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人應答,梁東面色鄙夷瞧着眼前的女人,不過是有些姿色恰好得了盟主歡心,便開始在這狐假虎威,更何況誰知道這女人存了什麽心思,萬一是季狗派來的内奸,他們所有人都得跟着遭殃。
不過他現在最怕的是,這女人給盟主吹枕邊風。
林鸢拿着一把小巧精細的槍在手中翻轉把玩,她聲音極輕,如山澗清溪悅耳動聽,“沒人說話是嗎?”
披在肩頭發絲随着她擡頭的動作滑到身後,露出一張美豔動人的臉。
她在笑,其他人卻神色緊繃。
女孩如地獄中的羅刹鬼魅,妖治似徐徐綻放的血色彼岸,燦然美麗,同時又不經意間透着毒性。
她忽地将槍口對準了一個眼熟的高層,歪了歪腦袋笑意不達眼底:“上次是不是你想對我開槍卻打偏了?”
被指着的那個高層看了眼林鸢身後的裴翊,覺得盟主在場她定然不敢如此放肆,直接殺了他們。
想到這他的心稍稍安定了幾分,随後大笑:“下次季狗要是在場,我肯定将他——”
砰——
槍聲響起,對方還未說完的話堵在了喉嚨裏,他瞳孔驟然放大,機械般的低頭看向自己的心髒。
血窟窿汩汩往外冒着鮮紅的血,洇濕了衣物。
“下輩子不許了哦,記得瞄準點。”林鸢一步步來到他的面前,“忘了,你下輩子輪的應該是畜牲道。”
對方捂着心髒栽倒下去,眼睛驚恐的睜大,可以說是死不瞑目。
林鸢收斂起嘴角的笑意,側目看向剩下的人。
突如其來的變故令所有人都懵了,沒想到林鸢真的會動槍。
裴翊的人将總部全部封鎖了起來,現在沒有任何人能靠近這裏,這些高層失去了求救和搬救兵的機會。
現場,帶槍的全都是林鸢和裴翊的人。
裴翊特意爲林鸢清了場,剩下了的時間就是一場單方面的屠殺。
回憶起那天這些人對他們做的事情,林鸢下手毫不留情。
她拽住了梁東留到快要齊肩的頭發,将他的腦袋洩憤似的按在了牆上,拳頭如雨點一般落在他的臉上,仇恨此時蒙蔽了她的雙眼,世界隻剩下血紅色。
“你開槍的時候有想過這一天嗎?”想到昏迷不醒的季寒沉,林鸢鼻頭有些酸澀,眼中有淚光一閃而過,最終凝化爲對這些人的仇恨與憤怒。
被揍的鼻青臉腫的梁東淬了一口發瘋般笑道:“賤人!你會下地獄的!”
他嘴角往外滲血,鼻梁骨被林鸢直接一拳打斷,臉上青一塊紫一塊十分狼狽,可見林鸢下手之狠。
林鸢睜開眼,笑的比他更瘋更大聲,她單膝抵在梁東的脊背上,兩隻手上被林鸢掰斷無力的耷拉在地闆上,而梁東像條狗一樣趴在地上對林鸢無能狂怒。
這些高層再厲害又如何,林鸢是從小練出來的身手,打架也不是用一身蠻力幹打,而是利用技巧性和韌勁随着對方的招式而變換套路。
男女力量上的懸殊差異,在絕對的武力值面前根本沒有任何還手之力可言,那都是長年累月練出來的。
否則林鸢也不可能以女身跻身殺手榜前十。
林鸢拽着他的頭發強迫他支起上半身來,她湊近了些冷笑出聲:“你最好祈禱我下地獄,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任何一個人。”
“瘋子!”梁東看着林鸢手中的槍終于意識到了害怕,但嘴上依舊是說不出人話來。
“形容的不錯,我确實是。”
林鸢單手提着對方的衣領将人拽了起來,把他按在了打開的落地窗前。
“你說我要是把你從這推下去,你是會摔的粉身碎骨,還是爛肉一灘?”
林鸢站在梁東身後,強迫他低頭看着高樓下的人流。
幾十米高的樓,從上面往下看去,容易讓人産生眩暈感。
落地窗被林鸢打開,現在二人面前沒有任何遮擋,如果掉下去必死無疑。
梁東雖怕,但到底是個有骨氣的人,決不開口服軟。
“你是不是以爲我會将你推下去?”林鸢感受到梁東的身子細細抖着,她湊近說:“你死了不要緊,萬一砸到别人,那可就是你的不是了。”
梁東聞言心裏竟升起一絲慶幸。
不過還不等他長舒一口氣,林鸢接着開口:“我們來玩點不一樣的吧。”
“你你你,還有你,你們幾個過來!”
林鸢随手點了幾個人,被點到名字的幾個人相互對視一眼,走到了林鸢跟前。
“找跟繩子過來,要能綁人的那種。”
雖然不知道林鸢想幹什麽,但幾人很快找來了一根十米長的粗麻繩。
林鸢摸了摸,麻繩有些紮手,但足夠結實。
她也懶得賣關子,拍了拍梁東的腦袋:“喜歡蹦極嗎,生死有命你自求多福哦。”
三下五除二,林鸢将麻繩在梁東身上随意打了個結。
“玩個遊戲怎麽樣?”林鸢一副笑面虎的模樣,但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她的不安好心。
裴翊坐在主位任由她鬧,甚至有閑心喝茶。
“待會我将他推下去,你們來猜是死是活,他若活,猜他死的,死!他若死,猜他活的,死!”林鸢看好戲的站在落地窗旁邊,用槍随便指着一個人:“諸位,開始猜吧。”
“你有本事沖着我來,欺負我兄弟算什麽本事!”梁東仇視的瞪着林鸢,簡直恨不得啖其筋骨飲其血。
“沖着你來啊?”林鸢倒是毫不客氣的往他身上踹了一腳,“還挺義氣的嘛,不過你的好兄弟們不一定這麽想。”
高層又如何,一群貪生怕死的廢物而已。
在場十三人,七人選活六人選死。
不得不說,他們對自家總部的東西質量沒什麽信心。
林鸢不顧梁東嘴裏不幹不淨的咒罵,讓人拽着繩子一端,将人從高空直接踹了下去。
外面響起梁東的慘叫聲,衆人不自覺打了個冷戰,生怕下一個輪到的是自己。
所有人目不轉睛盯着窗口的位置,卻無一人輕舉妄動。
沒了裴翊的阻攔,大家也意識到這女人玩真的,自然是不敢亂來。
從高空墜落的失重感讓梁東覺得氣血全往上湧,加上沒有任何防護措施,梁東心髒超負荷運行心率驟快,拉上去時整個人陷入了昏迷。
“死了沒?”
不知道誰先問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