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把他出國的消息封鎖一下,越晚透露出去越好。”
得到命令後,周曉曉身邊的警員點了點頭,随後便很快離開了張正懷的辦公室。
畢竟和國際刑警接洽,并不是簡單的事情。
其中有很多必要的程序,需要提前進行準備。
國際刑警并非是一個獨立的警種,也并非是一個由全世界最厲害的刑警組成的組織。
準确的說,國際刑警隻是一種合作體系。
1923年國際刑警組織體系正式成立至今,并沒有設立任何的獨立警種部分。
雖然在海外倒是有不少國際刑警組織大樓,但那也隻是作爲一種各國所需境外案件辦理的根據地罷了。
目前國際刑警總部大樓設立在法國,在全世界範圍内,都設有分部。
像蘇雲這種涉及到跨國案件,并且牽動多放勢力以及組織的案件。
張正懷自然是必須要親自與國際刑警方面進行交涉,尤其是目前根據蘇雲的機票信息,他此次出境的目的地定于北歐的瑞典。
若想要讓國際刑警方面跟進蘇雲,就必須要提前與國際刑警總部建立合法合規的合作體系。
随後再由國際刑警,與瑞典分部進行任務的詳細劃分。
這是需要時間的,而顯然蘇雲不像是能夠給他們充分時間,去做完這一切的。
而聯系國際刑警并沒有其他原因,隻是想讓他們跟進蘇雲行蹤,必要時刻提供保護。
倒也不用擔心因此走漏風聲,外國再不堪,但在這種兩國官方合作的事情上,還是不可能出差池的,因爲這關乎兩國之間的很多業務往來,都很慎重。
在得到張正懷命令之後,警員才會匆匆忙忙的前去準備。
這時候的張正懷也沒閑着,他看向周曉曉說道:
“雖然我覺得希望不大,但你還是最好能去見蘇雲一面。
最好能夠讓他打消這個念頭,如果不能,就盡量了解一下,他此次冒險出行的目的究竟是什麽。”
“是!”
周曉曉也知道情勢緊迫,因此也沒有半點廢話,迅速離開了警局,直奔蘇雲住處而去。
周曉曉對于蘇雲的住址,也算得上是爛熟于心了。
不論是之前的調查,還是後期專門帶科研院的幾位教授前來登門感謝,亦或是蘇雲送屍那段時間的登門做筆錄。
周曉曉閉着眼睛,也能準确無誤的找到蘇雲的家門。
“咚咚咚……”
當敲門聲傳來之際,蘇雲第一個反應就是迅速退出了暗網。
随後他下意識的抽出了一枚飛針,捏在指尖,凝重的看向門口:
“誰?”
“蘇雲,是我,熔城警局周曉曉!”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蘇雲方才松了口氣,他收起了銀針,調整了一下狀态,這才打開了門。
隔了這麽長時間才開門,周曉曉本能的越過蘇雲,朝着屋子裏看了看。
還是那樣,不算整潔,也說不上淩亂。
标準的獨居男人的居家風格。
“周警官,有什麽事嗎?”
對于周曉曉的前來,蘇雲已經大概猜到了。
畢竟他前腳訂完機票,後腳周曉曉就來了。
除了這事,還能是因爲什麽?
果然,在進入屋中之後,周曉曉便看向蘇雲說道:
“我們監測到你訂了機票,要去瑞典。”
蘇雲輕輕的點了點頭:
“周警官,這應該不犯法吧?”
周曉曉有些無奈,看來蘇雲對她的身份,還是稍微有些隔閡的。
輕輕的搖了搖頭,周曉曉看向蘇雲說道:
“蘇雲,雖然你是警方備案人員,但要去哪裏是伱的自由,我們警方無法進行幹預。
我這次來,也隻是想要勸勸你。
你明知道海外組織現在對你有多麽痛恨,追殺令在海外鬧的沸沸揚揚。
你躲在家裏的時候安全都無法保障呢,去到海外,我們就真的束手無策了。”
說到這,周曉曉的眼神裏浮現出幾分好奇:
“能不能說說,你去瑞典做什麽?”
蘇雲看着周曉曉,臉色平靜,非常認真的說道:
“我要說我去旅遊,你肯定也不會相信,而且我也不喜歡拐彎抹角。
實不相瞞,我出境是爲了修煉。”
“修煉?”
再次聽到這個名詞,周曉曉微微一怔。
他雖然知道蘇雲有絕技在身,但還是無法将其與修煉搭邊。
“是的,修煉!
我需要一個能讓我時刻保持危機感的地方,隻有這樣,才能夠激發我本該掌握的潛力。”
在這個社會,誰聽到修煉這兩個字,恐怕也會和現在的周曉曉一樣,臉色古怪。
可她并沒有忘記自己此次前來被賦予的目的,因此認真的說道:
“我對這些也不懂,的确聽不懂你在說什麽,但你應該知道,現在不是一個好時機。
就算你有非做不可的事情,也沒必要在這個關頭冒險吧。”
直到現在,周曉曉依舊想要勸蘇雲改變主意。
然而蘇雲決定的事情,又哪是那麽容易更改的?
