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妝間内氣壓瞬間低沉了下去,化妝師小姐姐吓的臉色蒼白連忙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林鸢眉頭緊鎖目光落在季寒沉身上:“你抽什麽瘋?”
季寒沉滿臉不耐,“你看不出來她都快貼我身上了?”
“啊?”林鸢一頭霧水,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有什麽問題嗎?”
季寒沉:“惡心。”
林鸢突然想到季寒沉貌似對不熟悉的女人會産生生理性厭惡從而導緻反胃惡心。
所以這些年來組織裏甚少有女人。
不過他這樣的行爲難免讓人産生不必要的誤會,更何況對方還是小女生,容易多想。
而且季寒沉這樣的大老闆,估計化妝師姐姐也怕得罪他,壓根不敢辯駁,隻能忍着。
林鸢下意識看向小姐姐,對方低着頭一副泫然欲泣的模特,看上去十分委屈,淚水不停在眼眶打轉。
“你先去坐那休息一下吧。”林鸢起身抽了張紙巾遞給小姑娘,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安慰,“沒事的,我來給他化吧。”
“可是……”小姑娘抽抽噎噎有些猶豫的開口。
林鸢将她悄悄拉到一遍湊過去小聲,“季總人挺好的,熟悉了就好了,他的話你也别放在心上。”
将化妝師小姐姐哄走之後,林鸢冷着臉過去坐在季寒沉旁邊,擡手拿起了化妝刷,伸手一把掐住季寒沉的下巴,語氣強硬:“别給姐動!”
嘶——
周圍的保镖和林鸢的化妝師都被驚到了。
這女人真不怕下一秒被丢出去嗎?
她怎麽敢的!居然還對季總動手動腳的!
林鸢俯身靠近坐在椅子上的季寒沉,而季寒沉擡眸玩味的看着林鸢,二人距離近在咫尺。
季寒沉忽然蓦的擡起手伸向林鸢……
就在大家以爲季寒沉下一秒會将林鸢丢出去時,季寒沉接過了林鸢手裏的口紅,語氣帶着淡淡的笑意,“我替你拿着。”
衆人:“???”
怎麽和他們想的不太一樣?
林鸢語氣并不怎麽好,“拿穩了,别蹭我衣服上。”
季寒沉乖乖點頭,“好。”
衆人:“???”怎麽感覺季總突然被下了降頭?
無視掉衆人訝異或驚歎的目光,林鸢三下五除二便給季寒沉上完了妝。
林鸢:“學着點,下次你自己來。”
季寒沉偏過頭去:“不學,一個月一百萬,你來。”
林鸢搖頭:“不要,我沒這技術。”
該拿的錢她肯定會拿,不該拿的錢她也拿不起。
有多大本事攬多大活,她心裏還是有點數的。
一小時之後,二人一起走了出去。
林鸢看見不少群演掏出手機朝他們這邊拍,不由得蹙眉,剛想要開口制止,一旁的工作人員先出聲了。
“幹什麽呢?手機都收起來!這裏禁止拍攝!”
吓得群演連忙将手機收了回去。
林鸢收回視線,拿着劇本輕靠在柱子上。
季寒沉站在廊下,一身白衣負手而立,頗有翩翩公子舉世無雙的錯覺。
這還是她第一次見季寒沉穿成這樣,帶上頭套做好妝造簡直能迷倒一大片少女。
林鸢整理了一下衣擺走了過去,導演坐在臨時搭建起來的棚子裏與編劇讨論劇情,執行導演與副導演在一旁檢查,确認沒有出現纰漏的地方。
今天要拍攝的是第二十一場:屠村。
層巒疊嶂的山林之中,有一座近乎與世隔絕的村落平陽村,這裏依山傍水,環境優美,是個不錯的隐居之地,村民安居樂業。
此時已經是沈傾世父親被殺第十二年後了。
十八歲的沈傾世得到了妖王傳授的修爲,功力大增,普天之下已經沒有幾個人是她的對手了。
——
這天村民們聽說村子外來了個穿着白衣紗裙的仙女,原本就與世隔絕的平陽村村民聽到消息後全都争先恐後的往村口跑,想要看看這個仙女長什麽樣子。
“張家娘子,聽說村口的那個姑娘長的像是天上的仙女,可漂亮了,咱去看看吧。”
“兄弟們,我跟你們說,村口那個小娘子長的那叫一個漂亮,比我們村最美的姑娘還要漂亮!”
“聽說那姑娘好像點名要見咱們村村長呢……”
等到村長拄着拐杖顫巍巍的走了到了村口,周圍已經被村民圍了一層又一層,直到他咳嗽了好幾聲,衆人才反應過來,連忙給村長讓來了一條路來。
村長這才看見,村口千年老樹下面,一個年輕姑娘背上背着一把劍,正抱臂靠着樹幹歪頭朝着他們笑。
村長走上前來詢問,“敢問姑娘找老夫有事?”
沈傾世看着周圍圍觀的村民,突然問了句,“人都來齊了沒?”
村長沒聽明白她的意思,“什麽?”
沈傾世收起嘴角那抹冷笑,擡眼看着村長:“我是說……準備好赴死沒有?”
村長看着眼裏滿是殺氣的沈傾世,吓得連連後退了幾步,語氣難掩驚恐,“你……你是何人?”
沈傾世懶懶打了個哈欠,看着村長這副表情心下十分痛快:“當然是來殺你的人啊,當年你們所有人造的孽,沒想到十二年後會報應在自己身上吧?”
聽到這話,周圍終于有人反應過來了。
“十二年前……你……你是沈傾世!?”
“這怎麽可能,當年沈南青一家不是全部死了嗎?”
“當年沈傾世不是死在了火裏,死無全屍嗎?”
沈傾世突然笑了,笑着笑着,眸中含淚,心中悲泣。
她擡頭看了看這天,想要将眼淚逼回去。
“哈哈哈哈哈哈哈……死在了火裏……哈哈哈真是可笑!”沈傾世閉着眼,似有一滴清淚從臉頰滑過,她有些癫狂,“對啊……沈傾世早已經死在了火裏,死在了你們逼她吃掉沈南青的那個夜裏!”
回憶起那夜,父親的屍體被丢給了她,與其說是屍體,不如說是屍塊更爲合适。
這群畜牲逼迫她吃下粘膩鹹腥還帶着腐臭味的人肉,酸澀的生肉惡心的幾欲令人作嘔,可她爲了活命還是咽了下去。
她一邊吃着腐肉,一邊吐着,那些人一個個站在那裏看着好戲,笑聲一個比一個響亮。
後來逃出去的沈傾世,很長一段時間沒有碰過肉類食物,甚至心理慢慢變得扭曲,精神有些不正常。
她笑夠了之後,從身後抽出劍來,指着村民:“昔日的一樁樁一件件,今日諸位拿命來償還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