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告誡你多少次,切記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你惹到的人,擺明了隻是想要給個教訓,否則你現在就不僅僅是這一道劃痕這麽簡單了。
老實說,伱到底得罪了誰?”
林國棟聲色俱厲,無形中給林肖施加了不小的壓力。
在林肖的成長環境裏,林國棟一直是一個頗具威嚴的父親。
從小到大,林肖對于父愛的唯一記憶,就是父親嚴厲的眼神,甚至是懲罰的手段。
什麽負重馬步,單手推棍,對于别人而言是國術基本功,對于林肖而言,完全是家常便飯。
也正因在如此嚴苛的環境下長大,林肖在外面的時候,才會完全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
因此,在林國棟的逼問下,林肖并沒有撐太久便将一切全盤托出。
聽了事情的經過,林國棟恨鐵不成鋼的看着林肖,呼吸都變得急促了。
“我的臉都讓你在外面丢盡了,爲了一個女人,你就把我從小到大教給你的都忘了?
還有,你剛才說那個叫蘇雲的,多大歲數,我爲何從來不知道有這麽一号人?”
林肖低着頭,想了半天方才細聲細語的說道:
“看起來好像和我差不多大……”
“什麽?”
林國棟皺起了眉頭,對此感到非常疑惑:
“如此老練的手段,頗有水準的功夫,怎麽會是出自于一個年輕人之手?你是不是又沒說實話?”
“沒,爸,我這次說的都是真的!”
寂靜的套房内,氣氛變得越來越壓抑。
林肖偷眼觀瞧,發現林國棟一直若有所思。
他不知道這其中的緣由,但林國棟卻是頗有城府。
他從林肖脖頸處的傷口判斷,林肖惹到的是一個行家,并且對力道的控制非常精湛。
因此在他的固有印象裏,早就把林肖遭遇到的人,定位在了至少四五十歲這個範圍裏。
如果是從小便開始訓練,到這個年紀,能有如此手段也說的過去。
可當林肖表示對方隻是個跟他差不多大的年輕人時,這打亂了林國棟全部的推測。
這種情況下,林肖不可能跟自己說謊,林國棟對此心知肚明。
那麽問題就來了,這個叫蘇雲的年輕人,到底是何方神聖?
“蘇……”
林國棟想來想去,在國術界好像沒怎麽有姓蘇的高手,這也就排除了蘇雲是個天才武二代的可能。
林國棟對此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很快他便再度看向了林肖。
林肖被父親的一個眼神,吓得渾身僵硬,大氣都不敢出一聲,和貓見了老鼠一樣。
“林肖,詳細描述一下,你們之間的交手。
你從小到大跟随我去拜見過不少叔伯,也見識過各門各派的武藝。
能從這個蘇雲的動作中看出,他練的是哪家拳腿、哪家功夫嗎?”
對于林國棟的詢問,林肖有些尴尬的搖了搖頭:
“爸,至始至終,我們都沒有交手。
盧碩他們想要上去教訓這個蘇雲,但蘇雲隻是手腕一抖,然後路燈突然就碎了,我也感覺到了疼痛。
他們本來以爲是巧合,再度要上前的時候,那蘇雲手腕再抖,車輪爆胎了。
我覺得不太對勁,這個人很邪門,就抓緊帶他們離開了。”
聽到林肖的描述,林國棟頓時楞在原地,更加摸不着頭腦了。
從未交手,卻在兒子脖子上留下了如此巧妙的傷痕,這怎麽想也有些不太對勁。
這也不是國術的路子啊!
看着林國棟對蘇雲如此好奇,林肖也很快便将回去的路上,便衣警察對盧碩所說的話,告訴了林國棟。
這下子,林國棟的眉頭已經皺成一個川字了。
很顯然,警方對于這個蘇雲也高度重視,甚至林國棟稍微一想,便知道那便衣出現在夜市街,根本不是什麽巧合。
他們是覺得這個蘇雲很危險?
原因又是什麽呢?
“林肖,我再問你最後一遍,你剛才說的話,可都是真的?你要是敢跟老子說假話,饒不了你!”
林肖頓時吓得一縮頭,很快便堅定的點了點頭:
“爸,你知道我的,雖然有時候有點混,但我從不說謊!”
“你還知道你有點混!”
林國棟冷哼了一聲,緊接着擺了擺手:
“去吧,回去好好反思一下,以後出門在外,做什麽事情先過過腦子!”
打發走了林肖之後,林國棟獨自坐在沙發上陷入了久久的沉思。
他在腦海中将先前林肖的話,一一過濾了一遍。
對于蘇雲,林國棟越來越好奇,尤其是在林肖的描述中,二人從未交手,卻能讓林肖等人紛紛負傷。
這完全超出了林國棟之前的判斷,匕首似乎在這樣的描述中,并不能完全解釋林肖的傷口。
那麽,就隻有兩個可能性了。
第一就是林肖在描述中有私心,說謊了。
第二就是這個蘇雲,有耐人尋味的厲害手段。
林國棟自然對自己的兒子很了解,他幾乎沒怎麽在第一個可能性上深究。
看了看時間,現在還不算太晚,林國棟迅速拿起了電話,撥通了一個号碼。
“喂,老崔,我是林國棟。”
“老林,我聽說你來臨安市了,正打算找時間過去一趟呢,你怎麽先把電話打過來了?”
