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讓服務員将飯菜送上來也可以,但是林鸢躺了一天再躺下去要廢了,順帶下來走兩步活動活動筋骨。
也不知道是不是這邊風水原因,自己這幾日頻頻夢見師姐,夜裏總是做噩夢,驚醒之後就再也沒法正常入睡。
就這樣熬了幾天,今天白天終于睡了一個好覺,她感覺自己精神都好了不少。
酒店大廳旁邊就是公共就餐區,下樓的時候又遇見了當初給她送飲料的那個服務員美女。
“林小姐,您是要去就餐嗎?”美女姐姐問。
林鸢心情很好的和對方打招呼,“是啊。”
“今日天詭盟宴請貴客,您用餐完就快點回來。”小姐姐怕林鸢不知道天詭盟是什麽,特意解釋了一下,“這些人很兇殘的,是殺人如麻的大魔頭,他們手上都有槍……”
說到這,小姐姐聲音壓低了很多。
“天詭盟……”林鸢口中呢喃。
沒想到,裏城還真是小。
林鸢沖着對方露出一個微笑:“謝謝你。”
“沒事,不客氣。”
林鸢下樓時特意多看了幾眼天詭盟的包廂,可惜大門關的嚴嚴實實,什麽都看不見,也不知道這天詭盟今日宴請的是誰。
她在一樓的餐廳随便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了下來,等餐時剛好撞見了酒店的經理帶着幾個人擡着一個女人下去了。
田經理站在大廳一副掃興的表情,在那直罵晦氣。
不少用餐的人也都目露同情的看了那個被擡出去的女人幾眼,不過很快又事不關己高高挂起繼續用餐。
有幾個男人可惜的搖搖頭,估計那個女人要被賣到外區的會所去了。
在這待着總比被經理送到會所強,那些窮兇極惡之徒還不知道要用什麽手段折磨那個女人。
飯菜很快上齊,林鸢檢查了一下才動筷。
一個漂亮的美女,總會有人想辦法搭讪。
林鸢光是吃了一口菜的功夫,就已經來了好幾個男人過來送菜送飲料,全部被林鸢婉拒了。
“漂亮的女孩,請問您怎麽稱呼?”一個紋身光頭男大咧咧的叉開腿坐在林鸢對面,操持着一口不怎麽流利的中文搭讪。
林鸢擡頭看了對方胳膊上的紋身一眼,便認出了對方的身份,裏城第二勢力白虎會的人。
周圍已經有不少人朝着他們這邊看了過來。
林鸢死死盯着對面的男人,對方好整以暇目光玩味輕佻的落在她身上,令她十分不爽。
“怎麽?聽不懂話?”男人皺眉不悅。
林鸢握緊的拳頭松開,她突然沖着對方揚起笑臉,然後清了清嗓子,刻意壓低聲音使自己聲線沒有那麽細,“老弟,我叫喪彪!”
之前閑來無事和師兄比賽學過口技,改變聲線對她來說很容易,現在她的聲音聽上去與男子無異。
對面紋身男原本上揚的嘴角瞬間僵住了,他的表情由最開始的玩味再到剛才的震驚,再轉變爲現在的呆滞。
林鸢還是頭一次在一個人的臉上看出這麽多種複雜的表情。
紋身男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剛才聽到的,他的臉色很僵硬,已經不能用難以置信來形容了。
周圍離林鸢近的幾個,表情也是像吞了蒼蠅一樣。
林鸢将桌子上的一瓶酒直接幹了大半瓶,咚的一聲放在桌面粗着嗓子:“兄弟,找我有什麽事?”
說着她還毫無顧忌的擡腿踩在了自己身下的凳子上,然後擺出一副纨绔且吊兒郎當的姿态:“兄弟,帶煙了沒?”
對面看着林鸢着粗鄙的行爲一瞬間感覺到了什麽叫做幻滅。
紋身男面容一寸寸皲裂,連連擺手:“沒……沒……”
林鸢掄起酒瓶子,“來陪兄弟喝一杯?”
紋身男盯着林鸢露在外面細嫩的皮膚,還有這張臉,怎麽也想不通眼前的女人竟然是個男人。
他可沒有什麽龍陽之好……
紋身男趕緊起身:“不必了!”
說完對方逃也似的離開了這裏。
看着對方離去的背影,林鸢在心裏長舒一口氣。
看來下次出來得把臉想辦法遮住了。
……
“裴總繼續喝!”
席間,謝無詭又敬了裴翊一杯酒。
旁邊的美女貼心的爲他的酒杯再次斟滿酒。
剛才跳舞的女人被吓暈之後,其他原本想往裴翊這邊湊的女孩子在看見沉參和防風手裏的槍之後,立馬躲的遠遠的。
各種味道魚龍混雜在一起,裴翊皺着眉頭以拳抵唇輕咳了幾聲。
裴翊站起身:“去趟洗手間。”
謝無詭已經喝上頭了,他沖着裴翊神秘一笑,“那裴總可得馬上回來,我還安排了好東西在後頭!”
裴翊出去之後,田經理帶着十幾個長相出挑的女孩子進入了天詭盟的包廂。
這些女孩子面上或多或少的都露出了懼怕的神色。
林鸢有些好奇,她叫住了出來的田經理:“田經理,那邊的包間在幹嘛啊,你都帶進去多少人了。”
田經理見是林鸢,于是過來壓低聲音開口:“這些女人你懂得,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的高端貨。”
這幾日田經理算是與林鸢熟了,畢竟她和她的朋友都是出手闊綽之人,而且談吐不凡,說不定是什麽隐藏大佬,他也不敢輕易得罪了。
林鸢沒想到大庭廣衆之下這些人玩這麽花,“一群人?”
田經理表情一言難盡:“包廂裏面還有内室。”
林鸢:“我還以爲裏城現在已經開放到這種地步了……”
田經理汗顔,他抹了把額頭上的汗,“怎麽可能。”
吃完飯之後,林鸢去洗手間上了個廁所。
出來洗手時,無意瞥見鏡子中的反光,一個身影與裴翊非常像。
那人無論是從身高體型又或者是衣着打扮,都與裴翊極度相似,林鸢幾乎是立馬回頭追了上去。
大廳内人來人往,等到林鸢追出去時,對方已經不見了。
林鸢站在原地,愣了許久突然自嘲的笑了出來。
裴翊怎麽可能出現在這,自己一定是被最近的夢魇折騰出幻覺來了。
說起來裴翊已經一天沒回她消息了,也不知道現在怎麽樣了。
他不在自己都開始患得患失了。
而此時裴翊已經出了酒店大廳,沉參與防風早已在外等候。
上車時,裴翊不自覺朝着酒店門口看了一眼,“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