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蘇雲歸來,修行渡劫

第147章 蘇雲歸來,修行渡劫

衆人紛紛警惕的看着這個怪人,對于他的這個舉動,更覺氣惱。

畢竟這可是屬于英雄的葬禮,竟然被劈壞了棺椁,怎能受到如此侮辱?

衆人憤怒之下忽略了這一刀的不凡,在一群荷槍實彈的警員包圍下,這個怪人卻顯得毫無懼意,隻是站在原地,神情木讷的盯着那張黑白一下,卻殺氣四溢,讓人不由猜測,莫非他和蘇雲有什麽深仇大恨?

可站在旁邊,距離最近的徐佳佳卻不這麽想,她總覺得哪裏有些不太對勁。

剛才一個短暫的四目相對,徐佳佳雖然看不清此人模樣,但是那雙眉眼卻非常熟悉。

還有就是白猴子的反應非常奇怪,來了這麽多人,白猴子也沒有要湊上去,卻唯獨這個怪人,讓白猴子到現在都顯得非常委屈。

看着這個怪人足足有幾秒鍾,但緊接着徐佳佳便渾身一僵,愣在了原地。

片刻之後,她方才用難以置信的語氣輕聲喊了一句:

“蘇雲?”

在聽到徐佳佳說出這兩個字的時候,在場所有人都紛紛爲之一震。

尤其是徐魁,他一臉疑惑的看向徐佳佳問道:

“佳佳,你在說什麽?”

然而此時的徐佳佳并沒有回答徐魁的話,而是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朝着這個怪人走去。

此刻所有警員手中的槍都已經子彈上膛,在看到徐佳佳靠近這個怪人走去的時候,更是嚴陣以待,把手指放在了扳機上。

他們必須要在這種情況下,确保徐佳佳的安全。

至少在明确這個怪人的身份前,絕不能放下警惕。

徐魁匆匆忙忙走上前來,想要攔住徐佳佳,可此時的徐佳佳已經來到了怪人的面前,當透過厚厚的發絲,看清了他的樣貌,緊接着便驚訝地捂住了嘴巴。

與此同時,陳潔匆匆忙忙的身影出現在了靈棚入口處。

見衆人紛紛拿槍對着蘇雲,她頓時有些驚慌的喊道:

“都别動手,那是蘇雲!”

徐佳佳的反應以及陳潔的話傳入衆人的耳中,頓時讓所有人愣在了原地,他們的視線全都落在了這個怪人的身上,腦海中也閃過了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

難不成蘇雲還活着?這……怎麽可能!

一時間,沒有人能回過神來。

徐佳佳站在蘇雲的面前,在真正看清了他的樣貌之後,眼淚控制不住的滑落,如決堤一般。

她知道,蘇雲如今變成了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很明顯是受了很多的苦才造成的。

回想起這些日子發生的諸多事情,徐佳佳流着淚看向蘇雲說道:

“你終于回來了,我就知道,你一定不會有事的。”

說着,徐佳佳一步上前,也不管蘇雲的這一身褴褛,直接死死抱住。

本能的,蘇雲手腕一抖,很顯然手中木刀便要再次發力。

可突然之間他的動作又停頓在了原地,好像意識到了什麽似的,一雙混沌的眼睛看着眼前的徐佳佳。

剛才的蘇雲,神态木讷,如同一具行屍走肉。

在他的身上,還彌漫着一股讓人望而生畏的殺氣。

仿佛剛剛從死人堆裏爬出來似的。

而就在徐佳佳靠近之時,蘇雲身上的殺氣更重。

對殺氣非常敏感的徐魁,當從驚愕、驚喜等複雜的情緒中反應過來時,本能的想要上去保護自己的女兒。

可就在此時,蘇雲身上的殺氣突然間漸漸褪去了,某一個瞬間,蘇雲仿佛又恢複成了之前的樣子,但一閃而逝。

噗通!

緊接着,在衆人反應不及的注視中,蘇雲突然毫無征兆的重重跌倒在地,沒了聲息。

“真的是蘇雲嗎?”

“别愣住了,快去看看啊!”

随着一道道焦急的聲音傳來,衆人入夢放歸,這才回過神來。

馮紹宇等人對于蘇雲出現在自己葬禮上這種事情自然是感到難以置信的,因此他們迅速走上前來細細查看一番,當掀開這髒亂的頭發,終于看清面容後,頓時喜極而泣。

蘇雲還活着!

從事發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大半個月,所有人心中的希望都漸漸泯滅了。

很難想象蘇雲是怎麽撐着活到現在,甚至能帶着陳潔一同安然無恙的出現在這裏!

但現在可不是問這些事情的時候,蘇雲突然出現時所表現出來的狀态明顯是有一些不對勁的,再加上此刻他突然倒地昏倒,更加驗證了衆人心中的這個猜測。

“兒子。兒子!”

“蘇雲!”

一時之間整個葬禮現場亂成一團,楊珊哭着來到蘇雲的身邊,仔細确認了一番,緊接着便是又哭又笑。

已經被認定死亡的兒子,再度回到自己的身邊,這樣的喜悅或許隻有身爲母親才能夠有所體會。

蘇國偉渾身顫抖的站在一旁,竟然不敢靠近,害怕這一切都是幻覺,會被打破。

“不對勁!脈搏混亂,氣息隐弱,這不是正常的身體病症。”

這時,呂神醫蹲在蘇雲身旁,爲他把脈一番,但臉色卻越來越凝重,竟然連他都看不出這是什麽病症因由。

這不免讓他心頭直跳,頭一次面對病人時感受到了緊迫之感。

“先送去醫院檢查一下,我回去備藥。”

說着,呂神醫匆匆出門,直奔自己的家裏而去。

“快,人呢?趕緊送醫院!”

