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拉·尤紮斯大概是少有的同時在暗影軍團和不朽者軍團都服役過的将軍。
他原本是暗影軍團的副将。
在馬略皇帝建立不朽者軍團之後,他又擔任了不朽者軍團的副将——他是第一任連接馬略皇帝與暗影軍團的中間人。
馬略曾經很信任他,事實上,阿迦松将軍都隻是希拉的繼任者。
與阿迦松不同,希拉·尤紮斯實際上是地地道道的潘德南部本土人。
但他的家族在奧薩将軍建立新巴克斯的時候就投奔了帝國,是巴克斯的軍事世家,所以希拉也算出自名門,并且被視爲巴克斯人的一員。
因此,希拉一直自稱巴克斯人——即便他的祖上沒有半點巴克斯血脈,他依然如此堅稱。
他家裏一直都蓄養着大量的奴隸,并且在任職期間不斷以殺敵攬獲戰利品和奴隸,似乎對财富的渴求永遠沒有止境。
這種做派在巴克斯其實挺正常的,倒也不算什麽大問題,至少不像利維尤斯那樣欺男霸女殘害平民,而且有貪财的毛病對于皇帝而言是好事。
也正是因爲他既出自潘德本土,又是巴克斯帝國的貴族,所以馬略才會給予他如此重任——暗影軍團和不朽者軍團都會認爲希拉是自己人,而這樣的人其實有助于緩解兩個民族的對立關系。
而希拉的前半生,也确實在兢兢業業的爲帝國效力。
無論是面對德夏公國還是烈獅王國,他在二十年的戎馬生涯中殺敵無數,爲帝國立下了赫赫戰功。
雖然他大多數時候作爲副将,因此在國外名聲不顯,但他作爲兩大核心軍團的副将,毫無疑問是帝國最重要的指揮官之一。
而在帝國内部,所有人都知道,他是真正的帝國悍将,是整個巴克斯身手最好的将軍!
大概唯一的缺陷,是過于貪财——他爲了掠奪戰利品出手極爲狠辣,有時會在敵國境内搞出大屠殺……
但是,将敵人視爲仇寇,從敵人身上獲取戰利品,這并不能算是一個将軍的缺點。
原本他能夠以一個頂級大将的身份退役,并将自己的畫像永遠留在巴克斯帝國的皇宮長廊。
但誰都沒想到,他會在馬略皇帝大力推動改革政策之後突然帶兵叛亂!
直到他發起叛亂,所有人才知道,希拉以前搞出來的屠殺,恐怕并不是因爲視敵爲仇寇……
純粹是因爲他殘忍嗜殺。
而他所謂的‘貪财’,不斷獲取戰利品,這僅僅隻是他所熱愛的殺戮爲他帶來的副産品而已。
是的,希拉不貪财,他不斷撈錢不是爲了自己享受,而是是爲了得到暗影軍團的認同,并且展開他‘回歸奧薩時代’的大計劃!
希拉·尤紮斯并不支持馬略皇帝的改革。
或者應該說,他是極其反對馬略改革的……
按理說,身爲潘德本土人,大多都會支持馬略的改革。
但希拉·尤紮斯不同,他堅持認爲自己是巴克斯民族的一員。
這大概是有點跪久了站不起來的意思,跟某些思想上依然留着豬尾辮的人差不多,總覺得洋大人高人一等。
而馬略的改革,在希拉·尤紮斯看來,是對巴克斯人的背叛!
或者說,是對像他這樣的本土軍事世家的背叛……
他的家族用了一百多年的時間,放棄了潘德的親眷、忍受了叛徒的罵名、承受了巴克斯人的欺壓和嘲弄,付出了無數的代價,好不容易才讓巴克斯人将其視爲同類。
從潘德人變成了巴克斯人,并且在他這一代終于被巴克斯人接納,進入了暗影軍團,而且在他前半生的努力下成爲了将軍。
尤紮斯家族此時終于成爲人上人,成爲了最高階層的一員!
