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大夏各地皆立道場

第194章 大夏各地皆立道場

【道祖現身,大夏運起!】

短短8個字,卻仿佛道出了大夏的未來。

蘇雲以一己之力拉開了修行的大門,雖然現在能進入這扇門的人寥寥無幾,但這卻給了他們一份希望。

相信用不了多久,蘇雲一定能再度開啓方便之門,讓所有人都有幸能得入其中。

錢塘江布道的消息傳得很快,就連官方也很快便紛紛重視了起來。

軍方迅速召開了會議,各方指揮官紛紛趕往參與會議。

一時間,全面戒嚴,各省人員也紛紛從四面八方趕來,這種動靜可不常見,隻是因爲蘇雲一個人,官方會議才會突然召開。

軍方主持會議的便是最熟悉蘇雲的趙國峰,此刻他早已準備好了蘇雲在錢塘江布道的各種信息,和實際上基于此信息的影響力,幾乎不用趙國峰去分發文件,衆人便已經知曉了。

“諸位,今天這場會議召開的很突然,但同時也很有必要。

我們期待已久的時刻終于到了,蘇雲在錢塘江布道,也就此拉開了大夏步入修行之路的開端。

不過相信大家也了解到了,蘇雲在錢塘江布道的時候有幾萬民衆參加,最終卻隻有寥寥4個人通過了考驗。

這意味着至少現在蘇雲爲民衆打開的修行之門是有很高門檻的,但縱然如此,這個機會我們也絕對不能放過。

所以根據内部會議讨論,現決定……

各地軍方立刻開展内部選拔,随後在各軍内進行統一考核。

所有通過考核的優秀士兵,都将作爲此次軍方代表,前去蘇雲道場,學習修行之法。

之後若能成功,各軍也将開展修行方面的課程體系。”

同樣的命令也在各地省市會議中下達,各地也将選出大量的優秀人員,以及警員,希望能夠抓住這個機會,從蘇雲布道那裏學到修行之法。

同時蘇雲之前在錢塘江布道時所說的每一句話,都被一一記錄了下來,在會議的過程中讓大家參考學習。

但沒辦法,蘇雲這些話說的實在是太過晦澀難懂,哪怕是很多的高學曆者,對此也很難有清晰的了解。

參悟法言,靠的從來不是學曆,而是境界。

若境界有成,縱然是大字不識一個的莽夫,也能參悟法言中的精髓。

若無境界者,學曆再高,怕也隻是知其字而不知其意。

但縱然如此大夏的官方都對于蘇雲錢塘江布道之事格外重視,在會議的同時,趙國峰也在通過各方渠道了解蘇雲接下來會去到哪裏。

沒過多久之後還真就有消息傳來,隻是傳來的消息卻讓趙國峰感到有些驚訝。

蘇雲的确再度前往到了另一個地方,不過那裏卻是他曾經的母校——熔陽城大學。

别說是趙國峰驚訝了,就算是楊大頭和林肖,在得知蘇雲下一個目的地是熔陽城大學的時候,都感到有些錯愕。

好在不進行布道的時候,蘇雲與平常無意,并沒有那種令人敬畏的距離感,這才讓二人能将心中的疑惑說出來。

“蘇雲,确定沒搞錯嗎?咱真要去母校布道?”

面對楊大頭的驚愕詢問,蘇雲平和的點了點頭:

“當然,錢塘江隻是一個開端,熔陽城大學也遠遠不是結束。由技入道的門檻很高,所以就更應該給更多的人一個機會。幾萬人裏,哪怕隻有一個能夠入得道門,就不算失敗。”

林肖聞聽此言,也忍不住将自己心中的擔憂說了出來:

“可是蘇叔,熔陽城大學裏的那些大學生,要是不能理解你的良苦用心怎麽辦?到時候白跑一趟,麻煩不就大了。”

