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這麽說，心裏卻認爲小染在耍什麽花招。
不過，他還是很快拿來紙筆。
林小染已經恢複不少力氣，提筆寫字不成問題，幾分鍾後，寫下一張藥浴方。
與她之前身上塗抹的藥膏不是一種氣味，但虎威也能聞出來。
隻要有人按這個藥方進行藥浴，虎威早晚都能找過來。
至于何進用不用藥浴方，她不确定，萬一用了，就是一個機會。
何進拿到藥浴方後，走出密室。
林小染看到密室的牆慢慢合上，才閉上眼睛睡過去。
養精蓄銳，天亮再跟這幾個人鬥智鬥勇。
何進拿藥浴方給連荷看，連荷看過後，輕聲說道，“确實是消除異味的藥浴方。與林小染身上那種藥膏味不同。不過手下不敢保證，您用了藥浴方後，那條狗不會找過來。”
“那就幫我改動幾味中草藥吧！”
“是。”
“天亮後給小染包韭菜餡水餃。”
“是！”
何進返回卧房，重新躺下。
他睡得踏實，沒有被尿憋醒，更沒有失禁。
這一睡就到了上午九點多。
起床洗漱一番，連荷走過來，低聲說道，“老闆，早上七點多，一位治安人員帶着李亞過來，想幫您把脈，但您睡着，我就把他倆打發走了。”
何進刻意壓低聲音，“絕對不能讓李亞給我把脈，她一出手，就能診出我的身體是因爲吃藥導緻。”
“可李亞說，中午還會過來。”
“來就來呗，治不治病，我說了算。小染吃早飯了嗎？”
“吃過了。按您的吩咐，給她包得韭菜餡水餃。一大盤，她吃得一個不剩。”
何進忍不住笑出聲，“她愛吃韭菜餡。一會給她送些山楂，一下子吃那麽多，别再積食。”
“是。”連荷剛要去廚房找山楂，便被何進喊住。
“你把山楂找出來，過會我送進去。”
“是。”
“對了，我把小染爲我針灸的順序和位置告訴你，你懂些醫術，若是再遇上李亞，你就這麽說……”
叮囑一番。
十來分鍾後，何進吃完早飯，拿着兩串冰糖葫蘆走進密室。
沙啞着嗓子說道，“林小染，謝謝你！我可算睡了一個好覺。給你帶了冰糖葫蘆，吃吧！”
林小染面色平靜地接過，“謝謝！”
接過一串冰糖葫蘆，嘗了一口，味道不錯。
每串隻有三顆，沒一會，林小染吃完兩串。
這是何進親手做得冰糖葫蘆，見小染全部吃完，特别開心。
“今天什麽時候針灸？”
林小染不假思索地回應，“中午吧，到時候你還是穿背心和短褲就行。”
直到現在她都沒懷疑眼前的人是何進。
因爲這人的胳膊和腿上的皮膚就是六十多歲的人的樣子。
何進笑着點點頭，“好。中午你想吃什麽？”
林小染考慮了一會，才開口，“青菜吧！”
何進故意說道，“我聽何老闆說，你愛吃炒花菜，要不就炒花菜吧？”
林小染嘴角一抽，“你們何老闆知道的還不少。是不是我的喜好，他都知道？”
何進面帶喜色，“差不多吧！”
就在這時，連荷闖進來，神色有些慌張，朝何進打一個手勢。
何進會意，立馬走出密室。
黃建和李亞去而複返，這會已經在院門外，連花正在拖延時間。
何進自卧房走出，顫顫巍巍地來到院門前，掃黃建和李亞一眼，黃建穿着工作服，李亞穿着白大褂，“這不是昨天來采手紋的治安人員嗎？今天還真給我介紹醫生呢？老頭子我不看醫生，請回吧！更何況，我孫女新學了一套針灸法，夜裏爲我針灸，已經好多了。”
說完，轉身朝卧房走。
李亞和黃建的目光幾乎同時落在院子裏晾曬的衣服上。
衣服基本已經幹透，這說明眼前這個老人夜裏确實沒再尿褲子。
李亞問連花，“是你給你爺爺針灸？”
連花輕輕搖搖頭，“不是我。是我姐姐，連荷。她略懂中醫。”
這時連荷走過來，“沒錯，是我。我是爲了爺爺的病才自學針灸，沒想到誤打誤撞，竟然緩解了爺爺的尿失禁。”
李亞變相考教連荷一番。
連荷回答地頭頭是道。
李荷朝黃建點點頭。
黃建沒再強求，和李亞一起離開。
走遠後，李亞緩緩開口，“剛才連荷說的那套針灸之法，是我創出來的，隻教過小染。”
黃建沒想到會有意外收獲，接下來可以重點關注連荷他們家。
“今天多虧帶您過來。”
李亞面色嚴肅，“你帶虎威過來時，虎威沒嗅到任何關于小染的氣味，更沒有嗅到何進的氣味。這說明什麽？”
黃建笑着回應，“說明何進用某種藥，把氣味給改變或者遮蓋了。又或者說明，小染和何進沒在這處院子，但院子裏的人見過小染。晚上我過來夜探這家。”
李亞點點頭，“是該好好探一探。黃建，還有其他發現嗎？”
黃建小聲說道，“其實我還發現一處細節。連花的腳面上沾了一片煮熟的韭菜葉，但連荷、連花包括那個老頭，嘴裏都沒有韭菜味。您徒弟小染是不是喜歡吃韭菜……”
李亞有些激動，“沒錯。尤其喜歡吃韭菜餡水餃。要麽小染被關在那處院子裏，要麽連荷他們負責去送飯！”
派人盯着他們肯定沒錯！
此刻，何進正在叮囑連荷和連花，“你倆不要在小染面前透露黃建和李亞來過的事，連花，你負責看院子。我和連荷繼續去合成藥物。”
連花恭敬地應是。
目送他倆走進連荷的卧房。
連花比誰都希望何老闆的身體恢複正常，因爲她愛他。
也因爲這份愛，連花恨林小染。
恨不能殺了她。
但何老闆說過，若林小染有什麽三長兩短，他也就活不下去。
連花隻能把殺人的想法壓在心底，隻盼着何老闆哪天不再愛林小染。
到了中午，何進親自去廚房清炒花菜，哪怕手抖，依舊堅持炒菜，而且親自給林小染送過去。
林小染吃着花菜，這味道……感覺有些熟悉，怎麽跟任峰的廚藝有些像？
“大叔，你和任峰的廚藝不會是同一個師父教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