但馬略皇帝改革的第一條,就是将潘德人和巴克斯人平等對待……從此沒有什麽人上人了?!
希拉·尤紮斯覺得,這等于是将他半輩子的努力,将他家族百年間忍受的屈辱與付出,全都變成了一個笑話……
他不能接受這樣的政策……
他認爲,在馬略皇帝的改革下,帝國已經偏離了正軌!
在希拉看來,馬略皇帝不配坐上帝國的皇座,而他将推翻僞帝馬略,帶領帝國撥亂反正,重新回歸奧薩時代!
于是,希拉·尤紮斯脫離了巴克斯帝國,成爲了獨立武裝勢力。
他将搞到大多數錢和奴隸都分發給了多年來安插在帝國軍隊中的親信,并以奧薩将軍的方式讓很多軍官支持他——他表示他将施行民等法,而且是以軍階爲等級的‘軍等法’……
隻不過,他所謂的‘回歸奧薩時代’的‘軍等法’,并不怎麽完整。
因爲他的架構中沒有民。
他打算讓一切都用軍制來管理,以軍制構建金字塔。
奴隸、潘德士兵、巴克斯士兵、潘德軍官、巴克斯軍官、将軍——巴克斯人在潘德人之上,将軍在金字塔尖。
以階級決定權限,除此之外沒有任何治理手段,士兵以下就是奴隸,沒有平民階層——這種構架連軍閥政府都算不上,跟奧薩建立的帝國相比可差遠了。
而在希拉的這套邏輯中,從士兵開始,上層階級可以擁有其領地中的一切,而且官階可以世襲。
這大概是一種集合了軍閥思維、封建邏輯以及民族主義的縫合怪形态,看起來似乎沒什麽大問題,但真要是實施起來,恐怕與迦圖人沒什麽區别……
哦,有點區别,迦圖人其實并不會認爲自己的民族比其他民族高貴,但希拉這個潘德本土人卻堅持認爲巴克斯民族天生比其他民族優秀……
不過,希拉·尤紮斯這套二鬼子邏輯在巴克斯确實是有市場的。
受巴克斯嚴格的軍事規章限制,軍團士兵在服役期間隻能拿到較少的酬勞,而且要服役十六年,服役期滿之後,即便有大功也頂多隻能成爲護民官之類的官員,無法成爲世襲貴族。
尤其是不朽者軍團的士兵,雖然名義上是皇帝親軍,但他們在馬略皇帝手下反而撈不到任何額外的好處,畢竟馬略皇帝會嚴格執行他自己的改革政策。
所以,很多帝國士兵,尤其是一些服役多年的精銳和中層軍官,對希拉·尤紮斯的這套邏輯确實是抱有幻想的。
那些因爲政策原因從平民中走出來的人,得到了原本一輩子也得不到的機會,但他們翻身之後,其實比傳統貴族更渴望成爲壓迫者,而且會更貪婪……
人性如此,自古皆然。
而傳統貴族,也就是暗影軍團的人覺得,希拉的想法其實符合他們原本的傳統……
尤其是那些因爲軍制改革而蒙受了損失的暗影百夫長。
所以,當希拉宣布脫離巴克斯帝國的時候,追随他的人确實不少,基本全都是老兵或服役多年的軍官。
但事實上希拉·尤紮斯一開始是沒有舉起叛旗的,或許他不擅于治理國家,但絕對不是傻子,他知道直接反叛肯定是死路一條——他隻是宣稱他将帶着老兵們退役,并且脫離帝國成爲自由人。
而馬略皇帝最初也沒有将其視爲叛軍,隻是允許他們脫離國籍,并驅逐出巴克斯境内。