聊了片刻,周曉曉也隻能無功而返。
雖然依舊想不通,但事已至此,周曉曉也好,熔城警方也好,都已經無能爲力了。
他們做了該做的事情,蘇雲執意要出境,他們也沒有任何理由進行阻攔。
按照張正懷的話說,隻能讓國際警方繼續跟進蘇雲了,至少要能通過國際刑警方面,随時掌握蘇雲的動态。
這是他們,唯一的能做的事情了。
其實對于周曉曉的勸導,蘇雲已經心領了。
他們完全可以不這麽做,完全當什麽都不知道。
可熔城警局還是派周曉曉來了,這也說明了他們對蘇雲的擔心。
但對于蘇雲而言,有些事情非做不可,隻是在做之前,還需要進行一番準備。
因此蘇雲很快便撥通了徐佳佳的号碼。
“喂,蘇雲?大白天的就有殺手找上門去了?”
由于前幾次蘇雲每次給徐佳佳打電話,都是因爲有屍體要處理,因此這一通電話讓徐佳佳感到疑惑。
隻是之前是夜晚,現在卻是白天,真有殺手會在人多眼雜的老舊居民區動手?
蘇雲聞言無奈的笑着說道:
“大姐,别咒我了,能不能盼我點好?
給你打電話是有别的事情,我要去瑞典了,在這之前有點事情要找你幫忙。”
然而徐佳佳好像根本沒有聽到其他話似的,在聽到蘇雲說要去瑞典之後,她立刻便有些緊張的說道:
“蘇雲,出什麽事了?你不知道境外對你來說多危險嗎?”
蘇雲似乎早就想到了徐佳佳的态度,因此并不感到意外:
“佳佳,我這一趟非去不可,你也别勸我了,已經有人勸過了,不會有什麽改變。”
然而徐佳佳的聲音很快便從電話裏傳來:
“我倒是沒有想勸你,隻是覺得,你要是出境了會很危險。
我也跟你一起去吧,不管怎樣,你不至于獨自一個人。”
徐佳佳的确是一個不按常理出牌,讓人有些捉摸不透的女孩。
在明知危險的情況下,她沒有和其他人那樣來勸蘇雲,反而是支持他,甚至不惜危險要與之一同前往。
并且至始至終,徐佳佳也沒有問過,蘇雲要去做什麽。
好像不管蘇雲有什麽打算,徐佳佳都會和蘇雲站在一條戰線上似的。
這種感覺有些微妙,但同時也讓人印象深刻。
她,無時無刻都在!
不過蘇雲在明知境外兇險難料的情況下,自然是不想牽連于她的,而且這次是爲了曆練,帶上她的話反而就沒了曆練機會。
當即,蘇雲低聲的和徐佳佳說了幾句什麽,使得電話那頭沉默了良久,方才說道:
“好吧,我可以幫你。
但是蘇雲,你記住,不管發生什麽,我永遠都在,你可以随時找我!”
說完,不等蘇雲反應,徐佳佳便挂斷了電話。
蘇雲怔怔的看了看被挂斷的電話,回味着徐佳佳最後說的那句話。
最後,蘇雲笑了,這笑容裏帶着幾分輕松和釋然。
由于蘇雲訂的是距離當下時間最近的一班國際航班,因此留給蘇雲的時間并沒有多少。
他很快便登陸了自己的直播賬号,在直播公告欄裏,再度發布了聲明:
“因爲主播個人原因,需要請假停播一段時間,開播時間另行告知(最晚不會超過一個星期),請各位粉絲稍安勿躁……”
發完了這條公告之後,蘇雲便迅速背起了收拾好的背包,一邊朝門外走去,一邊喊了一聲:
“雪球!”
“吱吱吱……”
正在廚房偷吃東西的雪球,嘴角還挂着食物殘渣,一溜煙的便跑了過來,直接跳上了蘇雲的肩膀。
在臨關門前,蘇雲順手在門口夾上了一縷發絲,這樣等他回來時,就能夠判斷家中是否被人光顧過了。
這種小技巧,是蘇雲在網上學來的,他也不确定到底有沒有用。
不過感覺夠嗆,畢竟殺手不比網友專業的多。
随後,攔下了一輛車,蘇雲便直奔機場而去。
熔城機場并沒有國際航班,因此蘇雲要先前往京城機場,才能夠登機。
這一路,可是超過七個多小時的路程,因此時間也就顯得更加緊迫了。
這時候的蘇雲并不知道,他在主頁發布的公告,段短時間内便引來了一些老粉的注意。
“搞什麽,毅力哥怎麽又停播了!”
“太突然了,不過上回還寫明請假三天,這回怎麽是另行通知了呢?”
“主播幹嘛去了,他不直播了,我吃飯看什麽?”
“我擦,剛整了一波特效就請假了?不會是特效用完了,回去重新制作特效去了吧?”
“刀哥,求播!”
“想看刀哥剁屌,卡牌切雞,飛針自宮。”
越來越多的評論在留言區出現,大家甚至在這兒聊了起來,紛紛猜測蘇雲到底幹嘛去了。
就在此時,一條鏈接被一個名叫‘伊芙琳绯聞男友’的網友發到了留言區裏,并且附言:
“各位,你們看這個視頻了嗎,視頻裏那位是毅力哥嗎?”
這條視頻正是當時呂洪雅直播國術研讨大會的畫面。
雖然在後面遇到林國棟之後,呂洪雅匆忙關閉了直播,但前面的直播視頻,還是有一段被網友發到了網上。
而視頻裏突然出現的林國棟,也被很多人給認了出來。
而當他們看到林國棟帶着一群人,來勢洶洶的出現在蘇雲面前,最後卻是鞠躬道歉時,瞬間就引發了一番熱議。
“我勒個去,國術宗師林國棟,居然給别人道歉?”