而馮紹宇等人也不敢耽擱,連神醫都說蘇雲情況嚴重,他們自然也是爲之慌亂。

迅速催促着其他人抓緊時間送蘇雲前往醫院,一時之間葬禮的節奏完全被打亂,守靈的現場一片熱鬧,之前的壓抑氣氛蕩然無存,看的外面等待的村民們紛紛一頭霧水。

“怎麽回事,裏面怎麽突然間亂了?”

“剛剛那個奇怪的人走進去之後,該不會是鬧事了吧?”

“要不咱們還是趕緊報警吧,怎麽聽這個動靜,裏面越來越亂了。”

“那咱們還進不進去祭奠了?”

然而就在此時,一隊便衣警員迅速從靈棚内沖了出來,一邊向周圍的村民們亮明身份,一邊拉起了警戒線:

“大家都往後讓一讓,别在這裏圍着了,葬禮結束了!”

在看到警員亮明身份之後,村民們才意識到這些人居然都是警察。

還有他剛才所說葬禮結束了又是怎麽回事?這不才剛剛開始嗎?

一時之間村民們議論紛紛,可這些警員們卻根本不予以回應,隻是迅速對現場做好了安保工作。

樊城、熔城兩位市長分别催促各自市局局長抓緊時間,安排清理出一條急速救援的道路。

他們雖不知爲什麽,本來已經被認定死亡的蘇雲會突然出現在這裏,但也知曉此時此刻容不得半點耽擱,根本不是思考這些的時候。

因爲很明顯,蘇雲雖然沒死,脫困了,但受傷嚴重,身體極限透支與消耗,如果不趕緊救治,恐怕剛失而複得就又要離别了。

很快蘇雲便被送上了車,但在村民的眼裏,他們壓根就不知道這個被大張旗鼓護送上車的人到底是誰。

剛剛還看他奇奇怪怪的出現在這裏,走入了靈堂内,随後在一片混亂之後便被衆多大人物簇擁着擡上了車。

事情的發展徹底把村民們給搞糊塗了,以至于在看到蘇國偉和楊珊急匆匆從靈堂内走出來的時候,紛紛開始高聲喊道:

“老蘇,這到底出什麽事了?

街坊們都已經來了,這葬禮怎麽突然結束了?”

蘇國偉一邊把身上的喪服脫下來,一邊沖着村民們擺了擺手:

“街坊們,這件事回來我再跟伱們解釋。

但是葬禮已經結束了,大家還是各自回家吧。

我兒子沒死!

哈哈哈!沒死!”

一時之間,村民們都用一副詫異的眼神看着蘇國偉,他們現在已經徹底被搞糊塗了。

前不久蘇國偉還親自登門報喪,怎麽現在又突然聲稱自己的兒子沒死?

眼看着馬上就到村民們可以進去吊唁的時間了,結果現在這群人急匆匆的出來,開始分别往車上趕。

這到底算是怎麽回事?

不吃席了?

不過此時可沒人有心思顧及村民們怎麽想,蘇雲在自己的葬禮上突然出現,對于大家而言都是一個不可預料的震撼。

最重要的是蘇雲表現出來的狀态非常奇怪,很明顯是不正常的。

再加上他的忽然昏迷,更讓衆人意識到時間緊迫,必須在第一時間把他送往醫院進行一番檢查才行。

樊城市局的警力迅速出動,騎警開路,交警封道。

由于樊城隻是一個小城市,連四五線都不到,醫療手段也遠遠比不過隔壁熔城。

所以在熔城市長的強烈要求下,蘇雲将會被迅速送往熔城市醫院。

當然,在這期間,也有醫生第一時間被調來,進行一路的檢查與護送。

爲了确保在路上不會耽擱太多時間,連同高速路以及神孤村的整條路全部亮起了紅燈。

大量交警出現在各個路口,示意車輛繞行,短短時間内便清空了這一條主路的所有車流。

這條路上有衆多警車在周圍停着,大量的交警分别在不同的路口調度車流繞行。

這也很快便引起了不少市民們的駐足觀望。

“怎麽突然鬧這麽大的動靜?”

“奇了怪了,咱們樊城這麽個小城市,難道也會有什麽大人物來?”

“大人物來也沒必要清空整條路的車流吧,你看這一路全亮起了紅燈,所有車輛都被勒令不許靠近,這肯定是出了什麽更大的事情!”