接電話的正是臨安市國術協會的會長,也是此次國術研讨會的主辦方,崔守得。
林國棟會前來參加此次國術研讨會,絕大部分的原因,都是看在崔守得這個老朋友的面子上。
二人的關系,可見一斑。
“老崔,有點事情我想麻煩你。”
“這說的什麽話,你老林來到了臨安市,有什麽事盡管開口。
在臨安市咱還是有些人脈的,隻要你開口,一句話的事。”
若是别人說這番話,或許是在吹牛,但林國棟很清楚,崔守得是有這個底氣說這番話的。
不單單是因爲崔守得是臨安市國術協會的會長,更是因爲崔守得同時還是臨安商會的主席,更是臨安市的政協委員。
對于崔守得而言,國術協會會長隻是愛好,商會主席所賦予的權力就大得多了。
因此林國棟也不客氣,直接便開口說道:
“在體育中心附近有一條夜市街你知道吧,我想要看一看三個小時之前,夜市街公園的周邊監控錄像,有沒有什麽法子?”
聞聽此言,崔守得明顯有些困惑:
“老林,你要看那玩意幹什麽?”
“别管那麽多了,你就說有沒有辦法吧。”
林國棟現在實在是沒有心情解釋,他目前唯一的想法,就是眼見爲實。
“這是什麽話!”
好在崔守得也沒有追問,而是非常爽快的說道:
“還是那句話,在臨安市,有什麽事你盡管開口,隻要不犯法,我這人脈你還不了解嗎?
交給我吧,十分鍾以後我到你酒店房間找你。”
說完,崔守得便挂斷了電話。
林國棟稍稍的松了口氣,但他緊鎖的眉頭卻是沒有任何的舒展。
他有很多地方都想不通,因此迫切的想要一個答案。
“叮咚……”
十分鍾之後,門鈴聲準時響起。
林國棟迅速上前去開門,站在門口的,正是年近五十,但依舊健碩硬朗的崔守得。
“夥計,多少年沒見了!”
習武之人不拘小節,崔守得一把抱住了林國棟,足見二人的感情深厚。
“你還是和以前一樣,說多長時間,分秒不差啊。”
林國棟一邊關門,一邊笑着調侃道。
“那是,你老林好不容易開次金口,我怎麽能不給面子呢?”
崔守得一邊說着,一邊将随身攜帶的電腦拿了出來,随後又晃了晃手裏的優盤。
“這就是你要的東西,裏面有公園周邊的四個攝像頭畫面。
别看就是個小優盤,你知道我找了多少人,才給你辦妥?
幸好附近商家多,都安裝有監控,能調取出來。”
說着,崔守得便大大咧咧的坐在了沙發上,抱着胳膊看着林國棟。
一看崔守得這表情,林國棟便立刻心領神會。
“明天咱倆喝點。”
“成交!”
崔守得頓時将手裏的優盤丢給了林國棟。
林國棟無可奈何的笑着搖了搖頭:
“這要是傳出去,臨安市風雲人物,商界大鳄崔守得蹭飯吃,不知道要驚掉多少人的下巴。”
對于林國棟的調侃,崔守得顯得滿不在乎:
“那你别管,三十年前我就蹭你飯吃,習慣了,現在改不過來咯。”
一邊說着,崔守得一邊湊上前去:
“你要這玩意到底幹什麽用?”
林國棟此時已經在電腦上調出了視頻,同時按下了播放鍵。
“有些疑問,想要在這裏找到解答。
由于這公園并不是什麽重要的地方,因此這些監控沒有一個專門朝向公園的。
所有的畫面,也無非都是捎帶着一起錄制的,因此看起來有些模糊。
但盡管如此,崔守得還是很快便指着屏幕裏的林肖說道:
“這不是我的好大侄嗎,他在這幹什麽?”
林國棟沒有說話,而是死死的盯着林肖對面的那一男一女。
起初是女的擋在男的身前,緊接着便是男的把女的拉到了身後。
由于監控沒有錄制聲音,因此這畫面看的還挺無聊的。
但就在此時,畫面中的蘇雲突然一抖手腕,緊接着林肖幾人頭頂上的路燈瞬間熄滅。
滿天碎片落下,林肖幾人很快便見了傷。
“我的天,這是什麽?”
崔守得愣住了,他一臉疑惑的看着此時已經被暫停的畫面,驚訝不已。
“居然和林肖說的一樣……”
林國棟驚愕的看着屏幕,反複又重新播放了幾遍,卻依舊看不出那路燈到底是爲什麽破碎的。
但因爲路燈的破碎,周圍黑暗,這個攝像頭的錄制畫面變得更加模糊了,以至于林國棟不得不選擇了另外一個視角繼續觀看。
蘇雲的手腕再度一抖,看不到有任何東西飛出,但林肖等人不遠處停着的那輛車的後車輪,突然爆胎了。
一切都和林肖所描述的一模一樣,也更讓林國棟感到匪夷所思。
“老林,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大侄對面的這一男一女是誰?
這是魔術嗎,還是搞什麽暗器、袖箭之類的?”
崔守得一連串的詢問,并沒有得到林國棟的回答。
此時林國棟就這麽靜靜的坐在那裏,盯着屏幕久久出神,隻是臉色不太好看。
片刻之後,林國棟的聲音方才傳來,打破了屋子裏的寂靜:
“老崔,你大侄這是剛從鬼門關上,溜達了一圈。”
崔守得一臉詫異道:
“就是視頻裏這倆小年輕?至于讓你說的那麽嚴重嗎?”