對于這個問題,蘇雲沒有回答,他所選的布道之地都是有講究與原因的。

熔陽城大學畢竟是他總結由技入道四大境界之地,理應傳授道法。

而當三人真正出現在熔陽城大學的時候,林肖才明白自己的擔心完全是多餘的。

蘇雲僅僅是剛踏入熔陽城大學不到幾分鍾,四周便開始出現了烏泱泱的大量學生。

校方領導更是全員驚動,在高校長的帶領下,紛紛前來熱情的迎接蘇雲。

當得知蘇雲來此熔陽城大學的目的之後,高校長驚喜不已。

錢塘江不到的事情在網上發酵開來,高校長早就知曉了此事。

甚至在當時高校長心裏還想過,要是什麽時候蘇雲能來一趟熔陽城大學就好了,卻沒想到,這一天蘇雲居然真的專門來了一趟。

高校長将蘇雲三人請到了辦公室裏,好茶招待,同時迅速下達了命令,全校都開始爲此事準備了起來。

偌大的後操場,足以容納所有的學生,由于得知錢塘江布道時發生的事情,高校長還特地下令在操場上搭建起了一個台子。

紅色的地毯鋪在台子上,正中央邊放着一把專門爲蘇雲準備的蒲團。

蘇雲要在熔陽城大學布道的事情,很快便傳遍了整個熔陽城。

并且蘇雲還專門表示,此次布道并不僅僅隻是針對熔陽城大學的學生,所有有機緣者皆可前來嘗試。

這可讓熔陽城比過年都要熱鬧,交警部門迅速出動。

爲了避免錢塘江的前車之鑒,他們在得到消息後迅速便開始趕到學校幾條主幹道前封鎖道路,對人車實行分流,以保障道路的暢通性。

熔陽城總局内,張正懷和周南海等人一邊急匆匆的出警,一邊讨論着這件事情。

“蘇雲能來熔陽城布道,這可是個難得的好機會。

省裏剛剛下了指令,讓我們也派出些人前去嘗試,看看能否有幸能夠跟蘇雲學習一番……”

聞聽張正懷所言,周南海很快便點了點頭:

“我們的确對抓住這個機會,到目前這種情況來看蘇雲應該會在接下來的時間裏去各個地方進行布道。

我們也應該跟蘇雲确定一下接下來他要去的地方,這樣一來,起碼相關城市能夠及時作出應對。”

一邊說着話,二人一邊上了車,呼嘯着警燈的警車,一輛一輛排成一排,紛紛駛離了警局。

蘇雲在熔陽城大學布道的消息發出,才剛剛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裏,就已經傳遍了整個熔陽城,甚至其他城市都開始有人想要通過高速盡快趕過來。

不過爲了不至于亂則生變,通往熔陽城的高速路在第一時間便對外封閉了。

這不免讓很多人都感到遺憾,隻能跑到架設在熔陽城大學操場上,剛剛開啓的直播間内進行吐槽。

“搞什麽,爲什麽封了高速,我們也想要去嘗試一下。”

“我是915大學的,這是我第1次後悔當初爲什麽沒有考熔陽城大學!”

“蘇雲英雄什麽時候能來我們城市,也給我們一個機會吧!”

“我酸了,我就是隔壁城市的,爲啥不讓我們去!”

從這些人的言語中也不難看出,他們對于蘇雲此次布道也非常向往。

但沒辦法,蘇雲現在的影響力實在是太大了,消息已經發出之後,就已經開始有好幾萬人同時朝着熔陽城大學趕來。

要知道熔陽城的常住人口就有700多萬人,就算是這700多萬人,政府方面也不可能讓他們全都集中趕來,那時候可就真出大亂子了。

更别說還開放高速,讓其他城市的人也趕來。

因此封鎖高速,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熔陽城大學,再一次成爲了全大夏熱度最高,最知名的大學。

而幾乎每一次如此,都是因爲蘇雲一人……

此刻熔陽城大學的門外,已經布置了大量的警力,對周邊道路進行封鎖。

不過縱然如此,熔陽城大學此刻依舊是人滿爲患,無泱泱的聚集在操場上。

張正懷等人趕到現場之後,不得不迅速進入操場内,對所有聚集在此的人進行管理,避免發生嚴重的踩踏事故。

所有的學生在得知蘇雲出現在校園内的消息之後,紛紛趕了回來各個班級也停止了原有的課程。

校方領導對此高度重視,教職人員正在盡力的維系學生秩序,可其中由于還有太多大量的校外人士,因此此刻操場上亂糟糟的。

這種人的心情都很激動,他們望眼欲穿的等待着蘇雲的出現,更希望能夠在此次布道中成爲通過選拔的那一個。

“蘇雲英雄來了!”