市民們你一言我一語的好奇讨論着,然而他們很快便發現,就連自己都注意到這麽大的動靜,居然沒有任何的媒體記者前來報道。

他們自然不知道,所有的外景記者都已經被各自的頂頭領導下令,不許前去調查了解此事。

雖然就連這些大領導們也不知道到底是爲什麽,但來自市政府的電話,足以讓他們收斂起所有的好奇心。

很快所有停在神孤村外的車便紛紛出動了。

蘇雲被放置在中間的車上,由蘇國偉和楊珊在一旁陪同,還有幾個被緊急調來的醫護人員。

其餘人則分别坐不同的車子跟随前往,形成了一支浩浩蕩蕩的車隊。

最前方和最後方都有閃着警燈,拉着警笛的警車開路與護送。

在駛出山路之後,便與等待多時的騎警們進行彙合。

一時之間警笛聲大作,車隊行駛在暢通無阻的大道上,迅速駛往樊熔高速。

與此同時,高速路所有出入口分别亮起了紅燈,一些沒有上高速的車輛,紛紛被交警攔了下來,以交通管制爲理由,阻止了所有車輛再度駛入高速。

一時之間所有人都一頭霧水,不明白怎麽突然之間發生了這麽大的變動。

上不去高速的車,紛紛停在了道路兩旁,隻有等待交通管制結束,才能夠繼續行使。

因此很快返程通向熔城的高速上,便一輛車都看不見了。

爲了保證出入口的暢通,所有已經駛入高速并且抵達樊城的車,也全都被依次攔在了高速上。

身爲一個小城市的樊城,很少會出現高速收費站口處排起長隊的場面。

但因爲蘇雲,這種場面還是出現了。

與此同時,熔城市局方面也迅速展開了警力調度。

通往市醫院的路,被短短十幾分鍾内清理了出來。

兩地警局迅速取得了聯系并對接,将會由樊城警方開路送往熔城。

而熔城警方方面已經增派大量警力提前等待,隻要蘇雲一到,便會立刻由他們轉而護送前往市醫院。

市醫院内所有的專家組全部停下了本來的工作計劃,被召集到會議室内,對目前傳來有關于蘇雲的信息進行分析。

雖然這些有限的信息,并不足以讓他們定論蘇雲到底出了什麽問題,具體情況還得在蘇雲被送達之後進行一番詳細檢查才能得知。

但在此刻初步掌握一些有關于蘇雲的情況,也能大大縮短蘇雲在進入醫院之後所浪費的時間。

各方都在爲蘇雲努力着,同時所有人也對于蘇雲的突然出現感到一頭霧水。

他們雖然很欣喜蘇雲還活着這件事情,但同樣讓他們感到疑惑的是,蘇雲爲什麽能夠活到現在?

在車隊裏,孫教授幾人同坐一輛車,而陳潔也正在車上,因此孫教授幾人迫不及待的向陳潔詢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我跟蘇雲發現了一處坍塌後方才顯現出來的墓道,這個墓道是最開始建立古墓的人用來運輸材料所用,我們沿着這條墓道,找到了一處地下峽谷,這一處峽谷應該是由很久之前的火山爆發以及地殼運動後所形成的。

我們被困在了那裏,要想離開就必須要徒手攀爬十幾米高的陡峭山崖,所以其實我已經完全失去了希望。

但是蘇雲至始至終都沒有放棄,在不斷的練習手中的木刀,雖然我也不明白爲什麽,但他一直表示這是我們能出去的唯一希望。

後來我們的傷口都開始發炎,食物緊缺,我更是因此發了高燒。

最終在斷水斷糧的情況下,我昏迷了過去。

但當我意識昏沉的時候,看到蘇雲用木刀竟然劈開了山石,鑿出了一條生路!

我不知道那是不是幻覺,但當再醒來的時候蘇雲已經不在身邊,而我被境外的一戶人家所收留,一個女人爲我的傷口進行了清理,但蘇雲卻不知道去哪裏了。

當時,我也不知道蘇雲到底是怎麽把我帶出來的,也不知道在我養傷的這期間,蘇雲去了哪裏。

後來,我是無意間發現他的,但我發現蘇雲的時候他就已經變得像現在一樣了,好似沒了靈魂一樣。

由于不放心他,我就一直跟在蘇雲的後面。

本以爲他隻是漫無目的的四處遊行,卻不曾想他本能的找回了老家,還趕上了你們爲他辦的葬禮。”

陳潔言簡意赅的将最近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可他所說的這番話并沒有解答孫教授等人心中的疑惑。

按照陳姐所說,在地下峽谷的環境裏倒是的确能夠多撐幾日,但蘇雲是如何帶着昏迷的陳潔在面臨幾十米陡峭懸崖阻礙的情況下,還依舊把他帶出來的呢。

并且蘇雲又是爲何變成了這副樣子,從陳潔的表述中都沒有得到任何的解釋。

眼下或許隻有從蘇雲的口中,才能得到這些問題的答案了。

另一面的幾輛車上,也同樣正在對蘇雲的事情展開讨論。

徐魁一臉錯愕的對旁邊的馮紹宇說道: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我們連續找了大半個月,任何人都不可能在這種極端殘酷的環境裏活這麽長時間。

蘇雲是怎麽做到的?

而且爲什麽又變成了現在這副樣子?”

馮紹宇皺着眉頭,輕輕的歎了口氣,随後又忍不住笑了起來,如釋重負道:

“不知道啊!不過能活着就好,等蘇雲醒來,我們應該能從他的口中得到答案。

但是他現在的這個狀态我很擔心,會不會是某種應激後的創傷後遺症?