林國棟陰沉着臉,歎了口氣:
“不,老崔,這個男的叫蘇雲,他可不簡單。
林肖看樣子是惹了不該惹的人,要不是對方手下留情了,否則林肖現在還不知道會怎樣。”
崔守得有些驚訝的看了看屏幕,又看了看林國棟。
他還從未見過林國棟有如此複雜的表情。
有驚訝,有疑惑,還有憤怒,但更多的卻是松一口氣。
當然,這口氣,是林國棟爲自己兒子平安無事回來松的。
“老崔,再幫我個忙,幫我查查這個蘇雲現在在哪。”
崔守得看林國棟如此神情,也很快意識到了事情好像有些複雜。
他緊接着便點了點頭,随手打了幾個電話。
在這間酒店最頂層的豪華套房中,林國棟和崔守得一直在電腦前,反複查看監控畫面。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但似乎對他們構不成任何的影響。
……
“叮鈴鈴……”
一陣刺耳的鬧鈴聲傳來,蘇雲很快便睜開了眼睛。
剛準備擡手習慣性的關上鬧鍾,卻發現白猴子不知什麽時候鑽到了被子裏,還在枕着自己胳膊呼呼大睡。
那股酸麻的感覺,讓蘇雲感到頗爲無奈,小心翼翼的半天才掙脫出來。
簡單的洗漱了一下,蘇雲便迅速來到了一樓大廳,果然,此時呂洪雅已經等候多時了。
“拜托,昨天都約好了,你卻遲到了整整一分鍾!”
看着蘇雲,呂洪雅大有一副得理不饒人的架勢。
蘇雲對此也很無奈,他怎麽知道這呂洪雅和其他女孩不一樣。
正常來說,約好的時間晚半個小時左右,是大部分女孩的共性,畢竟她們要化妝,要精心打扮。
可這呂洪雅卻非常準時,甚至是自己反而遲到了。
很顯然,她一點狀都不化,不施粉黛,可謂是不愛紅裝愛武裝。
“停!打住!”
在呂洪雅繼續說下去之前,蘇雲迅速做出了一個暫停的手勢:
“請你吃早飯,算是彌補!”
“這還差不多……”
呂洪雅得意的點了點頭,接着便大踏步的朝着屋外走去。
“哒……哒……哒”
就在蘇雲準備追上去的時候,突然聽到了一陣高跟鞋的聲音。
他循着聲音回頭看去,卻發下正是住在自己隔壁的那個女人。
女人快速的從蘇雲身邊走過,此時蘇雲還不知道,這個名叫沈巧的女人,就是讓他和林肖會發生那些摩擦的主要原因。
“喂,人家都走了,看什麽看!”
呂洪雅催促着蘇雲,甚至直接上手,拽着蘇雲便離開了酒店。
就在蘇雲前腳剛走不久,林肖便急匆匆的從電梯裏跑了出來。
“沈巧!沈巧,等等我!”
聽到林肖的聲音,沈巧回頭看了一眼,頓時翻了個白眼。
随後,一句話沒說,沈巧便上了車,離開了此地。
林肖正想要開車追上去的時候,電話卻突然響了。
煩躁的林肖在看到電話是林國棟打來的之後,頓時便沒了脾氣。
不甘心的擡頭看了一眼遠去的尾燈,這讓林肖深深的歎了口氣,然後急忙佯裝出一幅聽話的模樣。
“喂,爸……”
“馬上來我這邊!”
讓林肖沒有想到的是,林國棟的聲音非常嚴厲,語氣也異常嚴肅,甚至殺氣騰騰。
話落之後,林國棟便挂斷了電話,這可讓林肖好一頓猜,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
不久之後,忐忑的來到了林國棟所居住的套房前,林肖卻發現門是開着的。
當他走進去時,才注意到屋子裏烏煙瘴氣,桌子上的煙灰缸都快要放不下了。
更讓林肖意外的是,崔守得居然也在,隻是此時他已經躺在沙發上睡着了。
林肖不知道林國棟一夜沒睡,隻知道現在林國棟的臉色很差。
“爸,怎麽了?”
面對林肖的詢問,林國棟直接說道:
“我找人查過了,那個蘇雲是從熔城來的,還買了國術研讨會的票,目的顯而易見了,你跟我走!”
林國棟一臉陰沉,眼神裏散發出來的光芒,讓林肖都感到有些畏懼。
而且說這番話的時候,林國棟脖頸上的青筋清晰可見,足見此時他有多麽憤怒。
林肖是了解自己父親手段的,這也是爲什麽即使這麽大了,他依舊畏懼林國棟的原因。
而現在,看着林國棟這明顯憤怒的樣子。
林肖忍不住猜測,難道老爸是要給自己撐腰?這可不多見啊!
想到這裏,林肖頓時便眼前一亮。
“靠,還有給我撐腰的這天?”
這對他來說,可不是什麽常見的事情。
不過想來也是,自己被傷的這麽慘,老爸怎麽能無動于衷?
這回林國棟要幫他找回場子,林肖當然是求之不得的。
蘇雲要慘了!
這是林肖此刻心裏唯一的想法,但對此他也暗自竊喜。
林國棟并沒有廢話,直接拿起衣服,率先朝外走去,氣勢洶洶,散發的氣息讓人不敢靠近。
“哎,爸,咱們走!”
