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怕瞿風銘不放心,林鸢繼續胡謅:“這個圈子不少來頭大的請我們大師他都沒去,對你這個小明星更沒興趣。”
語氣是止不住的嘲弄與戲谑,可謂是姿态十足。
林鸢将狐假虎威的派頭演了個十成十,就連一旁的姜臨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姜臨默默擡手杵了林鸢一下,然後又收回手,林鸢這才作罷。
瞿風銘皺眉看向林鸢,他有些不滿,但還是強壓着内心的不悅,“大師,這位是?”
姜臨不緊不慢:“這位是我的徒弟,她一個女孩子口無遮攔慣了,請不要放在心上。”
瞿風銘看着假小子打扮的林鸢,乍一看隻覺得她有些眼熟,但仔細看下來,卻又不太像。
見瞿風銘一直盯着林鸢看,姜臨直接擋在了林鸢身前面色冰寒:“瞿先生,煩請管住自己的眼睛。”
瞿風銘這才意識到自己的目光過于露骨,他急忙收回了自己的視線。
林鸢從剛進門便下意識觀察了一下房間内的布局。
按理來說一家酒店房間内的布局應該是差不多的,可瞿風銘這間明顯與其他人的房間不同。
就單說外面客廳的布局,剛進門就在玄關的左右兩邊擺放了兩面大鏡子,再往裏面走,靠近落地窗的位置擺放了很多綠植,高大的綠植占了落地窗的三分之一,把光擋住了一半,沙發上的牆壁上挂着一副水墨畫,整個房間内有種詭異的說不出來的感覺。
顯然姜臨也注意到了,他坐下一臉嚴肅:“瞿先生,看您最近的臉色不好,想必是被小鬼纏上了吧。”
瞿風銘近日寝食難安,他聽見姜臨的話猛地點點頭,他就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稻草似的:“大師你可要救救我啊!”
姜臨拍拍他的肩膀,又順手捋了捋自己的假胡子,裝的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姿态端的很足:“接下來我問什麽,你都要如實回答,切不可隐瞞。”
瞿風銘面露難色,猶豫片刻,似乎是下定決心一般:“好,隻要大師能救救我,我定不會隐瞞。”
他自己心裏也清楚,他就是公司的一枚棋子,隻要公司有需要,他就會被毫不留情的抛棄。
現如今李韻出事,公司這麽長時間還沒人來聯系他,他八成已經被放棄了。
他不能再這麽坐以待斃下去,否則也不至于來找姜臨。
林鸢站起身來看了看擺放在玄關的鏡子,輕咳一聲壓低聲音:“這是誰放在這的?”
瞿風銘轉過頭來,看着兩面巨大的鏡子,“我經紀人讓放在這的。”
林鸢沒有說話,想了想,然後将鏡子反手倒扣了起來,接着将落地窗附近的綠植搬到了兩邊。
瞿風銘不解:“這是?”
“話真多,你别管。”林鸢眼睛都沒擡一下懶懶道。
做完這些之後,林鸢又重新坐了回去。
玄關門口的鏡子是用來壓煞氣的,綠植挂畫和布局也是同理,将房間布置成一個陣,外面的小鬼就無法進來了。
現在林鸢将這些東西都拿走挪開,相當于給這個陣撕開了一個缺口,可以讓小鬼趁虛而入。
瞿風銘張了張嘴,眼中閃過一絲狐疑:“這些東西不能拿走,我經紀人說這是用來壓制那些東西的。”
林鸢面無表情,繼續瞎編:“舊的陣法得破掉才能重布一個新的陣法,你不懂沒關系,反正我跟你說了你也不知道,所以你可以選擇閉嘴。”
姜臨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現在的人都這麽傻了嗎?
瞿風銘不懂風水玄學,他隻知道李韻當初讓他别亂動房間内的布局,這些年來他也習慣了經紀人與助理爲他安排好一切,他坐享其成就行了。
對于這裏面的彎彎繞繞他也不清楚,也懶得去過問。
聽到林鸢這麽說,他面色漲紅,憋了半天也沒說出來一個字。
姜臨沉聲:“瞿風銘,我現在問你,那個孩子現在在哪,孩子的母親在哪?”
林鸢在一旁幽幽提醒:“記得說實話哦。”
瞿風銘一副便秘搬的表情,看上去欲言又止。
姜臨就這麽盯着他看,看的瞿風銘心裏有些發毛。
“那個孩子,被我當初制成了小鬼,現在在公司放着,孩子的母親早就瘋了,我也不知道她在哪。”瞿風銘想了想道。
林鸢皺眉冷聲:“不知道在哪?”
瞿風銘吓得一哆嗦:“當初她被我經紀人帶走了,我早跟她斷了聯系,不過聽說好像是在一家精神病院,人已經瘋了。”
這次他說的是實話,當年李韻将陳曉月帶走之後,他确實沒再見過她了。
“你心倒是挺狠的,自己的孩子都下得去手,那你知不知道那個孩子當初生下來時還活着,被你們硬生生制成了一個傀儡封印在容器裏面。”林鸢目光如炬,死死盯着瞿風銘,試圖從他的臉上看出一絲愧疚的神色。
但是林鸢失望了,瞿風銘聽見這番話之後拼命搖頭否認,他面容有些扭曲:“不是我幹的,這件事不是我幹的,是李韻!”
林鸢不屑嗤笑:“如果沒有你的默認,李韻又怎麽敢幹出這種事來。”
這一切的悲劇都來源于瞿風銘的不作爲,他的默認釀造了多年後的悲劇。
這怪不得任何人,隻能說是他自己活該,自食惡果。
“大師,求求你們救救我吧!你們想要什麽我都可以給你們,求求你們救救我!”瞿風銘大概是真的快被逼瘋了,精神狀态都有些不正常了。
姜臨起身:“我得見到那個小鬼,才能将它封印住,今晚我暫時給你護身符,你随身攜帶。”
瞿風銘聞言立馬點頭應是,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殊不知,姜臨并不是什麽救命稻草,而是一根荊棘條,握的越緊,便越是遍體鱗傷。
“但是呢……”姜臨突然話鋒一轉。
瞿風銘無比忐忑:“什麽?”
姜臨摸了摸自己的胡子一臉認真:“你現在身上的護身符與我的符相沖,紋在你身上的護身符必須洗掉,我的才能奏效。”
瞿風銘有些迷惑:“不都是護身符嗎?”
林鸢抱臂在一旁靠着:“又不是師出同門,畫的符咒相沖很正常,你以爲我們是搞批發的,隻要是護身符就都一模一樣?”
姜臨憋笑制止:“不得無禮!”
林鸢裝作不情不願的“哦”了一聲才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