你也應該注意到了吧,蘇雲好像渾渾噩噩的,甚至連我們都認不出來。”

徐魁擔憂的點了點頭:

“我也在擔心這件事情,連那位中醫師傅都看不出情況來,眼下也隻有把他先送往市醫院,看看專家們怎麽說了……”

衆人對于蘇雲的狀态都很擔心,坐在後座,抱着白猴子的徐佳佳更是一臉擔憂,未發一言。

在他們看來,蘇雲似乎就像是經曆了某種巨大的創傷後,所形成了一種自我保護式的後遺症。

但他們不知道的是,蘇雲的情況,要遠比他們想象中的更加複雜。

在現在這種混沌的狀态下,蘇雲一直身處于超凡入魔的狀态中。

這對于他自身的損害是非常強大且不可逆的。

就像現在,蘇雲已經出現了無法控制的昏迷現象,如失魂一般。

皆是因爲以蘇雲目前的體質狀态,根本無法承受超凡狀态的長時間莅臨。

而且這種超凡狀态,還并非是對修行有益的,甚至完全不可控,反而不斷刺激蘇雲内心潛藏的殺戮、煞氣等負面情緒,換句話說也就是‘心魔’。

尤其是,超凡狀态的展現是體現在意識與精神上的。

所以,蘇雲的意識領域、精神領域,已經受到了入魔狀态的影響,如果不及時解決,這種影響很可能會變成不可逆的。

到那時的蘇雲縱然能夠僥幸保住性命,也就會徹底的變成一具行屍走肉,宛如失去了魂魄一般。

當他達到極限的時候,肉體承受不住超凡狀态的負面加持,死亡也隻不過是一個時間問題罷了。

渾噩,昏迷,失魂,死亡!

這四個步驟,一步比一步嚴重,而蘇雲目前已經度過了渾噩期,進入了昏迷階段!

一系列的症狀會随着時間流逝逐漸顯現出來,現在的突然昏迷隻不過是一個開端。

縱然此刻所有人都把希望寄托在了市醫院,各位已經準備好了的專家組身上。

但實際上,這可并不容易。

果然,在兩市警力軍方的合作之下,蘇雲很快便被送到了熔城。

熔城軍、警雙方早已經在此地待命,看到車隊之後便迅速追了上去,在前方進行開路。

浩浩蕩蕩的車隊,從大路中間駛過,引得市民們紛紛好奇地讨論了起來。

在網絡上各種猜測也開始層出不窮,浩蕩車隊在城市中穿行而過的視頻,被市民們紛紛發到了網上,熱度很快便被捧了上去。

“什麽情況?熔城這是又出什麽事了嗎?”

“不僅僅是熔城,隔壁樊城也是如此,好像這支車隊就是從樊城開過來的。”

“兄弟們,我有新的視頻,看起來這隻車隊好像是要去市市醫院的。大家快分析分析,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此人很快便發布了一個新的視頻,視頻裏浩蕩車隊停在了市醫院門口,緊接着專家組的醫師教授們紛紛親自跑了出來,在大門口迎接等待,最後将一個人擡上了擔架後,推入了醫院中。

這一幕可謂壯觀,警方開路,著名的醫師教授親自出動。

這到底是什麽人物?

一時間,衆說紛纭,猜測不斷。

在自己市區内發生這麽大的事情,熔城大學自然也早就得到了消息。

教室裏,蘇雲昔日的同學們已經返回學校,此刻也正湊在一起,看着視頻好奇的讨論不休。

“能驚動軍警護送的肯定是個大人物,這位大人物應該是生病了吧,這才會鬧得人心惶惶。”

“我覺得也是,今日市醫院取消了所有的專家号,感情這些專家們都在等着接收這位大人物呢。”

“這得是什麽級别的人物,能讓樊城和熔城同步行動,清理出一條專門的道路來供車隊前往?”

學生們都好奇的湊在一起讨論着,但他們并不知道的是所讨論的這位大人物,就是他們昔日的同學。

這些視頻在網上很快别鬧得沸沸揚揚,大部分網友都抱着一副看熱鬧的心态,紛紛猜測,這車裏的到底是什麽大人物。

可是他們的這種猜測自然是得不到任何準确回應的,因此大家也都是人雲亦雲罷了。

與此同時,蘇雲也被迅速送入了高級獨立病房中,所有前來的人,無論是市長還是軍區司令,都隻能乖乖的在走廊裏等着。

衆多專家紛紛圍在蘇雲的病床邊,對蘇雲進行了全方面的檢查。

另一邊的馮紹宇等人也終于找到了說話的機會,紛紛圍在陳潔的身邊詳細的詢問這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陳潔依舊像回答孫教授等人一樣如實做出了回答,但她知道的事情也并不多,因此回答起來依舊給衆人留下了難以解釋的難題。

按照陳潔所說,在那種困境之下,任何人都不可能在沒有外界援助的情況下逃出生天,但蘇雲卻做到了,而更引人注目的是蘇雲至始至終都在練習木刀,并聲稱木刀是他們離開這裏的唯一方法。

這二者之間又存在什麽關聯呢?着實讓人有些想不通。

“總不能是一刀把峽谷給劈開了吧?”

“木刀而已,在蘇雲手裏厲害歸厲害,但也不能太誇張了吧?”

“一切隻能等蘇雲醒來才知道了,希望他平安無事。”

一時之間,衆多大人物紛紛湊在醫院的走廊裏,你一言我一語的展開了讨論。

也因爲蘇雲的緣故,市醫院這層樓的所有病人全部被轉移到了其他病房。

這才讓這些大人物,能夠毫無顧忌的待在這裏,等待着蘇雲的檢查結果。

就在他們讨論的如火如荼之際,專家方面也終于有了一定的結果。

看着從病房内走出來的專家,孫教授迅速上前幾步,急促的詢問道:

“醫生,蘇雲的結果怎麽樣?”