“拍的不清楚,這視頻還他娘的包漿了,根本看不出這個人是誰啊!不過的确有點像刀哥!”
“真的假的啊,有原視頻嗎?”
“這包漿得個十年火候了。”
“真的是主播?感覺發現了新大陸,主播這到底什麽背景啊!”
“搞不好還真是毅力哥,你看那氣質,哪怕包漿了都能溢出屏幕。”
“噗,什麽氣質這麽明顯?”
一時之間,這條視頻的内容,成爲了粉絲們熱議的話題。
他們在蘇雲的直播間主頁裏,你一言我一語的聊了起來,并且還源源不斷,有越來越多的人參與了進來。
而随着這條錄屏視頻被一遍一遍的轉發,以至于到最後在直播間主頁聊天的人,都遠遠的超過了平常的在線觀看平均人數。
這要是讓蘇雲知道了,估計表情會很精彩。
莫名其妙的又小火了一波,雖然熱度并不是多麽高,但也的确吸引了不少新粉絲的關注。
肉眼可見的粉絲數量在增長,即将突破五萬大關。
而且火的原因,還是大家都在猜測自己的真實身份。
最離譜的是,這些人一直在猜測蘇雲的身份,有人覺得他是巨頭之子,還有人表示蘇雲很可能是年輕的國術宗師,甚至還有人說林國棟其實是蘇雲的徒弟。
謠言,就是這麽傳開的。
好在現在的蘇雲可沒工夫去看這些,在好不容易趕到機場之後,蘇雲便已經臨近了最後的登機時間。
不過更棘手的是,雖然國際航班允許帶寵物,但必須要有相關文件,并且還要辦繁瑣的手續。
沒辦法,蘇雲東跑西跑,總算是在安頓好白猴子之後,順利登機了。
飛機準時起飛,沖入雲霄,待到飛機平穩之後,蘇雲很快便打開了随身攜帶的電腦。
“滴滴……”
果然,蘇雲收到了一封郵件,發件人的名字讓他有些忍不住笑了起來。
【本姑娘最美:】
【蘇雲,你要的東西,我都幫你整理好了……】
郵件裏還附帶了一份文件,其中是一些信息資料。
這封郵件,正是徐佳佳發來的,也是當時在電話裏,蘇雲的請求。
他此次前往境外的目的就是要通過實戰來曆練自己的刀法,自然是需要有目标的。
不過蘇雲并沒有告訴徐佳佳這一點,隻是讓她幫忙找一些并不算太頂尖,但又具備一定實力,并且還以自己爲目标的殺手。
在滿足這幾點的基礎上,這殺手還得在暗網上有懸賞。
最後,則是需要這些殺手的詳細信息,甚至是最近的動态行蹤。
這事兒說起來容易,但一般人還真查不到,能幫到蘇雲的,也就隻有徐佳佳了,而她果然不負衆望,人脈深的可怕。
而徐佳佳雖然也納悶蘇雲要這些殺手的資料幹什麽,但她卻非常聰明的沒有進行追問。
按照徐佳佳的想法,如果他想說,不用問遲早也會知道。
之所以現在不知道,就說明自己不該問,問了就是越界了。
正因爲徐佳佳這種想法,才讓她和蘇雲之間的相處變得簡單很多,也讓蘇雲潛移默化的對她形成了一種信賴與依賴,連他自己都未曾發覺。
明明兩個人都是有秘密的,但卻都非常默契的不會想要探知。
蘇雲簡單的回複了一下郵件,向徐佳佳表示感謝。
“謝了,回頭請你吃飯。”
很快,徐佳佳便有了回複:
“回頭是哪天,下次是哪次?”
蘇雲嘴角帶着笑意:
“懂了,等我回來肯定先找你!”
“這還差不多,那你和别人去參加國術大會的事兒,我就既往不咎啦。”
蘇雲頓時愣住,想不到徐佳佳竟然知道,他不禁搖頭失笑,這妮子還真是消息靈通。
“注意安全,活着回來……”
叮咚一聲,又一條信息傳來,蘇雲看後默默關掉了電腦。
穩定了一下心神之後,蘇雲睜眼,目光中滿是淩冽,将注意力放在了這份殺手名單上。
漸漸的,蘇雲的眼神之中閃過了些許光芒。
這份光芒裏帶着殺意,但更多的卻是興奮。
機艙内雖然有很多人,但卻沒有人知道蘇雲到底在想些什麽。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随着蘇雲距離目的地越來越近,他心中一直在期待的事情,也越來越明朗!
