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中午,林鸢得到蕭池的消息,今天晚上航班落地。
她坐在陽台外面的圓桌上品嘗着酒店服務員送來的早餐,從上至下俯瞰風景。
從昨天晚上到現在,她來裏城都沒來得及好好欣賞這裏的風景,現在總算是有那麽一會的空閑時間了。
時隔四年,她又回來了。
與記憶中的裏城相差不大,卻少了故人在身邊,總歸是觸景生情有些傷感的。
林鸢靠在椅背上按摩了一下眼睛緩解長時間用眼所帶來的眼部疲勞和幹澀,窗外不遠處響起幾聲模糊不清的槍響,估計又有人遭殃了。
對于這種事她内心深處早已經麻木,甚至可以說是見怪不怪。
服務員這時候敲門,林鸢起身去開門。
一頭金色大波浪藍眼睛的異國美女服務員沖着林鸢露出一個标準的微笑鞠躬,餐車上是一杯擺盤精美别緻的飲料。
這是酒店客房VIP住客才有的額外飲品贈送,用的是當地鮮國和酒精調出來的。
林鸢用中文和服務員道謝,這裏的服務員都是經過培訓的,熟悉八國語言,進行一些簡單的交流不成問題。
美女服務員用不怎麽熟練的中文與林鸢溝通:“林小姐,現在外面不安全,如果沒有必要請不要出門,容易有危險發生。”
林鸢禮貌的和服務員道謝,順嘴問了一句:“剛才的槍聲是從哪傳出來的?”
服務員微微一怔,似乎是沒想到眼前的女孩并沒有表現出與其他住客那樣的驚慌與恐懼之色,反而一臉興緻勃勃的八卦。
“按照方向來看,那邊應該是天詭盟的總部,總之今日沒什麽事您不要出門。”服務員雙手交疊放置在身前朝着林鸢鞠躬,關切的叮囑道。
天詭盟?
林鸢面露詫色,似乎是沒想到自己來的第一天就遇見了自己的仇家殺人。
她嘴角上揚勾出一抹弧度來,看樣子應該是總部出内奸了。
裏城各勢力間有個不成文的規定,如果組織内有人叛變,殺無赦。
“好的謝謝,我會注意的。”
林鸢拿到飲料和服務員道謝之後,立馬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然後順勢将門鎖住了。
剛進房間的林鸢端着那杯送來的飲料進了洗手間,然後打開水龍頭,盡數将飲料全部沖進了下水道。
她這樣做并不是不放心那個服務員,而是獨自一人在國外她不得不多留個心眼,對任何人送來的東西都保持懷疑态度,能不入口就盡量不入口,特别是這種沒有封口的自制飲品。
方才前台那邊送來的早餐她都是要的沒拆封過的面包,拿過來自己還仔細檢查了一遍才入口的。
等林鸢墨迹完吃完飯已經到了中午,算算時間國内這個點應該才是早上。
她在浴室裏放滿了水,整個身子全部浸在浴缸中,然後打開手機刷起了國内新聞。
自從上次林萱坑偷雞不成蝕把米,她被網友幾乎是罵的狗血淋頭。
操縱輿論的人,總終會被輿論反噬的。
她現在這個樣子也算是自食惡果了。
自從那天林萱宣布永久退圈之後,她的微博再也沒有上線過了,連一直以來的紅V現在都因爲沒了熱度掉成了黃V。
她的超話現在無非就是分成三種,一種是誓死等待林萱回來的粉絲,一種是脫粉回踩的粉絲,還有一種是進來吃瓜看熱鬧的路人。
對于這群見風使舵的網友,林鸢着實不知道該如何評價,隻能說說牆頭草沒主見,被人當槍使還渾然不覺,一股腦跟風,完全喪失了思考能力。
對于這種人,林鸢始終是唾棄且厭惡的。
在沒有搞清楚事情真相之前,在網上和其他人大肆謾罵他人,風向一變,他又道歉,傷害已經造成了,現在一句輕飄飄的道歉有什麽用。
它不過是爲了自己過不去的良心而感到抱歉,并不是爲了傷害到了他人而真心忏悔。
不過她到現在依舊是很感激當初護着她的粉絲們,也感謝,她們沒有放棄自己。
追星人的愛無解。
被網暴關站的站姐重新開了站子,幾個大粉現在心态也穩住了。
當初出事的時候她第一時間聯系了幾位粉絲,爲她們聯系到了心理醫生并且報銷了所有費用。
——
林家老宅
自從林栎良聯系林鸢失敗之後,看見家裏這個不省心的二女兒便感到十分窩火。
這些日子因爲她,林家的臉都快要在帝都丢淨了,他現在隻感覺這張老臉臊得慌。
而在溫琳威逼利誘之下終于簽署了離婚協議書的楚子望,被楚老爺子拿着龍頭拐杖打了一頓,并且罰跪了三天的祠堂,想要押着楚子望去溫家賠罪。
楚子望也算是看開了,他之前拒絕簽字就是因爲擔心族中長輩的反對與責備,現在他也硬氣了一回,絕對不肯回去向溫琳低頭認錯。
就溫琳那樣的女人有誰會喜歡,實在是太過于強勢了,讓他感覺不到一點作爲男人的威嚴。
而他這點可憐的自尊心,剛好可以從林萱這邊找回來。
溫柔小意的女孩子靠在自己懷裏吳侬軟語勾的他心都快化了,這哪個男人能夠拒絕得了。
看着犟的不行的孫子,楚老爺子氣的差點背過去,本來還要關他個幾天,最後還是楚太太實在看不下去了,悄悄把兒子給放走了。
楚子望現在有家不敢回,現在身上身無分文,隻能去找自己的小情人林萱。
雖然林家比起楚家差遠了,但是他相信,隻要他們兩人真心相愛,沒有什麽能難道他的。
他一瘸一拐的走在路上,絲毫沒有了當楚家大少爺時的風光,取而代之的是狼狽不堪。
一輛嶄新的帕拉梅拉停在了路邊,溫琳坐在副駕駛上打下車窗,以一種輕佻不屑的眼神看着他,而祈言握着方向盤,面無表情颔首打招呼:“楚先生。”
楚子望擡起頭來對上了溫琳戲谑嘲弄的眼神,隻感覺自己像隻被人玩弄的小醜一樣渾身不自在,但礙于面子他還是氣勢十足,“溫琳,你想做什麽?”
溫琳把玩着頭發,“做什麽?還不明顯嗎?”
“當然是……嘲笑你啊!”
說完這句話,祈言禮貌道:“楚先生再見。”
說完便發動車子揚長而去,隻留下楚子望站在原地吃了一嘴的車尾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