畢竟這些戰士都爲國家立下過不少戰功,而且他們當時也沒在國内作亂,隻是不願再作爲帝國公民,也沒什麽理由直接剿滅他們。
馬略當時正在推行改革,如果因此大動幹戈,反而會讓守舊派因此攻讦他。
結果,這個隐患漸漸長成了毒瘤。
在巴克斯帝國的元老院煽動下,一個一直潛伏在帝國境内的叛軍頭子奧古斯都找上了希拉·尤紮斯。
其實奧古斯都才是二十年前巴克斯帝國元老院選舉出來的皇帝,但最終馬略用了些‘小手段’讓元老院改變了主意,而奧古斯都也就因此淪爲了叛軍。
奧古斯都本人是個政客,不具備太強的領軍能力,所以隻能一直躲躲藏藏。
但希拉·尤紮斯卻是身經百戰的将軍。
于是,兩邊聯合起來,開始了他們的征途——奧古斯都‘投奔’了希拉·尤紮斯,他們打算聯手攻陷思源城,一舉改天換日,實施希拉的軍閥理想。
但剛開始情況并不怎麽好,因爲奉命剿滅他們的,是身經百戰的凱洛斯元帥……
叛軍被追得到處跑,壓根不敢打正面戰争,别提什麽征服了……
不過,希拉·尤紮斯運氣不錯。
前不久,他意外的得到了一大筆來自烈獅王國的資助——數不清的第納爾和糧食,還有大量的裝備!
于是,許多原本還在觀望的牆頭草,在希拉砸下海量第納爾之後,臨陣投奔了這支叛軍。
其中包括上百位暗影軍團的百夫長——這些人在馬略的新政下失去了領導農兵的權限。
還包括六百名不朽者——馬略皇帝花了大力氣打造的不朽者軍團,接近三分之一的人都投入了他的麾下!
甚至還有三百個帝國騎士——他們在馬略皇帝實施改革後隻是帝國第一軍團的騎兵而已,并不算是真正的貴族騎士。
這支叛軍迅速形成了不小的規模,再加上這是臨陣反叛……
希拉·尤紮斯本身指揮作戰的能力确實是很強的,他領導着叛軍打了凱洛斯一個措手不及——凱洛斯也沒想到他手下的暗影百夫長會突然倒戈!
由于這筆來自烈獅王國的偶然的資助,叛軍連續取得了好幾場令人難以置信的勝利,甚至攻到了離思源城不到三十裏的位置!
其實,即便希拉·尤紮斯的叛軍取得了一時的勝利,也依然不足以讓帝國傷筋動骨。
烏爾裏克國王給他供應錢糧,也隻是想以此避免巴克斯帝國趁着烈獅王國内亂發起進攻而已。
可是,巴克斯境内,卻因爲這次叛亂掀起了巨大的風暴。
當希拉·尤紮斯的叛軍大舉進攻的同時,思源城的皇家角鬥場中,一群角鬥士趁着叛軍進攻發起了奴隸起義。
在思源城守軍大多忙于守備和平叛的時候,角鬥士們砸破了枷鎖沖出了城。
思源城的皇家角鬥場是整個巴克斯最高水平的奴隸競技場,能在這裏參與競技的自然全都是身手高強的鬥士,當這些角鬥士獲得自由之後,表現出來的戰鬥力相當可怕……
這支角鬥士隊伍在短短半個月裏就連續攻克了七八個村鎮,從思源城一路打到了博識城。
角鬥士們不斷的解放着巴克斯境内的各種奴隸,不斷壯大着自己的隊伍,并最終在博識城下形成了近萬人的可怕規模!
