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說什麽?”林鸢腦子慢了半拍沒反應過來。
電話那頭的裴翊突然不吱聲了。
姜臨倒是湊過來,給裴翊報了一下他們現在所在的位置。
“小師妹男朋友,你現在要過來嗎?”姜臨問。
裴翊隻回了幾個字:“我馬上過來。”
接着就是一串電流忙音。
半個多小時之後,裴翊出現在了精神病院門口。
雖然這地方與裴翊的氣質屬實是不搭,甚至可以說是違和。
看着眼前穿着一襲黑衣的男人款款走了過來,林鸢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就好像,這個人在哪見過,似曾相識……
姜臨這時候從林鸢身後蹿了出來,他看着眼前這個令萬物失色的男人,不由得對小師妹刮目相看。
這男人看上去氣度不凡,小師妹這眼光挺好的嘛。
裴翊看了看醫院大門口,不由得微微蹙眉,似乎是有些疑惑:“怎麽跑這來了?”
他目光落在林鸢身上,将人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遍。
林鸢無奈,隻能給裴翊解釋了一下這幾天發生的事情。
裴翊看着舉手投足間盡是不羁灑脫的姜臨,朝他伸出手,聲音淡淡聽不出什麽情緒來:“你好,裴翊。”
姜臨單手插兜,朝着林鸢自信一笑握住的手:“你好,我是姜臨,小師妹的師兄。”
裴翊收回手,林鸢湊了過來。
“你這個時候不應該在公司嗎?”
按理來說裴翊這個大忙人應該在公司忙的團團轉才對,怎麽她卻感覺他很閑。
裴翊:“閑來無事過來看看。”
“那我們現在要幹嘛?”姜臨斜靠在欄杆上抱臂挑眉。
“我跟裴翊留在醫院打探情況,你回去诓一下瞿風銘,怎麽樣?”林鸢商量着問。
難保李韻不會夜長夢多,将人偷偷給處理掉,還是守在這比較放心。
更何況,她現在也不方便回酒店。
萬一被守在酒店的小鬼給盯上了,就她跟師兄兩個不學無術的廢物,連怎麽死的恐怕都不知道。
姜臨無語:“我怎麽诓?”
他和瞿風銘在劇本圍讀會上見過,他再喬裝打扮難不成還能換個頭不成。
事實證明,還真可以。
林鸢就近找了一家照相館,跟人家借了身道袍給姜臨換上,又借用人家場地給姜臨化了個親媽不認妝。
姜臨看着桌子上擺放的瓶瓶罐罐和各種化妝品,嘴角一抽:“你别折騰了,沒用的,你真當别人是傻子嗎?”
林鸢瞪了他一眼,強行将他腦袋掰正:“閉嘴,臉别亂動!”
裴翊就坐在照相館的沙發上看着手機,時不時擡頭朝林鸢看一眼。
姜臨看着林鸢手中的化妝師,在一個盤子上蘸着什麽黑乎乎的東西,有些嫌棄:“這是幹什麽的,碳啊?”
林鸢拿着化妝刷的手一頓:“……”
“這是修容!”
接下來姜臨像是發現了什麽新大陸,手也不安分的在桌子上摸索着。
姜臨:“這個是什麽,五顔六色的,還會閃,畫臉的?”
林鸢面無表情:“眼影。”
姜臨:“那這個又是什麽,白花花的,還挺閃的。”
林鸢:“高光。”
姜臨:“那你現在在我臉上抹的什麽,有點白?”
林鸢:“粉底。”
姜臨:“那個紅的是腮紅嗎?不好看,換一個行嗎?”
林鸢:“你閉嘴行不行?”
姜臨:“不行,這一管子的又是什麽?”
林鸢:“你别吵!”
終于,倒騰了一個多小時,姜臨已經從一個痞帥的機車手變成了頭發花白仙風道骨的道長。
不得不說這一身還挺具有欺騙性的,林鸢把姜臨的羅盤掏出來塞到他手上,又搞了把拂塵遞給他。
“不錯不錯,你就按照上次我說的,诓一下他,最好再問出來小鬼在哪個位置。”林鸢看着姜臨的這身行頭十分滿意。
姜臨看着鏡中的自己,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我靠小師妹,你這技術真不錯啊……”
姜臨欣賞着鏡中的自己,“你師兄我也有當大師的潛質。”
林鸢摸摸捂臉,不去看臭屁的姜臨。
“這可是我仿着師傅他老人家的樣子整的,不說有十分像,六七分還是有的。”林鸢十分自豪的拍拍手欣賞着自己的大作。
“分頭行動,我去找那姓瞿的。”
姜臨有了這身心頭,人看着都自信了不少。
“你别瞎蹦哒,一會頭套别掉了。”
林鸢看着上竄下跳的姜臨有些不放心的叮囑。
姜臨給她一個放心的手勢,“放心,你師兄保證給你完成任務。”
——
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天。
折騰了一天下來,現在已經是晚上了。
林鸢帶着裴翊又回到了精神病院門口。
不得不說這地方果然是有精神病的人才能待的地,林鸢隻遠遠的看過去就已經感到脊背發涼了。
裴翊一言不發的牽住林鸢的手,兩個人站在醫院門口的不遠處。
林鸢低頭看了眼兩個人十指相扣的手,心頭一陣異動。
她要開口,想了想還是算了。
裴翊掏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林鸢也沒聽清他再說什麽。
挂斷電話之後,裴翊便帶着林鸢就直接往裏面走。
“哎哎哎!”林鸢急忙一把扯住裴翊。
她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裴翊,“咱兩就這麽進去?”
裴翊有些狐疑:“不然?”
“不是,我的意思是,咱兩大搖大擺的進去是不是不太好,萬一被人發現了怎麽辦?”林鸢急忙開口。
畢竟這裏是精神病院而不是醫院,她打心底還是有些怵的。
這種地方,不幹淨的東西其實也挺多的。
裴翊沒說話,而是帶着她直接大搖大擺的往頂樓走,這輕車熟路的動作讓林鸢有些懵逼。
“你來過這啊?”林鸢後知後覺的回過神來。
這地方挺大的,就連她今天過來都跟姜臨摸了好半天的路,裴翊卻連引路牌都沒看直接帶着她就走。
裴翊瞥了她一眼:“朋友開的。”
林鸢:“……”
“您朋友這品味,還真是夠……獨特的……”林鸢嘴角抽了抽。
誰會開一家精神病院啊,這不是純純的有病嗎?
林鸢:“裴老闆,您這位朋友該不會是個醫生,而且還是那種半夜你随叫随到的醫生。”
裴翊有些奇怪的看着她:“爲什麽會這麽想?”
“小說裏都是這麽寫的。”林鸢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而且搞不好,你是不是還有胃病啥的?”
裴翊:“……”
“他不是醫生,我也沒有胃病。”裴翊耐心解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