醫生面露難色的看着手中的資料表,輕輕的搖了搖頭:

“我們還在調查,但根據目前的初步情況來判斷,病人的各項體征一切正常,隻是消耗透支的很嚴重,唯一有些危險的是手臂傷口發炎,但也已經控制住了惡化,隻需要修養即可。

可是,雖然他的身體沒有大礙,但我們卻連他昏迷的原因都還無法作出準确判斷。

而這,才是最大的病症,甚至極有可能威脅生命。

再給我們一點時間吧,我們會盡快得出結論的。”

幾位專家醫師急匆匆的離開前往會議室,打算探讨一番。

事已至此,衆人就是再着急也不能再多說什麽了。

折騰了這麽長時間,外面的天色也已經暗淡了下來。

像兩位市長以及張正懷這樣有要事纏身的人,自然不可能在這過多久留。

隻能囑咐衆人,蘇雲醒後一定要迅速通知他們,便匆匆離去。

他們雖然也心系蘇雲的安危,但畢竟還有很多事情等待着他們去處理。

因此作出如此決定,也實在是别無他法。

寂靜的病房裏,蘇國偉以及孫教授等人分别坐在房間裏,憂心地看着昏迷中的蘇雲。

他們并不能确定蘇雲現在究竟是否算是脫離了危險。

畢竟直到現在蘇雲也沒有醒來,而且他在昏迷前所表現出來的狀态一直讓幾人感到非常擔心。

徐佳佳抱着雪球坐在蘇雲的身邊,輕輕的把白猴子放在蘇雲的病床上。

雪球非常乖巧,小心翼翼地趴在蘇雲的被子上蜷成了一個團,似乎也對于蘇雲充滿了擔憂。

大家在病房内一言不發,整個病房内的氣氛顯得有些壓抑。

但對于蘇國偉以及楊珊而言,沒有什麽比兒子能死而複生更讓他們開心的事情了。

雖然不知道蘇雲現在到底是什麽情況,但在二人的心裏都有同樣的想法,隻要蘇雲能活着,能回來,他們便能承受任何代價。

在接下來的幾天裏,各地專家也紛紛趕來了熔城醫院。

幾乎每天蘇雲都要接受專家們的一番詳細檢查,以求能夠盡快确定病因,才能找到解決辦法。

隻是各方醫師盡管如此努力,但進展依舊不甚明了。

尤其是這一日,蘇雲突然間的蘇醒,讓衆多醫師們之前的判斷再度被全盤否定。

“醒了,病人醒了!”

這天一早,走廊裏便傳來了護士急促的呼喊聲,緊接着,諸多徹夜未眠在辦公室内商讨方案的醫生們,急匆匆地沖入了蘇雲的病房。

此時孫教授等人都圍在蘇雲的身邊,一臉驚喜的看着突然蘇醒的蘇雲。

“兒子,你好點了嗎,吓死媽了!”

楊珊拉着蘇雲的手,情緒激動的紅着眼眶看向蘇雲說道。

然而很快,衆人便發現蘇雲有點不太對勁了。

隻見蘇雲有些木讷的看了看楊珊,但是卻面無表情,顯得有些遲鈍。

雖然他的眼睛裏不再像之前那樣充滿濃郁的戾氣,不過依舊沒有以往的神采,整個人都顯得死氣沉沉,隻是靜靜的坐在病床上,茫然的看着一個方向。

就像是……沒有了靈魂,失去了魂魄一般。

“蘇雲,能聽到我說話嗎?”

蘇國偉一臉錯愕的來到了蘇雲的面前,仔細的上下打量了一番,可面對蘇國偉的詢問,蘇雲依舊沒有任何的反應。

“醫生,這是怎麽回事?”

蘇國偉有一些焦急的站起身來,看向一旁的醫師,而醫生們見此一幕卻是各個凝重的歎了口氣。

“很抱歉,我們用了很多辦法,但是都沒有發現什麽異常的地方,不過看病人這種情況,倒是有點像創傷後遺症所造成的短暫性失憶,這也是我們目前唯一能夠着手的方案了。”

這些醫師們雖然都是領域内的專家,但蘇雲的情況如此特殊,自然不是他們能夠作出判斷的。

實際上此刻的蘇雲,已經進入了超凡入魔後特殊病症的第三階段:

失魂!

這意味着蘇雲病情已經開始惡化,一旦再發展下去,到那時就算是神仙臨凡也回身乏術。

但這些在場衆人以及這些醫生們并不知情,他們隻能以各自領域内的專業來評斷蘇雲目前的病情。

這種突然的失神失意狀态,到的确挺符合創傷後應激反應的征召,也難怪醫生們會做出如此判斷。

“那怎麽辦,你們一定要想想辦法,無論如何也要讓蘇雲恢複正常!”

蘇雲的劫後餘生一度讓衆人欣喜不已,但在得知蘇雲目前的狀況之後,則更加擔憂。

醫生們聞聽此言之後,也紛紛點了點頭:

“我們會立刻請來當今最權威的醫師,親自爲病人進行醫治,請大家放心。”

留下這句話之後,醫生們便紛紛退出了蘇雲的病房。

隻留下衆人看着失魂的蘇雲個個心疼不已。

蘇國偉借了很多年的煙,這兩天也全都撿了起來。

他默默無聞的離開了病房,來到了院子裏一根接一根的抽起來,狀态顯得非常憔悴。

“山雕……”

就在此時,馮紹宇來到了蘇國偉的面前,伸出手來向他要了根煙。

“你也抽煙?”