雖然他們缺衣少食,大多數人也沒什麽靠譜的裝備,但僅憑數量就足以讓整個帝國所有領主都束手無策。
這支由角鬥士領導的奴隸起義軍,其名聲甚至在短短時間内就傳到了烈獅境。
同時,由于叛軍和奴隸起義軍的大規模暴動,巴克斯境内的拜蛇教徒也開始四處作亂。
整個巴克斯帝國的東南部到處都是拜蛇教的軍隊,無數村落被毀。
由于凱洛斯總督正帶軍在外剿滅叛軍,無法回師抵禦,帝臨港受到了大量拜蛇教徒的沖擊。
周邊的大多數領主全都望風而逃,被迫依附于拜蛇教的高官顯貴也不在少數。
帝臨港如今搖搖欲墜,據說是平民和農奴們自發組織了部隊在艱難的抵抗。
而作爲思源城、博識城、帝臨港三大核心城市之間的樞紐重鎮馬拉斯堡,甚至已經被拜蛇教攻陷。
整個巴克斯帝國幾乎全境都陷入了戰火,而且幾大城市之間無法正常聯系。
這種情況下,就别提什麽對付烈獅王國了,巴克斯帝國自保都成問題……
……
思源城。
馬略皇帝一身戎裝站在地圖前面。
這裏是皇宮大廳,但眼下的布置卻更像是個軍事指揮部。
“凱洛斯目前在哪兒?他沒道理傳不回消息吧?希拉·尤紮斯的叛軍還不至于徹底擊敗他……”
馬略皇帝看着地圖,頭都沒轉的問着身邊的阿迦松将軍。
“我收到您的命令時,凱洛斯元帥帶着暗影軍團主力在芬拉德村。陛下,凱洛斯元帥大概是不敢向您傳回詳細的軍報……暗影軍團裏出了許多叛徒!希拉·尤紮斯總是能先一步知道帝國大軍的動向!”
阿迦松将軍緊緊的皺着眉頭,看起來比馬略皇帝焦慮得多。
“唉……不僅僅是暗影軍團出了叛徒,不朽者軍團也出了很多叛徒,加入叛軍的不朽者數量遠遠超出了我的想象……”
馬略皇帝說得有些無奈,但并沒有露出絲毫的挫敗情緒:“阿迦松,如今情況緊急,你必須立刻去收複馬拉斯堡,那是思源城與帝臨港和博識城之間的樞紐,不能有失……”
馬拉斯堡位于巴克斯帝國三大核心城市之間,确實是極爲重要的連接樞紐。
馬略皇帝的視線也一直在地圖上馬拉斯堡周邊徘徊。
“可是……陛下,奧萊加堡已經淪陷,叛軍和拜蛇教異端可能會兩面夾擊思源城,我要是在這時候帶軍隊離開,您……”
阿迦松看起來相當的不放心。
“我相信凱洛斯會幹掉叛軍的。至于奧萊加堡的拜蛇教,我已經召回了提圖斯……相比起思源城,我更擔心的是帝臨港。”
馬略皇帝指了指地圖上帝臨港的位置:“這次作亂的拜蛇教徒并不是單純的教徒,他們有嚴密的組織與軍隊秩序,并且形成了真正的大軍!這并不僅僅是帝國境内的拜蛇教徒,他們的大軍其實是從海上過來的,是從阿瑪拉大陸過來的!”
阿迦松瞪大了眼睛:“陛下!如果是這樣的話……帝臨港恐怕……”
“就是因爲與帝臨港失去了聯系,所以你必須控制好馬拉斯堡周邊,然後保證帝臨港的安全!思源城這邊我會親自上陣……”
馬略皇帝點了點頭,拍了拍阿迦松的肩膀:“你現在就去,不用擔心思源城!”
“遵命!”
阿迦松領命離開了,他對馬略皇帝的判斷是有信心的。
馬略再次看了看地圖,轉身從桌案上的一個金屬酒盅裏倒了杯葡萄酒:“賈斯特斯那邊沒問題吧?”
“目前暫時無法聯系上博識城内,但不出意外的話,父親應該能說服那些奴隸起義軍……隻是全部招安的話,博識城的糧食可能不夠用。”
一個年輕的女孩從側面的屏風後面走了出來:“陛下,爲什麽您不讓布魯圖帶着角鬥士們去對付希拉·尤紮斯的叛軍呢?您原本不就是這麽想的嗎?”
