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經理,您說的是真的嗎?”
人群中,不知誰問出了聲。
裴總和季總,這兩位傳說般的人物,竟然會屈尊降貴出現在這。
這位苟經理鼻腔發出輕哼,但仍舊解答了衆人疑惑,他瞥了眼自己身旁幾十個兇神惡煞的保镖:“你們覺得呢?”
不言而喻,事實擺在大家眼前。
剛從鬧事的娛記乖順的主動将自己手裏的攝像機交給了苟經理,硬是擠出一個笑臉來:“您查吧您查吧。”
其他人見狀也紛紛掏出了自己的攝像機主動交給了保镖檢查,将自己拍到的照片全部删除的一幹二淨,生怕惹出什麽禍端來。
“今日之事不許跟任何人透露,否則我家季總說了——”從内場跟出來的慕離長發披在肩頭歪了歪腦袋,露出人畜無害的笑來,最後幾個字咬音極重,“後果自負。”
沒想到好不容易跟着老大過來看熱鬧,居然遇到個不長眼的。
說的都是些什麽屁話,沒一句她愛聽的,果真是狗嘴裏吐不出象牙。
“我們都懂!今天的事大家覺得不會對外透露半個字!”
苟經理抹了把光秃秃的腦門,手心裏全是冷汗。
即便是面對季寒沉的一個女助理,他也仍是不敢放肆。
慕離很滿意,抱着胳膊看好戲的表情:“你很識趣,希望不要讓我失望。”
苟經理已經被吓的隻會一個勁點頭了。
說完之後慕離揚長而去,隻留下滿身虛汗雙腿發軟的經理。
……
大廳内已經被清場,隻留下了稀稀落落幾人。
周信華不知道經曆了什麽,活見鬼似的對着季寒沉拼命磕頭認錯,額頭碰撞在地面砰砰的響,慕離聽着都覺得疼。
恥辱感席卷他全身,今日的狼狽慘狀被這麽多同行看到,他這張老臉算是丢幹淨了。
他不敢對着季寒沉和拒絕他的裴翊發怒,隻能将怒火轉移到林鸢身上。
“以後帝都再也沒有你這号人了,開心嗎?”
季寒沉的聲音宛若從地獄發出,強烈的壓迫感令他牙關都在忍不住的打顫,上下唇碰撞,牙齒發出咯咯的聲音,喉間似是被人堵着什麽東西,他張了張口,說不出一句話來。
周信華腦子瞬間一白,“季總,她林鸢不過一個女人而已,我這邊還有比她更漂亮的,都是一等一的漂亮,您要是喜歡我今晚就給您送過去!”
慕離在一旁忍不住扶額,這到底是個什麽樣的蠢貨,能說出這種話來。
他季寒沉是因爲鸢姐長的漂亮才喜歡的嗎?
這人到底是怎麽做到每一句話都在大家雷點上蹦哒。
要是被鸢姐知道老大找了個和她相似的女人,估計連老大都得被她揍一頓吧。
不知爲何,在他說出這句話時,周信華明顯感受到一股冷意從他身後的位置散發出來,無孔不入一寸寸侵蝕着自己的神經,令自己想忽視都難。
他機械般的扭過頭,俊美如鑄的男人面容陰鸷,晦暗不明的目光化爲實質般盡數落在他的身上,男人的眼神有一瞬難以捕捉的空洞,看向他的眼神如同看着一隻死物。
男人走到周信華跟前,周信華隻能擡起頭仰視着裴翊——這位帝都的無冕之王,令無數人忌憚的存在。
“聽說,你要将我女朋友獻給别人?”
他的聲線清冷如雪域神山頂上亘古不化的雪,寒氣逼人。
季寒沉悶頭将一支煙點燃,似乎對他的用詞有些不滿:“别人?我是她哥。”
周信華越聽越懵,不明白裴總怎麽又開口了,而且他什麽時候将裴總女朋友獻給别人了?
忽然,腦中有什麽難以捕捉到的精光一閃而過。
他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那個小藝……林鸢是您女朋友?”
這怎麽可能!
爲什麽完全沒有任何消息透露出來,裴總的女朋友在娛樂圈,還是位黑料纏身的女藝人。
要知道女朋友和包養的情人那區别可大着呢,情兒那都是上不得台面的玩物,女朋友卻是有可能坐上當家主母的位置的。
沒有一個金主會爲了一個情兒做到這種地步。
那麽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林鸢真的是裴翊的女朋友。
可是這怎麽可能呢!
而且季總說的哥又是怎麽回事?
季寒沉蹲下身,将手中忽明忽滅的灼燙的煙頭直接按在了周信華身上。
大廳回蕩着周信華的慘叫,裴翊隻是一個眼神,隐在暗處的趙寒上前直接找了塊破布将對方的嘴巴堵住。
周信華口中發出破碎的嗚咽聲,季寒沉将煙頭拿開,對方肥碩的皮肉上赫然出現了血紅色的焦灼痕迹,看上去不怎麽嚴重,但大概率會留下疤痕。
“你想将我妹妹如何,我方才沒聽清,你再說一遍?”
季寒沉好整以暇的看着趴在地上連一條狗都不如的周信華。
“季總,我真的不知道林小姐是您妹妹,我知道錯了,求您饒了我吧!我現在就滾出帝都再也不會出現在你的眼前了。”
自己的口無遮攔害慘了自己也就算了,現在他辛苦創建起來的公司也要因爲自己在一夕之間毀于一旦了。
“裴總您大人有大量就原諒我吧!”
說着他心一狠,一個巴掌直接落在了自己的臉上。
周信華對自己下手極重,僅僅扇了幾下兩邊臉便高高腫起。
慕離不忍直視的看着周信華的那張豬頭臉,隻感覺自己隔夜飯都快吐出來了。
裴翊站在那無動于衷,甚至眼中劃過一絲厭色。
他一直都是知道這個圈子髒,卻不曾想已經爛到了這種地步,林鸢在這個圈子裏所受到的攻擊謾罵與侮辱也遠比他想象的要多。
可是她好像很少與自己說關于工作上的事,都是他主動去問,她才回答。
季寒沉擡眼:“這些年她在圈子裏就是這麽被你們這群垃圾說三道四的?”
随後回頭看向裴翊不冷不熱開口:“裴總答應我的好好照顧,你就是這麽照顧她的?”
這次裴翊無話可說,确實是自己疏忽了。
大家心裏都清楚,隻要林鸢還在這娛樂圈一天,少不了别有用心之人打她的主意,防得了一時防不了一世。
這件事本身就和裴翊無多大關系,但季寒沉需要一個發洩口,而裴翊也因爲林鸢願意讓着他。
“滾!”季寒沉撇了一眼周信華。
周信華如獲大赦,從地上爬了起來,飛速逃離了這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