不知過了多久,随着一個聲音的傳來,頓時讓所有人的心情都激動不已。

他們紛紛循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隻見此刻蘇雲在一群警員以及校方領導的包圍下,正撥開人群,朝着這邊走來。

所有人紛紛往後退去,給蘇雲讓出了一條路,也正是在此刻原本亂糟糟的,操場瞬間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将注意力全部放在了蘇雲的身上。

一直在忙着維持秩序的周曉曉,聽到蘇雲出現的消息之後,也頓時有些激動的朝着那邊看去。

遠遠的看着蘇雲,沒有人知道周曉曉的心裏到底在想些什麽,但她的眼神卻顯得有些複雜。

回想從前經曆的種種,那時候的蘇雲,還并沒有像現在這樣給周曉曉帶來這種距離感。

在周曉曉的心裏也一直清楚蘇雲并非池中之物,隻是這一天真的到來之後,她也難免會覺得有些不自信。

仿佛一瞬間,他就再也沒有了出現在蘇雲身邊的理由。

就像現在這樣,圍在蘇雲身邊的都是校方領導,以及張正懷周南海這樣市局的高層。

不過周曉曉的心裏就爲蘇雲感到高興,或許也正是這種不同的情緒交織在一起,才總會讓他覺得很複雜。

楊大頭和林肖依舊跟在蘇雲的身邊,這時候能夠清楚地看到二人臉上的表情都非常精彩。

他們這回可算是跟蘇雲沾了大光,不用說别的,隻是像現在這樣一直跟着蘇雲,就已經足夠讓不少人羨慕的了。

在衆人的目視下,蘇雲緩緩地走上了搭建起的高台,盤腿坐在了中央的蒲團之上。

他的眼神平和的從每個人的身上一一掃過,這足足有5萬多人的現場,此刻卻是寂靜的針落可聞。

所有人的心情都很激動,這些人也早在之前就看過蘇雲在錢塘江步道時的直播了。

今天這種事情好不容易能輪到他們,自然讓所有人都爲之心喜。

此刻熔陽城大學的幾個校門都已經完全封閉,其他進不來的人,也無疑就意味着喪失了此次機會,他們紛紛懊悔的聚集在校外,甚至就連人行天橋上都站滿了人。

他們雖然知道錯失了機會,卻也不甘心就這麽離去。

在他們看來,哪怕隻是站在這裏,遠遠的能夠看到蘇雲也就是一件好事了。

有了上次的經驗之後,此刻楊大頭和林肖毛遂自薦,主動擔當起了接下來步道環節的講解員。

在蘇雲的默許下,楊大頭和林肖站在了蘇雲的兩旁,看着眼前衆人,接過了高校長手裏的話筒,将規則說明。

這一次的選拔方式依舊一樣,隻要能夠走上高台,便可以跟随蘇雲進行修煉。

早在蘇雲錢塘江道場步道的畫面流露出來之後,很多人就已經開始研究。

當他們注意到,不少人走上台階之後,便會表現出非常痛苦的神情,便開始猜測。

再加上很多錢塘江廣場的淘汰者,将自己的親身經曆發到了網上,也就讓大家大概明确了其中的難度。

雖然其中的原因到底是什麽不得而知,但至少可以确定的一點是走上台階之後,他們便會承受極大的重力,在這種重力作用下,有些人心有明悟,能勉強扛得過去。

有些人天性愚笨,也就自然會被淘汰。

這也使得很多人在那之後紛紛開始臨時抱佛腳,進行各種高強度的體能訓練,隻爲讓自己能多幾分機會。

在操場上的這群人中,提前就開始進行體能訓練的人也不在少數,因此此刻他們都鬥志滿滿,心想着終于可以輪到自己大展拳腳了。