林肖此時雖然表現的比較冷靜,但心裏卻早已經樂開了花。
因此,反應過來的林肖迅速便追了出去,心裏甚至已經在想,到時候非得讓蘇雲給自己鞠躬道歉不可。
然而至始至終,林國棟都一言不發,并且臉色冰冷。
林肖也不敢多問,隻是走在一邊,想象着到時候自己在蘇雲面前的威風,把丢的臉都找回來。
“叮……”
不過,電梯門剛打開,林肖便看到了幾個熟悉的身影。
盧碩,劉強以及姜濤,分别和自己的父親,正在大廳裏。
“打聽一下,我們是來拜訪林國棟先生的,他住在哪個房間?”
姜濤的父親正在詢問的時候,姜濤也正好看到從電梯走出來的林肖和林國棟。
“爸,林伯在那!”
聞聽此言,幾人紛紛循着聲音看了過來,緊接着便紛紛帶着熱情的笑容,快步走了過來。
“林先生,我是姜俊磊,姜濤的父親。您大駕光臨臨安市,真是蓬荜生輝阿。”
“林先生,我是盧碩的父親盧天奇,師從華老爺子,論起來咱們是叔伯師兄弟。”
“林先生,記得我吧?劉偉然。小時候劉強一直在跟着你練功,我也經常去,後來忙起來了,也就見的少了。”
三人的父親,很快便上前去主動攀談。
林國棟此時雖然沒什麽心情,但也沒有失了禮數,一一回應,隻是臉色一直不太好看,聲音比較生硬。
趁着幾個大人彼此客套的時候,盧碩三人非常默契的把林肖拉到了一邊。
“肖哥,你們這是要去研讨會了?
我們也去,一會一起走吧?”
這話可是說到了林肖的心縫裏,他神秘兮兮的看了看四周,确定父親沒有注意到自己之後,很快便壓低了聲音說道:
“跟你們說,我們這次可不單單是去研讨會那麽簡單。
那個蘇雲也在研讨會!
我爸要親自帶我去,事先還調查了蘇雲的行蹤,肯定是要帶我去找他!
到時候,就憑我爸的能力,咱們還不能揚眉吐氣一把?”
一聽這話,三人的眼神裏都開始閃爍起了光芒。
“我去!肖哥,牛逼啊!這事可千萬得帶帶我們幾個!”
“是啊肖哥,我昨天晚上可是悶了一晚上的氣,到現在傷口還疼呢。”
“有林伯撐場,這事兒就穩了!”
幾人你一言我一語,對此表現的非常激動。
他們絲毫不懷疑國術林家的能力,以及林國棟的實力。
那蘇雲再邪門,面對國術高手林國棟,也必須低頭道歉!
要知道,林國棟可是連軍方都親自聘請過的武術指導,幫忙研究改良過軍體拳,那一身功夫根本就不用吹噓,圈裏人都得豎大拇指。
對付一個蘇雲還不是手到擒來?
林肖有些得意的點了點頭,臉色很是痛快:
“這都好說,一會你們不是也去研讨會?到了之後,我肯定給你們掙回臉面!”
“太行了肖哥,就知道跟着你不會吃虧!”
“肖哥牛逼!”
“今天就看肖哥的了!”
幾人對于接下來的研讨會之旅充滿了期待,而另一邊的林國棟也禮貌的與幾人交流着。
在得知林國棟也要去研讨會之後,三人的父親自然不可能錯過這樣的一個機會。
别的不說,就和林國棟一起進入研讨會大廳,那就足夠萬衆矚目的了。
“林先生,坐我的車吧,我那車比較穩!”
“林先生,還是坐我的吧,我正好有點功夫想請教您。”
“他們的都不行,林先生還是坐我的車,商務車寬敞!”
對此,林國棟一一謝過,又聊了幾句之後,林國棟便叫着林肖,朝着外面走去。
見二人離去,三人的父親幾乎對自己兒子,說了同樣的話。
“要和林家這個獨子處好關系,這是不可多得的資源!以後咱們家能不能在國術界有一席之地,就看他們林家的照拂了。”
三人對此倒是沒有想那麽多,畢竟還年輕,除了一腔熱血和臆想的仗義之外,沒有添加任何其他複雜的東西。
就這樣,幾輛車分别跟在林國棟車的後面,看起來就像是在保駕護航似的。
從酒店出發,到研讨會現場并不需要多長時間。
一路上林國棟都一言不發,眼神裏的怒意已經越來越明顯,讓車裏的氣氛變得極其壓抑。
這讓林肖心裏暗暗高興,看來父親這是迫切的想要爲自己找回場子。
一想到接下來的風光場面,林肖的嘴角又有無法掩飾的笑意彌漫。
……
與此同時,蘇雲和呂洪雅早已經吃完了早飯,來到了體育中心。
看的出來,這國術研讨會讓崔守得非常重視,不但包下了整個體育中心,甚至還好好的宣傳了一番。
此時還沒有進入體育中心,就已經能看到不少人在打卡拍照了。
同時還有穿着各門各派獨特練功服的年輕人,朝着體育中心走去。
這對于他們而言,可是一夜成名的機會。
要是能在研讨會上拔得頭籌,那就等于是免費給自己和自己的國術館打響了名号。
當然,這些對于蘇雲和呂洪雅來說,倒是沒什麽吸引力。
畢竟二人說白了就是來湊湊熱鬧的,連個新手都算不上,完全是個門外漢。
但這種國術氛圍卻是讓呂洪雅感到非常激動,她在前面健步如飛,人群中穿梭,蘇雲呢,自然也就成了行走的照相機,時不時的就要在呂洪雅的逼迫下幫忙拍照。
好不容易,穿過了擁擠的走廊進入了寬敞的大廳内,最中間一個顯眼的擂台,很快便引起了二人的注意。
“厲害!我從來沒見過這麽大的擂台!”
