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染疑惑不解，“連爸媽都不能聯系？之前你去做秘密項目時，不是可以給我寫信嗎？還有，爲什麽要舍棄手頭所有賺錢的項目？面館我可以轉讓，但機械廠跟我簽了協議的，每年都有分紅，不要怪可惜的。”
楚錦源牽着她的手，讓她坐到床邊，緊接着他拉過書桌前的那把椅子，坐在她對面，耐心地解釋，“因爲有關部門查到那邊這兩年有人通過信件向外洩露秘密，所以管理更加嚴格。讓我們舍棄手頭所有賺錢項目，是硬性規定。不過，工資和獎金比我上次高了好幾倍。”
林小染心中矛盾，所有賺錢的項目，她可以咬牙都舍棄，但好幾年甚至十年不見爸媽，這一點，她得好好考慮一下。
來到這個世界，家裏人給了她無限溫暖，家人和楚大哥，她希望都能見面。
見小染不說話，楚錦源心裏有些打鼓。
“小染，若是你不想去，我會辭掉那邊。”
林小染擡起雙手，捧住楚大哥的臉，“給我點時間。錢财之類我都可以舍棄，但爸媽姥姥那邊，我得好好跟他們商量一下。他們對我很好，你知道的。”
楚錦源非常理解。
輕擁小染入懷。
這時，敲門聲響起。
楚錦源輕拍小染的手背，“我出去看看。”
林小染嗯了一聲算作回應。
楚錦源剛走出卧房，院門外傳來何進的聲音，“楚老師，我聽說你和林小染回來了，有幾個銷售方面的問題，我想請教林小染。”
何進是個懂禮貌的人，哪怕門沒關，也是要得到主人允許，才會進門。
楚錦源語氣平靜地說道，“門沒關，進來吧。”
同時朝小染的卧房方向喊道，“小染，何老師找你商量事。”
林小染走出卧房，站在院子裏。
何進一眼看出林小染有心事，但礙于楚錦源在場，他沒有問私事，“林小染，是這樣的，機械廠銷售部反饋給我情況，說客戶要求機械廠建立完備的售後服務制度，不然就不再訂貨，你對售後服務這塊，有什麽看法？”
林小染想都沒想，說出意見和建議，“售後服務這塊，最好由你們技術部帶頭聯合銷售部等部門一起起草，别小看售後服務，維修需要技術部門、退換貨需要……”
說這些的時候，林小染的心情變得好起來。
楚錦源望着小染侃侃而談的樣子，心中愧疚，把這麽有能力的小染困到那一方天地裏，真的好嗎？
在他心裏，若小染不去那邊，早晚會成長爲國内甚至世界知名的企業家。
到了那邊，專家雲集的地方，小染會不會沒有施展拳腳的空間？
應該不會吧？
畢竟小染有制藥天賦，說不準多少年之後，小染能帶領團隊解決世界醫學難題。
但要熬好多年。
想到這裏，楚錦源心情非常複雜。
何進有注意到楚錦源的神情，感覺他可能遇到什麽人生重要抉擇，不應該啊，不是剛和林小染定親嗎？這對情侶應該高興才對，怎麽都像有心事？
不好意思問林小染，但可以趁跟楚錦源下棋的時候問幾句。
在跟林小染商量完工作上的事，何進向楚錦源提議去他的住處下棋。
下棋可以修身養性，悟出許多人生道理。
楚錦源點頭答應。
正好林小染想一個人安靜一會，也就沒攔着。
晚上十點多，何進目送楚錦源回住處。
楚錦源守口如瓶，何進什麽都沒問出來。
站在院子裏，豎着耳朵聽隔壁的動靜。
沒有争吵聲，但也沒有說話聲。
翌日上午十點多，何進聽到楚錦源出門的聲音。
這會林小染一個人在家，何進等楚錦源走遠後，上前敲門。
門敞着，看到林小染蹲在地上跟小黑對視。
一人一狗，臉上都帶着些許憂愁。
平時見了何進就轉圈的小黑，今天出其的安靜。
何進忍不住問道，“林小染，你跟小黑說了什麽？它怎麽無精打采？”
林小染起身，看向何進，“何老師，你來的正好，你願不願意要小黑？它可以幫你看門。”
話音剛落，小黑伸出狗爪，摁在林小染的鞋子上，仿佛在說，不要把我送人。
何進看懂小黑的意思，“那得看小黑是否願意。這狗好好的，你和楚老師怎麽打算送人呢？”
小黑急得團團轉，看上去十分不樂意。
林小染有些心疼，“小黑，還沒完全定下來，咱們再商量。出去找你媳婦小花玩吧，我和何老師說會話。”
小黑的情緒這才好起來，跑出院門。
何進感覺林小染接下來要說的話，可能非常重要，不禁嚴肅起來，“林小染，你說吧。”
林小染低聲說道，“我跟機械廠的分紅協議，能不能直接改成買斷？五萬塊，我打包賣給機械廠，款到位後，設計圖和專利都跟我沒有分毫關系。”
何進略惋惜地說道，“按照機械廠的後續訂單量，保守估計每年你能拿到兩萬多塊分紅，兩年的時間就可能達到五萬塊，爲什麽要賣掉？你多吃虧？”
“我不覺得吃虧，你幫我問問機械廠是否同意吧？若是同意，重新簽協議，9月1日之前付錢給我。若是不同意，就……”
林小染剛說到這裏，忘了拿錢包的楚錦源返回來，如數聽到。
心中感動不已，小染這是在爲跟他離開做準備呢。
楚錦源心情不錯地說道，“我回來拿錢包，你倆繼續聊。”
何進淡然一笑，“已經說完。我先去機械廠幫林小染問一下。”
轉身離開。
何進心中失落無比，但沒表現出來。
他推測林小染要離開西北。
難道不想繼續念大學了嗎？
等下次見她，再好好問一問。
院子裏隻剩下楚錦源和林小染。
楚錦源冷不丁地抱起小染轉圈。
“小染，謝謝你！”
林小染輕拍他的肩膀，“先放我下來。别着急謝我，我隻是處理錢财問題，沒說一定跟你去那邊。我需要跟爸媽商量一下。”
楚錦源嘴角上揚，盡管媳婦嘴上不承認，但行動上已然承認。
“好。”
他倆并不知道，此刻，楚乾坤在張澤的陪同下，走進林明夫婦的店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