啓明星這邊投了一大筆錢,如果中途突然撤資,這部劇也無法啓動,這部劇後期需要的畫面特效都是異常燒錢的。
他本來打算用這一個億去找最好的特效團隊來制作片子,現在出了這樣的情況,隻能在其他方面節約,将省出來的錢加在特效畫面上,但是這樣,肯定沒有預想的效果好。
陳導現在夾在中間可謂是左右爲難,既想要這一個億的投資,又想要換掉男主。
李韻沒有給陳導過多的思考時間:“話已至此,陳導就好好考慮考慮吧。”
其實這件事李韻心裏也沒底,高層讓她想辦法将瞿風銘保下來,她也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李韻離開後,陳導看着她離去的背影,心中生起一種無可奈何的感覺。
他想了想,轉身去從抽屜裏掏出了這部劇的劇本,這個本子在他這壓了這麽多年了,算是他最喜歡的一個本子,以他的直覺,這部劇肯定會大火的。
可惜,擱置了幾年,好不容易找到了合适的人選拉好了投資什麽的,卻在這出了差錯。
罷了罷了……
——
這幾天陳曉月的意識不再混亂,思維也逐漸開始清楚了起來,不再像之前那樣死氣沉沉的。
而且,現在的她情緒也很穩定,林鸢明顯能看出來她氣色好了很多。
而伴随着陳曉月的清醒,瞿風銘那邊情況愈發的糟糕了。
工作室被曝出了欺壓同行,惡意競争等等。
這幾日網絡上的輿論不斷發酵,瞿風銘這邊的經紀公司也隻是簡單的發了幾句說明再無回應了。
林鸢這幾日并沒有看見瞿風銘,不過也能料想到他情況不是很好,畢竟被罵成這樣,論誰能高興的起來。
他躲在酒店房間裏已經差不多十幾天沒有出門了,也不知道當縮頭烏龜要當到什麽時候去。
李韻這邊也沒閑着,她找到了一個圈内名氣很大的風水大師,打算在陳曉月那邊布下一個陣來壓制住小鬼,誰知道人去了病房發現裏面空無一人。
李韻慌了,她找了值班的醫生護士,卻被告知陳曉月被院長親自帶走了。
雖然李韻知道現在的院長與他們公司的高層有些關系,但她也不敢貿然去要人。
畢竟這個院長的真實身份,就連他們公司的老總都得避讓幾分。
那個小鬼的封印最近愈發壓不住了,就連她自己也明顯能感覺到小鬼的煞氣。
尤其是午夜夢回的時候,房間内總會傳出來似有似無的嬰兒啼哭聲。
這種感覺很是令人窒息,就好似睡夢中突然感覺到渾身脫離從萬米高空陡然墜下一般。
李韻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她的夢中總是會出現血淋淋的畫面,血腥味就如同煙花炸開充斥蔓延進鼻腔,刺激着大腦皮層,令人頭皮發麻。
“别過來……不是我幹的……我沒有要殺你的意思……”
“冤有頭債有主……要找就找你爸去……”
“你别過來……啊!”
李韻尖叫一聲,從睡夢中驚醒,猛地坐了起來。
明明是夏天,可她整個人就像是如同從水中剛剛打撈上來一樣,渾身都被汗水浸透了。
她整個人脫力一般靠在床頭,現在天全部黑了,外面清冷的月光順着沒拉緊的窗簾斜斜透了進來照在地闆上。
窗外樹枝的影子映在牆上,伴随着風吹輕輕晃動着,像是魔鬼伸出的尖利爪子。
李韻隻感覺現在頭昏欲裂,眼球疼得難受。
吱呀——
房間内突然傳出來一陣老式木闆門被推開的聲音,在寂靜的房間顯得尤其吓人。
李韻瞬間感覺頭皮發麻,她急忙摸索着打開床頭燈。
暖光的燈光瞬間照的房間沒有那麽黑了,她尋覓着聲源,卻什麽也沒發現。
剛剛她做的那個夢,是那樣真實,真實到她都有些分不清是幻境還是在現實中。
當年那個孩子刨出來的時候特别小一隻,跟個貓兒似的,不哭也不鬧。
說的也是,畢竟是早産兒,可能壓根就哭不出來吧。
她跟陳曉月說孩子死了,沒讓她見到孩子的最後一面。
其實那個孩子當時還有一口氣,估計也救不活了。
後來她将孩子交給了大師,大師看了孩子一眼,也隻是唏噓的搖搖頭,直說造孽。
那個孩子最終還是被制成了小鬼,它被封在了一個容器裏面,因爲孩子在母體時怨氣太大,大師在上面做了許多層禁锢。
那個小鬼果然靈驗,自從有了小鬼之後,不但瞿風銘的事業蒸蒸日上,就連他們公司也受了益。
這也是爲什麽高層想法設法抱住瞿風銘的原因之一。
李韻覺得自己身上有些冷,她不自覺的打了個哆嗦。
她這才注意點,自己的窗戶沒有關。
李韻穿鞋下床,走到了床邊打算将窗戶給關上。
可突然,她眼珠子瞪的滾圓,瞳孔驟然收縮,一動不動的盯着窗外的某個點,眼裏寫滿了驚恐與懼怕,整個人汗毛豎起。
然後,酒店樓外響起“砰”的一聲沉悶響聲。
不遠處巡邏的保安聽到動靜連忙趕了過來。
草坪裏,赫然有一個穿着單薄睡衣的女人呈“大”字型躺在那裏,頭頂隐隐約約滲着獻血。
“不好了,有人墜樓了!”
保安急忙大喊,然後招呼人撥打了急救電話,連夜将人送去了醫院。
巨大的吵鬧聲驚動了酒店不少人員,樓下的警笛聲與救護車的笛聲混在了一起,嘈雜又窒息。
林鸢與姜臨得知李韻墜樓的事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
因爲兩人并沒有在劇組的酒店住,而是找了附近一民宿住着,消息有延遲。
二人聽到消息之後面面相觑,那塊草坪已經被拉上了警戒線,李韻被送去醫院檢查,所幸樓層不高,并未傷到要害,隻不過人到現在都還沒有醒來。
陳導有些頭疼的使勁揉了揉太陽穴,隻感覺自己這是在造孽。
“陳導,昨天晚上到底怎麽回事啊,好好的爲什麽會突然墜樓?”林鸢試探性開口問道。
陳導深深的歎氣,“不清楚,不過據警察說,李韻墜樓前應該是處于驚恐的狀态,不知道看見了什麽……”
林鸢與旁邊的姜臨突然默契的對視了一眼,誰也沒說話。
“我們查過監控了,那天晚上誰都沒有去她的房間,排除他人做案的可能,這件事隻能等她醒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