呂洪雅眼睛裏都快射出光來了,似乎恨不得親自上去切磋一番。
“打擂是整個研讨會最具有看點的環節。
雖然打着友好切磋的名号,但站在擂台上,可就代表着所學國術的派系,誰也不願意輸給對方。
去年我沒來,但是據說去年的環節特别精彩。
甚至上演了南北拳系的較量,噱頭十足!
不知道今年,會不會有這麽精彩的表現。”
蘇雲聞聽此言,這才明白爲什麽擂台附近不少人都在熱身,看來都是要爲了這擂台做準備。
“研讨會的流程是什麽?有沒有刀法展示?”
就在此時,蘇雲問出了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至始至終他也不知道這研讨會到底會如何舉行。
呂洪雅一聽,頓時翻了個白眼,譏諷蘇雲來一趟竟然還不知道流程,當真是比湊熱鬧還敷衍。
“首先就是個人展示,所有前來參加研讨會的人,都要推舉代表,進行國術套路展示。
其實說白了就是武術表演,沒什麽看頭,因爲展示的都是花架子。
随後,會有像林國棟這樣的特邀顧問,做出點評。
随後就是擂台環節,彼此打擂,這個才是重中之重,是真正的較量,拳拳到肉,都是真功夫。
最後獲勝者會有一些獎勵。
再後來的就比較枯燥了,一般都是探讨國術發展之類的,也就是宴會什麽的,推杯交盞,沒什麽意思。”
蘇雲聞聽此言,有些啼笑皆非。
最後的宴會分明這才是研讨會最重要的環節,到了呂洪雅這裏,卻變成了枯燥且沒意思的東西。
感情這呂洪雅血液裏流淌着就是好戰分子的基因,隻喜歡看打鬥,對于結交關系的事情完全不感興趣。
而呂洪雅一邊說着,也一邊打開了直播:
“這可是重要的日子,說不定能吸一波粉呢!”
蘇雲頓時一怔,暗歎呂洪雅精明,自己怎麽就沒想到這一點呢。
這的确是個好的直播噱頭,應該能帶來不少流量。
“嘿!這不是花拳繡腿女俠嗎!”
就在此時,一個極具嘲諷意味的尖銳聲音傳來,很快便引起了蘇雲的注意。
在這人多雜亂的環境裏,這聲音其實并不大,但之所以讓蘇雲注意到,是因爲旁邊的呂洪雅突然變了臉色。
循着聲音看去,蘇雲很快便注意到,在擂台東面有五個穿着類似于拳皇那種誇張練功服的女孩。
各個看起來都是二十來歲,這誇張的練功服,加上她們精緻的妝容,讓人很難想象,她們居然也是國術這個圈子的。
“還真是,花拳繡腿女俠,你來這做什麽,難道你們跆拳道沒有什麽研讨會可參加嗎?”
另一個女孩很快便譏笑着符合道。
這可把呂洪雅給氣壞了,粉嫩的臉蛋上染起一抹绯紅。
看着氣鼓鼓的呂洪雅,蘇雲好奇的問道:
“她們是誰,你認識她們?”
呂洪雅氣惱的說道:
“仇人!
仗着自己練過幾年,瞧不起我練的跆拳道。
早就想要找機會好好教訓教訓她們了。
沒想到世界這麽小,居然在這裏遇到她們了。”
說着,呂洪雅滿眼鄙夷的打量眼前幾位姑娘,不屑道:
“就這麽花裏胡哨的妝容,想來也不可能有什麽造詣。”
蘇雲聞言,這才總算明白了來龍去脈,怪不得雙方一見面,就是十足的火藥味。
“花拳繡腿女俠,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趕緊走吧。
這裏可沒有什麽特質的薄木闆給你踢!”
爲首帶頭的女孩,氣焰嚣張的沖着呂洪雅喊着,這聲音很快引來了很多人的注視,紛紛觀瞧,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呦,那你們幾個呢,胡同裏容不下你們了,把你們放出來到這裏刷存在感?
看你們穿的衣服,怕不是來國術圈吊凱子的吧?”
呂洪雅不甘示弱,張嘴就回怼了過去,不帶有半個髒字,卻起到了最大程度的羞辱。
“你胡說什麽,這裏有擂台,有本事一會擂台上見!”
對方抛出的話讓呂洪雅沒有絲毫退讓:
“是你們一起上,還是一個一個來呀!”
“别隻會嘴,一會别跑,就我一個,足夠打的你滿地找牙!”
“切,别以爲練了幾年就目中無人,你們的功夫還是留到床上用吧。”
“呸!呂洪雅你跆拳道還練嘴嗎?這麽毒!還有你旁邊這個小白臉,是你男朋友吧?弱不禁風的樣子,讓他一起上,免得把你打壞了他心疼。”
雙方都聲音越來越高,彼此之間的距離也越來越近,甚至連蘇雲都被牽連進來了。
蘇雲此時實在是有些無奈,這呂洪雅真是到哪都不是省油的燈。
雙方之間的語速極快,蘇雲就是想要說話也插不上嘴。
更何況,這本質上是國術和跆拳道之間存在的隐形歧視鏈,再加上女人本來就是心思複雜的動物,方才衍生了這樣一場熱烈的畫面。
此時很多人都停止了熱身,好奇的朝着這邊看來。
但呂洪雅嘴毒的一批,招招直逼要害,獨自應對五個女孩的罵戰,居然絲毫不落下風。
還真别說,這畫面,可是難得一見的。
就在此時,原本還在看熱鬧的人們,不知爲何全都開始交頭接耳起來,并且迅速朝着門口的方向靠攏。
“那是林國棟先生嗎?終于見到真人了!”