在楊大頭和林肖的安排下,幾萬人的隊伍分成了兩波,依舊如錢塘江廣場那般,分别從左右開始嘗試走上高台。

在講解完規則之後,楊大頭和林肖退到了蘇雲的身後,此刻他們站在蘇雲的旁邊,就像是護法門神一般。

看着眼前衆人,蘇雲緩緩開口,雖然沒有麥克風,但這噪音依舊能傳入所有人的耳中,仿佛這聲音并不是通過耳朵捕捉到,而是直接作用在他們的意識中似的。

“諸位,此日熔大道場布法,再開方便之門,爲衆生尋求法之路。

在此之前,有一真言相贈,須當敬聽……”

在聽到蘇雲的這番話之後,所有人都下意識屏住了呼吸,就連站在最前面的張正懷等人眼神裏也不由的流露出了幾分期待。

此次他們是來執行任務的,因此自然不能像其他人一樣進行嘗試。

但張正懷提前也已經得到了消息,目前不論是軍方還是市政方面都在進行會議研讨。

相信用不了多久,官方部門也會開始安排嘗試入道的機會。

這樣一來,他們也就算相較于他人而言,更多了幾分機會。

畢竟能聽蘇雲一言教導,一定是受益匪淺的。

終于蘇雲緩緩開口,道音陣陣,宛若破曉初陽,讓衆人紛紛沉浸其中。

“三階台階,看似尋常,實則不易。

切記心猿緊鎖,意馬牢牽,三逆散而神甯,六賊剿而意定。

緩緩而抽添水火,微微而調息真功。

清靜寂寥而低下謙和,柔弱而練心。

恭敬于人而有益,班班堪破這行屍,物物休停除走骨……”

所有人的這番話一落下,卻讓在場衆人無一不是一頭霧水。

這番話裏的每一個字,他們明明都知道什麽意思,可連在一起确實越想越糊塗。

但在說完這番話之後,蘇雲便閉上了雙眼,不再對此番話進行任何詳解。

這可讓在場衆人有些按耐不住了,在開始之前蘇雲會說這番話,顯然這其中藏着能讓他們度過難關的關鍵信息。

可他們對此根本無法理解,更别說受教了。

校外的人紛紛看向旁邊的大學生,而大學生們又紛紛看向了不遠處的古文學專業的同學們。

可實際上對于古文學專業的同學們而言,蘇雲的這番話也着實晦澀難懂。

好在此時,一位老者情緒激動的從遠處朝着這邊走來。

不遠處早就形成防線的警員們迅速進行阻攔,可在看到來者之後,高校長就像是看到了希望似的,趕緊上前跟警員說道。

“這是我們的呂教授,快讓他進來!”

警員們聞聽此言之後看向了不遠處的周南海,周南海輕輕地點了點頭,警員們這才放心。

高校長一邊迎着呂教授往前走去,一邊小聲的說道:

“呂教授,剛才蘇雲的話你聽到了嗎,他說的到底是什麽意思?”

呂教授激動地看着不遠處坐在高台上的蘇雲,方才蘇雲的話在他來的路上便已經聽得清清楚楚了。

因此此刻面對高校長的詢問,呂教授激動的點了點頭,聲音都有些顫顫巍巍的說道:

“我一直在研究關于修行的古籍,對于蘇雲剛才所說的話,也算有一知半解……”

聞聽此言,高校長趕緊把話筒遞到了呂教授的面前:

“教授既然如此,就趕緊跟大家說說,總不至于讓大家這麽迷迷糊糊的。

這次機會來之不易,大家都應該去珍惜。”

幾乎所有的學生都知道,呂教授乃是古文學方面的專家。

因此此刻看呂教授接過了話筒,他們紛紛豎起了耳朵,好奇的看着呂教授。

校外之人雖然不太認識呂教授,但此刻也不得不死馬當活馬醫,畢竟如果連蘇雲所說的那番話都無法理解,他們接下來應對考研的時候也無異于是無頭蒼蠅。

接過了話筒之後,呂教授看向眼前這幾萬人開口說道:

“剛才蘇雲英雄所說的話,大家一定要牢牢謹記。

修行之中通常将心比作跳動的猿猴,将思緒比作奔騰的馬,而六賊便是指眼耳鼻舌身意。

但蘇雲英雄方才這番話說的太過深奧,就算是我也僅僅是一知半解。

希望諸位能夠在接下來的嘗試之中,一定要切記鎖心凝神,這是我能給你們唯一的忠告。”

呂教授将他所能理解的話,紛紛解釋給了衆人,但這卻讓衆人聞言之後,心中更加疑惑。

根據他們目前掌握的信息,之前蘇雲在錢塘江步道的時候,所有人進行嘗試時,都在登上台階之後感受到了莫大的重力。

和這種重力,跟他們守不守心神有什麽關系?

這事兒聽起來好像有點驢唇不對馬嘴啊。

但至于這次他們心中的疑惑也沒處得到解答,在張正懷等人示意警員讓開出一條路來之後,也就意味着對于他們的嘗試也終于開始了。

排在最前面的兩個人率先上前嘗試,這二人甚至在上去之前還特地做了做熱身,足見他們已經大概的從網上了解到了考驗的細節。

在二人做好了充足準備之後,紛紛一步踏上了台階,可讓所有人感到不解的是,二人在踏上台階之後竟然愣在了原地。

他們就那麽直勾勾的站在那裏,雙眼瞪大看着前方,但眼中卻無神。

這一幕讓衆人感到疑惑不已,這件事情和他們想象中的可完全不同。

這二人沒有咬牙切齒地抗衡着莫大的重力,甚至沒有像錢塘江布道時直播中那一班,有不少人直接就趴在了台階上。

這二人就這麽直勾勾的愣着,緊接着在幾秒之後仿佛如夢方規一般,從台階上跌倒在地。

直到二人摔在地上的時候,似乎還有些回不過神來。

他們有一些錯愕的看着四周,仿佛就在剛剛的幾秒鍾内,他們經曆了什麽莫大的恐懼似的,眼神裏流露着濃濃的驚恐之意。

早已準備好的兩名警員,很快便上前攙扶,并在張正懷的受益下詢問二人的感覺如何,但二人的反應此科學非常反常,他們一言不發隻是慌忙的朝後退去,大口的喘息着。

就讓很多覺得自己已經準備充足的人,心裏沒了底。

這二人所表現出來的反應,可和之前錢塘江布道時,衆人的反應截然不同。

剛才那短短幾秒的時間裏到底發生了什麽?

這二人的反應爲何到現在還如此激烈?

這些問題充斥在衆人的心頭,讓他們也越發不安了起來。

第二波,第三波……

越來越多的人進行嘗試,可他們的反應卻和最開始的兩個人幾乎一模一樣。

一步踏上台階之後便會愣在那裏,随後就在衆人都反應不過來的時候,他們又會驚恐的回過神來跌坐在地。

呂教授将此看在眼中,有些渾濁的眼神裏,也開始流露出思索之意。

他回想着剛才蘇雲所說的話,隐隐約約之中覺得自己好像觸及到了什麽,但卻又無法進一步深思。

不過能夠很明顯看得出來的是,這一次的試驗相較于錢塘江廣場速度會更快。

一批一批的人進行嘗試,每個人幾乎就那麽幾秒鍾的時間,卻到現在都沒有人能夠踏上台階。

并且經曆過的人,對于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麽,卻個個都表現的非常慌亂,甚至是不願提起。

這也就讓那些正排隊等待測試的人心裏越來越慌亂,此刻他們已經大概看出來了。

之前的準備似乎根本不起作用,這一次的考驗方式似乎和錢塘江布道時截然不同。

“呂教授,這件事情您怎麽看?”