面對蘇國偉的詢問,馮紹宇苦笑着搖了搖頭:

“戒了很多年了,但現在或許隻有抽根煙才能平複一下心情……”

二人坐在院子裏抽着煙,但卻不知該說些什麽。

二人的心裏都有對蘇雲的擔憂,誰也不能保證蘇雲這種狀态究竟能否醫治。

間隔之後,蘇國偉又一根煙抽,完了他狠狠的将煙頭掐滅在了地上,随後長長的歎了口氣,緊接着看着遠處對馮紹宇說道:

“如果命運真就如此安排,我也認了,隻要蘇雲還活着就好。

就算蘇雲真的沒法恢複,癡傻癡呆,我養着他就是了!

沒死,就行!”

蘇國偉這番話像是在對馮紹宇說,但大部分則是在跟自己說。

或許隻有這樣才能夠讓他的心裏不那麽痛苦,在面臨無法控制的事情時,釋然又何嘗不是一種無奈之舉?

好歹,兒子這不還在嗎。

聞聽此言,馮紹宇堅定的搖了搖頭:

“不會的,不論是我們還是高層,絕不會如此辜負蘇雲。

我們一定會找到辦法的,熔城治不了就去全國尋醫,不惜一切代價!”

二人坐在院子裏,各自憂心,病房内也充斥着楊珊的抽泣聲。

教授們以及徐魁等人紛紛臉色陰沉的坐在各個方向,事情發展到現在這一步,已經不是他們能夠靠努力就解決的了。

徐佳佳坐在蘇雲的身邊,嘗試着跟蘇雲說一些以前發生的事情,試圖用這個辦法喚醒他的意識,可自始至終蘇雲都沒有任何的情緒變化,就連白猴子在面前想要親昵的蹭一蹭,蘇雲都完全毫無反應。

陳潔很自覺的沒有靠近。

她知道,這裏不是曾經的峽谷,自己也無法再和蘇雲互相依靠取暖。

但陳潔端莊的坐在不遠處,掩飾不住有些心疼的表情,抱着胳膊,擔憂的看着蘇雲。

她雖然不知道蘇雲究竟是爲何變成這個樣子的,但也能想得到跟自己有脫不開的關系。

回想起之前在山洞裏,蘇雲拼命發狠的訓練,陳潔知道蘇雲一定是看到自己越來越虛弱,才會如此逼迫自己。

她沒有像徐佳佳一樣坐在蘇雲的身邊,拉着蘇雲的手回憶之前的日子。

嚴格意義上說,他也沒有那麽多和蘇雲之間的回憶。

唯一的回憶,隻有被困時的點點滴滴,卻仿佛沾滿了整個人生,記憶深刻。

陳潔此時的心情跟徐佳佳相差無幾,隻是在這份心情裏還多了些内疚。

即使蘇雲在這種狀态下,依舊把她帶出了險境,但自己卻沒有照顧好他,讓他變成了這幅模樣。

陳潔雖然沒有說話,但她的心裏也非常痛苦,隻能不斷期盼着蘇雲盡快恢複。

否則她這輩子可能都要在這種情緒裏苦苦煎熬了。

一天之後,心理學領域内的專家終于千裏迢迢的趕來了熔城市醫院。

在經過了和各位專家們的研讨之後,這位專家也基本判斷蘇雲應該是有了強烈的應激反應,才會形成這種失魂的情況。

在場的醫生們在看到這位專家到來之後,心裏紛紛暗暗的松了口氣,隻因這位專家是當今華夏此領域中的權威!

“王醫生,這個病人就交給你了,我們已經經過了一系列的檢查,就連精神科也找不出任何的原因,如此一來很可能就是心理上的了。”

聞聽院長所言,王醫生很快便點了點頭:

“放心吧,我會盡快給他安排一次催眠訓練。

這種心理疾病往往都沒有任何體征上的問題,心病還得心藥醫,我會盡力的!”

在确定了蘇雲目前最有可能的病狀之後,王醫生很快便制定了一個催眠計劃。

在治療開始之前,所有人都被請出了病房,焦急的在走廊内進行等待。

屋子裏隻有失神的蘇雲,和王醫生二人。

王醫生首先是面帶笑容的嘗試與蘇雲進行溝通,可不論他說什麽,或是詢問什麽,蘇雲都沒有任何的反應。

顯然王醫生也料到了這一點,因此并沒有覺得沮喪,而是很快便開始了接下來的治療計劃。

“蘇雲,接下來我會爲你做一次催眠,在催眠中你可以完全相信你是處于安全狀态的。

我也并非是有意要侵犯你的隐私,隻是希望能幫你找到病因,這樣才能讓你脫離現在的這種狀态。

現在讓我們開始催眠,請用心聽好我接下來所說的每一句話……”

王醫生看着呆滞茫然的蘇雲,聲音漸漸的放得非常平穩,語調裏也不再有任何明顯的變化。

一門之隔的走廊裏,所有人都保持着安靜,焦急的坐在椅子上進行等候。

這是他們目前唯一的希望了,如果心理治療這種辦法也得不到任何有效的回饋,所有人的希望也就徹底泯滅了。

病房内,王醫生看着蘇雲的眼睛,用他所擅長的催眠話術,在不斷加深蘇雲潛意識的影響。

“現在,我數到三二一,請你帶着我一同,去看看你的世界。”

“三……”

“二……”

“一……”

随着王醫生最後一個數字數出,緊接着打了一個響指。

下一秒,王醫生突然間驚愕的站起身來,錯愕的看向了四周。

他此刻發覺,自己正處在一個漆黑的地方,伸手不見五指,隻有陣陣陰風拂過。

這怎麽可能?