“還真是,他老人家終于來了!”
“能見到這位高手,不虛此行了,若是再能請教兩招,那就更好了。”
“待會兒有機會一定要去請林師傅指點一下。”
“不過,爲什麽看起來他們氣勢洶洶的樣子?”
這一幕讓蘇雲感到有些疑惑,不知道是哪位大人物到場,才能引得如此場面?
看來應該是國術圈裏的牛人了。
而突如其來的變化也讓呂洪雅這邊的挑釁暫告段落。
呂洪雅有些疑惑的回頭看了看:
“怎麽回事?”
蘇雲對此也感到非常疑惑,稍稍皺起了眉頭。
“好像是有什麽大人物來了?”
一旁的幾個女孩則冷嗤一聲,鄙夷道:“來的是我們國術圈的高人,你個練跆拳道的就不用好奇了,畢竟我們國術圈不是你這種人能接觸的,那種人物更不是你能所了解的。”
聞言,呂洪雅頓時來氣。
“牛什麽牛,再牛的人物你不也不認識嗎?”
……
而此時,呂洪雅這邊衆人還并不知道,引起如此騷動的原因,是林國棟這位國術圈裏的頂尖大佬,終于到場了!
當車停在了大門外,林國棟冷着臉從車上下來,林肖緊緊的跟在他的身邊。
甚至林肖還沒忘回頭看看走在後面的盧碩幾人,确定幾人跟在身後,林肖使了個眼色。
這分明是在說,一會跟緊我,給你們也長長臉!
“林先生,您來了!”
幾位主辦研讨會的人,迅速堆着笑走了上來。
而這些人,可都是國術圈有頭有臉的人物。
不但有詠春正統傳人,南派拳法的權威。
更有傳統國術泰鬥嵩山少林國術研究協會的會長等等。
這些人的手上無一例外,滿是常年練拳而形成的老繭。
那位鐵砂掌高手,胳膊甚至都要比常人粗上兩圈,讓人望而生畏。
北派腿法的代表,站在那裏就仿佛紮根一般,雙腿藏在寬松的褲腿裏,卻依舊給人一種危險感。
這些國術圈的大佬,雖然年紀都不小了,但卻個個精神抖擻,仿佛有一股氣支撐着,這狀态一看就讓人覺得不一般。
不得不說,這些都是當今國術圈的頂尖人物,不但社會地位極高,還有一手不凡的功夫在身,不論走到哪裏都會有人奉承接近。
但如今,他們卻全都因爲林國棟的到來,而主動出來迎接,由此可見國術林家的威望,的确不同一般。
然而,面對這麽多熱情的相迎,林國棟卻隻是極其敷衍的應和一下。
“各位,好久不見。”
話落之間,甚至就連腳步都沒有停留,簡單的說了幾句,便氣勢洶洶的朝着裏面走去。
一時間,諸位國術代表,不免有些疑惑,不知爲何林國棟今天如此急促?
“怎麽感覺林先生好像心情不太好。”
“昨天老崔沒給你打電話嗎,好像是有人惹到了林先生。”
“什麽人這麽大膽,居然敢惹怒林師傅?”
“不知道啊,老崔當時也就是提了幾句,沒這麽詳細說。”
“你們還不知道這事吧?我給你們講講。”
在來的路上,盧碩幾人都已經将發生的事情,告知了父親。
此時盧天奇幾人看着周圍疑惑讨論的人,小聲說道:
“是個不知死活的小子,傷了林先生的兒子林肖。
林先生如此,多半是要興師問罪的!”
幾人你一言我一語,添油加醋的一番形容,讓這些代表們都意識到事情複雜了,不禁驚詫。
一是驚詫于竟然有同齡人,能勝得過林國棟的兒子。
二是驚詫于這人的膽子還真是大!
“看來這人應該就在研讨會,趕緊通知下去,一會兒無論如何,要讓林師傅面子上能過得去。
派些人,跟着林先生,如果有需要幫助的就出手,就當是順水人情了!
這擂台,恐怕要提前開放了!”
與此同時,之前随着林國棟的到來,現場自然圍了很多各派系的人,他們倒也身份不差,隻是終究差點意思,無法太過靠前。
此刻衆人在聽到了盧天奇等人的這番講述之後,臉色微變。
他們都很納悶,誰這麽大膽子,居然敢招惹國術林家?對方既然傷的了林肖,還來參加研讨會,那應該也是國術圈的人。
既然是國術圈的人,怎麽又會不知道林家?
以後,這偌大國術圈,恐怕這個人是沒有什麽立足之地了。
“走,跟去看看,能幫林家撐場的機會可不多,希望有機會表現一下。”
“沒錯,咱們也去,看看到底是誰這麽沒眼力。”
“前面的快點走,把場子撐起來!”
“國術圈老規矩,一切恩怨擂台上了解,想必林家也不會仗勢壓人,若真要打擂台,各位兄台給我個機會,讓我替林家出手一次!”
“請!”