……
與此同時。
“周警官,關于蘇雲的資料我們已經收到了,剩下的交給我們就可以了。”
法國,浪漫的裏昂羅娜河畔,充斥着甯靜與祥和的氣息。
清澈的河水倒映着藍天,以及獨具特色的浪漫古典主義建築,彙成一道帶有漣漪的風景線。
而在河畔旁,一座灰色壯麗的玻璃立方大廈屹立于此。
它靠近着金頭公園,遠離市區,綠樹掩映,環境優雅。
大廈頂端透明的尖塔上電線林立,攝像機嚴密的架設在四周。
這裏,便是赫赫有名的國際刑警總部大樓。
而在國際刑警總部大樓内,巨大的顯示屏上,正是與周南海的連線。
國際刑警方面的相關負責人賈斯特,一直是與華夏警方有着密切合作的。
在接收到相關于蘇雲的資料之後,賈斯特也在第一時間,便與瑞典分部的國際刑警取得了聯系。
由于涉及到了跨國事件,并且在資料裏,特别提到了蘇雲是華夏警方的乙+級備案人員。
國際刑警方面有必要清楚,蘇雲前往瑞典的原因,以及對他的動向進行一個掌握。
當然,最主要的原因,是因爲蘇雲涉及到了海外研究所案件,并且直到現在依舊處于被追殺的狀态。
因此瑞典的國際刑警迅速出動,便裝前往了瑞典最大的機場,斯德哥爾摩阿蘭達機場。
按照航班信息來看,飛機還有十分鍾就會落地,到時候隻要蘇雲一下飛機,就會立刻進入國際刑警的視線範圍。
不論他的目的是什麽,國際刑警方面都能夠一直保持跟進狀态。
負責此案件的分部調查組組長,是一位瑞典本地人,名爲希裏安。
希裏安從事國際刑警已經有長達十年的時間了,和華夏警方的合作雖然不多。
但在很多案件裏,偵破所需要的信息,都是希裏安帶領調查的。
因此他當之無愧,算得上是一位經驗豐富的老手。
此時他迅速下達命令,帶領手下組員分别把住了主要的出口。
蘇雲要想離開機場,這是唯一的路徑,而從這裏開始,就能跟上蘇雲的行程了。
終于,機場大廳的屏幕裏顯示,蘇雲所在的航班已經落地。
不出一會的功夫,機上乘客便開始紛紛出現在了出口處。
希裏安隐晦的通過耳麥下達命令:
“不要暴露身份,注意隐蔽,對方不是犯罪分子,隻是一個華夏公民,發現目标後立刻彙報!”
此時整個小組的國際刑警,都在将注意力放在走出的人群中。
他們的眼神,就像是雷達一般,搜索着和照片中符合的那張臉。
然而,又是一個十分鍾過去了,出口處走的人都差不多了,可他們愣是沒有看到蘇雲的身影。
這讓希裏安皺緊了眉頭,難道是剛才遺漏了?
可這不可能啊,他們分明一直在盯着出口,蘇雲沒有别的路可以走才對。
又等了幾分鍾,直到出口處不再有人出來的時候,希裏安這才意識到,事情不對勁了。
“跟我來!”
他迅速帶着組員,沿着出口逆行而上,可找遍了這唯一的通道,也沒有發現蘇雲的身影。
不信邪的希裏安,迅速來到了監控室,通過證件讓負責人調出錄像。
可更奇怪的是,飛機連接通道的攝像頭,的确派到了蘇雲。
可下一個攝像頭的位置,距離這一個也就隻有十幾米而已。
但就是這十幾米的區域裏形成的監控盲區,讓蘇雲消失的無影無蹤。
在這之後,任憑怎麽找,都沒有了蘇雲的身影。
“fuck!見鬼了?”
希裏安抹了一把濃郁的絡腮胡,眼睛裏滿是疑惑。
他怎麽也想不通,怎麽會發生這種怪事。
蘇雲,居然就這麽在眼皮子底下,人間蒸發了?
本來希裏安還沒有太把這案子當回事,畢竟隻是一個跟進調查,沒什麽好稀奇的。
但現在才剛剛開始,就遇到了如此棘手的問題。
這個蘇雲分明已經出現在了機場,可爲什麽又消失不見了呢?
希裏安自然不可能放棄調查,不然無法和上級交代,他急忙帶着組員再度展開了更加詳細的搜尋,并調取了所有的監控将其拷貝,準備帶回去逐幀查找。
至少要搞清楚,這蘇雲到底是用了什麽方法,能在國際刑警眼皮子底下離開?
