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布“撲哧”一笑,對一楓的舉動完全歸之于他太緊張了,“沒事啦,就是差點摟得我喘不過氣來。”
一槟一邊開車,一邊說,“哥,地質勘察的報告也出來了,證實是因爲地下水的過度流失,才導緻的幹旱,一下暴雨,土質變得松軟,就造成了塌方。”
一楓沉着臉,暗暗思忖,地下水流失不是一天兩天的事,爲什麽以前沒有發現,要到現在出了事才發現?已經出現了坍塌,說明流失情況已經刻不容緩,如果不找出應對措施,那麽很有可能其他地方也出現塌方的情況。楊家牧場出現塌方,呵呵,這真是大新聞啊!
“哥,怎麽不說話?你有什麽想法?”
楊一楓歎了口氣,“現在除了補救還有什麽辦法…”
他沒有多說什麽。
到了家,楊泉信和鄭淑都坐在沙發上看新聞,關于楊家牧場發生坍塌一事,已經有了一個專題報告。
新聞就是今天早上被曝光的,令大家惶惶不安的是,爆料者怎麽不在當下就爆料,現在坍塌事故都過去一個月了。但有一點是肯定的,爆料者肯定是故意選在楊一楓出院的日子。
敵人在暗處,任何事都不能掉以輕心。
在一槟和韓叔的攙扶下,一楓慢慢地邁開腳步,走進客廳。楊泉信感觸萬分,沒想到自己癱了不說,連兒子都骨折,難道真的是報應來了嗎?!
鄭淑心疼極了,但也沒說什麽。
小布覺得婆婆這一個月來有些反常,平時一丁點小事就會指着她大呼小叫,最近不知怎麽,很少找她茬。去醫院看一楓,隻說有些關懷的話,真是奇了怪了!
一楓坐在沙發上,他見大家愁眉不展,逗趣地說,“爸,這下我可以陪您好好下幾盤棋了。”
楊泉信一笑,一楓的苦中作樂也感染了他,他說,“好,咱們父子倆真是難得都有空。”
電視裏,新聞主播犀利的問題引得客廳裏一片安靜——楊家牧場發生了坍塌,是否說明楊氏壟斷整個澳洲畜牧業的時代已經過去?那麽,新上任的總裁,是否會成爲楊氏史上任期最短的總裁?下面,請大家看一下楊氏曆代總裁的詳細資料,以及家族關系。
真是挖根究底啊,現在的媒體簡直無孔不入。
一楓拿起遙控器關掉電視,笑笑說,“真是無聊至極!”
書房裏,一楓坐着輪椅,正在電腦上看關于“楊家牧場幹旱塌方”的專題報道。
小布端着一杯白開水進來,“該吃藥了。”她湊近一看屏幕,“剛才韓叔說牧場門口來了好多記者,而且越聚越多。”
一楓吃下藥片,坦然地說,“不怕,那些記者隻是爲了收視,他們要是闖進來,就是自己砸自己的飯碗了。人越多就越容易寫新聞,不出意外的話,呆會兒就會出現楊家拒絕采訪之類的新聞了。”
“這些我是不懂啦,我隻擔心你的身體。”
“放心,這一個月在醫院吃好喝好睡好,隻是骨頭還沒長好而已。”
這時,韓叔急沖沖地跑來,說,“大少爺,不好了。剛才牧場的人打電話來說,牧場門口的記者越來越多,都把通道堵死了,牧場的車輛都不好進出啊。”
一楓臉色一沉,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
一槟也後一腳進來,他是聽到韓叔急沖沖的腳步聲才過來看的,“韓叔,什麽事這麽着急?”
韓叔又把話重複了一遍。
一槟懊惱地一拳頭砸在書桌上,“到底是誰在散播謠言。”
“沒有驚擾到爸吧?”一楓問。
“沒有沒有,知道老爺不能受刺激,我也不敢跟他說。”韓叔焦急地說,“車輛運載的是小豬仔,路面上溫度挺高的,車廂裏都加了空調,可是車子不能在路上耗太久。這批豬仔有上萬頭,耽擱不起啊。”
一楓也捏緊了拳頭,他立刻拿起電話,按下一串号碼,“喂,劉同,給各大媒體記者發個消息,明天在楊氏大樓召開記者招待會,讓記者先撤離牧場,明天會回答記者的一切問題。”
說完,一楓将電話重重地挂上。記者招待會是一定要開的,原以爲可以多拖一些時間,做更多的準備工作,沒想到事情來得這麽緊急。
“哥,明天能行嗎?”
“随機應變!”
不一會兒,牧場那邊又傳來消息,說是堵在路口的記者紛紛撤離了,貨車得以順利駛進牧場。
二樓,鄭淑替楊泉信蓋好被子,就悄悄地走出房間,順便帶上了房門。
“阿姨,叔叔睡着了吧?”
“嗯,走,我們去那邊說話。”鄭淑拉起楚陽,走進隔壁的空房間。
關上門,鄭淑就急急地問,“楚陽,跟你說的話都記住了?”
楚陽猶豫地說,“阿姨,我還沒想好,再給我時間考慮一下。”
“孩子,考慮什麽啊,不能錯過這個機會啊。”鄭淑壓低了聲音勸道,“剛才韓江說了,記者都堵在牧場門口,不出意外,一楓肯定要開記者招待會的。趁現在方小布還沒有曝光,你得抓緊。”
“可是他們的婚姻關系是法律認同的,遲早會曝光。”楚陽還是猶豫着,最重要的是,一楓曾經在生死關頭說,小布是他絕不會放棄的人。
鄭淑信誓旦旦地說,“這一點你還擔心什麽啊?他們之間的關系,隻要我們不說,誰都不會知道,完全可以壓住。”
“這樣…真的可以嗎?”楚陽萬分懊惱。
“當然可以,這比我們的計劃還要順利,你不是一直很堅定嗎,現在怎麽動搖了?你還多想什麽?跨出了第一步,就不要猶豫不前,不然吃虧的就是你了。”
楚陽怔怔地看着鄭淑,又回想起父親的話——女兒,既然你選擇了,就不要後悔,而且要不惜代價争取到手,半途而廢隻會一無所有。
“好吧,那我回去準備一下。”