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等,這就趕過來。”
又過去了兩個小時,距離燃山最近的分局中,調來了一支法醫團隊。
帶頭的法醫隊長名叫秦鳴,是一個三十多歲的青年,師從名家,更是熔城首席法醫。
跟在他後面的幾個法醫,要麽是部門的職員,要麽就是他帶的徒弟。
秦鳴趕到後,與陳隊等人簡單的打了個招呼,便親自帶人開始挖掘屍體。
爲了不破壞屍體身上的各種線索,所以挖掘過程比較繁瑣,足足進行了半個小時才完成。
當屍體全部挖掘出來後,已經可以清晰看清外表。
由于并沒有進行解剖,所以也無法用骨齡斷定年齡,但卻能大緻分辨出,這是一個三十五歲左右的男子,身高不足一米六五,體重大約在60公斤左右。
在經過一番簡單的屍檢後,主法醫秦鳴緩緩開口:“陳隊,這具屍體已經死亡超過三十個小時,而且生前有被雨水浸泡的特征。”
哦!
陳隊長聞言,默默心算了一下,這才說道:“這麽說,這人是在前天雨夜死亡的?”
“沒錯。”
“那死因呢?确定了嗎?”
秦鳴站起身,回答道:“經過初步的簡單檢查,基本可以确定,緻命傷在脖頸處。”
聞言,陳隊等人詫異,周曉曉問道:“秦法醫,沒有其他傷口嗎?”
秦鳴用工具挑起死者的衣服,回答道:“衣服上有豁口,疑似被利刃割開,但未曾傷及到身體,目前初步檢測,屍身表面暫時沒發現其他傷口。
哦,不對。
屍體的手背上,有一道疑似利刃割傷的傷口。”
周曉曉低頭看了一下,陳隊也觀察一二後,問道:“那脖頸處的緻命傷,有什麽說法嗎?”
秦鳴搖了搖頭,“死因基本已經可以确定,是嗆血窒息而死,也就是喉管割裂。至于其他的細節還沒來得及看,待會兒還需要仔細檢查。”
“這很有可能就是犯罪嫌疑人,可是他們爲什麽會出現自相殘殺的情況?”陳隊不解,說出了自己的疑問。
“我不能确認這具屍體是不是盜墓的犯罪分子,但是他的死亡時間和死亡原因是絕對沒有錯的。”
陳隊聽着法醫的話,陷入了沉思,随後給謝教授打去了電話。
謝教授與各種盜墓賊對抗了半輩子,對他們的身份格外敏感,是否是盜墓賊一眼就能識别出來。
不久後,謝教授帶着兩個助手也來到了屍體旁。
“教授,八成是盜墓賊,看這氣質像。”
助手在一旁嘀咕,謝教授沒有說話,但其實看到屍體的第一眼,他就覺得不對勁,于是又查看了一下屍體的手掌。
最後緩緩開口道:“陳隊,此人絕對是一名盜墓賊,雖然屍體有點浮腫,但是他的手掌粗糙,個别地方的繭子很厚,隻有常年使用洛陽鏟的人才會如此。且他指甲縫裏的土屑并非表層泥土,而是地下深處的夯土。”
“此人絕對是盜墓賊無疑了,且從身形判斷,應該是屬于專門鑽盜洞的土耗子!”
見謝教授如此笃定,陳隊不禁也非常疑惑。
因爲這如果是盜墓賊的話,那麽事情仿佛就不是一件明面上的盜墓案件了。
現在出了人命,事态也就升級了。
一旁,周曉曉見陳隊的神情非常凝重,于是湊近前來說道:“陳隊,這會不會和徐團長他們說的雇傭兵有關系……”
陳隊長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周曉曉,不自覺的點了點頭。
盜墓賊死了一人,而之前又有情報顯示,盜墓賊和雇傭們混在了一起。
那這死去的盜墓賊,是不是有隐情?
于是陳隊也沒耽擱,連忙給局長張正懷打去了電話,彙報了現在突發的情況。
張正懷聞言震驚道:“什麽?盜墓賊裏死人了?你們立馬封鎖現場,事态升級了,我這就通知徐魁團長,讓他們的人過去看看。”
“收到!”
陳隊長挂掉電話以後,神色難看,一言不發。
所有人都看出了事态的嚴重性,皆不敢言語,低頭思考着案情。
“不對!”
恰在這時,正在俯身忙碌的法醫團隊裏,有人驚呼出聲,立即引得所有人側目望去。
“怎麽了?”
陳隊和周曉曉趕忙詢問。
“我看看。”
秦鳴也放下手裏的工作,轉而來到了驚呼出手的小徒弟跟前。
也不用小徒弟做介紹,秦鳴隻是順着對方的手指一看,也發現了蹊跷之處,頓時眉頭一皺,仔細檢驗起來。
其他人不敢出聲打擾,便焦急觀瞧。
隻是片刻,便聽秦鳴頭也不擡的說道:“陳隊,的确有新發現!”
“怎麽了,老秦?你發現什麽了?”
秦鳴将死者的屍體翻轉過來,讓他仰面朝天,然後指着脖頸處的傷口,語氣疑惑的說道:“陳隊,你們從傷口的形狀上能看出什麽?”
陳隊長心說這都火燒屁眼子了,伱還在這賣弄關子呢!
但這話他當然不敢說出口,不然得罪了熔城首席法醫可不利于以後工作的開展。
還是周曉曉有眼力勁,看出了陳隊的想法,咳嗽一聲道:“秦法醫,恕我眼拙,啥也沒看出來。”
秦鳴瞥了兩人一眼,問道:“你們難道看不出,這傷口形狀非常奇怪嗎?”
“這……”
秦鳴無奈搖頭,對陳隊道:“給我一百塊錢。”
陳隊:“???”
怎麽現在法醫現場解答還要收錢的嗎?
雖如此想着,但陳隊還是十分肉疼的掏出了一張百元大鈔。
秦鳴接過後拿着鈔票放到了屍體的脖頸處,像是要把鈔票插到傷口裏一樣,擡頭嚴肅道:“兇器隻有這個厚度!”
“……”
衆人一愣,猛然明白過來!
原來秦法醫是要拿鈔票做對比。
而秦法醫的意思是……
兇器的厚度之薄,竟然和鈔票一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