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導演:“!!!”
誰膽子這麽大,在劇組罵導演。
罵了也就算了,偏偏還要戳人肺管子。
二人皆是小心翼翼的朝着同一個方向看過去,視線也不約而同落在了一處。
洪導腦門锃光瓦亮,甚至能倒映出他們兩人的身影。
林鸢感受到氣氛有些冷凝,不由得縮了縮脖子。
副導演瞧着洪導黑如鍋底般的臉色忍不住吞了吞唾沫結結巴巴開口:“洪導啊,他們也不一定是在說你……”
陰沉着一張臉的洪導摸着自己的腦門:“去給我看看怎麽回事!”
副導演連聲應是,轉頭便推開化妝室的大門。
馮濤此時一隻腳踩在劇組的矮桌上瘋狂叫嚣,小何忍了又忍,實在受不了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直接抄起凳子沖着對方砸了過去。
飛來的凳子重重砸在他踩在他的小腿上,對方疼的整張面部瞬間猙獰扭曲起來,重心不穩的他直接摔在地上。
周圍沒有一個人扶他,全部自動以他爲中心圍成圈看熱鬧。
這個馮濤仗着自己是老前輩有資曆,欺負新人還亂收費,已經讓不少人心生怨怼。
現在有人出頭教訓,誰又會好心過去幫他。
隻有剛才跟着馮濤的幾個男群演手忙腳亂将人攙扶着起身,有小弟替他撣幹淨身上的灰,“濤哥,你沒事吧。”
馮濤擡手揮退自己的小弟們,兇神惡煞盯着剛才出手的小何。
在小弟面前落下面子的馮濤氣不過隻能找小何的事。
一個女人他就不信自己還治不了她了!
嚴葉子擋在小何身前,舉起手中的手機目光冰冷:“把嘴巴給我放幹淨,剛才你說的話我全部錄音了。”
“姓嚴的我告訴你,識相的話快點給我滾開,否則别怪我不客氣!”馮濤掄起拳頭示威。
誰知嚴葉子并不畏懼,反而上前一步,并且迅速出手桎梏住他的手腕,她動作靈活若脫兔,不過片刻閃至他的身前,趁其不備弓身半跪,直接給了他一個過肩摔。
整個動作行雲流水十分快捷,甚至還不等大家反應過來,馮濤已經如一攤爛肉趴在了地上。
完事後她潇灑起身幹脆利落的拍了拍手,順便活動活動筋骨。
“哇,嚴姐好厲害啊!”
“怎麽做到的,我也想學!”
“難爲馮濤長這麽大的塊頭了,結果半天連一個女孩子都打不過。”
面對大家毫不吝惜的誇贊,嚴葉子臉頰微紅,這些對于她來說不過是小兒科罷了。
洪導等人推門而入,看見的便是這樣一副場面。
“你……你們在做什麽!”副導演隻一眼便差點要當場暈厥過去。
化妝室内此刻滿地狼藉,一群圍在一起叽叽喳喳談論着什麽好不熱鬧。
見有人進來,有人回頭,卻發現是導演組的人。
不知誰眼睛最先瞪大,放聲喊了句:“我去!鸢姐過來了!”
現場瞬間安靜下來,齊齊回頭看去。
今天的林鸢穿着一身輕便的駝色風衣,裏面搭了黑色的毛衣,下身是條白色的西裝褲,簡約幹練的同時又不失溫柔,光是往那一站就令人移不開眼。
她此時站在門口處正面無表情的看着這場鬧劇。
“這是在幹嗎?我問你們這是在幹嘛!”副導演快步走上前站在中央頭疼不已,他厲聲訓斥衆人:“你們一天天是不是打算造反啊!誰帶頭鬧事的!”
本來每天需要處理的事情就多,角色到現在都沒确定下來煩的不行,現在招來的群演還聚衆鬧事,這部劇還拍不拍了!
氣氛壓抑的有些可怕,副導演見沒人開口,隻能沉着臉:“沒人說的話,你們現在全都給我走,我們劇組可供不起你們這些大佛!”
這時有人上前将前因後果講述一遍:“事情大概就是這樣……”
當然,馮濤這嘴實在是太髒,有些話她并未轉述出來。
林鸢這時一步步走向馮濤,原本趴在地上的馮濤見面前站着個讓,于是順着鞋面緩緩擡起頭,他先是看見一張美豔的臉龐,接着對上一雙陰鸷漠然的眼。
衆目睽睽之下,林鸢緩緩蹲下身來,她垂下眼睑居高臨下瞧着對方,神色輕蔑。
光是她身上散發出來的強大氣場便壓的他呼吸困難。
“從今天起,影視城沒你這号人了。”她幽幽開口。
林鸢的音色清靈動聽宛若天籁,可話語裏始終沒有什麽溫度。
馮濤呼吸一窒,不甘心道:“憑什麽!”
林鸢眼眸微眯,唇畔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就憑你那些話,足夠讓我的律師把你送進去。”
造謠诽謗,夠讓他喝一壺了。
對上馮濤驚恐萬分的目光,林鸢起身,她從始至終都是沉着冷靜的模樣,似乎不會被任何人任何事所幹擾。
洪導目光不善盯着馮濤,剛就是這家夥說自己是秃驢的。
他倒是不忌諱别人說自己是秃子,但方才的稱呼侮辱性極強,這才是讓他惱火的關鍵。
“馮濤是吧,我倒是不知這個劇組什麽時候你來開始插手了,我這個導演要不也讓你來當?”洪導冷哼。
馮濤滿頭大汗,“我不是這個意思……”
“不用說了,按林鸢說的去辦吧,從今天起你不用過來了。”洪導擺擺手不耐煩道。
馮濤臉色難看,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導演會突然過來,還将話聽了個十成十。
嚴葉子主動将剛才錄到的音頻交給林鸢,“鸢姐,這是證據。”
林鸢愣了下,禮貌開口:“謝謝你。”
嚴葉子也跟着怔了下,呆呆的點頭:“這是我應做的。”
小何在看見林鸢時,已經大腦宕機激動的連話都說不出來,整個人目光黏在林鸢身上沒移開過。
不止是她,其他群演也是。
她的美貌驚爲天人,鏡頭拍不出她萬分之一。
看到本人之後,有人才明白何爲驚鴻一瞥瑤台仙,百媚千嬌人間色。
她呼吸炙熱,喜歡多年的偶像近在咫尺,她觸手可及,可兩人之間仿佛又隔着銀河的距離。
馮濤被安保架着趕出了劇組,不過無一人感到惋惜。
自作孽不可活。
副導演指着衆人警告:“你們都安分點!”
衆人小雞啄米般點頭。
“好了,大家都休息吧。”林鸢轉身對大家面露愧色:“希望剛才的事情不要影響到大家的心情,若是有打擾到大家的地方,我在此說聲抱歉,也謝謝大家剛才替我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