幾位主辦方在此時也很快便開始安排,一些穿着黑色西裝的安保人員,以及自發撐場的衆人,紛紛跟上了林國棟的步伐。
看着如此浩蕩的場面,盧碩三人喜形于色,眼神裏更是充滿了期待。
“不愧是林家,國術圈當之無愧的翹楚。”
“就是,上哪能見如此浩大的場面?别說肖哥了,我現在都有些飄飄然了。”
聞聽此言,盧碩也摩拳擦掌:“接下來有好戲看了,今日終于能揚眉吐氣了!”
“一定要讓那個蘇雲,付出代價!”
劉強發狠的咬着牙,眼神裏閃爍着期待的光芒。
“沒錯,擂台上揍他一頓!然後讓他給我們道歉!要不就辜負了林家如此浩蕩的場面了!”
姜濤得意的笑了起來,仿佛自己也是林家人似的。
這種大場面裏,他們算是跟着林肖沾光了。
當着這麽多人的面找回場子,這感覺隻是想想就足夠爽了。
以後起碼在國術圈能吹好幾年!
自己當年是被林國棟師傅撐過場子的,身後跟着的是南北各大國術派系撐腰,就問你怕不怕?!
這邊的動靜很快也引來了幾位專欄記者,他們紛紛好奇的跑了過來,對着這個畫面不斷拍照。
由于他們也不知道到底出了什麽事,因此紛紛加快了步伐跟了上去。
整個隊伍越來越浩大,自然也就引起了更多人的注意。
“人在哪?”
穿過走廊,林國棟徑直走入了大廳,一雙眼睛銳利的在人群中搜尋,眼神中滿是精光,透着威壓。
林肖則是一臉得意的站在林國棟的身邊,大有狐假虎威的樣子。
從小到大,老爹可從來沒給自己撐過場子,這次不出手則已,一出手當真是威風的不得了,以後自己在國術圈誰還敢不服?
而這一幕讓場内所有國術圈愛好者,都感到好奇與疑惑,但也同時讓暗中的令一部分人頭疼不已。
“隊長,他們好像是沖着蘇雲來的,我們怎麽辦,要幹預嗎?”
一個無人察覺的角落裏,裝扮成清潔工的便衣警員,隐晦的通過耳麥,向場外的羅恒發出了詢問。
羅恒聞聽此言,牙都快咬碎了。
越希望無事發生,就越有人給自己找麻煩。
尤其是這些人,總跟蘇雲過不去。
這可是個危險人物,羅恒實在不想蘇雲在自己的管轄範圍内,鬧出什麽事。
而且,這群國術圈的大佬,也都不是簡單人物,哪個沒有點功夫在身?
這一旦争執起來,絕對不會善了!
強強相遇,必有一傷。
尤其是現場這麽多人,一旦産生誤傷,那将是重大事故。
“讓所有便衣逐漸朝着目标靠近,但是保持距離。
靜觀其變,不到萬不得已,不要介入。”
“是!”
警員們紛紛得到命令,以喬裝的各種身份,迅速朝着會場内靠近。
他們混在人群裏,很難被察覺到,但至始至終他們的眼神,都不曾離開過唯一的目标,蘇雲。
與此同時,人群之中,此刻的蘇雲和呂洪雅站在一起,正好奇是什麽大人物到來。
但是在看到林肖的那一刻,蘇雲便皺起了眉頭。
尤其是看到這麽浩蕩的隊伍,都在圍着林肖以及身邊的那個中年人時,蘇雲便意識到,這麽大的動靜,估計和林肖有關。
那個中年人他不認識,但也看得出來,這肯定是位大人物,不然何以會有如此多的人恭維?
恐怕之前的騷動,也是因爲此人的到來。
看來對方身份非同一般。
而林肖在看到蘇雲的那一刻,也用充滿挑釁的眼神瞪了他一眼。
緊接着,林肖便看向林國棟指着蘇雲說道:
“爸,那就是蘇雲!”
“遭了……”
見此一幕,呂洪雅頓時臉色微變。
“那是林國棟師傅吧?你們竟然惹了林家?”
而一旁的其他幾個女孩,在看到對方身影後,頓時吓得臉色一白,二話不說就與呂洪雅拉開了距離。
“你們慘了!”
站到遠處後,幾個女孩頓時幸災樂禍起來。
而呂洪雅聽到她們的話後,自然也明白過來,對蘇雲低聲急促的說道:
“原來那個人是林國棟的兒子,他們林家在國術界可是很有話語權的,尤其是他爹林國棟,是當今國術圈數一數二的高手,威望極高。
而且,林家掌握着整個國術圈裏最頂尖的人脈和資源,據說連某地軍區都聘請過他去教課。
林國棟身上挂着的職稱,多到兩隻手都數不出來。
在整個國術圈裏,任誰都得給林家幾分面子。”
說着,呂洪雅看向蘇雲認真的說道:
“咱們這次好像真攤上事了……
要不你先走吧,我攔住他們,當着這麽多人,他們應該不會把我個女孩子怎麽樣吧?”
對此,蘇雲笑着搖了搖頭:
“看不出來,你還真把行俠仗義、挺身而出這個理念貫徹的明明白白。
不過,既然是沖着我來的,我就沒有要避開的道理。
而且我倒是聽說,國術圈還是很講規矩的,且此地人多眼雜,想必他們也不敢如何,頂多是想把我請到擂台上揍我一頓,無妨。”
說完之後,蘇雲便再度擡起頭,平靜的看着越發逼近的浩蕩隊伍,以及爲首的那個氣勢十足的中年男人。
而原本距離蘇雲不遠,正在圍觀看熱鬧的衆人,在意識到這些人好像是來找他的之後,紛紛朝着旁邊走去,生怕把血濺到身上一般。
“我去,怎麽沖着咱們來了,趕緊讓開。”
“沒看明白嗎,好像是沖着那一男一女去的。”
“兩個小年輕,至于讓林家如此興師動衆?”
