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璧見了靜姝,嘴角帶着詭谲的笑意,彎着眉毛道:“表嫂獨自爲在此多寂寞,孤特來與表嫂叙叙話。”
靜姝看也不看趙璧一眼,沉着臉子道:“時候不早了,妾身要回宴上尋我家将軍去了,請殿下讓路。”
趙璧非但不讓開, 反而又湊近了兩步,嬉笑着道:“孤與鎮國公府是至親,爲何表嫂每次見孤都是一副拒人千裏的模樣?這讓孤情何以堪?”
靜姝狠狠的瞪向了趙璧,冷聲回了句:“無恥之徒!”
趙璧哈哈一笑,睨着靜姝道:“表嫂生起氣來,更是别有一番風情。”
平陽被宮女請去了别處,現下此地隻有靜姝一人,她心下害怕, 也沒心思與狂傲的趙璧理論,靜姝繞開他便急急的往回走,卻被趙璧急趕上前一把拉住。
靜姝驚惶的掙脫開趙璧,厲聲罵道:“趙璧,你給我放尊重些,我可是鎮國公府的世子夫人。”
趙璧死死的攔在靜姝跟前,無恥的笑道:“李陵雖然厲害,但你以爲孤會真懼怕他?哈哈!孤可是大齊的儲君,未來的大齊之主,你可想好了, 若是得罪了孤,将來孤登基後會怎麽對待李陵。隻怕那時,表嫂便是想不從我也不行了。”
趙璧如一頭惡狼,貪婪的盯着靜姝,繼續道:“實不相瞞, 孤對表嫂傾慕已久,表嫂若是識時務, 現下就從了孤,孤保證待登基後便接你入宮。孤會比李陵待你更好,孤能給你想要的一切,便是皇後之位,表嫂若是稀罕,孤也能雙手捧給你,你跟着孤難道不比跟着李陵更體面.”
趙璧正在這裏無恥的糾纏靜姝,他突然感覺到背後一陣煞氣鋪天蓋地的朝他壓來,趙璧正要回身去看,整個人便是“撲通”一聲極其利落的被一腳踹進了湖中。
李陵一個箭步上前将妻子護在懷中,溫柔的問道:“你沒事吧?”
靜姝見了李陵,心中大安,她緊緊抓着李陵的衣襟,沖着他搖了搖頭。
一會功夫,大内侍衛和宮人們趕到,見趙璧落在湖中,熟習水性的侍衛紛紛跳下去救人。
一時間,湖邊水裏俱是亂做一團。
早有人回報了明帝。明帝、長公主和後宮嫔妃聞訊趕到時,趙璧已經被侍衛救了上來。
李陵那一腳踹的極狠,趙璧落入湖中沒來得及掙紮便暈死了過去, 他灌了一肚子的水, 渾身纏滿了腥臭的水草,樣子十分狼狽。
曹皇後大驚,連忙命人對趙璧施救,一精壯侍衛猛壓其腹,擠出來足有一大盆子腥臭的湖水,趙璧那被灌得如球兒一般的肚子才算癟下去,人也慢慢有了意識。
曹皇後見兒子無恙,這才稍安,她忍不住指着李陵責怪道:“大膽李陵,居然敢對太子行兇,簡直無法無天。”
明帝來時已經大略知曉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他看着如此荒唐不争氣的兒子,氣得臉都綠了,厲聲對着曹皇後罵道:“你這賤婦,給我閉嘴。”
明帝是個心軟性子溫潤的人,極少這般疾言厲色,曹皇後悶悶的閉上了嘴,不敢再吱一聲,其餘嫔妃皆是一副幸災樂禍的模樣。
長公主的臉色更是冷若冰霜,她看向明帝,冷聲道:“瞧瞧你這好兒子做下的事,我趙室的臉簡直都被你這不肖子給丢盡了。”
說罷,長公主拂袖便要走,明帝急着拉住長姐,狠狠的瞪了一眼伏在地上半死不活的趙璧,不耐煩的沖着宮人揮手道:“還愣着幹什麽?将這畜生給我押回東宮,再不準他出來現眼。”
發落了太子,明帝對着李陵安撫道:“今日這畜生定是又喝多了,這才不知廉恥的冒犯了沈氏,朕自會嚴懲他,伯約莫要氣惱。”
不待李陵和靜姝答話,長公主冷哼着道:“這樣的人,怎配做儲君,哼!我這次倒要看看你怎麽處置這狂徒!”
說罷,她便帶着兒子和兒媳拂袖而去。
趙璧被擡回東宮,太醫施了将近一個時辰的針,他才完全清醒過來。
曹皇後見兒子醒來,劈頭蓋臉的便是一頓責備:“你到底怎麽回事?我與你舅父費了多大的功夫才求着你父皇赦免了你,你竟這般不知收斂,你說說你去招惹誰不好,偏偏去招惹李陵的女人”
趙璧自來叛逆,不待曹皇後絮絮叨叨的說完,他便是不耐煩的打斷道:“夠了!我已經這般了,你還要來數落我,能不能讓我消停會兒。”
曹皇後被兒子這一嗓子喝住,她頓時淚如雨下,悲戚道:“我的兒,不是母後我數落你,而是你又闖出這樣的禍事,等待咱們母子的還不一定是怎樣悲慘的下場呢。”
長公主雖然一直沒有支持太子,但也沒有反對過他,今日長公主在湖邊說的那些話,恐怕已是打定了主意要拉自己的兒子下馬了。
明帝本就一直有廢黜之心,長公主若是再點頭,兒子的儲君之位,恐怕再難保住。
思及至此,曹皇後唉聲歎氣道:“如今長公主恐怕也要置你于不利了,兒啊!你這太子之位,真的是再難保住了。”
趙璧白了眼曹皇後,冷哼着道:“若是沒有今日這一出,母後以爲我這太子之位還能保多久?”
趙璧孤注一擲道:“我早就已經做好了魚死網破的打算了。”
曹皇後聞言,默默了良久,垂淚回道:“事到如今,怕也隻有反了還或許能掙出一條生路。”
“對!”趙璧見曹後終于點頭,他一時興奮,卻是不小心牽動了身上的傷,李陵那一腳正好揣在了趙璧後腰上,現下他的腰上已經是腫脹不堪,一片青紫,稍一用力便是痛不可擋。
趙璧龇牙咧嘴的捂住後腰,恨恨道:“待我成了事,定要讓李陵那厮千刀萬剮,讓整個鎮國公府皆跟着陪葬。”
曹皇後一面爲兒子揉着傷處,一面安撫他道:“你舅父雖然早有籌劃,但咱們還是要謹慎才是,此事必要一擊即中,待成了事,我兒想要誰不可,你若是真的想要那沈氏,到時候母後也不攔你,便将她拘在行宮裏任你玩樂就是了。”
趙璧聞言,臉色終于緩和下來,他嘴角勾出一抹淫笑:“世間貌美的女子孤見識得多了,如沈氏這般真正的國色,我倒是頭次見,待成了事。呵呵,我要讓沈氏在我的胯下百般求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