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孩子社交賬号基本上和擺設差不多,指望他知道這件事估計花都謝了。
此時一心撲在設計上的宋希語在花房内正尋找靈感來源,紙簍裏被團成團的廢紙已經冒尖掉出來了幾個,滾的到處都是。
這件花房從屋頂到牆壁采用的大多都是透光性很好的玻璃,花架擺放的錯落有緻看上去賞心悅目,清新又雅緻。
進門的地方擺了許多綠色多肉,枝葉肥厚一看就是被人養的很好,地下還放了幾盆山茶花徐徐綻開,十分養眼。
宋希語坐在長桌上看着面前的畫稿,好看的眉頭微微皺起,整個人清俊出塵如同古歐洲的貴公子從畫冊走了出來。
這已經是他畫的第三十二版稿了,總是感覺還差了些什麽,無論如何也找不到令人滿意的狀态。
宋希語輕歎一口氣放下了手中的筆,他伸出修長如玉的手指撫上太陽穴的位置,用指腹按了按。
這時消息提示音響了,宋希語遲疑了一瞬,還是伸手将手機撈了過來。
微信置頂,林鸢的消息閃爍着,标紅的未讀信息停留在一分鍾前。
他有些奇怪,這大忙人今天怎麽有空想起給自己回消息了。
點看一看,隻見林鸢截了一張圖,下面發了個問号。
宋希語點開圖片放大,才發現熱搜榜第一居然是自己。
待他上線看了一圈,明白了事情的始末之後,那張原本和煦如風溫文爾雅的臉瞬間變得如八月陰風怒号,冷沉沉的。
雖然他脾氣好,但也不是什麽人都能貼上來蹭的。
他打電話向林鸢解釋了事情原委,那天他從停車場下車恰好撞見了林萱,林萱主動和自己打了個招呼,自己也順便回了個禮。
沒想到就這幾個動作被腦補成了這樣。
以及之前金象獎頒獎盛典那次,他并沒有看林萱,而是在看她。
雖然林鸢已經猜到了,但聽到宋希語親口這麽說,還是有些訝異。
林鸢認真道:“你是個設計師,如果可以,最好和娛樂圈不要有任何關系,凡事都有兩面性,物極必反。”
雖然現在宋希語和林萱吃到了CP紅利看似不斷漲粉,但隻要雙方綁定在了一起,那就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關系了。
而且宋希語身爲一個設計師,别人對他作品的熟知度應該大于他本身的名氣,而不是靠娛樂圈的炒作站穩腳跟。
這種方法并不适用于每個圈子。
實力,永遠都是硬通貨。
盡管宋希語是宋家太子,但輿論反噬起來的威力也不容小觑。
當初林鸢就是因爲被輿論反噬搞得聲名狼藉,所以她現在對這些東西警惕度很高。
“我現在就去找公關團隊處理這件事!”宋希語也上起了心來。
“記住澄清時附帶證據,能解釋清楚的一次性解釋清楚,後續什麽也不要解釋,這種事被反複拉皮條也容易引起大衆不滿情緒。”
林鸢混迹娛樂圈兩年,已經深知這些人的尿性了。
“真是謝謝你,小鸢。”宋希語笑笑。
林鸢倒也不客氣,隔着電話回:“不用謝,我的分紅别忘了。”
宋希語握着手機的手緊了緊:“不會的。”
很快,宋希語的工作室便發布了那天晚上酒店停車場的完整視頻,并且否認了網上傳的不實信息,對于捏造事實造謠的博主追究了刑事責任。
此消息一出,宋希語與林萱的CP粉可謂夢碎成了渣渣。
剛磕到就be了?
不僅如此,還有網友發現,宋希語竟然将幾位林萱的大粉以造謠和捏造事實的名義給告了。
在此期間,宋希語本人從未出來說過一句話。
林萱氣的又開始在化妝間砸東西了,台子上昂貴的化妝品護膚品被掃落了一地,乳液濺的到處都是,滿地狼藉。
“錢淼你怎麽跟我說的?”
林萱抄起一個眼霜罐子便朝着錢淼腦袋砸了過去,錢淼下意識躲了一下,厚實的玻璃罐子砸到了她的眼角,眼淚立馬從眼眶飙了出來。
“這就是你信誓旦旦和我說的宋希語不會看這些,讓我放心的蹭?”林萱怨毒的目光簡直要将錢淼撕碎,“你看看現在網上罵成什麽樣了!”
錢淼一隻手捂住砸破皮的眼角,她現在隻感覺眼周火辣辣的疼,錢淼将指甲掐進自己的掌心迫使自己冷靜,但聲音還是有些嘶啞:“萱萱,這件事是我失算了,但你聽我說,這也不全然是件壞事。”
她又怎麽會想到,一向對這些東西漠不關心的宋大少爺怎麽會突然澄清绯聞。
要怪也隻能怪她林萱命不好……
聽到錢淼說不全然是件壞事,林萱立馬提起精神:“什麽意思?”
“我剛剛接到了《傾世》劇組副導演的邀約,裏面有個客串的角色。”錢淼乖順的垂着頭緩緩開口。
“客串的角色?”林萱眉頭皺起,似乎有些不滿意。
一個隻有幾分鍾的客串鏡頭有什麽好拍的。
錢淼連忙解釋:“這個角色雖然隻客串幾場,戲份也不多,但是在正個劇裏面的地位舉足輕重。”
林萱來了興趣:“說來聽聽。”
錢淼:“這個角色是男主年少時期的白月光,爲了救男主而死,出現在穿插的回憶中,我已經看過了,人設很好,你現在需要這些正面的角色來改變大衆對你的看法,大家都是有角色濾鏡的。”
所謂角色濾鏡,便是觀衆會将對劇中那個角色的喜愛在戲結束後,轉移到扮演他們的演員身上,從而喜歡上這個演員。
當然,如果角色濾鏡夠強大,那絕對會是一個出圈的存在。
林萱懶洋洋的躺在椅子上:“既然如此,那就接了吧。”
不過是個宋希語而已,等她攀上了季寒沉,他又算得了什麽東西!
林萱眸中閃過一絲勢在必得的精光。
她一定一定,不會讓那個秘密公之于衆!
林鸢,我們走着瞧吧!
“阿嚏!”
在劇組大樹下躺着休息的林鸢冷不丁打了個噴嚏。
“真是的,誰是不是在背地裏咒我?”林鸢揉了揉鼻子喃喃。
一旁的盛馳立馬一臉關切的湊上來低聲:“嫂子你是不是感冒了?”
林鸢剛要開口,結果又是一個噴嚏,等好不容易那股勁下去,她才幽幽開口:“啧!稀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