“好像就是那男的傷了林家的兒子。”
“那這小子倒黴了。”
幾秒鍾的時間裏,蘇雲和呂洪雅周邊便形成了一片空白地帶。
呂洪雅頓時把正在直播的手機畫面,調轉了鏡頭對準了林肖等人,心想着這也算是一種威懾,畢竟當今社會,都怕曝光。
誰料此時直播間内,早已看到了這一切,也頓時火爆了起來。
“不過這幫人怎麽個個怒氣沖沖的?”
“對啊,要打架?”
“牛逼,有好戲看了,哈哈。”
“我先幫主播報個警。”
“卧槽,那是林國棟嗎?我以前在網上刷到過他!”
“哪個林國棟,那個國術大師嗎?”
“就是他,這也太壯觀了,和演電影似的,難道接下來有擂台單挑的好戲看了?!”
此時,在呂洪雅直播間内一衆水友的注視下,那些穿着黑色西裝的安保人員迅速上前,把二人給圍了起來。
他們各個五大三粗,顯然都是各門各派的練家子,充當了研讨會的安保人員,此時虎視眈眈的看着蘇雲,這架勢仿佛下一秒就要手撕了他。
可至始至終,蘇雲都不曾看過這些人一眼,隻是注視着走在前方的林國棟,臉色平靜,倒也不懼。
終于,林國棟站在了蘇雲的不遠處,目光嚴肅的認真大量。
林肖則是得意的沖着蘇雲笑了起來,感覺徹底揚眉吐氣了,再也不用像昨天那樣驚吓慌亂了。
盧碩幾人也紛紛上前幾步,站在了林肖身邊,這臉上寫滿了‘你能拿我怎樣’這幾個字,就等着接下來林肖給他們長臉了。
分明整個大廳内聚集着不少人,可此時卻都鴉雀無聲,寂靜的仿佛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夠聽的清清楚楚。
此時在場外的羅恒,也在通過警員身上佩戴的微型攝像頭,關注着場内的變化。
在他看到林國棟站在蘇雲面前,而那些安保人員将蘇雲和呂洪雅團團圍住的時候,羅恒也開始下達命令了。
“各單位準備,三……”
所有潛伏在周圍的警員紛紛開始蠢蠢欲動,隻要命令下達,他們會立刻現身。
當然,他們要控制的可不止是蘇雲,還有林國棟他們。
這是羅恒對他們雙方的一種保護,必須要讓雙方把火氣給壓下去,不能在此地徒增事端。
哪怕要找蘇雲的麻煩,也等這小子回了熔城再說。
反正,決不能在臨安市的地界裏發生事故。
“二……”
看着現場氣氛越發的劍拔弩張,羅恒的這顆心越懸了起來。
他也不知道這場面到底能否控制的住,尤其存在蘇雲這麽一個變量。
但他身負職責和使命,此刻也不得不硬着頭皮準備行動了。
“爸,就是他打我,這小子狂的很,必須要上擂台教訓教訓他!”
林肖此時大有狐假虎威之勢,有親爹撐場,林肖可謂是無法無天了起來。
那猖狂的眼神,嚣張的語氣,仿佛下一秒就要手撕了蘇雲似的。
在林肖的激火下,羅恒也越發擔心事态會失控,因此全員待命,已經到了箭在弦上的程度。
“一……”
然而就在羅恒倒數的‘一’字馬上出口,周邊隐晦靠近的警員,已經準備拔槍行動的時候。
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卻突然發生了!
“等等!”
羅恒趕緊把那句‘一’給咽了回去,換成了一聲低喝,而其他警員其實根本不用提醒,此刻早已相繼楞在原地。
因爲他們看到,林國棟就站在蘇雲跟前,很有威嚴,而周圍是一群國術各派代表,全都冷眼盯着蘇雲,給他施加的壓力很大。
本以爲,這劍拔弩張的氣氛要上升到頂點,林國棟就要興師問罪之際,
令人沒想到的是,林國棟卻突然沖着蘇雲,緩緩的俯下身子,微微弓腰,然後态度友善的抱拳行禮。
“蘇師傅,久仰大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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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名:《無始皇手谕,不得出銀河邊關》
簡介:
穿越神話世界,成爲凡間的秦王嬴政。但舉頭三尺有神明,普天之下豈爲王土?
好在遺迹系統覺醒,隻要打造遺迹,并流傳至數千年後,讓後世人相信,便可顯化成真!
命工匠建造洗劍池,立三千兵馬俑,石碑上刻字。千年後明星拍戲時意外墜崖,驚見遺迹!
【朕有人皇劍一柄,賜予劍道宗師呂洞賓,率三千劍修,滅六國!】
于是大秦劍甲如流星,一劍開天門!
一統凡間後,嬴政泰山封禅,祭文震撼後世。
【朕于泰山打造飛升祭壇,封禅之時有九龍拉棺自星空而來,朝拜仙秦,舉國飛升!】
數千年後,人類飛船終于抵達銀河系邊緣,卻見一個身穿古代铠甲的身影攔在飛船之前。
“大膽!”
“吾乃蒙恬,沒有始皇手谕,膽敢擅闖銀河邊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