而此時的蘇雲,早已經遠離了機場。
此刻他穿的衣服,和之前在飛機上的完全不同。
一個黑色的兜帽衛衣,能夠将臉嚴嚴實實的隐藏起來。
唯一可能引人注目的,也就隻有他手裏抱着的一個長條物體了。
此物被布料包裹的嚴嚴實實,正是他的木刀。
可這種木刀并非是什麽管制刀具,最多隻能算是玩具,因此也不會給蘇雲帶來什麽麻煩。
之所以蘇雲選擇了隐匿自己,就是因爲當初在電話裏,徐佳佳所說的那句話。
不要相信任何人。
以目前蘇雲所處的狀态,絲毫的消息走漏,都可能招緻殺身之禍。
因此蘇雲選擇了隐藏,隻有在暗處,才能把局面控制在自己的手中。
至于這隐匿的方式,自然要多虧了徐佳佳。
蘇雲從徐佳佳那裏學到了很多隐藏自己行蹤的方式,雖然這是第一次正式嘗試,但效果非常顯著。
他很快便找到了一個自助打印店,将徐佳佳發來的文件打印了出來。
随手拿起旁邊的一支筆,蘇雲在其中一個人的名字上畫了一個圈。
要說徐佳佳真是不簡單,不但能夠得到這些如同影子一般的人全部的身份資料。
甚至對他們的動态,都能夠有個大概的了解。
這無疑是給蘇雲提供了莫大的幫助。
“就是你了……”
蘇雲看了看畫圈的這個名字,随後将這份文件和之前讓徐佳佳幫忙準備的假證件,一同放入了包裏。
“吱吱……”
本來白猴子還想要鑽出來,但卻被蘇雲給阻止了:
“現在人多眼雜,不是時候。”
白猴子就好像聽懂了似的,乖巧的趴在了背包裏,雖然顯得有些郁悶,但還是選擇了繼續待在包裏。
蘇雲通過假證件買了一張票,踏上了前往維克比城市的路程。
維克比是瑞典的城市之一,這是是名副其實的古城。
這裏是歌德蘭島首府,地處該島西部,瀕臨波羅的海。
這個城市雖然不大,但卻是納維亞地區,保存最完好的中世紀小鎮了。
抵達維克比之後,蘇雲又找了一間不起眼的旅館,用假證件登記後入住。
直到進入了房間,拉上了窗簾,蘇雲這才松一口氣,也同時把白猴子給放了出來。
白猴子愉快的在床上蹦來蹦去,蘇雲則是在研究這份文件。
看了看時間,蘇雲輕輕的呼出了一口氣。
快到時間了……
幾個小時之後,已是深夜。
在無人察覺的時候,一道身影從二樓翻了下去,戴着兜帽低着頭,逐漸消失在了小路的盡頭。
……
這裏是坐落在瑞典維克比的一個小機場。
地處位置較爲偏僻,因此航班數量并不算太多,國際航班就更少了。
此時雖然入夜,但維克比機場依舊燈火通明,亮如白晝。
不少人拖着行李箱,走入機場大廳,尋找辦理登機牌的窗口。
然而一個身影的出現,卻很快引來了路過之人的頻頻注視。
此人穿着黑色的兜帽衛衣,雙臂抱在胸前,靠在牆壁上,低着頭,擋住了容顔,就好像睡着了似的。
而真正引人注意的,是這個人看起來分明是個成年人,卻抱着一把木制刀具。
這玩意能進機場,足以說明,其性質就是個簡單的木制工藝玩具。
雖然上飛機得托運,但進入大廳還是沒什麽問題的。
機場内的燈光白晃晃的讓人不免會有所疲憊,但路過之人在看到此人之後,總會不免多看幾眼。
他們的眼神裏滿是疑惑,現在雖然是晚上,但畢竟是機場,人來人往的還是有不少人注意到了這一幕。
“這人怎麽回事?”
“行爲藝術吧?”
“有點奇怪,站在這好半天了……”
過路的路人,也會爲此小聲的讨論一番。
但在國外這種地方,相對來說要更随性,因此才會在新聞上,經常發生一些讓人啼笑皆非的事情。
然而這戴着兜帽的人,至始至終都低着頭,就好像周圍的一切與他沒有半毛錢關系似的。
甚至在這期間,他都不曾變換過動作。
大廳内人來人往,唯有此人,如同雕像一般,讓人疑惑不已。
“叮……”
機場的電子門再次打開,一個帶着口罩,帶着鴨舌帽,身高馬大的男人,随着人潮走入了大廳之中。
此人沒有攜帶什麽行禮,隻是一個簡單的背包。
雖然衣服穿的嚴嚴實實,但依舊能夠看出此人人高馬大,很是健壯。
口罩和鴨舌帽,把此人遮的嚴嚴實實,隻有那一雙眼睛,自進入機場之後,就充滿警惕的觀察着四周。
‘多利’這名字,是此人衆多用名之一,也是他此次辦理機票準備前往華夏的名字。
對于這個名字,或許沒有人會了解,但若是提到他的綽号,暗網裏則能找到不少血腥的照片。
毒蜂!
這是多利的綽号,而他正是一名職業殺手。
之所以此時他會出現在機場,就是因爲他接下了目标名爲‘蘇雲’的單子。
這可是目前市面上最值錢的人頭,毒蜂不想讓到嘴的肉被别人搶走。
按照他的計劃,抵達華夏之後,就神不知鬼不覺的将蘇雲解決。
拿到這筆錢之後,毒蜂這個身份也就徹底消失。
否則,這麽多人盯着的單子被自己搶了去,估計又會有不少人蓄意報複。
并且還有一件事讓毒蜂不敢掉以輕心,那便是他聽說,在此之前,已經有幾個殺手行動了。
可無一例外,這些殺手都沒有成功,并且自那之後杳無音訊。
這讓他對于這次的目标,充滿了警惕和好奇。
不過毒蜂依舊對自己非常自信,畢竟之前的那些殺手等級太低,都不入流罷了。
而自己可是a級殺手,履曆豐富。
他觀察了一圈之後,這才準備穿過大廳,前去辦理手續。
然而才剛剛走了沒一會,便注意到了那個奇怪的人。
戴着兜帽,看不見臉,抱着一把木刀,靠在牆上,宛若一尊雕像。
“silly ass(傻叉)……”
毒蜂沒有在意,這種腦殘的行爲藝術在國外并不罕見,北歐也不例外。
他大步的超前走去,甚至都沒像其他人一樣多看兩眼。
然而,就在他即将路過此人,與他擦肩之時,那尊一動不動的雕像,突然有了反應。
“蹭!”
