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鸢現在愁死了,她述個毛線啊,在外面浪了五年給自己混成了頂流,啥也沒學會,就學會了吃瓜湊熱鬧,等回去述職自己坐在台上給大家講八卦嗎?
愁歸愁,林鸢還是買了除夕前三天飛M國的機票。
而季寒沉一行人早早便已經回去了,慕離近日三天兩頭給自己打電話彙報組織的情況,看來那邊沒有人陪她聊天是真的憋壞了。
周軒開車送裴翊與林鸢到達了機場,二人前後下車,裴翊主動替林鸢推着行李箱,随後一言不發向休息室走去,林鸢隻能疾步跟在他身後:“裴翊你慢點!”
兩個人今日穿的非常低調,尤其是林鸢,一身銀灰色長款羽絨服将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整個人跟棉花包子似的圓滾滾的,走起路來自然比輕便的服裝來的吃力些。
裴翊刻意放慢腳步,林鸢這才勉強跟上他的步伐。
“裴翊!你走這麽快做什麽,我不就是瞞着你定了機票去述個職嘛,有必要欺負我腿短嗎!?”
林鸢在他耳邊嘀嘀咕咕的絮叨。
哧——
行李箱齒輪在一陣摩擦聲中停下,裴翊停住腳步站在那,高大的身形背對着她,莫名顯得有些落寞。
突如其來的停留差點讓林鸢直接沒刹住車撞上去。
“我說你搞什麽啊!”
她被吓了一跳,也跟着停下。
裴翊回頭,他問:“林鸢,我們認識多久了。”
不知道裴翊爲什麽這麽問,林鸢如實回答,“差不多快六年了吧。”
哇擦,不算不知道,一算他們兩個居然認識這麽久了?
“我靠,我們兩個前幾年是幹啥去了,時間過這麽快?”林鸢瞪大眼睛不可置信。
自己居然已經認識裴翊六年了?
可她明明記得他們兩個也沒認識多久啊……
裴翊輕輕歎了口氣,擡手捏了捏鼻梁,聲音聽上去有些沙啞:“今年剛好是第六年。”
“所以呢?”林鸢還是沒明白他的意思。
裴翊的眼中帶着些許林鸢看不懂的感傷:“每年,我們都在錯過。”
六年來,他們從未真正意義上一起跨過年。
本以爲今年林鸢在劇組,自己下班可以早些過去找她,誰知她卻不聲不響瞞着自己買了飛M國的機票。
林鸢聞言先是一愣,她擡起頭看他:“就因爲這個?”
裴翊:“嗯……”
林鸢二話不說直接拽着人往另一個方向走去。
裴翊跟在她的身後:“去哪?”
林鸢沒好氣開口:“買票,一起走。”
多大點事啊,不就沒有一起跨年嘛。
裴翊:“什麽?”
“走,姐帶你回天行山放煙花。”
許是年關将至,出國遊子歸家,機場人滿爲患,林鸢帶着裴翊排了好一會隊才買好了票。
直到飛機緩緩升起,地上的景象等比例不斷縮小,外面是碧藍的天與雪色的雲,陽光照射透過雲層鍍了層金色的邊,當第一縷光透進來落在裴翊眉間,裴翊這才側目看向身旁的林鸢。
正巧林鸢回頭得意的沖着他挑眉,“怎麽樣,刺不刺激?有沒有一種私奔的既視感?”
“私奔……”
對于林鸢的用詞,裴翊聽後嘴角微繃,“談不上私奔,我們結婚了。”
林鸢無所謂的擺擺手:“哎呀,這就是個比喻,不要在乎細節,怎麽樣,不管不顧跟着我跑路的滋味還不錯吧。”
别的不說,裴大老闆這輩子恐怕是第一次坐頭等艙。
畢竟以前出門那都是私人飛機車接車送。
裴翊隻是定定看着她一言不發,林鸢以爲他是後悔了,連忙開口:“上了我的賊船你可就不能跑了!”
啊呸!嘴快說錯了!
誰知裴翊卻是搖搖頭,随後開口道:“周軒還在機場等着。”
林鸢:“??!”
下一秒,林鸢整個人如遭雷劈。
“靠!你不早說啊!”
要不是有安全的,她這會子怕是早就跳起來了。
裴翊:“你沒給我開口的機會。”
林鸢這才想起剛才買票時裴翊幾次三番想要開口,她誤以爲裴翊這家夥顧慮多,便冷臉打斷了他好幾次。
與此同時,萬米高空之下。
周特助搖下車窗盯着不斷遠去最後再沒入高空雲層中的飛機,思考老闆爲什麽還沒回來。
從方才到現在,已經飛走四架飛機了。
就這樣,周特助硬生生坐在車内等了快兩個多小時,屁股都快要坐麻時,他同時收到了來自老闆和老闆娘的短信。
裴翊[我在M國,不用等我。]
林鸢[周特助先回去吧,裴翊跟我在一起呢。]
不僅如此,夫妻倆幾乎還同時向他轉賬,讓自己回家。
兩個資本家剝削勞動人民,他們以爲自己不發火是HelloKitty嗎?
低頭看一眼手機上轉賬數額:個十百千爹神!
卧槽?
周軒還以爲是自己眼花了,又重新數了一遍。
好家夥,六位數?!
他可以是HelloKitty!
——
落地M國之後,裴翊帶着林鸢去了兩人之前的别墅。
剛踏進院門,當年的某些尴尬記憶猶如洪水般湧上來,令林鸢當場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當年爲了錢,自己天天都在這琢磨着如何神不知鬼不覺殺了裴翊再全身而退,沒想到幾年後故地重遊,自己的客戶目标成她自己老公了。
别墅原來的看守換了一批又一批,就連以前院子裏的八角涼亭都是重新翻修的,唯獨不變的是别墅内部的陳設。
甚至很多東西擺放的位置都與當年自己離開時别無二緻,就連書櫃上自己随手疊的千紙鶴,書籍放置的方位順序也是與她在時沒有任何差别,這些年可見是上了心的。
林鸢剛進去直接大咧咧躺在沙發上,忽然扭過頭去問裴翊:“你們天弑那邊不用開年終總結?”
自己可是大老遠過來就爲述職解契。
裴翊用一種跟奇怪的眼神看着她:“你要是想,也可以有。”
意思就是沒有呗?
林鸢咬牙切齒:“季寒沉這個無良老闆!”
憑什麽!
她不服!
本着自己不好過别人也别想好過的原則,林鸢決定直接撕傘。
“寶寶,我覺得你們天弑也需要加個年終總結,否則你看你一直在國内,若是沒人彙報,内部萬一出點什麽矛盾可怎麽辦……”她使勁在裴翊耳邊吹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