王醫生有些疑惑的看向四周,剛才他還在病房裏,此刻怎麽會突然出現在這裏?

自己隻是催眠而已,沒用‘魔法’啊!

可就在此時,王醫生的視線落在了不遠處黑暗中一個模模糊糊的輪廓上,那裏似乎站着一個人,并且正直勾勾的盯着自己。

帶着疑惑,王醫生一步一步的朝前走去,當他看清楚站在那裏的人就是蘇雲的時候,一個可怕的念頭出現在了王醫生的心頭。

催眠成功了,但是自己似乎也進入了某種特别的催眠狀态?

這……怎麽可能?!

按理說這種情況是不應該發生的才對,王醫生這一輩子也做過了很多次的催眠治療。

在大部分的催眠治療中,王醫生都可以作爲第三者,通過被催眠者的言語描述,來了解到催眠者心裏的世界是什麽樣子的。

然後在通過這些預言描述,總結規律,歸納重點,最後找到治療心理疾病的線索與病因。

可唯獨這一次,他不再是通過言語描述來了解,而是就像中了某種幻覺似的,進入了一個特殊的催眠狀态裏。

這種效果在催眠中雖然并不罕見,因爲有一些催眠師會選擇讓自身也進入淺睡眠狀态,以此來通過病人的話語描述,進入被催眠者的世界,能夠和被催眠者感同身受有同樣的體驗。

但這種做法的難度很大,并且也存在着一定的危險,催眠者需要單獨設立一個喚醒催眠狀态的機制,以此來保證自己在這種狀态中可以随時抽離出來。

而且,前提也是在病人自己描述的話語裏,以此作爲引到。

但王醫生本來根本沒有這麽打算,因此并沒有設立任何脫離催眠的機制,更沒有聽到任何來自病人的描述。

一切就好像幻覺一下,莫名其妙的就進入了一個病人的思感世界,或者也可以說是意識領域……

這讓他感到非常奇怪,甚至是有些不安。

他先前對蘇雲所說的那些催眠話術,實際上也在說給自己聽。

可自己是怎麽進入這種催眠狀态的呢,是怎麽樣受到蘇雲的影響?

單純的被意識影響?

這怎麽可能!

這讓王醫生的心裏非常的疑惑,但身爲醫生的責任也讓他很快便決定必須要把這場治療繼續下去。

緩緩的來到了蘇雲的面前,此時站在黑暗之中的蘇雲,依舊如先前那樣,沒有絲毫變化。

隻是他一直直勾勾的盯着前方,目光裏充斥着煞氣與殺戮。

看着蘇雲,王醫生緩聲說道:

“接下來在你的面前會出現一扇門,當你打開這扇門之後,你也就會帶我進入你最真實的世界中去。

請你對我絕對信任,我是你的朋友……”

就在王醫生話音落下之際,在他與蘇雲的面前也的确出現了一扇門,這便是在特殊的催眠狀态裏,催眠者和被催眠者形成的一種獨特契合。

隻見蘇雲緩緩的朝前走去,來到了這扇門前,輕輕的把手放在了門把手上。

“吱……”

随着這扇門被蘇雲緩緩打開,王醫生趕緊跟着他一同跨入到了這扇門中。

然而緊接着,便是一陣刺鼻的血腥味撲面而來,緊接着王醫生便被眼前的一幕給驚呆了。

這是一個昏天暗地的世界,天空被映成了血,紅色地面也全都是屍體,以及各種各樣的殘肢斷臂。

蘇雲平靜的站在王醫生的身邊,但在二人的眼前不遠處,還有一個蘇雲,正手持木刀跟一些看不清模樣的黑影混戰着。

但這戰鬥卻很特殊,那個身影每一刀都能劈開大山,随手一揮就有一道金光切開江流……

在這種混沌狀态裏,一切都顯得不那麽真實,但已足夠讓王醫生心驚膽戰的了。

在這個專業裏作爲權威,王醫生這輩子也進入過不少人的心理世界,去窺探每個人心裏不同的秘密。

可他從未見過如此混亂的畫面,毫無章法可循,并且到處都充斥着殺戮和死亡。

那個混戰中的蘇雲,每一刀劈向那些黑影,總會有不少殘肢斷臂從黑影中掉落出來。

鮮血的氣味越來越濃,似乎是受到了這種氣息的影響似的,一直站在王醫生身邊的蘇雲,竟然也開始呼吸沉重,眼神中彌漫起了殺意。

本來就模糊的世界很快便開始發生了劇烈顫抖,這個世界是在催眠狀态中蘇雲的意識所形成的。

因此當他的思維開始不穩定的時候,整個世界也随之變得不穩定了起來。

猛然間,一直掉落在王醫生身邊的斷手,突然間跳了起來,死死地抓住了他的肩膀。

這一刻在極度的恐懼之下,王醫生終于承受不住了,忍不住驚叫出聲。

“啊!”

緊接着,王醫生如夢方歸,這才發現自己依舊在病房内,正坐在蘇雲的對面。

而此時把手搭在他身上的,正是因爲許久不見消息,特地趕來查看的幾位醫生。

“王醫生,你沒事吧?”