就在這時,呂教授的耳邊傳來了一個清冷的女子聲音,這讓呂教授剛才從思索中回過神來看向了身側,這才發現不知何時陳潔已經站到了他的旁邊。

陳潔眼神充滿好奇的看着台上的蘇雲以及一批一批的試煉者,雖然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但陳潔也能清楚的意識到這一些試驗者的反應都很奇怪。

面對陳潔的詢問,呂教授擦了擦額頭的汗,随後忍不住感慨的說道:

“蘇雲的境界太高,對于他的話我也不能完全參透。

我這段時間一直在研究有關于修行的古籍,我記得《清靜經圖注》曾經提到過。

人身有六根,則有六識,因有六識,則有六塵。

因有六塵,則有六賊,因有六賊,則耗六神。因耗六神,則堕六道也。

但你也知道,對于這種事情,我最多也就僅僅是理論上的研讀,根本無法有什麽更深刻的理解。

但結合蘇雲方才所說的話,我唯一能夠猜到的事情是,這次考驗似乎更多是關于精神,而無非肉身。”

陳潔聞聽呂教授所言,思索着點了點頭,随後在他的心裏仿佛做出了重大決定似的,認真的說道:

“呂教授,我想去試試……”

呂教授有些詫異的看了一眼陳潔,在他的印象中,陳潔溫文爾雅,端莊賢惠,并且似乎對于什麽事情都很平淡,總給人一種無欲無求的感覺。

可這個時候陳潔卻主動要求,想在這萬人注視下去試上一試,這倒不太符合陳潔一貫的性格。

但其實陳潔對于這個決定,也有自己心中的想法。

她想要修行,但這種思想的出發點并不像其他人,那一般是對于力量的渴望。

她隻是想要借此,能夠對蘇雲有更多的了解。

陳潔很成熟,也正因爲成熟她才清楚,若想要能了解蘇雲,就必須要先去做他一直在做的事情。

修行,這個概念對于陳潔而言非常陌生,但這卻也是她唯一能夠了解蘇雲的方式。

現在機會就擺在眼前,陳潔不想要放棄。

看着陳潔如此堅決的表情,呂教授話到嘴邊,卻沒有多說什麽。

片刻之後,呂教授輕輕的點了點頭,随後一字一頓的說道:

“是該去試一試,我之前看錢塘江廣場上第1位走上擂台的是個老人家,所以說至少比我大十歲有餘。

直播裏,我清楚的記得蘇雲所說的那番話,入道有先後,得道無早晚。

所以我都該去試試,更何況是你了……”

就在呂教授和陳潔說話間的功夫,現場此刻也陷入到了一片焦灼之中。

到目前爲止已經有百餘人進行嘗試,可卻無一人成功,這也讓後來者甚至有些不敢上前去試,怕就這麽稀裏糊塗的錯過了唯一的機會。

從剛才到現在爲止,已經有大概5分鍾,沒有人上前來試上一試了,他們都想要搞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将此看在眼中的陳潔和呂教授,二話不說,便紛紛議左右朝着前方走去。

這二位在學校裏可都是非常知名的教師,此刻自然也就成爲了衆多學生們心中的表率。

而那些校外的外來者,從學生們的讨論中也不難聽出這一點,因此大家對于二人接下來的表現都格外關注,這關乎到他們接下來是否還有勇氣能夠上前一試。

陳潔一聲不響的站在了右邊的台階上,呂教授則是站在了左邊。

二人紛紛深深的吸了口氣,随後不約而同的一步踩在了台階上。

霎那間,在二人的眼前,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熟悉的校園操場不見了,甚至就連他們眼前的台階也不見了,映入眼簾的是一片虛無的天地。

在他們的正前方是一片密林,伸手不見五指的林子裏,隻有陣陣陰風作響。

陳潔對此感到非常驚訝,他這時候總算是明白了,爲什麽之前嘗試的人都紛紛露出那種奇怪的表情。

“這是……幻覺……”

陳潔明明是在心中出現的想法,可此刻這個想法卻像是真的有人在說話一般,變成了聲音出現在了她的耳邊。

這種感覺就像是陳潔正在自己的精神世界裏似的,讓她感到陌生,卻又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鼓足了勇氣,陳潔一步踏入林中,在這暗不見天日的地方也迅速失去了方向感。

