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不知道，最近林小染想了很多。
林小染非常明白，不管怎麽着，元楚楚确實救過楚錦源的命。
她打心裏感激元楚楚，因爲沒有元楚楚當初救下楚錦源，就沒有後來她林小染和楚錦源的兩情相悅。
要想元楚楚徹底打消嫁給楚錦源的念頭，要麽楚錦源還上元楚楚的救命之恩，要麽讓元楚楚欠她林小染一個非常大的人情。
這些話，林小染不打算告訴楚錦源。
吃過早飯，林小染主動又點了一籠小籠包和兩個茶葉蛋，打包。
付過錢後，放到楚錦源的手裏。
“走吧，咱倆一起去看看元楚楚。”
楚錦源沒敢接。
生怕一旦接了，小染會變臉。
前幾天，他協助破案時，每當吃飯時，他會聽工作人員閑聊。
聽到什麽女人心海底針，女人有時候口是心非……
林小染看出楚錦源的忐忑，“你放心！我隻是想幫你早點送走她。不是你說的嘛？對她越好，她就會越不好意思。”
楚錦源小心翼翼地說道，“媳婦，你剛才不也說，可能她不會不好意思。”
林小染輕拍他的肩膀一下，“先試試看。不試怎麽知道，對吧？”
這話成功安慰到楚錦源。
林小染麻利地剝好茶葉蛋，放進盛小籠包的紙袋裏，和楚錦源一起回住處。
進門就看到廚房地上有一隻破碎的碗。
地上有一些面湯，小黑的肚子吃得圓嘟嘟。
元楚楚聽到有動靜，從卧房裏走出來，身上穿得不是之前那件衣服，手上換了一副灰色手套，面帶尴尬地解釋，“我不小心打翻了碗，濺了一身，面條被狗給吃了。剛換過衣服，想去廚房收拾碎片……”
說到這裏，不再說下去，朝廚房走。
被楚錦源攔住，“我來收拾。這是給你帶的早飯，趁熱吃。”
把盛放小籠包和茶葉到的紙袋放到元楚楚手裏。
元楚楚的手忍不住顫抖。
林小染隻一眼就看出元楚楚的手不能拿東西。
快速拿起紙袋，“你去廚房吃，還是回卧房吃？”
元楚楚意識到林小染已經看出她手抖的毛病，有些懊惱，怎麽就讓情敵看到了呢？“回卧房吃。麻煩你幫我放到書桌上。”
“好。”
林小染照辦。
楚錦源去打掃廚房地面。
當林小染把紙袋放到書桌上後，元楚楚故作嫌棄地說道，“别以爲你對我好，我就會放棄楚錦源。别忘了，咱倆是情敵！”
林小染的目光落在元楚楚的手上，“在我眼裏，你不是情敵，是一位病人。”
元楚楚冷哼一聲，“别以爲我用你和你師父研制的方子治好腿疾，就會感激你！”
這話令林小染意識到，元楚楚嘴上越這麽說，其實心裏越記得她的腿疾是怎麽好的。
“元楚楚，你覺得人的手和腿，哪個更重要？”
元楚楚的目光落在自己的手上，“對我來說，是手！我所有的技能，都要用到手。”
如今她的手再也無法拿任何武器，更沒法做任何精密實驗。
她不想就此離開曾經熱愛的團隊。
林小染沒有再說話，轉身出門，留給元楚楚吃飯的空間。
元楚楚顫抖着手，拿起一個小籠包，吃進嘴裏。
看到剝好的茶葉蛋，心情有些複雜，她知道楚錦源不會這麽細心，肯定是林小染幫着剝的。
剛才的炝鍋面，沒能吃到多少。
十來分鍾後，她把小籠包和茶葉蛋全部吃完。
目光落在床頭那件換下來的連衣裙上。
以她目前的手勁，洗衣服沒問題，但把衣服上面的油點洗幹淨，簡直不可能。
于是，走到門口，剛要喊楚錦源爲她洗衣服，林小染走上前，“剛才我看你有衣服需要洗，給我吧。”
元楚楚故意冷着一張臉，“楚錦源欠我的，你可沒欠我什麽。我不會用你。楚錦源，你過來！”
楚錦源從廚房走出來，面帶嚴肅，“我隻給小染洗衣服，你的衣服我會雇人洗。放晾衣繩上吧。”
元楚楚暗暗後悔，還不如讓林小染幫着洗呢。
默不作聲地抱着那件髒衣裙來到晾衣繩下，松開手的同時，用腳踢向髒衣裙。
髒衣裙穩穩地落在晾衣繩上。
林小染看得出來，元楚楚的手雖然不太好使，但腿腳恢複得很好。
楚錦源繼續說道，“一會我去單身宿舍打掃衛生，天黑之前會搬過去。以後我的卧房留給小染用。每隔半個月，她會過來熬制膏藥，會在這邊住一晚。”
元楚楚沒想到楚錦源已經找好住處。
原來打好的算盤落空。
那她住在這裏還有什麽意義？
“你搬走了，我的一日三餐怎麽辦？”
楚錦源一臉認真地回應，“我過來做或者給送過來。總之不會餓到你。”
元楚楚一時說不出反駁的話。
林小染看向元楚楚，語氣溫和，“我看一下你的病例和拍的骨片吧？或許我能改善你的手。”
元楚楚雖然把林小染當情敵，但也不會拒絕任何一次求醫問藥的機會，指了指卧房，“在屋裏，你進來看吧。”
林小染進屋。
元楚楚又指了指衣櫥，“在裏面有個包袱，拿出來吧。”
林小染嗯了一聲，算作回應。
十來分鍾後，看完所有病例。
元楚楚的手顫抖，并不是手的問題，而是神經問題。
這年代，治療神經方面的藥物極少。
“元楚楚，若是你願意一試，我會請中醫專家爲你把脈，然後我根據把脈結果爲你開中藥，并輔以推拿治療。”
元楚楚面帶惋惜，“看來我打聽的沒錯，你并不會把脈。真是可惜。”
林小染淡然一笑，“這有什麽可惜的呢？我反而感謝我的爸媽，給了我一個記藥方的好頭腦。”
元楚楚看向林小染的目光中帶着疑惑，“你師父都開不出藥方，你能開出來？”
林小染面色輕松，“我師父沒告訴你，我看過一本連她都沒看過的醫書？”
元楚楚的目光有些躲閃，“沒有。”
林小染忽然發現元楚楚壓根不會說謊，不過她沒有揭穿。
“既然你不信任我，那就當我沒說，當然了，想治療的話，随時找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