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罷晚飯,李陵和江佑辰陪着舅父喝茶。一路勞累,靜姝先帶着紫雲回了靜女苑。
紫雲看着熟悉的屋子,亦是難掩激動,興奮道:“回到這裏,心裏便是出奇的踏實。”
靜姝坐到菱花鏡前,紫雲蓮步走到她身後,一面服侍靜姝拆卸首飾一面提到:“今個兒老夫人在宴上提起您和三公子的事,雖然她老人家糊塗了,不過是胡亂說,但我瞥着姑爺的臉色似乎不太好。”
靜姝就坐在李陵身側,自然亦是留意到了這個,她讪笑了下:“這男人就是個醋壇子。”
紫雲笑着道:“這也是姑爺在意您。”
說着,她悠悠的歎了口氣:“咱們家三公子生得如此俊逸,又是文武雙修,況且你們同在舅夫人身旁長大,真真兒的青梅竹馬的情分,不怪姑爺要多心。”
靜姝玩笑道:“可不是嘛,若論情分,我與辰表哥可比夫君與那公主表妹的情分要深厚多了。”
“他們雖是雙重表親,三年五載的也就見上一次,我們可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呢。”
紫雲連忙勸道:“小姐您可莫要這樣怄姑爺,姑爺那樣的脾氣要當真的。”
“再說了,離家前九公主來府裏姑爺待她的光景,您也看得明白,姑爺不過是看在小姑奶奶的情分上,出于責任才願意護着她,至于旁的,我看姑爺心裏不厭煩九公主算是好的了。”
“至于,您和三公子,可是不一樣的。”
靜姝側頭看着紫雲道:“夫君心裏沒有九公主是真,但那九公主可是心心念念着夫君到了瘋魔的地步。”
她略帶不屑道:“我與辰表哥可是清清白白的兄妹,倒比他們感情更純粹。”
“姑爺萬安。”
主仆二人正在這裏閑話,隻聽外面守門婆子的聲音和李陵的腳步聲傳了進來。
知是李陵歸來,紫雲立馬住了口,壓着嗓子湊在靜姝耳畔嘀咕道:“姑爺明日就要走了,您趁着今晚得把話說開了,不然以姑爺的脾氣,怕是這一趟差都要辦得不得安生了。”
靜姝忍着笑道:“你放心罷,我還等着他辦好這趟差拿賞賜呢,我是不會讓他心事重重的走的。”
說話間,李陵擡腿進了内間,紫雲斂眉垂手恭敬的退了出去。
屋内隻剩夫妻倆,李陵在茶桌旁坐下,自顧斟了盞茶。
靜姝透過菱花鏡子瞥着他道:“在前廳與舅舅表哥喝了這麽久的茶,還沒飲足嗎?”
李陵回道:“光顧着說話了,舅父倒是個健談的人。”
靜姝對着鏡子回道:“舅父并非健談之人,隻是心裏喜歡你這個新女婿,故而話就多了。”
李陵“哦”了聲,起身走到靜姝跟前,看着她問道:“你怎知舅父喜歡我?”
莫看李陵這人平日總是冷着臉,一副冷肅威嚴的模樣,行事上亦是大家長風範,其實私下裏在她跟前,時常會露出孩子氣的一面。
靜姝瞥着他眼巴巴的樣子,心中好笑,面上卻忍着,一本正經的回道:“我自小長在舅父舅母身邊,這個還看不出來嗎?莫說是舅父,就連舅母和兩個表哥都是對你這個新女婿極其滿意的。”
說着,靜姝轉過身子拉着丈夫的手,盈盈如水的目光看着他,又是毫不吝啬的誇贊道:“我夫君生得相貌堂堂,又出身高貴,年紀輕輕便憑着本事成了正二品的将軍,管着巡城司這樣要緊的差事,這般能耐,豈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嘛。”
“更難得的是,你這般出類拔萃,卻沒有一丁點的架子,待人謙和有禮,毫無驕矜之氣,又待妻子真心真意。普天之下,如我夫君這樣的好男兒怕是也再難尋到了。”
“你這般好,舅父舅母他們自然也能看出來,他們又哪能不喜歡你呢。”
妻子動不動就要将他誇得天花亂墜,李陵豈能聽不出這裏面的吹捧之嫌。
隻是,即便是明白妻子有心爲之,李陵亦是對妻子的誇贊百聽不厭,聽她誇他,簡直比立了軍功得聖上賞賜更讓他服帖。
李陵臉頰微紅,抓了抓頭,沖着妻子咧嘴一笑,俯身便在她額頭深深一吻。
靜姝推着他道:“明日你還要趕路呢,快去洗洗,早些安置罷。”
李陵不情不願的起身,去了浴室。
不到一會功夫,便從浴間傳來李陵的喚聲:“夫人,你過來一下。”
靜姝側頭沖着浴間問道;“可是忘記拿寝衣了嗎?”
李陵回道:“你過來一下罷。”
語氣裏帶着一絲央求她的意味。
靜姝又哪裏不知他的心思,她心裏無奈,卻也拿這個偶爾就要犯孩子氣的夫君沒轍。
他明日就要走了,這一晚,她也願意哄着他開心。
靜姝邁步進了浴間,李陵正倚在浴桶。靜姝拿過一旁的浴帛,繞到他身後,幫他細細的搓了起來。
李陵這人有怪癖,沐浴時從不讓丫頭侍女近前,連他的書房亦是從不讓其她女人靠近,隻除了靜姝例外。
尤其是沐浴時,他總是喜歡她在跟前。
好像她服侍他兩下,這澡就洗得格外痛快了似的。
靜姝細細的幫他擦拭好身子,催道:“出來罷,早點上床休息。”
李陵卻是不肯出來,拉着她的手道:“今日與舅父多飲了幾杯,現下有些頭疼,你再幫我按按好不好。”
靜姝拍了拍他健碩的脊背,柔聲道:“在水裏泡久了不好,出來罷,我去床上給你按。”
李陵能寵着她,靜姝亦是願意在他犯孩子氣的時候哄着他些,夫妻本來就該互敬互愛着,相互給予,互相滋潤,這樣的感情才能長久。
李陵聽妻子這樣說,十分聽話的起身從浴桶裏邁了出來,大呲呲的立在她跟前垂着兩手,等着妻子來服侍。
靜姝拿過浴巾,細細的幫他擦拭幹淨身上的水珠子,又展開幹爽的寝衣服侍着這個大男人夫君穿好,這才轉身出了浴室。
李陵摸了摸鼻子,乖乖的跟着妻子上了床。
靜姝靠在床頭,李陵枕在她腿上。
妻子柔弱無骨的纖纖玉手在他兩穴處緩緩的按着,李陵臉上顯出無比享受的快意。
待靜姝按得快要昏昏欲睡時,隻聽躺在腿上的李陵貌似無意的眯着眼睛問了句:“阿辰過了這個年也二十了罷,可曾定了婚約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