這女孩看起來相當年輕,但顯得很沉穩,很有書卷氣。
“露西安娜,我沒想到希拉·尤紮斯能說動那麽多部隊反叛……我知道很多暗影軍團的百夫長可能會叛變,但我實在是沒想到連我的不朽者軍團也有那麽多精銳投靠了他。現在叛軍離得太近,我已經沒法派出軍官過去引導那些起義軍了。布魯圖拉起來的奴隸大軍規模太大,現在想順利驅使他們恐怕不太容易,還不如趕緊招安,免得出更大的亂子……”
馬略皇帝對這個年輕女孩相當有耐心,而且像是在對待朋友——就像他面對賈斯特斯的時候一樣,甚至還要更親切一些。
“陛下,我現在的名字叫阿琳娜……其實那些角鬥士表現得還算配合,布魯圖也依然還是他們的首領,我覺得可以讓他試試……”
女孩糾正了馬略皇帝對她的稱呼,看樣子完全沒把馬略當皇帝,更像是當成一個親近的長輩。
“阿琳娜,孩子,伱是沒有和角鬥士們真正打過交道——他們隻會服從于能在格鬥中勝過他們的人,布魯圖恐怕很難讓他們所有人都完全聽話……”
馬略搖搖頭換了個稱呼,像個長輩教導孩子一樣解說着。
“那确實隻能提前招安了,我還是考慮得不夠周全……”
阿琳娜說着歎了口氣:“現在帝國境内的亂子可以說是我造成的……抱歉,陛下,我沒想到會是這個局面。”
“阿琳娜……這不是你的錯,你的計劃沒有問題。借着希拉·尤紮斯的叛軍,驅使角鬥士們發起奴隸起義,這本來是能一舉推動奴隸制度變革的好計劃……但誰也沒料到阿瑪拉大陸的拜蛇教會突然跨海遠征……”
馬略皇帝一口飲盡了杯子裏的酒,歎了口氣:“但願北邊不會傳來什麽壞消息。”
“烈獅王國自顧不暇,不至于的……不過,陛下,諾多精靈似乎正在與烈獅王國那位李昂男爵合作,潛伏在那邊的毒蛇部隊發回了消息,有諾多精靈在跟随李昂與迦圖人作戰。”
阿琳娜低下了頭,看着手裏捧着的一本小冊子說道。
“呼……這大概也算好消息了,至少那家夥不會跑來搗亂……那個李昂能控制諾多精靈,看來确實是很不一般。對了,阿琳娜,聽說那位李昂男爵還沒結婚……”
馬略皇帝回頭看了看阿琳娜,突然像是眼前一亮。
“我隻對馬迪甘曾經預言的那位英雄感興趣……陛下。”
阿琳娜面無表情的搖了搖頭。
“你這個說辭……從你十六歲就用這套說辭推脫,到現在說過多少遍了?你總不能一直不嫁人吧,阿琳娜,下個月你就二十歲了。”
馬略皇帝也搖着頭笑了笑:“還是說,你打算一直在我這裏擔任情報官?賈斯特斯肯定會埋怨我的……”
“……您的法令限制的女性最晚結婚年齡是二十八歲,陛下。而且,也不是我不想嫁人啊,那些男人不敢跟我求婚,我有什麽辦法……與其擔心我的婚煙,您還不如擔心一下國内的局勢……”
阿琳娜撇着嘴退回了屏風後面。
“哈,任何時候都不能悲觀嘛……隻要阿迦松清掃了馬拉斯堡附近的敵人,一切都會迎刃而解。提圖斯也已經聯系上了灰燼裔……阿琳娜,這次亂局不是壞事,帝國将會因此一舉清除掉所有沉珂!巴克斯會浴火重生,而且會變得無比強大!”
馬略皇帝再次給自己倒了杯酒,一口喝下,随後拿起劍離開了大廳。
金屬酒杯上緩緩流下一屢鮮紅的液體,看起來就像鮮血一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