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柴知道母親勢力眼,但沒想到她這麽明顯,要不要這麽丢臉啊。她低着頭,時不時看向母親,朝她擠眉弄眼一陣。
楊一槟甯願她冷淡一點,也不要這麽熱情,因爲阿琴一笑,皺紋更深,人也更顯蒼老。
火柴見狀,拉着楊一槟就要走,說,“媽,我們回來隻是讓你放心一點的,你快把錢還給大野,以後好好跟海叔過日子,不用擔心我,我會照顧自己的。”
阿琴,“這你不用操心,我會的。不多做一會兒嗎?”
“不了…”
這時,外面響起一陣摩托車的聲音,大野拿着安全帽大跨步地從外面走來,嘴裏還咒罵着說,“臭**,害我輸光了錢!”
一槟和火柴愣在原地,真是不走運,竟然撞了一個正着。
大野看到兩人,火氣直往頭頂沖,“楊一槟,你來我家幹什麽?!”
不等一槟說話,火柴擋在了前面,“來看我媽,不礙着你什麽事。”
“看你媽?說得真親切啊…”大野氣焰嚣張地走進來,沖到火柴面前,“你是我女人,你随随便便帶男人回來給我戴綠帽,你也敢?!”
“大野,誰是你女人?你别自作多情!”
大野的眼裏迸出了血絲,他跟楊一槟較量過,他不是他的對手,既然這樣他也不想吃這個虧。于是,他往旁邊挪了一步,一把揪住阿琴的頭發,“你怎麽跟我保證的,你怎麽跟我保證的?!”
火柴見他對母親動手,立刻上前阻攔,她掄起拳頭就往大野腦門瓜子上揮了一拳。
火柴的力氣不小,大野也沒有準備,他痛得本能地放開了阿琴,摸着腦門怒吼,“柴靈,你敢打我?!”
“我打的就是你,這幾年我憋得夠久了,我不打你心裏不痛快!”
大野歪嘴一笑,“呵,現在找到靠山了,所以也不怕我了,是吧?!”
“是!你要是敢對我媽動手動腳,我告訴海叔,看他怎麽收拾你。”
大野,“少拿我爸來壓我,我爸的婚事他還得征求我的意見呢,你們兩個女人就想挑撥我們父子感情,沒門!”
旁邊的一槟站着,他留意了下他手腕上的黑蝴蝶手表,仔細聽着他的一言一行。
火柴深吸一口氣,她不想跟大野吵架,大野是一隻瘋狗,惹毛了他不好。她誠懇地說,“大野,對不起,我動手是我不對,但是你這樣對我媽,我心急啊。”
大野什麽人都不在乎,從小連他爸媽的話都不聽,他就在乎火柴,火柴就是他的克星。聽到火柴這麽說,他也不好動粗口,隻是看到楊一槟,他就心痛不已,“火柴,你真的跟了這小子?他有什麽好?”
火柴别過臉,說,“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我就喜歡他,我也沒辦法。”
大野的臉糾結成一團,就一句不喜歡,把他多年的付出全都化爲泡影,他以爲隻要他追得緊,火柴終有一天會同意,誰知道反而使她更加遠離了自己。
就在這時,阿琴突然跌坐在沙發裏,她不斷摸着自己的胳膊,不斷打着哈欠。
“媽,你怎麽了?”火柴以爲是大野剛才的粗魯行爲把她弄傷了,“媽,你哪裏不舒服?”
阿琴慵懶地說,“沒事沒事,我做了太多家務,有些累…”
大野眉頭一皺,心焦地看着阿琴,關切地說,“我扶你媽去屋裏躺會兒,你們有事就走吧。”
火柴以爲自己聽錯了,剛才還火冒三丈的大野,現在居然讓他們走,還莫名地關心起阿琴來。
一槟沒有忽略他們的一舉一動,如果猜測得沒錯,阿琴應該是毒瘾犯了,而看火柴的樣子,還不知道她的母親已經吸毒了。
而大野,更加不想讓火柴發現,要是火柴知道了真相,反而會更加憎恨他。
一槟離沙發比較近,他靈機一動,一把扶起阿琴,“阿姨,去房間裏躺一下吧。”
阿琴有些恍惚,有人扶着就往房間走。
大野開始心慌,他緊緊地跟了進去。
卧室裏面很整齊,很明顯阿琴剛剛打掃過,一槟在扶她上床的時候,趁機看了一看床邊的垃圾桶,垃圾袋是新換的,沒有什麽髒物。
大野迫不及待地趕人,“好了好了,琴姨需要休息,她肯定是太累了,你們走吧。”
火柴不放心,抽了幾張紙巾拭去母親額頭的汗珠。
阿琴拉着火柴的手,說,“火柴,你們有事就先走,有空多回來看看我。”她的聲音有些壓抑。
一槟趁機說,“火柴,你媽的情況不太對,要不要送醫院去?”
阿琴和大野急了,異口同聲地說,“不要!”
火柴看看大野,看看母親,疑惑至極。
阿琴慢慢地解釋,“我的**病你還不知道嗎,低血糖啊,累了就頭暈,我睡一下就好了,你們走吧。”
這時,大野突然又犯起狠來,一把抓住楊一槟的衣領就往外拖,“誰叫你來我家的,滾,快滾!”
火柴不得已追上去,“大野,你又動手動腳幹什麽?放手!”
把二人引出房間外,大野這才松手,順便關上了房門,他狠狠地說,“楊一槟,不要讓我在路上遇到你,否則我見一次,揍你一次。”
一槟冷哼了一聲,随意地整了整衣領,“你揍我?還是我揍你…”
“你…”大野握緊了拳頭,手指的關節“咯咯咯”作響。
火柴見狀,隻好說,“大野,我媽就拜托你了,我們這就走。”她拉着一槟往門口走。
一槟回頭看着大野,心想着,大野和阿琴分明就是心虛。
走出門外,隻聽後面“砰”的一聲,連大門都被大野關上了。
火柴覺得不對勁,又不敢繼續追問,她挽着楊一槟的胳膊,說,“今天,也算我利用了你一回,咱們互相利用,打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