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染再次謝過婦女主任，告辭離開。
婦女主任望着林小染的背影，忍不住小聲嘀咕，“林小染變得懂禮貌，我還真有點不适應。唉！看來因爲離婚，受到的打擊真不小。”
目光中帶着同情。
林小染并沒有聽到這些話，直接回家泡藥材，制作熬制膏藥。
下午四點多，王晨花回到家中，心情不錯地放下木箱子。
林小染不用問也能猜到自家的蒸蛋糕賣得不錯。
爲王晨花倒上半盆溫水，遞上毛巾，“媽，洗把臉吧。您臉上沾了不少灰塵。”
看來又是走回來的。
村裏通鎮上的路是土路，風一吹，會吹起不少塵土，身上、臉上自然會沾上一些。
王晨花樂呵呵地接過毛巾，“我先抽一下衣服。”
走到門口，用毛巾抽了抽身上，衣服上的塵土抽掉不少，這才洗手洗臉，順便洗毛巾。
等王晨花收拾得差不多了，走進大西屋，林小染才提起明天曹廠長過來簽合同以及面膜配方總價格一千塊的事。
并叮囑王晨花不要說漏嘴，對外一緻說，曾給京都護膚品廠寄過面膜樣品，是因爲覺得泉市離家近，才便宜賣掉。
王晨花得知家裏即将收入一千塊，興奮不已，生怕自己拖後腿，于是小聲重複幾遍，“曾給京都護膚品廠寄過面膜樣品……”
打算等林明回來，第一時間叮囑他。
就在這時，林明回來，神情有些複雜。
王晨花顧不上問他去哪裏了，把他拉進大西屋，叮囑一番關于面膜配方的說辭。
直到林明表示已記住，才停止唠叨，轉而問道，“小染她爸，剛才你去哪裏了？”
這一問，林明因爲家裏即将收入一千塊正高興的心情，一下子變得有些複雜，“我去咱娘那了，大哥和二哥家不是想蓋房嗎？手裏錢緊，想跟咱娘借錢。你也知道，咱娘手裏的錢偷偷給了咱家，根本拿不出錢，大哥二哥不知道這事，以爲是咱娘不舍得借給他們倆家。把我喊過去，讓我勸勸咱娘……”
聽到這裏，林小染算是聽明白了。
這事處理不好，可能會影響到爸爸他們兄弟仨的感情。
畢竟奶奶金枝确實偏向她家。
“爸，你沒悄悄跟奶奶說，把那六十多塊給她送回去？”
林明面帶無奈，“我說了，但你奶不同意。說當初分房子時，老大和老二家已經賺便宜，她堅決不會再補貼。讓小染安心用那些錢。可我這心裏有些過意不去，畢竟平時老大和老二家沒少幫咱們家。”
林小染若有所思，“爸，要不這樣吧，明天我拿到面膜配方的錢後，還完賬後，能剩幾百塊。咱們先借給我大伯二伯每家一百塊，其餘的錢，咱們攢起來，等攢夠一千塊，咱家也蓋房。”
林明欲言又止的樣子，林小染看在眼裏。
“爸，有什麽話，盡管說，咱們一家人，沒什麽不能商量。”
有了閨女的鼓勵，林明才厚着臉皮說出來，“小染，等你拿到一千塊，還完賬後，能不能多借給你大伯和二伯一些，每人兩百塊，可以嗎？”
說完之後，又覺得臊得慌。
自己沒本事幫大哥二哥，反而讓閨女掏錢幫。
林小染想到這個月搓臉油新配方也能賣錢，咬了咬牙，“那行吧！”
她之所以咬牙，不是因爲不舍得，而是因爲錢都借出去後，蓋沖水廁所的錢就沒了，需要繼續在豬欄上廁所。
王晨花一巴掌拍在林明的背上，“你怎麽回事？光顧大哥二哥，不顧小染了？你不知道這些天她每次去豬欄上廁所都不适應嗎？咱閨女就盼着家裏攢錢蓋新房順帶蓋間幹淨的茅房，你倒好……”
林小染微微一愣，媽媽把這些細節看在眼裏了。
自己不會露餡吧？
記憶中，原主自從嫁給任峰後就嫌棄娘家豬欄髒。
想到這一點，頓時放心下來。
林明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我一時給忘了。還是每家借給他們一百塊，剩下的錢，先給咱家小染蓋一間幹淨敞亮的茅房，再修下屋子。”
林小染看爸爸一眼，趕忙擺擺手，“不用，還是先多借給大伯二伯一些吧。他們幫咱家很多，我都記在心裏呢。”
王晨花的手一拍炕桌，“這次借給他們每家一百，剩下的錢，用來蓋茅房和修房子，等以後咱們手裏錢多了，再多借給他們一些。就這麽說定了！”
林明也附和着說道，“晨花，我聽你的。”
王晨花滿意地點點頭，看向自家閨女，“小染，你看的書多，抽空你把想要的茅房樣式畫一下，讓你爸看看用什麽材料合适。等以後咱們多攢些錢，再蓋紅磚大瓦房。”
林小染臉上露出開心地笑容，“好。”
盼望已久的廁所終于可以好好設計一下。
她走出大西屋，去竈房邊熬制膏藥，邊想廁所的設計。
王晨花怒瞪林明一眼，小聲說道，“以後你再把咱閨女的意願給忽略，小心我不讓你上炕！”
林明輕輕一拍腦門，“這次是我不對。光想着能幫大哥二哥一把是一把，其實說出來之後，我就後悔了。”
王晨花這才收起怒意，“其實我看出來了，咱閨女既想幫大伯二伯家，又想要一間幹淨的廁所。”
“我明白的。”林明眼眶一紅，“都是我沒本事，天天讓媳婦和閨女冒着被豬拱的風險上茅房。蓋間廁所還需要閨女自己掙錢……”
王晨花輕拍林明的手背，“她爹，你不要自責，以後咱們好好賣蒸蛋糕，每天能有五六塊錢的固定收入，一年後就能攢夠蓋新房的錢。咱們不能總壓榨小染，她研制配方很費腦子，沒看到她一天比一天瘦嗎？”
這下林明不再對做生意的事打怵，“好，明天一早我就去縣城賣蒸蛋糕。以後每天都給咱閨女好好補補，還有你，也要好好補補。”
自家男人這麽快能走出陰影，王晨花打心裏高興。
“好！咱倆努力掙錢！以後天天吃香的喝辣的！”
說到這裏，他倆相視一笑。
林明忽然想到一件事，“晨花，我跟你說，今天早上小染來月事，錦源主動過來送了好幾卷衛生紙，我覺得他倆有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