卻是他依靠在牆壁上,但卻突然擡起手臂,而後一把木刀陡然橫在了毒蜂的面前,攔住了去路。
這讓毒蜂頓時有些反應回不過來。
但緊接着,一個低沉的聲音便傳來。
“留步!”
一直在好奇朝着這邊看來的路人,此刻也紛紛直起了身子,納悶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wy?”
毒蜂也一臉懵逼,這不會是個神經病吧?
然而此時,戴着兜帽的人緩緩的擡起頭來,看向一臉不解的毒蜂。
白晃晃的燈光下,此人臉龐逐漸清晰,劍眉星目,線條分明,一幅東方人的面孔,正是蘇雲。
“等你很久了。”
一邊說着,蘇雲一邊從牆壁上直起身來,手中的木刀卻紋絲不動,依然攔在毒蜂的面前。
毒蜂皺眉看去,卻正好迎上刺眼的燈光,這讓毒蜂一時之間沒有看清此人的具體模樣。
也不知到底是對方無意之舉,還是故意隐藏。
但身爲殺手的他,自然能夠感覺到對方的來者不善。
眼神中寒光一閃,毒蜂突然一拍木刀,毫無征兆的便出手了,一把就要攬住蘇雲的脖子。
同時,在毒蜂的手裏多出了一枚造型怪異的兵刃。
這兵刃兩邊彎曲,方便手指扣握的手柄。前段就像是一枚尖錐,夾在手指之間,難以察覺。也正因如此,才能讓毒蜂更加輕松的發力,達到極具殺傷性的效果。
而這也是毒蜂慣用的手法,靠近目标後出其不意的動手。
往往他隻需要一個擦肩而過,就能神不知鬼不覺的解決掉目标。
“蠢貨!”
毒蜂不屑,然而眼前就要得手之時,蘇雲卻猛然間翻轉刀身,緊接着手腕一抖。
霎那間,一枚銀針從蘇雲指尖飛出,直逼毒蜂而去。
論起武器的隐藏能力,還有人比得過蘇雲?
咻!
銀針在空中劃過,那刺眼的燈光下,銀針微不可查,隻有細微的破空聲傳來。
毒蜂也被這一招給吓了一大跳,措手不及,隻感覺眼前一花,本能的便往後退去,蘇雲也因此拉開了距離。
“看來單靠刀,果然還無法應對……”
蘇雲心中如此思索着,單手握住木刀,斜指地面,淩冽的眼神注視着毒蜂。
“你到底是什麽人?”
毒蜂惡狠狠的盯着蘇雲,他現在已經意識到,對方是故意讓他看不清面容的。
因爲在交手的過程中,對方還一直保持着一定區域内的身形變化,始終在燈光下,無法直視。
“等你死的時候,我會告訴你……”
蘇雲冰冷的聲音,傳入毒蜂的耳中,就像是死神的宣判。
與此同時,機場裏的衆多路人也被這一幕給吓到了,臉色惶恐的遠離,但卻不住的張望。
“出什麽事了,這兩個人是誰?”
“不知道,快報警!”
“别惹事,往後退,别被牽連!”
誰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由于一切發生的太過突然,以至于路人都有些反應不過來。
而此時的毒蜂已然明确眼前此人來者不善,眼神中的殺意也更加泛濫。
他懶得多廢話,身形一動,手中的武器再度朝着蘇雲刺來,而這一次蘇雲刻意的選擇用木刀進行格擋。
铛!
對方的反應極快,這也在逼迫着蘇雲需要有更快的反應。
一時間兩人身影糾纏,但蘇雲終究不擅長近戰,身法更是無法與之比較,敏捷也大大不如,因此隻能靠木刀防禦對方的突擊。
而毒蜂不愧是訓練有素的a級殺手,總能避開木刀的攻擊範圍,同時朝着蘇雲逼近。
由于他擅長武器的特殊性,緻使他需要盡快和目标拉近距離,越是貼身,威脅越大!
而蘇雲也很快便看穿了這一點,他雖然暫時因爲身法、敏捷、刀功等原因,無法做到用木刀封鎖對方路徑,從而不讓對方靠近。
但他卻可以通過飛針以及飛牌,迫使毒蜂放棄攻勢。
這才是蘇雲的真正目的!
他當然知道自己的近戰很弱,暫時無法做到一力降十會,那麽就要借助銀針與卡牌來逼停對方,再用實戰來磨砺自己的刀法,以及近戰能力!
蘇雲本就天賦異禀,再加上多日的練習在今天厚積薄發,讓他的進步很快。
“铛!”
隻是交手不過幾分鍾,蘇雲便已經可以勉強做到,用木刀擋下毒蜂手裏的武器了。
當然,失手的時候也不少,那就隻能第一時間用銀針或者卡牌來逼迫對方後退,然後再周而複始的給蘇雲當陪練。
“fcuk!”
一直不得手的毒蜂自然氣的不輕,同時震驚于蘇雲的暗器手法,令他心驚膽戰。
恰在這時,蘇雲猛然間翻轉刀身,朝着毒蜂側臉劈去。
原本占據上風的毒蜂,也因爲這一下而變得被動。
“陰險的東方人!可惡!”
毒蜂氣壞了,和當初的雇傭兵黑狼一樣,覺得蘇雲格外陰險,讓他有力使不出來。
咻!
