怎麽了,呵呵。”
煊哥兒回道:“我還不是關心你嘛。”
“關心我?”寶姐笑了笑,嗔着哥哥道:“我看哥哥真正關心的恐怕不是我吧?”
煊哥兒俊面微紅,蹙眉道:“我關心自己妹妹,這有什麽可懷疑的。”
寶姐兒見哥哥急了,連忙回道:“多謝太子殿下關愛,本公主真是受寵若驚。”
靜姝看了眼女兒,道:“你哥哥從小就關照你,你還酸他,你這孩子,還有沒有點良心。”
寶姐聽了母親的數落,她調皮的沖着哥哥吐了吐舌頭,煊哥白了她一眼,隻當沒瞧見。
待用罷了晚膳,煊哥兒便忙着回東宮去了,他要忙着将這一日的課業都複習好,李陵現下雖不日日考驗他功課,但每隔兩日,李陵無論多忙都會親自校驗他功課,若是不能讓父親滿意,可是要受罰的。
寶姐兒和稷兒兩個沒有哥哥那般辛苦,二人用罷了晚膳便各自去玩耍了。
李陵要去禦書房批閱奏折,靜姝說道:“我送你過去,正好路上與你商量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