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喜露出一副奸佞的笑,呵呵道:“好你個郭翠煙,你騙我去摩崖山想暗中除掉我,自己卻在這裏打着賴上李家公子的如意算盤,你當這世上隻有你一個是精的?旁人都是傻子嗎?”
順喜現下是看透了郭翠煙的無恥狠毒,但是他也打着自己的想頭。
他想便是将計就計的趁此要了郭翠煙,待鎮國公府趕來人, 他便是一口咬定二人是你情我願,到時候郭翠煙閨譽盡失,縱是不願也不得不委身于他了。
郭翠煙嫁人,她娘家再是不待見她,也得出嫁妝,再加上郭氏一向厚待這個侄女,定也會填補不少。順喜也沒想過與這樣狠毒的女人真心過日子,待敷衍着過一陣子, 他便悄悄将她弄死,那些錢财豈不是全都歸了他了嘛。
有了錢,還愁娶不到好的嗎?
郭翠煙見陡生意外,就要往外沖。
隻是到嘴的肥羊,順喜這頭貪得無厭的惡狼又怎能這樣放過她,他三兩下便将郭翠煙制服,強按在桌子上,反手撕扯着她的衣裳,打算霸王硬上弓,先将生米煮成熟飯。
郭翠煙被他按着,瘋了似的掙紮,但她個女子又哪裏敵得過男子氣力。
順喜正要得手,房門“騰”的一聲,驟然被人踢開。
房内的二人俱是一驚,待外面的人進來看清屋内情形,亦是一驚。
徐婉甯、靜姝哪裏會料到會跑出來個順喜, 她們本是打算破了郭翠煙的詭計,借這個由頭名正言順的将她攆出府去。
誰知,途生變故。
現下, 倒是真的成了捉奸當場了。
徐婉甯一臉鄙夷的看着二人,冷哼着對郭翠煙道:“咱們都知道表妹投靠過來是爲了讓婆母給你尋一門好親,倒是不成想你這般心急。”
她瞥了眼一旁獐頭鼠腦的順喜,冷笑道:“既然表妹自己已經尋好了人,哈哈哈,那我回去便跟婆母、大爺商量着讓你如願嫁得好郎君就是了。”
如今二人被抓奸當場,郭翠煙便是在不情願,也非嫁順喜不可了。
想到她當初費盡心機的來拆散她的家,又恬不知恥的去勾引小叔子,大費了這麽多周章,最後卻嫁給這麽個東西。
徐婉甯便覺得暢快至極。
靜姝瞥了眼衣衫不整的二人,對着身旁的随從淡淡吩咐道:“先将人都帶回去,不得聲張。”
郭翠煙臉色灰白,知曉自己是落入了徐沈精心設好的圈套了。
但她不愧是個強悍之輩,便是在這樣大家都以爲她徹底完蛋了的情況下,郭翠煙還是能快速的做出最有利于自己的決定。
郭翠煙冷冷的看了眼徐沈二人,然後一臉決絕的操起了桌上果盤子裏的一把用來削果皮的尖刀。
徐婉甯還以爲她羞愧得要自刎。
她連忙後退了幾步, 生怕郭翠煙血濺當場玷污了自己新做的衣裳。
誰知, 那郭翠煙握緊了尖刀,卻是想也不想的直直刺向了一旁的順喜。
待鮮血如注流出,順喜才反應過來,他驚恐的看着郭翠煙,脫口說了句:“好狠的娘們!”
隻是死到臨頭,順喜也不想放過她。
順喜強忍着劇痛,對着徐婉甯道:“大爺,大爺的仕途.”
郭翠煙見他要說出秘密,她猛的拔出尖刀,又朝着順喜的心髒要害處狠狠的刺了下去。
順喜張了張嘴,卻是再也說不出話了,他直直的到了下去,死在了郭翠煙腳下。
要她嫁給這麽個東西,還不如趁機就了結他幹淨。郭翠煙瞥了眼死得透透了的順喜,狠狠的啐了一口。
這樣狠辣的下手,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縱是徐婉甯這個喜愛舞刀弄劍的将門虎女,亦是被郭翠煙給深深震懾住了。
随行中的丫鬟婆子亦是驚駭得跑出去好遠。
親眼見到這樣駭人的殺人場面,靜姝自然也怕,但她還算理智,對着小厮吩咐道:“快将表姑娘拿下。”
郭翠煙聽了靜姝的話,臉上卻是還能笑得出來:“不愧是當家主母,倒是能臨危不亂。”
說着,郭翠煙扔下手中的刀子,緩緩走到徐沈跟前,平靜的說道:“今日我險些被順喜這奸人所害,幸得二位嫂子及時趕來,将我救下。”
郭翠煙對着徐沈微微一福:“多謝二位嫂子救命之恩。”
本以爲這郭翠煙這次栽定了,誰知她居然這般頑強。
徐婉甯氣得險些背過氣去。
靜姝的臉也沉了下來。
待回了府,郭翠煙便急着趕去了松樂堂去尋郭氏這個靠山。
郭翠煙不僅有野心,演技亦是沒得說,她見了郭氏便換上了可憐怯懦的模樣,将真相徹底颠覆。
“姑母,侄女可是被那順喜害慘了,您看他平日一副老實模樣,卻是個狼子野心的,若不是兩個嫂子趕過去,侄女可就要死在他手裏了。”
郭氏聽了侄女這一番哭訴,心疼的罵道:“這個畜生,真是可恨!”
一旁的徐婉甯可不想這麽輕易就放過郭翠煙:“表妹,我在街上碰到你的婢女春紅攔着三爺,可是口口聲聲說你被個纨绔子弟輕薄,還讓三爺去救你,現下怎的又便成了順喜?”
郭翠煙臉不紅心不跳的回道:“我今日在茶樓喝茶,卻是遇到個纨绔糾纏,情急之下便命春紅回府喊人,春紅走後,恰巧碰到了順喜,他見是我,便搬出鎮國公府的名号吓怕了那人。爲了感謝他,我便請他喝茶,誰知他竟然.”
說着,她又伏在郭氏懷中嘤嘤的哭了起來。
徐婉甯氣得險些被過氣去,指着郭翠煙罵道:“我真是沒見過你這樣不要臉的人,你莫以爲殺了那順喜便死無對證了。”
徐婉甯氣得語無倫次道:“再說了,你光天之下殺了人,你以爲便能這樣逃脫了嗎?便是咱們拿你沒轍,府尹那邊也不會放過你,殺人償命,天經地義。”
郭翠煙停止了哭啼,看着徐婉甯道:“表嫂,你糊塗了嗎?那順喜可是要強迫我,我情急之下才誤殺他,我這可是正當的防衛,需要償什麽命?”
大齊律法,正當防衛者,确實是不需要擔責任的。
徐婉甯正氣得沒轍,外面通傳婆子入内,禀告道:“太太,小主母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