陳潔努力控制着自己保持冷靜,她一步一步的深入林中,在不久之後竟然聽到了潺潺流水的聲音。

這是陳潔目前聽到的唯一聲音,因此也不由自主的循着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

而她走出這片林子之後,眼前豁然開朗,可陳潔自己卻愣在了原地。

這裏是她再熟悉不過的地方,一是無數次都會夢到的場景。

眼前所看到的這一切,竟然就是當初她和蘇雲被同時困在的地下森林裏。

那段記憶是陳潔最難忘的,甚至無數次她都會在這種夢境中醒來。

那也是她靠蘇雲最近的時候,自從離開了那裏之後,她跟蘇雲卻好像也就緊接着漸行漸遠了似的。

陳潔此刻的心緒非常複雜,她也大概猜測到了自己眼前所看到的這一切都是幻覺。

隻是不知爲何蘇雲能讓他們心中最深處的執念,以幻覺的形式再度浮現于眼前。

陳潔也終于明白了,爲什麽到現在爲止還沒有人成功過。

每個人都有自己心中的執念,而當這種執念被無限放大之後,又有誰能夠輕松的看破?

事實也的确如陳潔所想這般,另一邊的呂教授看到的并不是這片林子,而是他自己的辦公室。

在這間辦公室裏呂教授度過了大半生,可真正讓他爲之執念的就是蘇雲所帶來修行的概念。

修行這兩個字對于呂教授而言,就像是打開新世界大門的樣子,可他明明将鑰匙攥在手裏,卻永遠隻能在門口徘徊,怎麽也打不開,那是最重要的門。

這讓呂教授無法釋懷,也就因此成爲了他心中的執念。

在漸漸搞清楚了自己目前的處境之後,呂教授也終于明白了當初爲什麽蘇雲要說那番話。

心猿緊鎖,意馬牢牽,三逆散而神甯,六賊剿而意定。

若能真正的将這番話參悟,眼前一切便都不會成爲障礙。

這次蘇雲要考驗衆人的,乃是對道法的悟性。

果然,當呂教授意識到這一點之後,眼前的一切都消失不見。

依舊是熟悉的操場,依舊是眼前的台階,一就是不遠處端坐在高台之上的蘇雲。

呂教授一步踏出,邁上了第二層台階,也正是這個舉動,頓時迎來了場下衆人的陣陣驚呼。

“呂教授是目前爲止,唯一一位踏上第二層台階的人!”

“快看,他并沒有就此停下來,而是在繼續往上走。”

“居然真的有人成功了,這下總算是給了我們一點希望!”

很快,呂教授便站在了高台之上,他看着蘇雲,發自内心的朝着蘇雲抱拳鞠躬。

這場考驗對于呂教授而言更是一次點撥,他一直執迷修行的二字,卻不曾想執迷本身就違背了修行之道。

如今看起來呂教授隻是踏上了台階,實際上卻是破開了心中的迷霧。

蘇雲緩緩的睜開了眼睛,平和的看着呂教授,似乎對于他的到來并不感到疑惑:

“呂教授,這一路走來,可有明悟?”

呂教授眼神充滿感激的看向蘇雲點了點頭:

“蘇雲,我明白了……”

蘇雲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隻是看着呂教授一字一頓的說道:

“昔之得一者,天得一以青,地得一以甯,神得一以靈,谷得一以生,候得一以爲天下正。

道,無需刻意尋。道,自在其心……”