寒光一閃,蘇雲又是毫無底線的用一枚飛針出手,讓毒蜂陷入兩難之地,不得不選擇退後。
蘇雲發出的飛針,是刻意沖着毒蜂的眼睛去的。
這樣的攻擊,讓毒蜂不得不本能的進行躲閃,但這同時也打斷了毒蜂的節奏,這讓毒蜂一時之間有些無法應對。
“fuck!這到底是什麽東西?”
毒蜂的動作被完全打亂。
剛才他就沒看清楚這到底是什麽,現在又是這玩意,是暗器?
然而還沒等他反應過來,蘇雲再度一抖手腕,一枚飛牌直奔毒蜂而去。
這更讓毒蜂很難作出反應,完全防守不了。
幾乎爆發出了所有的力量,毒蜂才避開了飛牌,但他不知道的是,蘇雲從一開始就沒打算用飛牌和飛針造成任何傷害。
它們的唯一作用,就是限制毒蜂的行動,然後讓他成爲自己練刀用的活靶子!
蘇雲很清楚自己目前對刀的運用,根本無法打出對方的破綻,更無法有什麽有效進攻。
但飛針和飛牌能夠很好的彌補這一點,就比如現在,毒蜂大幅度的躲避,讓他的破綻暴露了出來。
這也正好給了蘇雲一個等待多時,可以絕妙砍出一刀的時機!
這一刻,蘇雲驟然閉上了眼睛。
刹那間,仿佛在蘇雲的世界裏失去了一切聲音,一切感知。
就好像在一片漆黑之後,隻有對面的目标閃爍着光芒。
“呼——”
蘇雲感覺自己的呼吸變得越來越清,仿佛再度回到了那個公園,那一片落葉随風落下的情景,重現眼前。
這并非超凡狀态,隻是蘇雲對刀法的感悟,于這一刻終于爆發!
漸漸的,在蘇雲的意識中,這落葉和毒蜂的位置開始重合,彼此之間仿佛融爲一體。
就是現在!
這股感覺被蘇雲死死的抓住,他猛然間睜開了雙眼,體内的氣血也瞬間翻湧了起來。
一刀,足以!
就連蘇雲都不知道自己是哪來的力氣,也不知自己是哪來的信念,刀身反轉之際,蘇雲腳下的步伐已經向前踏去。
而每一步落地之時,都有一股力量從地而起,與氣血混合着直達手臂、手腕,最後傳遞給木刀。
唰!
腰身發力,手臂扭轉,橫劈一刀!
這一刀,蘇雲毫無保留,眼神執着冷靜,盯緊了眼前的毒蜂,讓他無處可逃!
而訓練有素的毒蜂很快便意識到自己上當了。
但現在,已經是避無可避的地步,可即使如此,毒蜂卻依舊有後手。
他吃準了蘇雲手裏不過是一把木刀,不夠鋒利,大不了用身體硬抗一下,而他則可以在這個破綻中,解決蘇雲,一擊斃命!
而且拖的時間有點太長了,再晚恐怕機場到安保人員就會抵達,到時候反而更加麻煩。
想到這裏,毒蜂的眼神開始發狠,他一咬牙,不退反進,拼着挨一下,也要取蘇雲性命。
畢竟毒蜂很專業,一眼就能判斷這刀勢的落點。
不過是胸口而已,而且木刀毫無鋒利可言,不足爲懼!
然而在蘇雲的眼中,毒蜂和落葉無異,都要一刀兩斷!
那股氣血的翻湧,讓蘇雲第一次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暢爽感。
手中的刀不再和他的力量對抗,反而是他可以順着刀的力量,并将這股力量不斷放大。
不過随着蘇雲舉手揮刀,他心口的破綻也暴露了出來。
“去死!”
毒蜂陰狠的露出一抹笑意,直接将手中武器刺向蘇雲的心口,欲要一擊必殺!
但蘇雲不爲所動,眼神沉着,刀鋒依舊,狂猛落下!
木刀雖無鋒,但可載千鈞力。
“咔!”
下一刻,一聲清脆的聲響傳來,在這吵鬧的機場裏竟然清晰可聞,令愣在不遠處的路人們紛紛吓了一哆嗦。
這聲音非常明顯,在寂靜的機場大廳内顯得尤爲刺耳。
“噗……”
毒蜂還保持着想要貼身刺出的動作,可此時他的手卻無法再往前深入半分。
縱是武器尖銳的地方,距離蘇雲僅僅隻有一點距離了!
蘇雲的木刀此時就落在毒蜂的胸口處,而被木刀擊中的位置,已經完全凹陷進去,從另一邊突了出來。
和預想中的不一樣,被蘇雲這一刀劈中,給毒蜂的感覺不是挨了一悶棍,而是一股力量直接鑽入了體内,從背後沖出。
他并沒有被擊飛出去,但體内髒器卻直接爆裂!
“噗!
毒蜂張了張嘴,鮮血從口中不受控制的湧出,甚至還夾雜着内髒碎片。而他的眼睛裏,卻帶着無法理解的疑惑。
一把木刀,怎麽會奪人性命呢?
這個問題,毒蜂怎麽也想不通,而随着他的意識越來越模糊,蘇雲那張毫無表情的臉,仿佛也越來越遠。
他終究低估了蘇雲手裏木刀的威力,低估了一個超凡修煉者的特殊。
“噗通!”
