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門,突然看見一個男人正蹲在馬桶上,幸好有長襯衫垂挂在兩側擋住了屁股和大腿。靈瞪大了眼睛,張大嘴巴卻已失聲。
“啊,出去!”一槟本能地并攏了膝蓋,一把揪住褲子。
火柴這才反應過來,識趣了關上了門,出了門才反應過來,一陣臉紅。剛才看到了什麽?楊一槟在拉屎?額…看到他裸.體也就算了,竟然看到他在拉屎。
“你上廁所怎麽不鎖門啊?!”
“你自己開進來的好不好。”
火柴看了看外面,天已經大亮,“你怎麽不早點叫我啊?起這麽晚我怎麽走啊…”
“我推你了,你自己不醒。”
火柴想着,肯定是昨晚失眠,臨近早上才睡着,所以太累了的緣故。“算了算了,不跟你計較。”她捧着火燙的臉走到陽台上。
晨風涼涼地吹來,舒坦了許多,“啪啪啪”她用力拍着臉頰,“天哪,我要長針眼了!”
這時,下面楊一甯也剛好在陽台上,她擡頭往上喊,“誰要長針眼啊?”
啊,誰?!火柴往下一看,與楊一甯對了個正着,她正微笑着看着她。媽呀,她又一驚,不管三七二十一逃進了房間。我隐身,我隐身!
楊一甯隻聽到樓上一陣慌亂的腳步聲,忍不住笑了笑,又說,“我都看到了你還躲什麽躲啊?别難爲情了,出來吧。”
火柴焦急萬分,朝洗手間的一槟大喊,“楊一槟,我被你姐看到了,你趕緊出來啊。”
洗手間的門開了,楊一槟撓着頭皮走出來,“我姐?”他走到陽台,四處看了看,确定沒人,才低頭下去,“姐~~”
楊一甯笑了笑,“好你個一槟,以爲你老實,原來你最會使壞,不是把人送回去了嗎,怎麽又在你房間了?”
“姐,你别說得這麽大聲…”一槟回頭朝火柴看了看,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姐,其實我昨天是送她回去了啊,可是人家沒帶鑰匙,進不了家門,我怎麽忍心看着她在門外着涼呢,隻好又接回來了。”
“哦,原來是這樣啊…”楊一甯打了一個哈欠,“我今天跟你們一起去牧場,不過放心,我不會當你們的電燈泡的…洗洗趕緊下來吃早飯吧,别餓着人家了。”
看到火柴燥得想找地洞鑽,他有一種報仇的快感,“哦,知道了,姐。”
“楊一槟,”火柴低吼着,“我叫你是想讓你圓謊的,你說什麽啊你?”
一槟轉身背靠在欄杆上,雙手悠閑地放在身體兩側,“你都被我姐看到了,還怎麽瞞?我說你不在,豈不是心裏有鬼,更加讓她誤會麽。”
“可…可是…”
“别可是了,我不是說了你忘記帶鑰匙麽。”
火柴一時語塞,隻是看着迎着朝陽而立的楊一槟英俊挺拔,可是她的腦海裏竟然滿是他蹲坑的樣子,不禁啞言失笑。
一槟自然知道她在笑什麽,這件事恐怕會被她笑一輩子。
火柴抿了抿嘴,認真地說,“那對老爺也是這麽說?還有老闆,我可不想被他開除了。”
“不會啦,他們都是同一類人,看起來嚴肅,其實很随意的,就跟我一樣。”
“你?你哪是嚴肅,你簡直是木頭,私底下更像木頭。”
一槟剛想反駁,卻聽到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是楊一甯在邊敲邊喊,“火柴,小火柴~~”
兩人對視一眼,火柴用眼神一指,你去開門。
一槟無奈,走去開門,火柴幹笑了聲,“呵呵,大姐…你好。”
楊一甯一把拉着火柴,“走,去我那吧,洗臉的化妝的什麽都不缺,他這裏什麽都沒有。”
對面的楊一楓聽到聲音開門出來,詫異地看着他們,“真是火柴啊,我還以爲聽錯了,昨晚你不是回去了嗎?”
火柴支支吾吾地說,“我…昨晚是回去了…後來,後來又來了,我沒帶鑰匙,呵呵。”
“哦~”一楓擡眼望着一槟,還是很訝異。
一甯拉着火柴下樓了,本來想悄悄來悄悄走的,可是這下大家都知道了。火柴回頭看了眼一槟,朝他吐了下舌頭。
“這…可真是一個大驚喜啊,”一楓慢慢走過來,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認真的?”
一槟隻是笑了笑,“我們什麽都沒幹。”
“如果你是爲了讓我們安心,你最好不要拿這種事開玩笑。”
“我知道,”一槟轉身逃避,“我下去了…”
一步一步走下樓,一槟能聽到二樓大姐房間裏,大姐正在熱情地跟火柴介紹什麽在哪裏,什麽怎麽用;再往下走,他看到一樓廚房裏,小布正在忙進忙出,南南和安安正乖乖地坐在餐桌上,脖子裏系着圍兜,等着噴香的火腿和面包。
小布的臉上有了幸福和滿足,這種感覺是她離開一楓的五年裏從來沒有過的。
一槟終于明白,小布的笑容隻爲一楓而綻放,小布的幸福,也隻有一楓能給予。
他能想到小布看到火柴時詫異的眼神,她心裏也會有疑問,他跟火柴是認真的嗎。那他一定會告訴她,他跟火柴是認真的。
“一槟,”小布看到了他,問,“你昨晚什麽時候回來的?”
一槟照着已經說了的話,又說了一遍,“火柴昨晚忘記帶鑰匙了,所以我把她又接了回來。”已經練習了兩次,應該不會露出馬腳。
“啊?她昨晚跟你住了?”
一槟點了點頭,沒有否認。
小布笑着說,“我就說你們合得來了,我沒看錯吧…嗯,那以後你可要好好對待人家,你也不小了,打算什麽時候結婚?”
一槟一愣,什麽時候結婚?!
小布見他猶豫,又問,“還是先訂婚呢?”
“還在…還在商量着,我得問問她,我聽她的。”
小布真心替他們高興,本來還以爲就像一楓說的,她是在亂點鴛鴦譜,現在看來,一槟和火柴确實很搭,難怪一槟要留在牧場了。“坐下吃飯吧,我再去盛一碗出來。”
“好…”
一槟心裏的大石放下了,隻要她開心,讓他做什麽都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