蘇雲的這番話,讓呂教授大夢初醒一般,腦海中之前對于修行中的困惑,恍然間也在此刻紛紛茅塞頓開。

呂教授的成功登頂讓衆人看到了希望,然而也就在此時,一直沒有動作的陳潔竟然也再度踏上了一步。

隻是衆人都注意到了,陳潔的表情有些複雜,甚至在她的眼神中還帶着幾分戀戀不舍。

那感覺就像是剛才陳潔做了一場大夢,現在夢醒,了卻又對夢中之事有所執迷。

終于陳潔也來到了蘇雲的面前,她看着蘇雲,卻将所有的情緒壓到了心底。

看着眼前陳潔,蘇雲的臉上也是第一次浮現出了若隐若現溫和的笑意。

他隻是輕輕的點了點頭,但陳潔卻好似明白了一切,漏出一抹明媚的笑容,滿眼留戀。

二人的成功再度激起了衆人心中的熱情,他們紛紛開始上前嘗試,等待的人的情緒也越發高漲。

陳潔和呂教授都自發地在蘇雲的身後盤腿坐了下來,這也正式蘇雲在趕來榕城大學的路上,所有的新感悟。

在蘇雲看來悟道可有四重境界:初見聞道,次爲知道,再爲見道,終爲得道。

之前錢塘江布道之時那4位入道者,紛紛屬于聞道的階段,他們以技入道,尋心尋迹。

但呂教授和陳潔,現在卻是在知道的境界。

這種境界并非是修行的境界,而是心境的境界。

正如對于心境奇高的高人而言,就算未入修行,卻依然能夠做到觀天下如觀遠山。

他們知曉觀遠山,不必上遠山,看深谷,不必下深谷。

因爲上了遠山,隻會觀不見遠山,看不見深谷。

就像鑽入林中,能見樹木,卻不見林莽。

如果想要見到林莽,唯有站在此處絕頂用眼往下望去,才能看得清楚。

而呂教授和陳潔的心境,要比大部分人高一些,從他們能夠率先通過蘇雲的考驗,這一點便不難看出。

這一次蘇雲并沒有像錢塘江布道時那樣,施以重力來磨其筋骨。

他将超凡領域擴散開來,凡是入的領域中人,這份精神力都會起到作用。

在精神力的引導下,這些人會步入類似于幻想中的場景中去,但實際上蘇雲并沒有這麽大的能耐,無法憑空定制任意幻境,那隻不過是在他們腦海中形成的發自内心深處最執念的畫面。

這同樣也是非常重要的事情,若無法自破執念,就算由技入道也難免走火入魔,就像當初蘇雲所經曆的那樣。

因此此刻,呂教授和陳潔紛紛一左一右盤腿而坐,他們實際也依舊處于由技入道的階段。

隻不過二人的技,并非舞刀弄槍,而是文技。

呂教授苦研古籍,此刻坐在蘇雲的領域範圍之内,之前不明白的一切現在都逐漸明朗了起來。

就好像籠罩在這些事情上的迷霧層層散去,使得呂教授終于不至于再管中窺豹。

陳潔亦是如此,她的技就是在考古學上的經驗和知識。

原先毫無生氣的文字,此刻仿佛活靈活現般浮現在她的腦海中。

武可成技,文亦可成技。

隻要在蘇雲這領域範圍之内,文武之技皆可有成……

蘇雲在熔大布道的時間,足足持續了幾個小時幾萬人的嘗試之後,最終成功的人也不過僅僅隻有六人。

在這6人裏除了呂教授和陳潔之外,其餘4人也如同那次錢塘江布道一般,選擇了自己喜歡的兵刃。

由此便不難看出,文技的門檻要比武器高的多,若非是呂教授以及陳潔這樣各自領域内的專家,他人幾乎無法達到。

修行本身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就算是由技入道,也并非所有人都能成功。

幾萬人之中隻出來了6個人,甚至在這幾萬人裏,高校長等人都不由的上前去試了一試。

這六人無疑已經超越了這幾萬人,以至于那些被淘汰的失敗者個個心情低落。

當然,蘇雲也如同上次那般贈予了這些人一句法言,在告訴他們之後還有機會的同時,也給他們心裏留下道法的種子。

“天道爲自然之道,也即宇宙萬物的生克變化之理。

聖道爲人世之道也,即安邦定國,天下大同之理。

人道爲人生之道,即安居樂業,爲人立世之理。

此三道相輔相成,失此離彼。

遠天道,聖道困。遠聖道,人道難,遠人道,天道更不成也。”

蘇雲的話傳入衆人的耳中,引來衆人久久深思。

此次布道的結束,因爲蘇雲的這番話,讓這被淘汰的幾萬人再度燃起了希望。

而在蘇雲離開之後,這熔陽城大學的講道操場上,也如同先前那錢塘江廣場一般,被特地設爲道場,永久保存,并進行修繕,打造成真正的道場模樣,期待蘇雲下次再來講道。

此道場名爲:熔陽道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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