面對詢問,王醫生擦了擦額頭的冷汗,緊接着不可思議的看向了蘇雲。

此刻他才注意到蘇雲的眼睛也一直在盯着自己,這讓王醫生的腦海中,很快便浮現出了一個可怕的念頭。

催眠一直以來都是一種非常特殊的治療模式,最主要的核心理念就是讓醫生能夠借助某種特殊的方法、話術引導,進入到病人的世界中,去了解他的病因,以及潛在的解決方案。

因此在催眠期間,實施催眠的人和被催眠的人,實際上都會處于一種特殊的催眠狀态,這一點對于那些資深的催眠師而言,都會在提前立下一些較爲隐蔽且隻有自己知道的禁制。

但剛才王醫生在自己都沒有察覺的情況下,居然也進入到了輕微催眠的狀态。

這意味着對方的精神力很強,并且隻是用眼神,便在雙方都進入催眠狀态之後,迅速占據了主導位。

這按理講是不可能的事情,除非是經過專門的訓練才能做到。

可現在在看向蘇雲的眼神時,王醫生的腦海中竟然再度不受控制地浮現出了那些血腥的殺戮畫面。

這讓王醫生一個機靈,便站起身來,連連朝後退了幾步,大口的呼吸着,努力平複着自己的心情。

這個病人,難道能控制自己的意識領域???

當這個恐怖的念頭出現後,王醫生滿心駭然,雖然知道這是不符合科學的,違背了人類常理,但依舊忍不住去懷疑。

“王醫生,到底出什麽事了?從你開始催眠到現在已經過去4個小時了,有必要花這麽長的時間嗎?”

醫生的這番話,再度讓王醫生瞪大了眼睛。

他難以置信的看了看自己的手表,在他的印象裏,現在距離催眠開始也最多隻有半個小時,可沒想到居然已經過了4個小時之久,這意味着在催眠中他這個主動實施催眠的人一直在被對方主導着。

他怎麽做到的?

王醫生錯愕的緩和了許久,才終于稍稍恢複了一些狀态。

在面對衆多醫生們疑惑的詢問時,王醫生一字一頓的說道:

“我從沒見過誰的精神世界會如此可怕,那裏充斥着鮮血和殘肢斷臂,還有無盡的殺戮。

這不是尋常的應激後創傷後遺症,他之所以處于這種失神狀态,是因爲一直沉浸在這種殺戮的精神世界裏。

一旦他從這種精神世界裏脫離出來,在精神世界裏所形成的殺戮,會讓他在現實世界也會有同樣的沖動。

到那時候,他很可能會開始瘋狂,這太可怕了……”

王醫生不愧是專業的,縱然他不理解蘇雲此刻‘超凡入魔’的狀态,但竟然能夠推測出和第三階段相似的病症。

但王醫生能做的也僅僅隻有這些,在片刻之後他向衆人凝重地搖着頭說道:

“他現在的狀态非常奇怪,但絕對不是心理領域就能夠解決的。

你們也不要再找其他心理醫生來進行窺探了,進入到他精神世界裏的人會也會很危險。

沒有人能幹擾的了他的精神世界!那裏……已經超脫了我的理解範疇,更像是”

一邊說着話,王醫生一邊隐晦的将自己的右手藏了起來。

這就是他在每次催眠前都會爲自己設下的禁忌,在自己的手裏放上一枚圖釘。

當自己也進入到催眠狀态的時候,手掌就會本能收縮刺在圖釘上,通過疼痛來讓自己脫離催眠狀态。

但方才在蘇雲的精神世界裏,王醫生沒有絲毫感覺,直到清醒過來之後才發現自己的手已經被圖釘紮的血肉模糊。

這意味着蘇雲的精神力非常強,在同樣處于催眠狀态時,就連專業的王醫生都很難占據引導位。

也就是說剛才這場長達4個小時的催眠裏,并非是王醫生在給蘇雲進行催眠。

而是在催眠狀态中,蘇雲的精神占據了主導位,讓王醫生在自己設下的催眠裏無法控制。

甚至毫不誇張的說,對于蘇雲的真實精神世界,他連大門都還沒邁進去。

因此,他根本不敢想象,蘇雲精神世界的最深處,會有多麽的神奇與不可思議?

而對其他醫生說完這番話之後,王醫生便急匆匆地離開了此地。

直到現在,他的腦海中還不斷浮現出在蘇雲精神世界裏看到的那些殺戮畫面,并且這些畫面都變得越來越真實。

王醫生意識到自己也已經受到了影響,這種按理說絕不可能發生在他身上的事情,居然在今天出現。

他需要爲此給自己制定一番治療,才可能從這種影響中脫離出來。

每每想起清醒過來時,蘇雲那波瀾不驚的雙眼,王醫生就會有一種本能的後怕。

這個人很怪,他的病也絕不正常!

不由自主的,王醫生突然想起了一個比較可笑的詞彙,這本不該被他放在心上,放在平日裏也會一笑置之。

可這次,不知爲何,猶豫片刻後的王醫生突然在門口頓住了腳步,回頭看向對衆多醫生,欲言又止道:

“你們相信走火入魔嗎?”

“嗯?”

聞言,衆多醫生全都一愣,不明所以。

走火入魔?那不都是小說裏的東西嗎?和心裏催眠有什麽關系?

還沒反應過來,卻聽王醫生的聲音猶豫着傳來。

“可能,沒人能治療的了他的病症,因爲……”

王醫生語調微頓,神色複雜,回憶起在那個充滿殺戮的精神世界裏,所看到的練刀身影,玄妙畫面,忍不住自嘲一笑,說出了一句連他自己都不敢置信,且極不符合他身份的話語。

“他可能是在修行,在渡心劫吧……”

推薦一本神書,看的我不想碼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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