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桑記的林鸢的話,留了達瓦一條命,算着時間差不多天快亮就将狗牽走了。
德桑讓人簡單的将裏面用水沖洗了一下,以免污了林鸢的眼睛。
這一晚上林鸢睡的并不安穩,她隻要一睡着就會頻頻夢見自己的師姐,最後從夢中驚醒過來。
就這樣反複折騰了幾次,林鸢再一次被驚醒,她整個人淩亂的坐在床上,怔了好一會才感受到窗外的光透過沒拉緊的窗簾縫隙透了進來。
天亮了……
林鸢渾渾噩噩的下床到了洗手間,打開水龍頭用冷水抹了把臉,意識逐漸回籠,才有了種活着的踏實和真切感。
她現在隻感覺大腦裏無比混亂,零零星星的記憶碎片無孔不入卻在腦海裏一閃而過捕捉不到。
簡單的紮了個頭發,林鸢愣愣的盯着鏡子裏的自己。
“師姐……”
她喃喃的呼喚了一聲,空間不大的洗手間内,隻有她的回聲,并無故人回應。
洗漱完畢之後,她看了看房間挂在牆壁上的挂鍾,才剛剛六點整。
林鸢睡不着了,她拉開了窗簾,卻發現今天其實是個陰天。
下樓之後,剛好碰見了蕭池和姜臨兩個人在跑步。
姜臨看着眼下青黑精神狀态萎靡的林鸢:“你要去哪?”
林鸢強撐着打起精神來:“暗牢。”
蕭池盯着林鸢語氣聽不出什麽情緒:“昨晚聽說你對天詭盟的人下手了?”
“嗯。”林鸢言簡意赅。
三個人誰都沒有說話,最後還是姜臨開口。
“留他一條命。”
林鸢點了點頭,剛擡腳要離開,卻被姜臨抓住了胳膊。
林鸢停下腳步回頭,面露不解,姜臨道:“你想做什麽就去做,出了事我們給你兜着。”
暗夜這邊昨天劫了天詭的貨還抓了人家的頭目,在這個遍布天詭盟眼線的裏城,估計用不了多久就會查到他們頭上。
林鸢這次做事确實沖動了些,甚至可以說是有些不理智。
季寒沉當初将權利全部給林鸢時,估計就已經思考過了這個問題和後果,所以才到現在都默不作聲。
幾個人全部默認了林鸢的做法。
林鸢聲線有些抖,但還是盡量平複自己的心情:“謝謝。”
……
暗牢
林鸢到的時候,德桑與自己手底下的兄弟出來迎接的林鸢。
這些兄弟是三年前被派遣到這邊來的,都是暗網總部那邊的成員,很多人早已對林鸢的大名有所耳聞,聽說現在來了裏城,全部想來看看這個有些傳奇的女人。
畢竟能取出喪彪這個名字的女人,大家都潛意識以爲是個皮膚黝黑身材健碩的女漢子,一拳能掄十個的那種。
“在總部外圍幹了三年,我都沒見過喪彪的面,人應該長的很醜吧。”
“她能以一己之力幹十個人,估計力氣大有肌肉或者有一米八幾的大個吧。”
“誰知道呢,估計相貌奇醜不堪入目,但人家實力沒話說。”
德桑靠在牆上抽着旱煙。
嘁!
一群沒見識的家夥。
可當林鸢過來時,衆人全部以爲是自己看花了眼。
這是真實存在的嗎?
喪彪不僅不像傳聞中那樣身材健碩魁梧,皮膚黝黑粗糙,氣如洪鍾面如李逵,反倒是個腰細腿長的大美女。
美,實在是太美了!
林鸢的長相在不化妝時很具有攻擊性,光是一個眼神就能令人毛骨悚然。
“人呢?活着沒?”林鸢聲線冰冷沒有任何溫度。
德桑忙不疊點頭:“活着活着!”
林鸢:“帶我去看。”
德桑不敢怠慢,連忙帶着林鸢去了關押達瓦的房間。
鑰匙碰撞在一起發出叮零當啷的聲響。
咔吱——
沉重的鐵門被人從外面打開,林鸢踩着一地的水漬走了進去。
房間中充斥着一種陰靡腐爛的氣味,同時還混雜着一種難以言說的味道,味道直沖鼻腔令人作嘔。
達瓦被折磨了一夜昏迷不醒,此時身上衣衫破碎,隻有關鍵部位被德桑提前蓋了毯子以免污了林鸢的眼。
看着達瓦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林鸢啧啧兩聲笑了。
說實話她還挺期待達瓦醒來時的反應的。
可惜了,還有剩下的人,她一個都不會放過的。
這些賬,她要一筆筆清算。
“潑醒他,用辣椒水。”
林鸢的手段總能比暗牢的刑法殘酷千百倍。
一盆辣椒水潑在了達瓦身上,傷口處火辣辣的疼,疼的他生理性抽搐反胃和作嘔,手指摳着地面嘔了半天隻能嘔出苦水來。
對了。
她怎麽忘了,他沒吃飯啊。
達瓦強撐着睜開眼,就看見一張噩夢般的臉出現在自己面前。
他身子不自覺顫抖了一下,渾身戰栗。
“昨晚怎麽樣,舒服嗎?”
林鸢的語氣就跟在問今天天氣如何一樣簡單。
回想起昨天晚上的經曆,以及自己身上某個還在隐隐作痛的部位,達瓦想和這個女人同歸于盡的心都有了。
林鸢心中十分暢快,她嘴角的笑容弧度越來越大:“告訴我,當年參與圍剿姜染都有誰,現在都負責天詭盟的什麽區,還有這些人的蹤迹。”
姜染,她的師姐。
她那麽好的師姐,再也回不來了。
達瓦獰笑:“你做夢!”
“這樣啊。”林鸢看着他氣急敗壞的樣子神态自若,“昨晚你們一人一狗大戰到天亮,我可是錄了視頻哦。”
達瓦瞳孔地震,歇斯底裏大喊:“賤人!”
林鸢卻像是聽不見掏掏耳朵自顧自開口,“你說我把它傳到外網,你會不會出名啊?”
“你覺得我該給它取一個什麽标題呢?”林鸢語氣無辜。
不得不說狠還是林鸢狠,這麽歹毒的手段德桑連學都學不來。
達瓦氣的眼睛都充血了,死死瞪視着林鸢。
林鸢活動了一下手指起身,見他依舊是這副冥頑不靈的模樣,轉身對德桑吩咐:“昨晚的視頻放給他看,放三遍,然後讓他回去睡覺,養好精神睡醒接着看。”
德桑聽話的搬來了一個電子屏幕放在達瓦面前,将人綁在一把椅子上,強迫他一遍遍回憶昨晚發生了什麽。
林鸢在娛樂圈混了這麽多年,自然是知道如何打擊人心底最後一層防線,她更知道輕易毀掉一個人的辦法是什麽。
她也沒指望達瓦現在就能交待,她隻是想看着達瓦一次又一次崩潰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