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姝滿腹心事的回到了清風苑,紫雲與乳母們正帶着煊哥兒和寶姐兒在院子裏玩耍。
兩個小家夥兒見了母親,便張着手臂朝着靜姝撲來,靜姝俯身攬住兒女,在他們的小臉兒上親了親。
寶姐兒黏在靜姝懷中問道:“娘親,你幹什麽去了?我都想你了。”
靜姝從不在孩子們跟前顯露出悲觀情緒,她笑着看向女兒, 回道:“娘親剛才出去辦點事,娘親也想寶姐兒和哥哥了呢。”
寶姐兒笑着在靜姝臉上親了下,又嘟起小嘴兒問道:“娘親,爹爹何時回來?我也想爹爹了。”
聽女兒提起李陵,經曆了今日被曹皇後這般威脅的靜姝也愈加思念起丈夫來,她勉強擠出一絲笑意, 哄着女兒道:“爹爹不是去趕壞人了嘛,過幾日就會回來陪寶姐兒玩了。”
紫雲見靜姝臉色不好,哄着将孩子們交給乳母,扶着靜姝回到屋内休息。
靜姝倚在榻上,拿過紫雲端來的香茶喝了兩口,吩咐紫雲道:“這兩日讓門上多留意下世子爺的家書。”
紫雲笑道:“姑爺才走了兩日您就這般惦記了?若是有家書,怕也得再過個三五日呢。”
李陵不過才走了兩日,靜姝确實已經極是思念他了,尤其是被人這樣不懷好意算計的境遇下,讓靜姝更加懷念李陵在她身邊時,萬事皆不用她操心的踏實和安全的感覺。
沒有了李陵的庇護,現下遇到再大的困難也隻能靠靜姝自己解決了。
靜姝微微歎了口氣, 對着紫雲道:“你先去忙罷,我想自己待一會兒。”
紫雲瞥着靜姝的臉色, 擔憂道:“夫人,您怎麽了?可是入宮去遇到什麽煩心事?”
這樣的事即便是說給了紫雲聽,也隻會讓她白白跟着擔驚受怕, 靜姝回道:“無事, 我隻是有些累了。”
紫雲退下後,靜姝一個人躺在榻上,輕輕的閉上了眼, 她本想小睡一會,來緩解下内心的疲憊,卻是如何也睡不着,腦海中一會兒是曹皇後威脅她的嘴臉,一會是太子趙璧如鷹隼般盯着她的眼神兒,靜姝無奈的睜開眼,起身下了床。
她推開屋門,見還在院子裏玩耍着的孩子們,靜姝的心裏才算踏實些。
靜姝正在院子裏陪着孩子們玩耍,徐婉甯和平陽各自帶着孩子們來了清風苑。
幾個孩子聚在一起,便是叽叽喳喳的在院子裏撒起歡兒來,已是春日,靜姝命人将椅子搬到廊下,妯娌三人聚在廊下一邊看着孩子們玩耍。
徐婉甯一邊喝茶一邊問靜姝道:“這幾日忠順侯府的老夫人要過壽,你能抽空過去嗎?”
忠順侯府與鎮國公府一向親厚,靜姝自然沒有不去的道理,便回道:“我若是沒有旁的事便過去。”
說着,靜姝又問平陽道:“平陽有空嗎?要不要跟着我和大嫂一起去?”
平陽回道:“這陣子我娘家舅母病了, 明日我打算去舅舅家住幾日, 盡盡心意, 便不跟着你們去了。”
徐婉甯問靜姝道:“你說咱們要不要帶上三姑娘一起去?”
自從忠順侯府世子周瑾被問罪流放,三姑娘整個人便消沉了許多。
靜姝擔心她觸景生情,歎着氣道:“我看算了罷,她若失去了難免又勾起不痛快的心事來。”
徐婉甯點點頭:“我也這麽想。”
說着,她歎着氣道:“也不知這周家世子在北疆怎樣了?哎!被流放到那種地方,别是再回不得京中了罷,真是苦了人了。”
妯娌三人正在這裏閑話,翔林苑的玉珠尋過來對着平陽道:“郡主,舅夫人命人來接您了。”
平陽詫異道:“不是說明日過去嗎?怎麽今日來接了?”
玉珠回道:“聽說是舅夫人想您想得緊,所以今日便命人過來了。”
靜姝聞言,催着平陽道:“既然這樣,那你快回去罷。”
平陽跟兩個嫂子道了别,抱着婉姐兒,乳母領着晴姐兒一起回了翔林苑。
小丫頭們早已得了玉珠的命将一應随身之物收拾妥當,平陽又交代了乳母幾句,便自顧出了院子,坐上馬車去了舅父府上。
平陽前腳剛走,李翔後腳便下值歸來,待不見平陽,便問她去處,得知她去了舅父府上,李翔便起身,擡腿就要去小跨院尋嬌杏去。
李翔剛出了屋子,正在廊下逗鳥玩兒的晴姐兒便撲在了李翔懷中,奶聲奶氣道:“爹爹,你能陪我玩兒嗎?”
李翔回了句:“爹爹還有事,晴姐兒乖,自己玩耍罷。”說罷,便是頭也不回的大步朝着跨院而去。
晴姐兒見爹爹不理她,“哇”的一聲哭了起來,正在屋裏忙着的藍田聞聲連忙放下手中的活計跑了出來。
藍田見方才還好好的姐兒這般傷心,連忙心疼的将她摟在懷中,詢問道:“好姐兒,怎麽了?爲什麽哭了?”
晴姐兒指着李翔遠去的方向,抽抽搭搭的回道:“爹爹不理我。”
藍田朝着晴姐兒指的方向看去,卻早已不見了李翔的蹤影,藍田細眉微憷,起身問正在院子裏灑掃的小丫頭們道:“你們方才可看見三爺去了哪裏?”
幾個小丫頭面面相觑了下,爲首的上前回道:“三爺仿佛是去了跨院了。”
藍田一聽這話,臉色便沉了下來,她抱起晴姐兒進了屋子。
正在屋子裏忙着整理東西的玉珠瞥着藍田陰沉着的臉,問道:“這是怎麽了?誰惹到你了。”
藍田放下晴姐兒,氣鼓鼓道:“這姑爺可真是的,姐兒讓她哄,他也不理,竟是急着去了跨院了。”
李翔一向對孩子們不甚上心,玉珠聞言,倒也沒甚在意,隻回道:“姑爺不喜歡孩子們纏着,你又不是不知。”
說着,她又問道:“最近素月沒過來嗎?有沒有說姑爺去跨院的情形?”
藍田回道:“素月倒是沒說什麽,三爺過去的次數也不多,去了也不過是喝喝茶,與杏姨娘聊幾句,倒是沒什麽。”
玉珠聽了這話,更加放下心來,冷笑着道:“原以爲她是姑爺的第一個女人,總會特别些,由此可見,也不過如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