毒蜂癱軟在地上,那特殊樣式的武器,就散落在他的手邊,但上面卻一點血都沒沾……
而此時他倒地的角度,正好能夠看到一直以來被燈光遮擋的那張臉。
這一刻,毒蜂突然間恍然大悟。
因爲,這張臉他見過……
居然就是自己此行的目标:蘇雲!
可毒蜂至死都沒想到,自己,居然才是那個獵物……
“你……”
毒蜂想說什麽,但最終卻痛苦咽氣,滿心不甘。
a級殺手就這樣死在了蘇雲腳邊。
他大口的呼吸着,此時蘇雲方才從那刀法的感悟中回過神來。
方才的毒蜂,在他的眼裏仿佛就變成了那片落葉。
随着落葉一分爲二,毒蜂也已經命喪黃泉。
果然……
這讓蘇雲意識到,自己的決定是正确的。
“在不入超凡狀态的情況下,那就隻有在實戰中,才可能讓我短時間内有所突破。”
“那股感覺的出現,就是最好的證明。”
蘇雲收回了手中的木刀,看了看倒在地上死不瞑目的毒蜂。
胸口脆弱的肋骨,被蘇雲一刀劈斷,斷裂處直接從另一面的血肉裏刺出,顯得格外恐怖,至于髒器則全都被震碎!
可蘇雲卻依舊沒有表情變化,他拿出了手機,朝着毒蜂的屍體拍了張照,随後便壓了壓兜帽,迅速的朝着機場外走去。
“吱吱……”
此時白猴子從蘇雲的背包裏鑽了出來,宛若一道閃電一般,飛奔着将散落在地上的撲克牌和飛針全都撿了起來。
速度之快,甚至在這白色的燈光下産生了幻影似的。
所有的路人們此刻都站的遠遠的,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他們哪見過這種事情,一時之間都忘了反應。
整個機場大廳分明人頭攢動,可卻鴉雀無聲,顯得格外詭異。
踏!踏!踏——
隻有蘇雲單調的腳步聲,在大家的注視與傾聽中,在大廳内回蕩,經久不息,但越來越遠,也越來越淡。
這倒戴着兜帽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在了外面漆黑的夜色之中,隻剩下地上的屍體,诠釋着方才發生的一切。
“啊!”
直到這時,才有一陣尖叫響徹四方,人們的目光也終于從呆滞中回過神來。
很快,安保人員便問詢趕來。
可當他們抵達之時,早就不見了蘇雲的身影。
安保人員看向屍體時,都不免露出驚愕的表情。
他們從未見過這種殘酷的死法,胸膛肋骨居然被直接大力劈斷。
毒蜂的面色猙獰,鮮血不斷從嘴角留出,在這白晃晃的燈光下,刺激着在場所有人的視覺神經。
滴滴滴!
機場迅速拉響了警報,安保人員迅速封鎖了機場,當地警局也很快便得到了消息,朝着這邊飛奔而來。
很快,漆黑的夜色便被警燈照亮。
然而在不宜察覺的黑暗中,蘇雲插着兜帶着兜帽靜靜的站在那裏,半邊臉被燈光照亮。
他平靜的看着已經亂成一團的機場,然後悄無聲息的遊走在黑暗之中,消失不見。
當地警方很快便介入了調查,除了調取監控之外,最必要的自然是對于目擊者的問詢。
“當時有個穿着很怪異的人站在那裏,我還以爲是行爲藝術,一直抱着一把木刀,就像睡着了一樣。
誰知道突然間兩個人就打起來了,然後這個人就死了,被活活用木刀給劈死了……真的太不敢置信了。”
目擊者所表述的内容基本上是一樣的,除了對蘇雲外表穿着的形容之外,警方很難得到任何有力的線索。
随後當地警方又調取了監控,可在監控裏蘇雲的角度非常刁鑽,隻能看到毒蜂的身影,而蘇雲卻處在一個監控盲區裏。
整個機場的監控區域,很少有盲區,除了廁所之外,就是大廳這類不算太重要的地方,存在幾處。
可警方怎麽也沒有想到,這還是能夠被對方給巧妙的利用起來。
而很快,這件事情很快便引起了瑞典當地警方的高度重視,甚至還有媒體記者介入了其中。
由于事情發生在機場,目擊者衆多,影響非常惡劣,當地警方也開始全力投入追查兇手的調查中。
整個維克比城市迅速戒嚴了起來,大街小巷幾乎都随處可見,警員在進行盤查。
不過由于境外的治安管理并不像國内這麽完善,崇尚自由的當地民衆,在面對這樣毫無道理的排查時,也基本都表現出不配合的反應。
這給警方造成了不小的難度,隻能通過把控出入口,來最大限度的保證兇犯依然在可控範圍之内。
而他們還不知道的是,此事同樣波及影響到了法國的國際刑警總部……
……
可事實上蘇雲此刻早就離開了維克比,對于警方的反應,蘇雲也早就有了預估。
爲了不讓瑞典警方影響到自己接下來的行動,蘇雲從機場離開之後就并沒有返回居住地。
此次和毒蜂的交手,讓蘇雲有了不小的收獲,也讓他更加确信了自己應該努力的方向。
通過假人訓練,永遠不可能達到這種效果,除非能入超凡狀态,但這反而更難,可遇不可求。
所以,剩下的唯一辦法,就隻有在這種生死關頭,才能讓之前修煉積累的刀法感悟厚積薄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