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娘家的王美麗,被村辦公室的人喊去接電話。
打來電話的人是牛文淵最得力的助手畢秘書。
王美麗得知有一份正式工作擺在自己面前,并沒有馬上答應下來,因爲她是真的喜歡任峰,不想私下做這樣的交易。
在電話裏,她表示要考慮三天。
畢秘書隻給她一天的考慮時間,還警告她不允許把去向告知任峰,不然會取消這項交易。
挂斷電話後,王美麗去了以前跟任峰經常約會的地方。
此刻,王美麗的丈夫已經看到那張提出離婚的字條,匆忙趕往嶽母家。
等他到達那裏,自然是撲了個空,但他沒有走。
并不知道王美麗在村外那片小樹林。
王美麗心裏不太舒服,非常明白,任峰的親爹不希望她成爲任峰和林小染複婚的絆腳石。
林小染就那麽好嗎?
牛文淵爲何就偏偏看中林小染?
這其中有什麽重要的原因?
王美麗想不清楚。
能去市醫院當醫生,機會難得。
她肯定要抓住,但不能跟任峰有任何聯系這一點,有些難以接受。
心裏十分矛盾。
忽然想到畢秘書話裏話外都提到任峰複婚之前的字眼,恍然大悟。
牛文淵并不反對任峰複婚後跟她來往。
想通這一點,她決定明天給畢秘書回電話,要這份正式工作。
回到娘家後,看到蹲在門口的丈夫。
沒給他什麽好臉色,“明天去扯離婚證。”
她丈夫堅決不同意。
王美麗隻好往自己身上潑髒水,“不瞞着你了,我去醫院悄悄查過,不能生育。再說我也受夠在你家當牛做馬的日子。不想你家斷子絕孫,就爽快地把婚離掉。”
她丈夫信以爲真,破口大罵,“怪不得你嫁到我家一年肚子裏沒個動靜!原來是你不能生!離婚!明天就去扯證明!連頭母豬都不如的玩意……”
後面那些話不堪入耳。
王美麗苦笑一笑,這就是自己嫁得男人。
離了好!
哪裏是她不能生,是她一直在偷偷吃藥避免懷上。
不是她心狠,而是她忘不了任峰,娘家人非要逼着她嫁給眼前這男人,本想着他家對她好,她就生孩子。
可他家不把她當人看,什麽髒活累活都是她的。
離婚以後,她去市醫院工作的事,誰也不會告訴,隻會給家裏人留書一封說出去打工掙錢治病……
時間過得飛快,眨眼間到了十二月中旬。
這期間,任峰沒再給林小染寫信,倒是想寫,無奈地是湯藥太苦,惡心難受地不行,隻有睡覺時能舒服些,除了吃藥、吃飯、上廁所就是睡覺。
沒有精力給林小染寫信。
林小染更是一次都沒去看過他。
這天早上,任峰忽然意識到王美麗一直沒來看他,拜托護工找人打聽一下。
護工早已得了畢秘書的叮囑,裝模做樣出去打聽一通,回來給任峰回複。
“王美麗上個月已離婚。離婚當天留字條離家出走,說是外出打工掙錢治療不孕的病。”
任峰小聲嘀咕,“她這是覺得自己不能懷孕,不好意思再來找我。怎麽着也得來封信,讓我放心吧?”
護工安慰道,“或許等她安頓下來就會來信。”
任峰歎一口氣,自己大大方方給出去三百塊,連個水花都沒見到,真是可惜。
護工打來早飯,他吃了不少。
畢竟一天之中,隻有早飯他能吃得下。
吃完早飯,用不了一個小時,就需要喝湯藥,痛苦的一天會再次開始。
牛文淵打來電話,催促任峰抓緊時間追回林小染。
任峰隻得強打精神拿出紙筆,準備再次給林小染寫信。
護工提醒道,“寫信好像沒什麽作用,要不買東西吧。我看林小染沒有手表,要不……”
任峰一臉肉痛,以前都是林小染在他身上花錢,“可她不稀罕我的錢。她最喜歡聽我說好聽的。”
給王美麗花錢不帶眨眼,到了林小染這,任峰真是不舍得。
任峰覺得自己欠王美麗的,但不欠林小染的,畢竟該還的錢都已還上。
護工小心翼翼地說道,“那要不你和她來個偶遇?”
任峰點頭表示贊同,“行吧。一會我晚些喝湯藥,免得沒有精力跟林小染說話。”
特意換了幹淨高檔的衣服。
護工用輪椅推着他去中醫門診那邊等待林小染上班。
當林小染到達時,任峰臉上挂着讨好的笑容,“小染,來上班了?我過來看看你。”
林小染面色平靜,“任峰,回你病房老實呆着!再過來騷……擾我,小心你的湯藥更難以下咽。”
任峰這才明白過來,“你們師徒倆故意的!故意給我開難喝的湯藥!”
“你可以不喝,沒人強迫你。或者你可以找别的中醫幫你調藥方,這樣我和師父便不用負責。”
林小染一臉無所謂的樣子。
任峰心中憤怒,但又無可奈何。
爲了避免更難喝的湯藥,趕忙吩咐護工推他走。
林小染冷哼一聲,小樣,還治不了你?
護工送任峰回病房後,悄悄出醫院附近的公用電話亭,給畢秘書打電話。
“畢秘書,李亞和林小染故意給峰兄弟下苦藥……”
畢秘書表示知道了。
挂斷電話後,第一時間向牛文淵彙報。
牛文淵并沒有詫異,“這事我知道,專門找老中醫看過藥方,小峰的湯藥比楚錦源的更苦,但更有效。”
任峰專門打電話跟牛文淵說這事,牛文淵也是如此回應。
這事就這麽翻篇。
隻是牛文淵并不知道,楚錦源的湯藥雖然沒有任峰的效果好,但有林小染的筋骨推拿,恢複得更快。
農曆臘月二十三這天,張澤借了汽車,拉着楚錦源去鎮醫院。
李亞親自爲他檢查,林小染在一旁陪同。
仔細檢查過後,李亞宣布楚錦源痊愈。
楚錦源激動萬分,從此以後,可以正常走路。
打算一會去縣城買塊女式手表,今晚就向林小染表白。
林小染和李亞繼續接診其他病人,張澤和楚錦源離開。
一下子不用拐杖,楚錦源多少有些不适應,走路比張澤略慢了一些。
張澤沒有催促,放慢腳步等他,給他适應的時間,小聲說道,“今天是否表白?”
楚錦源嘴角上揚,“必須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